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学院不开的大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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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哎,人之将死……“我已经原谅你了。”我说。
“好,好,谢谢。黄静的秘密在于大,大,大门……”他还没说
完,突然腹部鲜血狂喷,他‘啊’一声,往后倒了下去。
李海淘的尸体倒在地上,血向我们流过来。我看着他死
前留下的脸容,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到底人的生存,是
为了什么呢?为什么要这么多的仇恨,这么多的私心?人是
最复杂的动物,是最善良的动物,也是最可怕的动物。
李邪轻拍一下我的肩膀,苦笑道:“人就是这样,本来
我也有点仇恨这个人,不过既然他死了,我还能追究什么呢?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出黄静,张雪她们当年事情背后的真
相。哎,这院长,难道就不能把话说完再走么?”
我想起朋海的死,又惦记着李亨,今晚还听到这么多难
以想象的事,整个人都有点乱了。于是说:“不如,不如我
们一起去闯一闯文科楼,把那女鬼找出来,我想知道,她是
不是黄静。”
李邪反而很冷静地想了想,说:“现在我们去也没有用,
因为我们未必能找到她,其次是找到了也对付不了她。我哥
哥给我的最后一封信说,如果他死了,我万不可去文科楼,
除非能找到古雨。”
“古雨?什么是古雨?”
“这个……”他尴尬地笑了笑,我想了十年还是没想出
来,可能是我哥哥的师父,也可能是其他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师父啊?”我一听着急了,可能
真是太多太多的事让我都有点透不过气来了。
他一敲我的头,说:“小子,不知道就别乱说,我哥哥
的师父是你说找就找的啊。”
“为什么啊?”我摸了摸头。
“你小子,他死了,要不你找去。”他笑道。
“哦,这下还真是没有任何办法了。”我一把坐在地上。
“也不一定,问题关键在于两个。第一,我们到现在还
不知道张雪,黄静,单凉三个人之间的真正关系。第二,也
不知道我哥哥所发现的事情真相。如果能知道或许就有办法
了。不过,我哥哥都死了,这下还真麻烦。”
李正发现的真相?我头脑立刻清醒许多,忙接口道:“
我或许有办法找到你哥哥的发现。”
“哦?”他一听就来了精神,忙一把敲一下我的头,说:
“真的啊?这下好了,事实上我最近也在古雨这东西上有了
点眉目。”
“那好,我们立刻分头行动。”我跳了起来。
他有一把敲了我的头一下,说道:“傻了,现在几点。
明天吧,明天中午前如果我不能找到古雨就没有希望了。”
“好,明天中午我们联系。”我说完就要走,这下事情
来得简单多了。想不到我知道一点,李邪知道一点,事情立
刻向康庄大道上走去。
他看了看李海淘的尸体,说道:“可以,但是我们必须
先处理好他的尸体。至于死因,我可以胡乱搞一个。”
我看了看他,这李邪想到的,果然比我周到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吴波。那时吴波还蒙着头大睡,
可李亨已经不在了。我忙摇醒吴波,问她道:“臭波,李
亨呢?”
他揉一揉睡眼,说:“不就在他床上咯,别搞我,我和
周公下棋呢。”
“下你个头,他不见了。”我狠敲了他一记。
“好痛,鸟贼干什么?”他坐了起来,揉着自己的头。
“笨波啊,你自己看看啦。”
他往那里看去,发现李亨果然已经不见了,也着急了起
来,忙道:“我昨晚还看见他睡在那里的啊,会不会醒了,
然后自己跑出去?”
“你自己说会不会咯。”我有点发怒了。如果李亨,我
的最好的朋友也这样死去的话,我只好不顾后果,到文科楼
找黄静拼命了。
“没事的,没事的。”他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安慰自
己,不断地叨哝着。
“哎。”我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忍责怪他,毕
竟他没有天天时时照看李亨的义务,而且,这也不是他的能
力所及。现在,我只好求上天保佑,在我解决事情前,让他
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好吧,我来这里是想问你拿你们文科楼图书馆的图书
证的。”
“好,我马上给你?对了,昨晚查到什么了吗?”他还
真够朋友,问都不问就把图书证给了我。
我接了过来,接口道:“差点就死掉了,你说我找到
什么了吗?”接着,在他疑惑的神情中跑了出去。
我很早就来到了文科楼,这时候图书馆的门还没开,阳光
从很巧妙的角度射进里面。我从图书馆的玻璃门往里看去,一
排排的书倒很整洁,显然文科楼对图书的管理是够尽责的。
虽然如此,我总觉得里面很阴森。光线里灰尘胡乱地飘摇,
却让人有种很安详的感觉。阴森与光明,在里面很好地共存着。
我从图书馆正门往左拐,走过一个小楼梯,赫然发现图书馆正
对着文科楼大门。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让我总觉得背后
有个人站着。当然,我几次往后看去,发现背后除了安静外别
无一物。有时候自己的害怕,倒会幻想出鬼怪来。我是学道之
人,当然明白这道理,可就是无缘无故地害怕起来。
我走下楼梯,第一次在白天时候认真地观察这大门。其实
黄华给我看的李正的信说得没错,从这里往外看,一丝丝阴气
从永芳堂方向飘来,到了门口却让玻璃给挡住。其实不开大门,
确实是可以让文科楼内的阴气减少,但是换个角度来说,也会
让阴气在门口处集中。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跑到大门跟前蹲下仔细观察,
果然让我在大门正中心发现七个极细小孔,呈七星布位。道家
法言:七星者,聚散也。昔日闻名于世的七星宝刀大概就是以
此理炼制的。但在这阴气汇聚的地方,竟然有人以此布局,此
人心肠之歹毒,还真可见一斑。
我正看得入迷,一把沙哑的女声从门外传来,让我大吃一
惊,我急忙向后跃去,正待说话,放眼一看,却是清洁女工。
我重重地吁了一口气,那女工却大声嚷道:“搞什么鬼?大清
早的?神经病啊?”说着说着,她就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我忙道:“大姐,别开门啊。”
她一怔,问我道:“什么??”她上下打量着我,“你是
什么人?”
“总之千万别开这大门。”我也没有解释,就算解释我也无
从说起。
她笑了起来,说:“你以为你是谁啊,前几天院长才叫我可
以从这里开门进去的,说这样方便我搞卫生啊。”
“啊?院长叫你打开的?”我再次惊奇起来。
“是啊,所以你以为你是谁啊?”她说着,就把钥匙插进门
孔里去。
“千万别开,院长已经死了。”我再次阻止她。
“什么?”她的手战抖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把钥匙拔了出来。
“吁……大姐,院长叫你开门是什么时候啊?”我问她,也许
这事情比我和李邪想象的还要复杂。
“就几天前吧。”她随意回答,似乎若有所思。
“那到底是几天?”我很需要她的肯定说法。
“就,就……”她认真地想了想,说:“三天前,对,我三天
前第一次打开的。”
“那他还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恩,他和我说,如果他不在这里了,就不能再开这门。”
哦,原来如此。我想,我已经明白了。
那清洁女工在我劝说下下离开了,我立刻跑上二楼。
这时图书馆已经开了,图书管理员在勤快地工作着,仿佛
在知识的世界里,一切灾难都会消失无踪。这是幻想,还
是苛求?我不知道,我装作一个很普通的读者,在书丛里
寻觅我的需要。
图书管理员是个很年轻的人,我想这样的人是比较容易
说话的,毕竟在在书海里要寻找一本《中国古代文学史》会
费点劲。于是我装作很认真地寻找了一会,就过去问她道:
“请问,这里有《中国古代文学史》么?”
“有的,”她很阳光地对我笑了笑,“编号是g…0971,
在中国文学类上。”
“哦,谢谢。”我忙转身往她指的方向过去。
她对我甜蜜地笑了笑,说道:“你不用这么着急啊。慢
慢找,要不我帮你?”
“哦,”我停下脚步,认真地看了看她,发现她原来很
美,只是我的恐惧,把我的赏美之心给泯灭掉,“你好美啊。”
“呵呵,谢谢你啊。”她对着我,象天使一般让我放开了
心里的急噪。
“你,你叫什么名字?”我知道这不是认识女孩子的时候,
可就是忍不住。
“我叫小桃,你呢?”
“我林韦,好吧,你忙吧,我也要认真找找书了。”
她答应了一声,我就往中国文学类收藏架走去。我一直找
到了最末的地方,终于发现在倒数第二排上,整整齐齐地摆
着十来本。于是我一本一本拿下来,飞快地翻阅,希望能从里
面找出陈朋海说的李正的日记。
十来分钟下来,我已经把它们全翻过了一次,却依然无所
获。我暗想,也许为了避开女鬼,那纸会是很小。于是再一次
很仔细地查找,一页一页地翻着看,却依然无所得。
“你在找什么?”小桃来到我身边,看出我的目的不一般。
“没事,随便找找看。”我笑了一下,不过我想这笑容应该
是很勉强的。
“哦,”她走近了步,说倒:“你说谎了吧?”
“这……”难道我告诉她,这里有鬼,我是来查鬼的么?
“你不用吞吞吐吐了,你要找的东西也许在我手上。”她诡异
一笑。
“你真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眼色一变,因为我实在
已经对所谓的血咒恐惧起来了。
“哎,也许,也许你就是我爷爷的化身吧?你今年多少岁了?”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低下头,问了我这个问题。。
“你爷爷?我多少岁?这有什么关系?”我依然怀疑地看着她。
“我爷爷就是贾道,不过已经死了21年了。”
“贾道?”
她向我走近了一步,说:“你知道这里以前是什么地方吗?”
这我从一群老头那里听过,于是说:“知道,是个姓贾的富商……
你爷爷就是他?”这次我不得不说奇了,世间往往就这么出人意料。
“没错,所以,我知道关于胡小蝶的事。我也听说这几天这里
发生了许多事,正想着要不要做些什么,想不到竟然会遇到你,你一定
就是我爷爷派来的,因为你与他的年轻时的画像很象,你今年多少岁?”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说:“刚好21。”
我伸手过去和她握了一下,在我们指尖接触时,一种很安详的
感觉涌到我的灵台上,而我身上却象缺了提的江,热烈的气息不断
从手尖传到她身上,我们同时一震,脱口道:“莲心咒?(达摩咒?)”
我没有放开手,只静静地看着她。她的莲心气在我身体
内遇到我的达摩气,竟然象有生命一般,自动缠绕在一起。
我向后退了一步,有点惊异地看着她。虽然说她身上怀
着贾道的秘密,而这又和阴气极盛的文科楼拉上了关系。那
她学法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是她居然能学到莲心咒,那也就
是说,她居然和我一样,出之茅山。可是我记得当初那个传
我法术的道士说,茅山是不传女的,这样一来,她从那里学
到了莲心咒呢?
她看见我的眼神狐疑不定,浅浅一笑,道:“先别问小
逃莲心咒来之何处,你只需知道我是你朋友而不是敌人就好。”
我点点头,表示答应。我知道,一个人不愿说时,必定
有他的原因,分别是好意还是恶意。这小桃让我感觉很亲切,
所以我完全相信她。
她见我点了头,就招招手,叫我跟着她。她往门口处看
了看,知道这么早,应该没有人来这里的,于是带着我走到
西南墙角。她用力把书架往外推了推,露出了十厘米左右的
空隙。她蹲了下去,左手在对着墙的木版处摸索。大概够了
两分钟,她说了句“成了”,居然在木版离地三尺处拉出一
根约十厘米长的小木条。
她取出木条,站立起来,用指甲在顶端开了个口,再掰
开两片,露出了藏在里面的一张十六开的纸。她把纸拿了出
来,对着我说:“林韦,这是我在半年前发现的。当时它还
夹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一书中,可是一来我怕它会被人随
意发现,而引起大家的不安;二来我发现内里的阴气极重,
一般人也许会被其影响,所以就用这种方法将其藏起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找不着了。那这样一来,陈
朋海的死是否也与这个有关呢?当然,猜测只是一种可能。
她见我想入了迷,就对我说道:“林韦,你看吧。看完
后过来找我说话。”
“哦,这是……”没等我说完,她扬扬手,径直走开了。
我把纸翻开,一看果然是陈朋海那里没有的关于李正发
现的真相。
“十月十四日,凌晨两点,忍耐不住的我终于决定夜闯
文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