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另一面-第4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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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好。可是我当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查阅了很多资料,知道这是非常痛苦的绝症,所以我选择了学医,非常努力地学医,希望能在爸爸有生之年帮他解除痛苦。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我出生的时候得了先天性肺炎,被人丢在教堂门口,对我来说,爸爸就像是神一样,他救了我的命。”
我问:“怎么忽然说起了这些?”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怪爸爸,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唯独这样对你,但我觉得他是在乎你的。”她说:“毕竟他是一个好人,每一个孩子都曾被他悉心照料。我想他偏爱珊珊,是因为珊珊的父母都是著名的慈善人士,可惜他们全都死于非命,珊珊又特别体贴懂事,偏偏又体弱多病。”
我说:“谢谢你对我说这些。”
“我知道你不是看中财产的人,”她说:“任何一个正常的父亲都不会希望你和繁音复合的。”
我问:“你希望么?”
她愣住。
我这么说,实在是希望不想聊有关我爸爸的事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我不想动摇自己对于割舍这段亲情的决心。
何况无论是带病被他救了的七姐,还是身世可怜的珊珊,在我看来,都不见得比我不幸。
我微笑着重复了一遍:“怎么不说话?你希望我跟他复合么?七姐。”
她放松下来:“如果是作为你的姐姐,我当然不希望。他的病终生不愈,而且随着年纪越大控制力越弱就越容易精神分裂,跟精神病人在一起怎么可能幸福呢?”
显然繁音说得没错,但那是人之常情。
我说:“那如果不考虑你是我姐姐呢?”
“那……”她犹豫了一下,说:“我会希望有人爱他,照顾他下半生,最好能是你,因为他爱你。”
我不禁笑了,说:“谢谢你这么坦诚。”
她说:“灵雨,我知道你是不希望我说关于爸爸的事,可是……”
“七姐,”我说:“他疼爱你,所以你爱他,一直帮他说话。他疼爱珊珊,所以珊珊每天放下一切陪在病床前。种瓜得瓜,对他、对我、对咱们每一个人来说,都是这样。”
“但他毕竟是一个绝症病人。”她说到这里,眼里泛出了泪光:“爸爸他日子不多了,我不想这么说,可是……我就是学这个的,我很清楚。”
我没说话。
这倒不是因为我无话可说了,而是我不想再辩下去了。一直辩,只会让她觉得我是可以被说服的,而看不到我的坚决,我可不想接下来的一个月天天都要听她说这些。
她也不说话了,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
吃完了饭,我对七姐说:“我先送你回去。”
“你不回去么?”
“我要去公司。”我说:“我今天把明天的工作整理一下,明天你就可以不用接到这么晚。”
“谢谢。”她说:“但你没必要这么做。”
“明晚我跟他越好要通话。”他不一定还可以来。
她便笑了:“那就谢谢了。”
之后我送七姐回去,繁音还发了几条信息,我俩又闲聊了几句,他便说他到地方了,叮咛了一大堆像是工作别太忙,注意身体,不舒服就及时找医生或者干脆找七姐这种事,啰哩叭嗦地像个老头子。
随后,我便把七姐送到了门口,她原本都下了车,却又转回来敲车窗。
我放下车窗问:“怎么了?”
“虽然你都说你不想听,但我还是想说,毕竟我从早上憋到现在了。”
“嗯?”我暗暗感叹真是麻烦啊,以前或许是因为接触少吧,真的并没有发现她竟然如此话唠。
“其实你很像爸爸,虽然长得不像,但笑起来的神态特别像他。他工作的时候也是你这样,要求很高而且非常拼。”她说:“就连对待人也是,那种很温柔但也很冷酷坚定的样子别人真是学也学不来。”
我问:“你确定你描述的这是我?”
“确定。”
657 父亲的心()
我说:“我长这么大都没听过这种评价。”
“我也是这次才开始这么觉得,以前并不觉得。”她说。
我说:“看样子你是在夸奖我,谢谢。”
回公司的路上,我忽然想起念念和茵茵。如果七姐说得是真的,那念念和茵茵,尤其是茵茵,会不会也由此觉得自己很孤独?
第二天一早,我去找七姐,她倒是已经醒了,但她表示她需要做每日例行的晨间祷告,所以我等了她足足半个小时,她才终于肯跟我出发。
这样一忙,又是到了晚上,但今天我们倒是没有饿到晚上,因为七姐坚决要吃午饭,我只得陪她去。
然而她说要吃,却并没有吃多少,这事弄得我很不开心,下午找了个机会说:“咱们时间紧迫,我不想浪费时间,如果你饿了,可以自己去吃饭,不要再拉我了。”
她说:“午餐不吃对身体很不好,而且你起得那么早,早餐铁定也没吃。”
“一次两次没关系。”我说:“我知道你拽我去是好意,但只要快速交接完,我就可以天天都吃饱了。”
“哦。”她问:“你每天都这样过么?”
“也不是。”
“那就是‘是’了。”她拿出一副长辈的姿态来:“虽然你的话也有道理,但如果你不认真吃饭、睡觉,那我就不认真接你的工作,到时一个月内交接不完,我就告诉爸爸是你办事不利。我知道你想好好交完走人,可到时爸爸铁定还要跟你生气。”
我陷入无语:“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
“我毕竟是你姐姐。”
“我一共都没见过你几次。”我说:“我可不信你对我有什么姐妹情。说吧,谁让你这么做的?”
“还能有谁?”
“繁音?”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了。
见她不说话,我忍不住嘀咕:“真是讨厌。”
“他也是为了你的身体好,我昨天已经联络了爸爸,告诉他你身体不太好,我也什么都不懂,一个月内搞不定这事,所以慢慢来啰。”她笑着说:“还是你想直接交接给珊珊?”
“他同意了?”
“当然了,他答应得很痛快。”她说。
“哦。”我说:“但我想快点弄完。”
“你总不能直接全都丢给我吧,我什么都不会。”她明显是在耍赖。
“不会就用心学,你可以随时找我来教你。”
“我也可以找珊珊。”她说:“她修了企业管理和经济学,也在公司做过一阵子,后来因为爸爸想要让你继承,担心她做大你不好管理,就把她调去负责慈善方面的事业了。”
我说:“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那是当然。”她说:“爸爸在加拿大时,最初是由我照料的。但后来珊珊担心爸爸,不想再去工作,就回来爸爸身边陪他。如果你感兴趣,我还可以告诉你更多。”
“我不感兴趣。”我说:“如果你……算了,我自己去跟繁音说。”
这件事让我有点生气,第一是因为我不喜欢被人这样管着,我有我做事的计划,尤其是现在我恨不得明天就全都交接完。第二是繁音怎么又跟她联络了?明知道我不喜欢这样。
因为沉不住气,我当天晚上就给繁音打电话,但他一直关机。
我辗转反侧到天亮,他终于打来电话,我很不爽,不等他说话就问:“你为什么关机啊?”
他的声音还算平静:“手机没电了。”
“你怎么了?”
“我妈妈还在急救,”他说:“本来想明天去看你,现在看来不行了。”
我忙问:“你把要复合的事告诉你妈妈了?”
“没有,是为了我妹妹的事。”他叹气道:“养女儿可真是操心。”
“你是第一天这么觉得么?星星还没让你体会到教训?”
“我以为怀信和准易不一样,何况我妹妹聪明能干,和星星也不同。”显然他感触很多:“看来咱们要抓紧过几年舒心日子,等到念念会谈恋爱了,咱们就要准备好随时被气进医院。”
如果不是因为刚聊了他妈妈病的事,我几乎都要被逗笑了:“我想念念不会的。你跟她感情这么好,她肯定会听你的话。”
“那时我已经是老头子了,她喜欢的臭小子正当年,打我也打不过,拼长相也不是人家对手。”他叹息道:“要是找个比我能干的,念念受了欺负我也没办法,要是找个不如我的,那还不如待在家里舒坦。”
我说:“你真得想太多了,而且你怎么只想念念,不想茵茵?”
“茵茵还小,还有可塑性,而且还这么乖。念念已经这么叛逆,”他说:“你不要笑,到时候你也得哭。”
“我笑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真的不是你我能担忧的,”我说:“念念太有主见了,谁都没办法撼动她。”
“这样才危险。”
“人总要自己历练的,”走前他还劝我,现在又陷入了迷茫,看来他受到的震动不小,我劝他说:“她是个清醒的孩子,将来至少会比我幸福。”
他过了一会儿才说:“抱歉。”
“我没有影射的意思,”我说:“只是客观评价,我觉得你不会希望念念结婚的前十年是我这样过。”
“我知道。”他柔声说:“我只是觉得自己欠你的太多了。”
以前我整天唠叨着逼他给我道歉,他则摆出一副坚决无错的姿态来。如今我不想计较了,他却开始道歉。看来这世上的事确然是抓得越紧,就越容易落空。
之后我又就这件事安慰了繁音几句,也听他讲了讲他妹妹的事,现在他们家和费家都鸡飞狗跳,弄得很是难看。
于是我说:“那你最近也可以不来看我,先照顾你妈妈吧。”
“她身边有的是佣人,不用我照顾。”他说:“等确定她没事了,我就去看你。”
“那她不会生气吧?”
“不知道。”他笑着说:“你干嘛这么在意她的看法?我记得我早就说过,那是我妈,不是你妈,也永远都变不成你妈,你不用在意她的看法,她那边有我搞定。”
“哦。”
“另外没事也别找老头儿聊天,”他说:“你也知道他满嘴谎言,他怕我妈妈生气,才会想尽办法让你主动跟我断了。”
我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嗯。”他说:“你怎么还不睡?”
“你关机,我有点担心。”
“我不是不能碰女人?”
“所以不是担心这个。”我说:“是觉得你一把年纪了,怕你有事。”
“真是……”他有些不满地说:“可不可以别总强调一把年纪的事?”
“总之是怕你有事。”我说:“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嗯,我没事。”他说:“只是刚刚有点着急,没有顾上去管电话。”
手机跟他形影不离,我想他不至于没有看到或听到电话。所以我觉得他比他嘴上所说得更慌乱,但既然他这样说,我也不必非要戳穿,只说:“没关系,等你妈妈从急救室出来,你可以抽空给我发信息,让我知道一下情况。”
“好。”他说:“不过你现在必须得睡了。”
“所以才让你发信息。”
他笑了,“还算乖。”
“那当然,”我说:“晚安。”
“晚安。”他说着“叭”的一声在话筒上亲了一口,“必须梦到我。”
“梦你干什么?”
我问完就后悔了,果然,他顺势便答:“当然是干。你。”
“没风度,”我说:“也完全没新意。”
“随你怎么说。”他笑着说:“反正你得梦到我,我明天要听你汇报内容。”
“好吧,”我说:“我会编一个你喜欢的姿势的。”
他美美地“嗯”了一声。
我心情好极了,笑着说:“晚安,我挂了。”
“喂,”他不满道:“别想赖。”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对着话筒亲了一口,说:“锱铢必较。”
他得意起来:“对你必须得这样,稍不注意就赖掉。”
“我真的睡了。”我也真的困得睁不开眼了。
“嗯。挂了吧。”他柔声说:“我喜欢把你压在墙上。”
“我不喜欢。”我说完便挂了电话。
这个姿势的确是他很喜欢的,可能是因为控制得比较彻底吧?毕竟他是一个控制欲强的人。想起那个画面,我不禁有点脸热,真希望他快点来看我。
这晚,我没有梦到繁音,事实上我什么都没梦到,因为人在倦极时入睡是无梦的。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时才想起,昨晚跟繁音联络时忘记问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