公主狐狸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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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最后一丝力气爬上五楼,她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正准备拿钥匙开门,却发现门锁怎么也打不开,定睛一看,才发现门锁竟然被换过了。
她努力撑起饿得昏花的双眼,更发现自己的衣物跟用品,全被堆在门边,门上还贴着一张字条。
白小姐,你已经拖欠了两个月的房租,由于你屡催不缴,我们只好收回房子,一万元的保证金,也抵扣房租不再退还,请你尽快把东西搬走,谢谢!
字条写得简单,却像是平空劈下的一记响雷,打得她头晕目眩。
她不但失业,还被房东给赶出来了?
她不知站着发了多久的呆,才终于相信眼前的事实,而不是做恶梦。
有些吃力的抱起地上几大袋的东西,白雪准备暂时去投靠刘如盈,孰料,才一转身,就重重撞上一道坚硬的肉墙。
她摇摇晃晃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怀里抱着的东西,让她终于重心不稳的跌坐在地上,袋子里的化妆品全洒了满地。
“你没事吧?”仿佛阔别许久的熟悉声音,蓦然自眼前响起。
“檠……檠大哥?”白雪自饿得发昏的眼里,终于认清来者。“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看到他的出现,她一则以喜、一则以羞。
喜的是,他竟会主动来看她;羞的是,被他发现白雪公主竟会住在这种寒怆的简陋顶楼。
连桑力檠也想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平时看见她花枝招展的在眼前晃着,他总觉得有说不出的烦,一旦她真的消失无踪,他却又担心起她来,这种矛盾的心情,连他也说不出个道理来。
“我自然有管道查出来。”他皱眉看着她。“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肚子好饿……”白雪气若游丝的勉强吐出一句。
“肚子饿?你怎么不吃东西?”
“我……我忘了!”白雪支吾的说道。但她却是扯了谎。
事实上,这阵子为了学烹饪,还要买菜做饭给他吃,她已经预支了几个月的薪水,再加上妈妈住的疗养院要缴钱,几万块的遣散费东扣西扣,发到她手里,已经所剩无几了。
口袋里仅剩的一千块,她怎么也舍不得花,就希望留到一个月后她生日那天,买个蛋糕、煮些菜,展现一下她学烹饪的成果,只跟檠大哥两个人一起过。
“我带你去吃饭吧!”桑力檠想拉起她的手犹豫了下,终究又收了回来。
“吃饭?不……不用了,我在减肥,不想吃太多东西!”她硬撑着面子。
强撑起最后一丝力气,她急忙拨开倒满一身的化妆品,挣扎着站起来,摸摸自己的头发是否乱了、妆是不是还完整,就担心自己的模样太难看。
桑力檠原本满腔的担忧,在看到她的举动之后,又像泡沫一样倏然消失无踪。
都这种时候了,她还能注意自己的衣服打扮,看来是不会有事的!
他悻悻然的才一转头准备离去,身后就传来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
急忙转头一看,只见她已经四脚朝天,姿势不雅的倒在地上。
他简直不敢相信,她竟昏倒了,而且还是——饿昏了!
桑力檠迅速扶起她的身子,看着她昏迷毫无意识的脸孔,才惊讶于那身花枝招展的装扮下,竟会是这么副纤瘦的身子。
前一刻的怒气,迅速又转变为对她的担心。
就像又再度看到,小时候荏弱无助,需要人保护照顾的她一样——
这一刹那间,往昔那种强烈想保护她的感觉,又重新回到他的心底。
抱着她柔软的身子,桑力檠惊讶于在她那身艳丽的装扮下,身上竟会散发出一股纯真的馨香,而那种味道,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她小时候甜美的笑容。
毫不犹豫的,他抱起她的身子就迅速往楼下走。
第六章
“爸爸,不要不要走——”
桑力檠在朦胧的睡梦中,隐约听到静谧的黑夜中,传来一个压抑的低泣。
那样充满无助与悲伤的哀求如梦似真,似乎就近在咫尺,让他猛然惊醒过来。
隐约的低泣,在静谧的黑夜里格外清晰,好半天,他才听出来声音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
他想也不想的,遽然翻身下床冲向紧邻的房间。
房间里只留有一盏小灯,就在床畔,此时正清楚的映出床上一个纤弱挣扎的身影。
“妈妈,别哭,有小雪在,小雪在——”她在梦中发出宛若小女孩般娇软的呓语。
他专注的侧耳倾听,发现那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声音,竟宛如当年他的小白雪一样。
他慢慢的走向床边,床上的她正闭着眼,然而嘴里却不断的发出低泣与呓语,满痛苦表情的脸上有着泪。
她的泪是那样晶莹清澈,几乎就跟当年他要离开时,她眼中不舍的泪一样——
看着她在半空中挥舞,极力想抓住什么似的纤瘦双手,他竟震慑住了。
自从他回国以来,在他眼中,白雪给他的感觉,一直是那么无忧无虑,像是除了化妆打扮外,什么也不在乎,怎么会有这么沉重哀伤的表情?
“别离开我们求求你——”
他不明白她断续又毫无逻辑的话是什么意思,却不由得被她痛苦挣扎的模样给震住。
“白雪,快醒醒!”桑力檠遽然抓住她挥舞的双手,狠心摇醒她。
白雪仍恍恍惚惚,直到肩上持续的摇晃,让她整个人惊跳起来。
“檠大哥?”白雪剧烈的喘息着,极力想从泪眼中看清他。“这是哪里?”她眨着泪眼,一脸茫然的望着四周。
“我家。”他简略的说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茫然的看着他。
“你昏倒了,记得吗?”他深不可测的黑眸紧盯着她。
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表情竟是那般无助而荏弱,再次撩动他沉寂了十七年的心弦。
她昏倒了?白雪猛的一惊,就急忙爬起来检查自己脸上的妆是否完整。
白雪的举动,无异是让他撼动的心弦当下断弦!
“你很好!除了眼睛旁边晕开的睫毛膏、跟褪落得只剩边缘的口红外,一切看起来都很好!”她视“美”如命的个性,让他气得忍不住嘲讽她道。
晕开的睫毛膏?褪落得只剩边缘的口红?
那模样有多可怕啊!她狠狠倒抽了口气,急忙用手捂住脸,惊慌失措的嚷道:
“你别看我啦!我这么丑——不准看——”
“我随便说说你也信?”看她一副像是天快塌下来的模样,桑力檠不禁好气又好笑。
真是标准的要美不要命!
白雪怀疑的抬头瞥他一眼,仍不放心的捂着脸,只从指缝间露出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看他。
“最……是你把我抱来这里的?”她红着脸问道。
“我能把你丢在门外吗?”他没好气的说道。
现在他才领悟到,同情弱者,真的是人类的天性,而他又不巧落入人性弱点的陷阱!
“那表示,你仍是关心我的吗?”她偷眼望着他,小声的问道。
他臭着脸半天没吭声,却在看到她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吐出一句。
“我当然关心你!”桑力檠烦躁的瞥她一眼。
虽然他的脸色好看不到哪儿去,但他的话让白雪听在耳里,心底却甜滋滋的。
她羞怯的低下头,却遽然发现她还紧握着他温暖的大掌,而且她发现他的上半身,竟然是赤裸的。
檠大哥睡觉时,都是这样什么也不穿吗?
她顿时羞怯的赶紧松手,急忙别开眼,垂到胸前的脸蛋涨得更红了。
然而脑中却不禁浮现,方才她匆匆一瞥中,看到的古铜色壮硕胸膛,胸前还有两块贲起的肌肉——
“白雪——白雪?”
身旁遽然传来的低沉叫唤,让她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
“啊?什——什么事?”
她心虚的咽了口唾沫,仓皇无措的看着他,在他狐疑审视的目光中,脑中的思绪,像是无所遁形似的,她的脸蛋越来越红。
桑力檠看着她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人不但模样让他陌生,就连她在想些什么,也让人猜不透了。
“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去。”一方晕黄的斗室漾开他无奈的叹息。
一说起房子,白雪的脸色又困窘了起来。
“我不能回去!”她垂着小脑袋,无措的绞起漂亮的纤指。
“为什么?”
“我……我被房东赶出来了!”白雪羞得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有没有做,只是没有钱缴房租,房东大概生气了吧?!”白雪尴尬的笑了笑。
“你的薪水全用完了吗?”现在才刚月初哪!
“我早就没有薪水可领了。”她沮丧的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桑力檠怀疑的盯着她。
“我被公司解雇了!”
“你被解雇了?谁下的命令?”他的脸色蓦的沉了下来。
他很清楚,裁员名单上并没有她!
“我也不知道,这么丢人的事!”白雪小声嘟嚷着。
这么重要的事,齐修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他应该不会不知道,白雪就在他手下的专柜做事吧?明天他会找他问清楚!
“那你总可以回老家住吧?我带你回去?”那栋红色屋瓦的房子,他到现在还清楚记得。
“不方便啦!”她挤出笑,神情不自然的敷衍道。
她怎还能回去?那房子早就已经——
“你要赶时髦一个人住,也得看看情况,现在你失了业,起码回家还能吃饱穿暖,你还想把自己再饿昏在外头吗?”
桑力檠被她坚持的态度,弄得实在有些不悦了,口气也不禁冷硬起来。
“我可不可以住在这里?”她观着他,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行!”他肯定自己若不是先被她的粉呛死,要不就是被她气得提早得心脏病!
“可是我没有地方可去——”她细着嗓子,可怜兮兮的扁起只剩口红边缘的小嘴。
桑力檠瞪着她,发现自己真是恨不得永远不要再看到她,却又放不下她!
他相信,此刻他的理智是保持清醒的,但他的嘴竟然糊里糊涂违反他意志的吐出一句。
“你要住就住吧!”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毫无心理准备的,当谭育雅一踏进桑力檠的办公室,劈头就是一句质问。
“我?我做了什么?”谭育雅蓦地一惊,隐约意识到出了事,却仍放意装傻。
“你‘替我’把白雪裁掉了。”他紧盯着门边的身影,凌厉的眸光,让她几乎没有闪躲的余地。
“什么?白雪被裁员?”她举起纤指,故作惊讶的捂住嘴惊叫道:“唉呀!真糟,我们一定得想办法帮她——”
“齐修都告诉我了!”他一指撑着额际,平静的说道。
“啊——”正人戏的谭育雅张着嘴,登时愣住了。
“他说那名单是你交给他的。”他用一双犀利的黑眸紧盯着她。
“他竟然——”可恶的叛徒!谭育雅在心底暗骂道。
“毕竟白雪也是跟我们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我知道你跟她合不来,但也不需要这么做。”这年头,竟然还有人会饿到昏倒?他沉重的摇摇头。
“这……这……”她僵白着脸,迅速编着说词。“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误会我了啦。”
桑力檠一言不发,只是挑了下眉,等着她说下去。
“其实是因为那天我到办公室找你,不经意看到垃圾桶丢了一张裁员名单,以为是你不小心掉的,一时好心才交给齐修,根本没有发现上面有白雪的名字。”她一脸无辜的表情。
“你知道因为你的一时疏忽,让她的生活陷入困境,昨天竟然还饿昏了?”
“我不知道自己一时疏忽会酿成这个大错,我对不起白雪!”
谭育雅垂着头,看来十足一副懊悔的表情,只除了她垂下的眼底闪着的愤恨。
“算了!反正小雪现在住在我那里,生活上应该暂时没有什么问题,我会再想办法安顿她。”
“力檠,你怎能收留她,甚至让她住进你家里?”谭育雅猛一惊,随即激动的嚷了起来。
从回台湾后,她就一直想尽办法要住进桑力檠家,却总是被他以不方便的理由拒绝了,没想到那女人,竟然抢在她之前登堂入室,简直可恨!
“小雪有困难,我不能袖手旁观。”桑力檠顿了下,以疑惑的目光瞅着她道:“我以为你应该会赞同我帮她。”
愣了下,谭育雅迅速绽出一抹不自然的笑,急忙辩解道:
“我……我是啊!但是你知道的,白雪跟我们以前所认识的白雪,已经相差太多了,我最怕她私生活太乱,或者有些什么不好的朋友,会对你造成困扰。”
不等他回答,她又急忙替他出主意道:
“那就再让她回那化妆品专柜上班嘛!”这样那个女人就没有借口赖住桑力檠了。
“当然不行!裁员的命令已经公布,若再让被遣散的小雪回去上班,是会引起员工不服的。”
“说得也对!”她挤出僵硬的笑。
她失策了!
谭育雅咬着指甲,恨恨的咒骂道。
她一心想踢开那女人,没想到却反倒帮了她一把,把她送到桑力檠身边,这下她反而跟桑力檠更接近了。
不行,她得想办法赶走那个女人不可!
她不属于他们的世界,从以前一直到现在,永远也不是!
黑暗中,一个身影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终于忍不住,从床上爬了起来,在床边柜的翻找东西。
“咦?那东西跑哪儿去了?”小人儿边忙碌的翻找东西,边兀自嘀咕道。
娇小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