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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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淡淡一笑,“那当然,是我要他们狠一点的,只要你受伤,他们的奖赏就更多。”
胤律眼内冒火,“奶奶,你似乎忘了我是这个家惟一的独子。”
“是啊,所以对你也特别有信心,相信那三人绝没有伤你的能耐,当然,除非你为了护住某人任胳臂让他们砍,那我也没辙了。”
老狐狸!他俊脸微红,羞愤的瞪着她。
此时,岳上弦端了药汤走进来,一见他脸色难得的泛红,又见奶奶眼睛、嘴角尽是笑意,她好奇的笑问:“怎么了?”
“没什么,律儿正在发脾气,说要出去玩呢!”老人家边喝茶边开玩笑的说。
“那怎么行?你受伤了呀!”她想也没想的就轻斥。
反了吗?!怎么每个人都可以骑到他头上来了?!他没好气的瞪她,“岳上弦,你凭什么管我?”
“她是你的妻子。”这句话,老夫人答得快。
他怒目看向笑吟吟的老奶奶,再瞪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妻子,“我没有要出去,但我若真要出去,你敢怎么样?”
“我不敢怎么样!但你的伤口还流着血,还是先忍着吧!”
她还真敢管呢!胤律觉得面子挂不住。怎么他被两个女人治得死死的?!
“啰唆,本贝勒说要出去就出去!”
他还真的拉开被子要下床,老夫人也在同时从椅子上起身,看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的岳上弦笑道:“管管他,为了他好,你应该知道怎么做,”顿了一下,又欣然道谢,“谢谢你的灵芝,我会让嬷嬷好好处理。”
“不客气,其实是胤贝勒取得的。”她有些羞赧。
老夫人看了孙子一眼,笑了笑,跟老嬷嬷缓步出去了。
“伺候我穿衣!”胤律没好气的瞪着还杵着不动的“妻子”下令。
“可以,但你要先把药给喝了!”
岳上弦决定以退为进。与老奶奶相处半年多来,这个火爆贝勒的个性她是了解更多了,简单的说,只要以哄小孩的方式跟他相处就对了。
胤律撇撇嘴角,以眼神示意的瞟了那碗黑黝黝的药汤一眼后,坐在椅子上。
她温柔一笑,拿起汤匙舀了一勺,再轻轻吹了吹凉,送到他口中。
他豪迈的张嘴就喝,但还来不及咽下,就被苦到不行的味道给呛到,全喷了出来,若不是她闪得快,此刻绝对是满脸药渍!
“呸呸!这什么鬼药?!苦死了!”他两道浓眉都打结了。
“良药苦口,没关系啦……”她边说边拉袖帕为他擦拭身上的药渍。
“没关系?你自己喝看看。”
“我刚刚喝过了。”
他一愣,错愕的看着眼前令人心动的恬静笑容。
“这药一看就很苦,所以我就先尝过了,没想到真的好苦,所以还请小梅放了些冰糖,这味道已比先前好太多了。”
“是吗?”他的俊脸浮现幼稚的傻笑,“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
岳上弦粉脸微红,“快喝吧,不然,药凉了更难喝。”她把药端给他,他却轻推回来,“喂我。”
“是,胤贝勒!”她微笑的又舀了一汤匙。
他眉头一拧,脸色一变,把她的汤匙压回碗里,“为什么叫我胤贝勒?!”
她一愣,“有什么不对?”
“我是你的谁?!胤贝勒是那些不相干的人喊的,你该喊我什么还搞不清楚?!”
意思是他跟她是有相干的人了?她脸上的酡红更红,“那该叫什么?”
“笨蛋,洞房花烛夜会叫我相公,现在不会叫了?!”
还真的蠢,不过,他凝睇着这张如玫瑰花般的美丽容颜,觉得她蠢得好可爱,让他好想咬她一口。
他炯炯有神的黑眸移到那嫣红的唇瓣,一个念头一起,他笑开了嘴,“快喂我喝,不然,药要凉了。”
“好。”她连忙拿起汤匙舀药汤,却见他摇头,饶富兴味的笑看着她的唇,她的心脏猛地一撞,脸红心跳的忙摇头。
他脸上笑意一收,“那我不喝了。”
这男人怎么耍赖了!她脸红红的不知所措。
“不喝伤口就好不了,还会溃烂。”他很好心的提醒她。
她咬着下唇,瞪着愈说愈严重的漂亮男人。
“溃烂后,也许一条手臂就废了。”
她倒抽了口气,看着那张坏坏的脸孔,“那你可以……”
怎么这么啰唆!“我救了你,你是我的妻,嘴对嘴又怎样?”
也是,毕竟她没休夫,他没休妻,他们仍是夫妻。深吸一口气,她微微颤抖着将那口微凉的药汤含进嘴里,却见他邪魅一笑的俯身接近她的唇,就在两人即将要贴在一起时——
“胤贝勒,我听说你受伤了!”
一听到靖忆格格的声音,岳上弦吓了一跳,一个不小心就将口中的药汤吞进喉里,还呛到,“咳咳咳……”
胤律咬咬牙,瞪着这个咳个不停的笨女人,也气那个推门而入,破坏他好事的讨厌格格,“你来做什么?!”
靖忆格格特别打扮得美丽动人来探病,一听这吼声,她吓得一愣,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仔细的瞧岳上弦,见她满脸通红,带着迷人的娇羞,她再看看凶狠的瞪着自己的胤贝勒。怎么,她打断了什么好事吗?!
“没事可以走了!”他可是迫不及待的下逐客令。
她一脸委屈,明知他不会理她,也明知这儿有个抢了她头衔的苏州第一美女,可是因为知道一件重要的事,她一定得过来不可,“我是来探望你的。”
“你已看到了。”
她难以置信的瞪着他,再瞪向静默的岳上弦,胸口的怒火再起,“我在你的眼里真的比她还不如?你别忘了,她以前是一头——”两道冷光射来,这一次,她识相的闭嘴。
“你可以走了!”
靖亿格格真的很不甘愿,“她是不祥之人,你还是早早休了她吧!”
他眼内冒火,“你在胡说什么引”
“我一个远房亲戚这两天自济南来到苏州,谈到了有关她的事。”她愤怒的美眸瞥向他妻子。
岳上弦的心一惊。来自济南?
胤律先是关切的看她一眼,这才问靖忆格格,“什么事?”
“她跟她的孪生妹妹从小就被当猪养……”
她带着一丝冷笑,娓娓道来两姐妹的娘亲是济南著名的大美人,美人嘛,总会招蜂引蝶,即使她娘亲已有意中人,但众男抢一女,最后干脆以比武方式来决定花落谁家,只是,为求抱得美人归,大家不择手段,有人莫名毒发身亡,有人陈尸山林,有人得怪病,幸运的是,她的意中人岳将军毫发无伤,在比武时拔得头筹,总算成就佳偶。
可惜幸福日子太短,在她生下一对双胞姐妹后,岳将军性情大变,动辄得咎,质疑她红杏出墙,不悦即挥拳相向,市井传言他的性情大变,皆来自于那些死于非命的魂魄纠缠,不愿见两人幸福所致。
此后,她以泪洗面,他却夜夜风流,一日突然暴毙而亡,许多才子贵族又涌向她,想纳她为妾,于是又是一场你争我夺,更多人丧命,她因无法平静度日,忧郁寡欢,最终扔下一对稚女,服毒自尽……
岳上弦静静的听着这一切,两行无声泪水已溃决而下。这些事她早已从苏婆婆口中得知,也明白了何谓天妒红颜,因而娘亲的遗言就是要苏婆婆帮她们掩藏这一张绝色的容颜,让她们得以有一份平凡的幸福……
靖忆格格说了这么长的故事后,不忘加油添醋,说有冤鬼索命,以致岳府家道中落、邻里百姓得怪病,而两姐妹更是奔波南北,妹妹嫁给蒙古一个残暴冷酷的亲王世子,近几个月,那里已传出不明瘟疫,死伤无数,而姐姐更是嫁给……
“南方的火爆贝勒?!”
这话自是胤律帮她接的,吓得她连忙改口,“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但她的确不祥啊,何曾听你受过伤?我担心不久以后,苏州城也会被她带来灾害——”
“够了!”
他怒声斥责却关心的瞥向泪流满面的岳上弦。刚刚听到瘟疫那段话时,她的泪眼中又多添了一抹忧心。
“送客!”他不客气的唤来老总管,硬是将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靖忆格格给请出去。
“我想去北方。”岳上弦拭去脸上的泪水后,一开口就是这句话。
他一点也不惊讶,蠢女人的心思全写在脸上,“那里有瘟疫。”
“所以我才更要去,我妹妹她——”
“你想去送死?”
“我……可是我一定要看到她好好的,我是姐姐呀。”
这个笨女人一旦下定决心,一定会傻呼呼的勇往直前,这点他可领教过了,可是,他舍不得她去送死!“好,你完成一个条件,我就带你去蒙古找她。”
“真的?!”她眼睛瞬间一亮。
“是。所以,就从现在开始,我的食衣住行,你好生伺候着,只要我高兴了就带你去。”他微笑的看着呆若木鸡的她。这其实才是他愿意被划上一刀的主因,但此时看来,这一刀是白挨了!
岳上弦瞪大了眼,“你要我伺候你?”
“怀疑啊?我是因谁受伤的!”他用力的将受伤的手臂伸到她面前,却不小心扯动伤口,他咬牙忍下,但表情中还是流露出痛楚,这也立即引起她的愧疚感。
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伺候你。”
只是,一见到那张漂亮的脸庞瞬间由痛楚转为不怀好意的笑意时,她不禁心生忐忑。她是不是答应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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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事后证明,岳上弦的确是答应得太快了。
虽然相公的确是为了救她而受伤,很伟大没错,但他一定要这么嚣张吗?天天把她使唤来使唤去的,好像他成了废人,没她就无法过活了?!
更过份的是,不管是本地还是从其它城市特意前来一睹她这个苏州第一美女的庐山真面目的皇亲富绅,他一概命令她拒见,即使一些碍于人情,就连阿玛都觉得可以见上一面的客人,他也不准,简直霸道到了极点。
偏偏她不能忤逆,因为她若是故意作对,那家伙就开始浑身闹疼!
久而久之,王府又恢复平静,她其实也松了一口气,可是——
“上弦月!岳上弦!”
又来了,刚刚才被他唤来厨房为他准备宵夜点心,这会儿都还没忙完,他又在吼人了!
她气呼呼的一边从小梅手中接过粥品小菜,一边接过另一名丫鬟递给她汤匙、筷子后,一古脑儿的全扔进手上的托盘,又往东轩园走玄。
每一天,他总要将她的名字叫个上百遍,叫魂也不是这样叫的吧?
还莫名其妙的给她改名字!
“上弦月,岳上弦!”
吼声愈来愈大,哪像个受伤的人引还中气十足咧,这儿离东轩园也有好长一段距离吧,但感觉上,他就像在她耳边吼似的!
“上弦月,你聋了啊?”
臭家伙!“来了、来了!”
明知她的声音没法子传到他耳里,但她还是小吼了几声,小梅一翻白眼,丫鬟们则噗哧的笑出来,因为府里上下都看得出来,胤贝勒没有少福晋可不行,她要一不在视线内,他就四处喊人呢!
当然,福王爷、云福晋及老夫人在府时,总会念他几句,他也会自制些,但这几日,老夫人跟嬷嬷又上玄妙观听道,福王爷则由云福晋陪着去察看运河建造的进度,今晚不会回来,所以,少福晋晚上可惨了!
岳上弦三步并作两步的拉起裙摆快步往长廊走,经过曲桥、假山池塘、亭台楼阁,一路奔到东轩园,也不管托盘上的东西倒的倒、掉的掉,气喘吁吁的冲进房里后,用力的将杯盘狼藉的托盘丢到桌上,气呼呼的上前几步,却一个没站好,跌坐在床边,她咬咬牙,看着闭着眼睛还叫个不停的漂亮男人。
“上弦月!岳上弦,你是腿短还是又肥了?”
唱曲儿啊!“到了、到了!”她受下了的也回吼他。
他眉头一皱,这才张开眼睛,看着她气呼呼、双颊嫣红的跌坐在床边,一张瑰丽迷人的脸就摆在床缘上,而晶莹剔透的星眸正凶巴巴的怒视着他时,他先是露齿一笑,但随即又不悦的撇撇嘴角,“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的手臂受伤,不能吃饭、洗澡,不能脱衣、穿衣,真的有那么严重吗?”她已经快要累毙了!
“这是妻子该做的事好不好?怎么那么啰唆!”
“我啰唆,你幼稚!”
“上弦月,你给我闭嘴!”
“我叫岳上弦,别给我乱改名字!”
“我高兴怎么叫就怎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