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人去两不知-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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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澄看着侄子，他希望侄子可以相信自己。
伯凌还是有所怀疑，他看看父亲，又看看二叔，眼光流连不定。
“我知道你会想二叔怎么会少钱，伯凌，你也有妻妾，将来你就会知道，如果为了小妾而过分伤害妻子，那家里就不能安静了，现在家里已经很多事了，我不想再生事端。”言澄干脆点破事情部分真相让侄子彻底相信。
伯凌这个时候才明白，言澄不是没有钱，只是钱是李夫人和他一同管理的，武苑的进门已经让李夫人伤心和恼怒，他不想再使李夫人火上加油。如果在钱财方面进一步帮助武苑，无疑会是矛盾更加深化，使李夫人对武苑的成见更深。言澄不在乎李夫人怎么看他，但是他要为武苑考虑，毕竟李夫人是正室，将来有什么事情不是他可以每次都帮到武苑。
伯凌想到这里就释然了，自己虽然还没到二叔这样的境况，但是他可以理解。
“对不起，二叔，我知道了。”伯凌向二叔低下了头。
“我也知道你很为难，我迟点等那笔货款来了就让人送去给你对好帐目，不用多久的。”言澄笑了，他知道侄子相信了自己的说话。
“那我先回去了，染坊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伯凌觉得很不好意思，于是赶紧找借口要走了。
“有空多点回家，你这阵子瘦了不少。”言石在儿子走之前慈爱地说道。
“知道了，爹，二叔，我回染坊了。”伯凌说完就离开了。
“你知道？”言石等儿子走了，幽幽地对弟弟说。
“是为了澜望，你对她的承诺。”言澄的声音也很低。
“我答应过她，要照应她家里，可又不想你大嫂知道。”言石的声音还是幽幽的。
言澄知道，所以刚才他说出了真相，只是把当中的言石说成了自己，把澜望说成了武苑。
“大哥，我知道你为难，我等会就叫人帮刚刚进来的货款给伯凌送去，不要说什么话了，咱们不是同一个母亲，但是我们是同一个父亲。”言澄知道大哥想说什么，及时制止了。
言石不再言语，他感激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言澄在纺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就回家了，他牵挂着武苑，还有，星凌昨晚也说李夫人的头又犯头风了，他记得妻子常吃的药方，他要亲自去药店抓药给妻子。
言石在帐房里呆到很晚，直到秦荣请了五六次才回家。
第二十六回
抱儿为释妹心深寂 盼孙望解膝下荒凉
言石很迟才回到家里，大家都已经吃饭回各自的房间准备休息了。回到自己的房间，言石意外见到林夫人在他的房间里等着他。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霁龄呢？”言石没有看见霁龄，很少会这样。
“孩子睡着了，我让端婶在看着她。”林夫人依然坐在原来的地方，淡淡地说道。
“有什么事？这么晚了还不休息？”言石觉得很累，他坐下来，发现桌上有一壶完好的炖壶。
“老爷也累了，今晚我让厨房炖点补品给你补补身子，二叔近来不怎么到纺庄，辛苦老爷了。”林夫人把补品推到丈夫的面前，把盖子揭开，袅袅的热气立即笼罩了他们之间的空间。
“自己家里的生意，说不上什么辛苦不辛苦，该做的就要做。”言石没精打采地说道，他没有进食的意欲，他只想好好睡觉，就连沐浴他也想免了。
“老爷，我想和说些事。”林夫人接触不到丈夫的目光，她开始寻找丈夫的目光。
“明天再说吧，这么晚了，我想休息了。”言石挥挥手，带点不耐地说。
“明天？这么晚？有哪天你不是这么晚才回来的？”林夫人的口吻还是淡淡地，口气却有了幽怨。
言石想想也是，自己很少和妻子有交流的时候，即使有，也是说孩子的事情，她很少和自己说起她自己，他也很少和妻子说起自己的事情和心情。
“夫人，是我不好，有什么就说吧。”勉强振奋起精神，他抱歉地望着烛光中的妻子。
林夫人的眼光穿过烟雾和丈夫的眼光相接，她似乎很想看清楚丈夫的样子却又看不清楚，最后，她终于放弃了。
“也没有什么大事，我是想说，年也过了，今天本家那边捎信来了，说有一个半岁的孩子，是男孩子，想过继给言箜，老太太说好，让我和你商量，还说你就一个妹妹，让你上心点。”林夫人的口气因为丈夫的歉意松动下来，她不再是幽怨的人了，她回复了林夫人的样子。
“这个……”言石低头沉吟了，他以前也和妹妹说过，妹妹说过要过了年，到了春天才考虑，现在本家来了信，还是男孩子，对妹妹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妹妹可以在自己家里住上一辈子，但是她不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这会成为她最大的遗憾。言石知道妹妹深爱史衷，也曾经说过因为没有子嗣而感到膝下荒凉，羡慕自己母亲的儿孙满堂，他是言箜的兄长，他不能忽视妹妹的需求。今晚妻子和自己说起，他不由得愧疚不已，要不是这样，他还忘记了这回事。
“我是没有什么说的，只要箜儿同意就好。”言石想完就说，他认为最重要还是要妹妹同意。
“箜儿那里我会去说，只是要是孩子过来了，箜儿那边的开销就多了一样，月钱就要增多了。”林夫人说出了她此行的重点，她很仔细地观察丈夫的反应。
“多点钱算什么，一个孩子哪怕我给养到大也花不了多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值得你来问我。”言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妻子要 和他说重要的事情，原来是为了钱的问题。
“钱多少也是一项开支，好不好你现在是家里的主事人，总得告诉你，家里的事情总得有个顺序，总不成我越过你去处理这件事情，要是让别人知道会说我们家里没规矩，还怎么去教孩子做人？”林夫人对丈夫的态度很不满，她认为这件事虽然不算大，但总算是家里的改变，她觉得丈夫应该重视。
“是，你说得对，这样吧，明天我交代帐房，让他们下个月就添上这笔帐，每个月给箜儿的孩子一份月钱，就一两吧，反正箜儿吃住要用的家里另外给。”言石怀着对妻子的歉意，附和着说。
“这才是，要你去给帐房才像话，要不别人会以为我越权了。”林夫人对丈夫此刻的回答才感到满意，她达到了目的，牵挂着睡着的女儿。
“其实，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我们之间也不能把你和我分得那么清楚了。夫人，你辛苦了。”言石知道妻子急于回房看女儿，犹豫了一阵，他还是说了出来。
林夫人因为丈夫的话，脚步停留了一会，最后她还是不发一言地走了，她身后的影子很长很长。
言箜知道自己再不接受这个孩子，家里人就会对自己有意见，她也没有想到要拒绝，她也想有自己的孩子，尽管不是自己亲生的。
当孩子送到她的手里，她很高兴，仿佛自己有了孩子就给史衷立了子嗣一样，她还专门在史衷的灵位前告诉史衷，还说一定会把孩子养成像他一样出色的大夫。
言箜那天很高兴，还喝了酒，因为怕酒气会熏着孩子，第一晚是由箫音带着他睡的，第二天开始都是言箜带着他睡觉。
言箜很爱这个孩子，到哪里都带着他，就连出诊的时间都减少了，她愿意在家里带孩子。
言箜的这个变化大家都觉得很自然，都没有说什么，言石见到妹妹减少出诊，担心她的钱不够用，另外又私下让林夫人每月再拨一定的用费给她。
老太太看见言箜的改变自然是高兴，言箜因为有了孩子就减少了到母亲处的次数，母亲挂念女儿，老太太去了看了好几次言箜，还给小外孙带去了一大堆的礼物，她一再夸赞孩子长得漂亮，越来越像言箜。
言箜听了自然是高兴，她软言对母亲说：“娘，要不是你当初坚持要我要孩子，我今天还不知道，有了孩子和没有孩子心情就是不同。”
“当然，我是当娘的，有什么不比你要清楚，孩子，我只有你一个女儿，不疼你疼谁？你大哥也是最疼你，只是嘴上不好带出来，你看他给添加的月钱还有增加的吃穿用度就好了。”老太太抱着小外孙在不停地摇晃他，让他发出快乐的声音。
“娘，要是那么爱孩子，干脆让雪儿和春柳给你生个曾孙子不是更好？”言箜趁着这个空当整理兰花，枝枝叶叶都细心地修理好才行。
“说得也是，我们家里就有两个现成的媳妇，还有四个月雪儿就进门一年了，春柳也进门几个月了，怎么都不见她们有好消息？”老太太说道，她也只是随口说说。
“你看伯凌忙成什么样子，晚上回来好好睡觉就好了，还顾得上什么。”言箜笑着和母亲说道。
“也是，伯凌这个样子，我看十年也添不了孙子给我，回头得和他说说才是，也要和他父亲说说，忙也有个章法，这样忙法是不是连家都不要了。”老太太也想起了孙子自从染坊开张之后就忙碌不已，她都很少见到他。
“你回头和大哥大嫂说说，保证你很快就有孙子了。”言箜修剪完兰花，回到母亲身边，和母亲一起看着小孩，大家都在开怀地笑。
言石和林夫人对催促伯凌生小孩没有任何意见，言石还说自己已经交代伯凌晚上一定要回来休息，不能忽视了陈雪和春柳的存在，但是叫来他们房里的人查问，大家都说大少爷很晚才回来，甚至比老爷还要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睡觉了，根本就不知道大少爷在哪里休息，只有一些巡夜的人说经常见到大少爷书房的灯光亮到天明，也就是说，伯凌可能很多时候是在书房过夜。
这样的情况让大家很费解。老太太不明白伯凌为什么放着娇妻美妾不管，自己去书房过夜，她命人等伯凌回来之后到她的房，她要亲自问清楚。
伯凌回到家，没有想到奶奶已经叫人等着他。他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忙得连手都没有洗就匆忙来到了奶奶的房间，进去一看，除了老太太还有姨太太和父亲，还有林夫人在座，大家都在等着他。
“孩子，回来了？我也知道你累了，不过就是因为你太迟回来，我才要和你好好说说，来，来奶奶这坐下。”老太太见到伯凌疑惑的神色，伸手招呼他来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她一直慈爱地看着伯凌，这让伯凌忐忑的心安定不少。
“大家都在等我吗？”伯凌试探地问，这么多长辈在场，使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了。
“可以这么说，孩子。。”老太太拉着伯凌在身边坐下，她一直保持笑容，她清楚自己的孙子，他害怕压力，一旦压力过大他就会逃跑或者拒绝去面对。她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和伯凌说，所以她甚至不让林夫人和孩子说，而是亲自和孩子说。
伯凌听完后沉默，他知道奶奶就要告诉他说什么。
“我知道你近来因为染坊忙得很，都没有时间陪雪儿，我和你爹商量说好了，以后我让你二叔多点到染坊那里去照应，你就多点时间就呆在家里，早点给我生个孙子。你没有看到你小姑的那个孩子，多可爱，你小姑是迫不得已才收了那个孩子，可你不同，你有妻有妾，只要你多点呆在家里，我就可以看到那个孩子了。伯凌，你是秦家的长子长孙，你的孩子也还是秦家的长子长孙，你要记得这点。”老太太一边说一边用自己的手包住伯凌已经冰凉的手，她希望伯凌的孩子不要放弃长子长孙的位子。
伯凌没有犹豫，他点点头，大家都坐在这里了，他还能说什么，他只能点头，他觉得烛光下的众人离他很遥远，他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间，自己好好坐坐。
秦老太太很满意孙子这么快就点头了，她还以为孩子会找一堆借口说不愿意。
“我早就说了，伯凌是好孩子，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老太太满意地笑道，她还拉着孙子的手。
“当然，奶奶和他说了，他是个好孩子，自然会知道怎么做。”李姨太太意味深长地盯着着伯凌，她似乎知道伯凌的心思，伯凌的眼神停留在大家无法触碰的地方，茫然而疲累，只有李姨太太看到了。
“伯凌，你也累了，我让厨房从明天起给炖点适合你吃的补品，我已经吩咐雪儿每天看着你吃了，有什么不行再告诉我，我回头让吴大夫帮你看看。”林夫人在灯下微笑着看着儿子，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可以说话了，她说出了在这个情景里一个母亲最应该说的话。
“谢谢娘，如果没有其他事，我想先回房了。”伯凌站了起来，慢慢地说道，字一个一个地从他的嘴里掉出来。
“好，你先房间，雪儿，和伯凌一起回去吧。”林夫人吩咐站在她身后的陈雪，伯凌这才发现妻子站在母亲的后面，只是不见春柳。他抬起头接触到妻子的眼光，里面满满都是对自己的同情。
伯凌心一动，但是思绪又一转，心里就全凉了，他累了。
“回去吧。”言石对儿子和媳妇说道，他知道这种事情他只能听，只有母亲和妻子更适合对儿子说。
伯凌无精打采地和妻子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他听到陈雪说了一句让他震惊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