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另一面-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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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跟过去那个繁星有关。
我这样想着,她已经开始说了:“现在的星星不是原本的她,本来的星星是amelie,也就是音音本来的未婚妻生的。但那个孩子出生没多久就被音音掐死了。当时他的状态不由自己,据说已经跟疯了一样。现在他也不记得这件事,所以无论如何不能让星星跟他过密接触。”
“是您亲眼看到的吗?”她的版本和繁爸爸完全不同。
“当时只有amelie在,”韩夫人无奈地说:“卧室里没有监控,所以没有其他人可以作证。但amelie没有精神问题,性格也比较温和。她是个母亲,不至于会做出杀自己孩子的行为,何况音音他……就比如他几次想要杀了你。我也问过音音,但他完全不记得,繁盛也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如此。
看来是amelie对韩夫人告状这么说。那繁爸爸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韩夫人?宁可让自己的儿子受到质疑?
我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事还是要说给韩夫人。如果这是他觉得繁音会掐死念念的理由,那这事就务必要对峙清楚。
于是我把繁爸爸对我说的事情说了一遍,韩夫人果然非常震惊,看来她的确没有听过这些细节。我说:“这样的话,amelie也有杀那孩子的嫌疑了。”
韩夫人紧皱着眉头,说:“繁盛那个人渣,居然连这种事都没有告诉我。”
“他可能是有顾虑吧。”
“顾虑?”她冷冷地说:“他是怕我骂他,怕我说他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这话我不知道该怎么接。孩子当然是无辜的,但amelie居然把那孩子生下来了,这不是作死是什么?明知道繁音是这样的家世,还做这种伤人的事。何况就算不是这样的家世,普通人谁又受得了这样?
但繁爸爸让她亲手处决这孩子也不可谓不残忍,这明显是在折磨她,也让那孩子陷入被亲生母亲杀死的悲剧里。
韩夫人沉默了一会儿,是在消化我带来的信息,许久才说:“如果那件事是这样,那这么多年都是我误会音音了。”
“星星一直不跟他住,就是因为这样吗?”
“嗯。”韩夫人说:“星星的身世就跟你知道得一样,等我知道时,繁盛已经把她抱回来了。说他总要有个孩子,我本来不太支持这样。星星从小就呆在繁盛身边,只有很偶尔才会到音音身边去,去了也是严密监控。现在又多了一个念念。”
“那您现在更相信谁的话?”
“繁盛嘴里少有真话,所以我得亲自跟他见面对峙。”她说:“你等我几天,如果真的是我误会了音音,咱们就能皆大欢喜,就可以把星星接到他身边了。”
我觉得她的话有点不对劲:“那念念呢?”
“念念?”她似是有些疑惑:“念念明年不就跟你走了吗?”
我呆了呆:“跟我走了?”
“音音说他已经跟你确定好了。”韩夫人说:“明年会安排离婚,给你一千万,每月还有赡养费和抚养费,他已经给你们两个准备了房子,离我家不远,但里面还需要重新装修一下,下半年就会搞定,那栋房子的所有账单也记在他那边,你完全不用担心生活和安全。”
我问:“这是什么时候的决定?”
“他回去的前一天。”她说:“看来他还没有告诉你。”
“他只说明年再说。”
她看了看我,问:“你不愿意离?”
我也不知道。
我直到昨天晚上依然在想离婚的事,还在纠结念念能不能跟我。可我完全没想到它此刻就会毫无预警地突然实现。而且这个计划对我是非常有利的,一切都是我的,而我和念念从此脱离了鸡飞狗跳的生活。
可我却觉得很痛,这种痛就如同有人用刀从我的心口生生地剜去了一块似的。疼得这么直接,这么彻底,这么毫不犹豫。
“那您知道……”我好久才重新找回语言:“念念的百岁宴为什么没有我吗?”
“这是我和繁盛商量过的意思。”她说:“一旦公开你跟他的婚史,你日后会很难选择。毕竟你是音音的前妻,还带着他的孩子,繁家是做杀人生意的,普通人怎么敢沾你?如果是道上人,你就会失去念念的抚养权,因为对方很可能会伤害到念念。所以,还是不公开得好。”
“原来是这样……”
“你放心。”她柔声说:“没有恶意的。”
我依然很不开心,真的,我很不开心。我觉得我白白的结了一次婚,这里的“白白”不是指物质,而是我和繁音从没有过婚礼,连一起出席这样家庭活动的资格也没有。这个婚姻从未有过婚姻应有的尊严。
出去时,韩先生已经回来了,正跟繁音一起喝茶。韩夫人领着我回去,我们一起坐下。
我和韩先生彼此问候过,他问我:“明年就能毕业?”
“这次考试通过才可以。”
韩先生点了点头,问:“想做哪类工作?”
“飞行员……”虽然不太可能了。
韩先生点了点头,说:“你身体有点弱。”
我还没说话,繁音就跟着说:“明天开始就安排她恢复体力。”
“嗯。”韩先生说:“不急,再等半年吧。”
我问:“是什么事?”
“音音刚刚说希望我能帮你安排工作。”韩先生说:“基金会也的确需要飞行员。分为两种,一种负责运送物资,另一种就和民航差不多,运输基金会员工。”
“好啊!”我说:“我哪种都可以吗?”
“要看你的身体素质和证件水平。”韩先生说:“你也知道,飞行员和普通员工不一样,实力不够不能破格用你。”
“我知道!”我忙说:“我会加紧做的!”
聊完这件事,我们原本想带着念念告辞,但晚上下了雨,韩夫人觉得这种天气对念念不好,坚持让我们留在她这里。
我便留在这儿了,刚洗过澡想睡觉,电话就响了。
我连忙到外间去接,是繁爸爸,他的语气很不悦,是真实的那种:“灵灵!你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告诉你的事告诉他妈妈了?”
“因为……”
“不要解释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秘密?”他的语气严厉极了:“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对不起……”我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告诉韩夫人,可我的确答应他不能说出去:“爸爸。”
他是真的生气了,径直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韩夫人又来敲门,她一进门就说:“我跟繁盛联络过了。”
“他说什么?”她板着脸让我好害怕。
“的确是你说得那样。”她说:“但他也说不清孩子到底是他们两个谁杀死的,他说amelie也对他说是音音,这段他没敢告诉你。他觉得不是音音做的,但没什么能证明,就连音音自己也不记得,他那时候状况很糟,谁都不敢问到这件事。”
我便安慰她:“我也相信不是他。”
她没说话,而是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繁爸爸刚刚打电话骂我了。”我说:“我答应过他,这件事不能告诉别人。”
133 百晬宴()
“没事。”她说:“等下我再去骂他。”
“您刚刚骂他了?”原来是拿我出气。
“当然要骂。”她说:“这么大的事竟然完全瞒着我,害我一直误会自己的儿子。”
我的心里也是乱糟糟的,因此连忙问:“您也觉得不是他掐死的?”
“既然事情并没有定论,那我当然要相信我自己的孩子。”韩夫人说:“amelie的变化我也曾看在眼里,只是我以前觉得身为一个母亲,实在没有必要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而音音又有这种病,他的行为实在不好判断。既然有这些牵引,繁盛也曾逼过amelie,那我当然应该相信音音。”
我觉得这样不合时宜,但还是问:“那您对他强迫amelie杀了那孩子怎么看?”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问:“你以为他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不知道。”
“因为如果我第一时间知道,肯定也不知道应该站在哪一边。孩子是无辜的,可那种事对音音简直是毁灭性的伤害。现在他自己做了,那么人已经死了,省得让我纠结。”她笑了一下,说:“这种行为,就是他们繁家人特别的温柔,音音也是这样子。”
“哦。”
“放心吧。”她说:“他只是暂时生气,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的。”
我点头。
这天晚上,我完全睡不着。我猜想这件事是amelie先掐死了孩子,然后让繁音看到了孩子的尸体。繁音那时肯定并不清楚那孩子不是他的,所以精神受到了打击。他的精神本就是那样子,错乱一时也是正常。可能事后她发现繁音不记得孩子死了,就把这件事推卸给了繁音,告诉他,是他错乱时掐死了孩子。导致繁音彻底失控,精神陷入崩溃。接下来就是繁爸爸为了安慰他而造出了现在的星星,而可能是因为那件事太痛苦了吧,他完全不记得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证明繁音还不错,至少他是爱着自己的孩子的。
第二天我们回去,繁爸爸果然像个没事人一样,什么都没再说。
韩先生的基金会当然特别棒,有了这样的目标,我当然要不惜一切代价地进去,这段时间努力了许多。
而这件事既然已经说开,那就又观察了一周,便让繁音看着念念。繁爸爸手把手地教他,两个人总是一起讨论育儿心得,还因此争论过,那画面美得人不要不要的。
很快,念念的百岁宴开始了。
活动地点是繁爸爸的另一栋宅子,听说是他的老宅,我没有去过。活动前一天繁爸爸找我谈,说辞和韩夫人一模一样,我便问:“那我能以别的身份参加吗?比如清洁工。”
“清洁工没有必要,但你必须得在,因为念念可能会饿。”繁爸爸说:“我本来是想让你以宾客的身份参加,但音音也不准。你会什么乐器么?你可以在乐团里。”
“吹箫可以吗?”
繁爸爸摇头:“钢琴、小提琴和大提琴这一类。”
我摇头:“清洁工就ok的。”
清洁工不显眼,戴口罩也不奇怪。这样既能保证我养父看不到我,又可以保证我能看到念念。
繁爸爸还是不肯:“我觉得侍者也可以的。”
“不要,就清洁工吧。”我说:“清洁工可以带口罩。”
繁爸爸立刻就笑了,说:“那你随意吧。”
宴会当天,我一早就跟清洁工队伍一起赶到了现场,但没什么工作。
繁爸爸老宅的建筑风格非常恢弘,明显曾经生活过很大的家族。但内在装潢过于严肃,故而显得有些压抑,不过很适合用来安排宴会就是了。
宴会十一点才开始,因为繁音不希望念念信教,便预备给她戴一把金镶玉的平安锁。
宴会开始后,清洁工就不能到前面,只能藏在后面。我选了个不错的位置,看到繁音带着一位乳母跟宾客喝酒。念念呆在乳母的怀里睡着很幸福。
费先生和小怀信都来了,还有许多我不认识的人。我正看着,大门口进来一个人,是蒲萄。她穿着紫色的礼服长裙,金银的丝线让它在光芒中闪动着耀眼的光芒。她一进来繁音就迎了过去,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我的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但还不等我消化这个,身后就传来声音:“姐,你看这家伙在干嘛?”
是个陌生的声音。
我不由僵硬,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幸好我带着口罩。
是一个看起来很漂亮很可爱的年轻女人,身边跟着个年纪乎比小怀信还小一些的男孩。他们都穿着礼服,款式精美,用料考究,显然出身高贵。
那个男孩饶有兴味地看着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那女孩则不太关注,低头摆弄着手里的手机,像是在等电话。
我低下头说:“对不起。”
男孩说:“等等。”
我只好不动。我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按理说他也不应该见过我,也不知他为什么会叫住我?我不就是个不老实看热闹的“清洁工”嘛!
那男孩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笑得好神秘:“萌萌姐?”
萌萌?
谁?盛萌萌?
我连忙左右看看,并没有看到盛萌萌的影子。
嘴上的口罩却突然就被人扯下来,我吓了一跳,对方也呆住了:“不是萌萌姐?”他傻了眼:“抱歉。”还是那个男孩。
我连忙捂住嘴,问:“萌萌是谁?”
“没事。”他把口罩扔回我身上,神色十分尴尬:“抱歉,小姐,我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