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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部分

他有另一面-第3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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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他要我去忙我自己的事。”他问:“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搞得这么不愉快?”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瞒他,把事情简略地说了。

    他便说:“难怪,你连继承权都不要了,他一定误会你打算跟他断绝关系了。”

    “他没有误会。”我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愕了一下,说:“这是没好处的。”

    我不由笑了:“我都做好你说你不赞同的心理准备了。”

    “我的确不赞同。”他说:“虽然我一贯不支持这一类霸权作风,但仅从这件事上,我支持苏先生。”

    我笑了笑,感觉无言以对。

    “有几句话是我的真实感受,不是劝你,如果你想听,那我可以说。”他语气正经。

    “说来听听。”

    “你现在当然会觉得痛苦,因为你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也被他们洗脑,完全看不到它糟糕的一面。”他说:“这种情绪过一阵子就会改善。何况,我觉得,你见的世面太少了,如果和好男人相处过,你会立刻明白苏先生的苦心。现在你相当于被蒙蔽,不能理性判断,所以,强制性措施是必须的。”

    我说:“这样离婚就可以解决了。我本来就没抗拒这个。”

    “可是他恨他。”

    算了,聊太多没有意义,我说:“我不想去加拿大。”

    他没说话。

    “你也觉得我去加拿大比较好?”我问。

    “我听到他说,你走的时候,就会安排你小女儿和你一起走,等六小姐回来,就把你大女儿一起送去。”他说:“你可以一边养病,一边好好地跟孩子们一起度过一段日子。”

    我重复了一遍:“我不想去加拿大。”

    孟简聪这次直接说:“我帮不了你。”

    我也帮不了自己。

    我倒是可以闹自杀,可是我们都死了,孩子怎么办?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我忙问:“是来带我走的?”

    “应该是。”他说:“我去开门。”

    “先不要让他们进来。”我拿着手机说:“我打个电话。”

    他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好。”

    我拨通了繁音的号码。其实,我不确定他的号码是否能用,因为他的手机之前被我没收了。后来安全问题都被孟简聪接手,但我不觉得孟简聪会把手机还给他。

    打了两遍均无人接听,我横竖也只有这几分钟,好赖也只有这几种方式,便锲而不舍地打了一遍又一遍。眼看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孟简聪一定拖延不了太久,我心里越来越焦虑,捏着手机,有种将它砸了的冲动,却又不能。

    突然,听筒里传来接听电话的声音,我一时没说话,听到那边说:“灵灵?”他语气疑惑。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我什么都没想,只是无脑地问:“你在哪里?”

    “机场。”他说完不等我说话便补充:“柏林。”

    我明知故问:“你要回家吗?”

    “嗯。”他波澜不惊地说。

    我心里明白,他十有八九已经搞清了事情,就算他此刻没搞清,只要一回家,发现珊珊来交接,这件事也无可隐瞒。但纵然如此,我心里还是保存着一丝侥幸,问:“你为什么突然回去?”

    “jerry病了。”他顿了顿,又说:“也不是病了,寿命到了。”

    jerry就是他的豹子,没错,就是当初“豹视眈眈”地盯了我一晚上的那只。

    当初,因为繁音把我丢进了豹子笼后,繁老头他们把豹子运去了韩夫人那里,但那只豹子是繁音十六岁时开始养的,他感情很深,又接了回来。因为有那种不好的记忆,我始终对那只豹子心有余悸,但幸好花园够大,我看不到它,只知道繁音在逗弄那条蠢狗之余也经常去看它。在我的印象中,那豹子始终是一副年富力强的模样,它有着金色的冷漠瞳孔,身披光洁的豹纹,健硕的肌肉和有力的四肢。我至今仍记得它踱步的样子,沉稳且无声无息,简直像个身经百战的武术家。

    算算时间,它的确已经老了。

    想到这里,没来由的,我的心头涌上了一阵怅然。

    那厢传来繁音的声音:“还有事么?”

    “有的。”

    我说话的同时,门外孟简聪的声音高了些,意在提醒我快要进来了。

    繁音很平静地问:“怎么了?”

    “我……”

    说了那么多废话,就是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把这件事告诉他。

    我不知道自己在顾虑着什么,嗫嚅许久,都没有说出什么。

    繁音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没事就挂了?”

    “你回去怎么没有告诉我?”我还想说下去,却没有触碰关键处的勇气。

    也不知我的问题哪里难了,繁音竟没说话。

    我也沉默。

    门外孟简聪的声音已经很清晰了,他正跟保镖聊些有的没的,而从保镖的回应来听,似乎只是不得不应付他而已。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开始了正题:“音音,你可不可以不回家?”

    他似乎一愣,问:“什么意思?”

    “你不要回去。”我说:“到温哥华机场等我。”

    “等你做什么?”他平静地就像在聊一次兴趣索然的约会。

    “等我……带我一起走。”我说。

    他大约过了五秒钟才开口,语气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奇谈:“你在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甚至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这些话,只要动动脑子,就会明白都是疯话。

    但我还是说:“当初跟你结婚,我并没有图过什么,只想跟你一起偏安一隅,幸福地过完下半生。十年了……我……”

    他又不说话了。

    我擦了擦眼泪,按捺了一下自己几近失控的情绪,说:“其实,不用任何人告诉我,我自己太清楚了,你的病没得治,医生做不到,我更做不到,你有这种病,根本没办法沟通,而且两个人格都这么可恨。我也始终没有忘记,你们两个分别都是如何伤害我、折磨我,甚至一次又一次地杀我。跟你结婚,跟你生孩子,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对于这些决定,我比谁都后悔……”

    他还是不说话,但并没有挂电话。

    我继续说:“我之前说想跟你离婚完全不是开玩笑,直到今天我也没有改变这个想法。因为我受不了你了,知道就算不为了我自己,也要让念念她们在安全的环境里,可是……”我也知道这样很没出息,很蠢,“可我还是爱你。”

    他依旧沉默。

    “如果可以,我也想爱上一个好人,至少是没有精神病的正常人。”我说:“要是可以干脆地恨你,我也早就解脱了。可是音音……我早就陷在这个怪圈里,早就出不来了。”

    他终于开了口,语气却很冷漠:“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一阵失落:“我爸爸要杀你。”

    “喔。”他应了一声。

    “我是说真的,”我说:“就算你爸爸还没有告诉你,你回家时也肯定会知道。你们的组织要易主了,你当初在苏家大礼堂做的事被拍成了清晰的录像,那么多人命,而且还涉枪,你很可能会死的!”

    “哦。”他懒洋洋地回答:“放心,我妈妈会周旋。”

    “你妈妈那边根本没这种能力!”我说:“论势力,你妈妈跟你爸爸加起来才跟苏家差不多,你们的组织一旦给了苏家,你妈妈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哦?”他这才来了些兴趣,声音微微扬起:“这么说,你有办法?”

    “我……”我自然听得出他语气中的讽刺,“我没有。”

    “那你让我去加拿大做什么?”他问。

    “我……”我说:“我想让你带我走?”

    “走去哪儿?”

    “不知道,”我说:“先走了再说。”听他不说话,我忙又补充:“这样我爸爸肯定要有所忌惮,他会怕你杀我。”

    “我也怕他杀我爸爸。”他冷漠地回答:“我还以为你怨妇似的唠叨了那么多,是在铺垫一个有建设性的意见。”

    我被噎住了,没说话。

    他略微有点烦躁地问:“还有事么?”

    我说:“我现在没办法跟我爸爸谈,因为念念说是在珊珊那边,我也不知这是真是假,但我见不到她。如果没有孩子威胁,这件事我就还能……”

    我话还没说完,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不要聊了,人家好烦!”

    那声音有点耳熟。 》≠》≠》≠》≠,

    那边似乎正在争抢,女人娇柔的、男人低沉的笑声时不时传来。老半天,繁音带着笑意的声音才传来:“我现在有点忙,就这样吧。”

    我问:“她是谁?”

    “刚不是说想离婚么,离吧。”他干脆地说:“就这样,派你的律师联络我。”

    我不由自主提高了声音:“她是谁!”

    繁音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似乎把电话拿远了,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问你是谁。告诉她。”

    又是一阵窸窣。

    听筒那边传来笑嘻嘻的声音:“姐姐,是我呀!你过得还好吗?眼睛好了吗?”

517 赌他自己的运气() 
那天之后,我们是一起被送到医院的,一起发生了这种事,即便本着怕警察调查她的目的,也要把那小女孩安排在我们身边治疗。我只知道这么多,后面的都有孟简聪安排,时间长了,也就把她忘了。

    她竟然跟繁音一起走了?

    我发了一会儿呆,没能回答出什么,那边也就不再问了,电话又回到了繁音手中,他问:“还有事么?”

    我被惊醒,强弩之末地开口:“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胡搞?”

    他笑了一声:“拜拜。”

    在他挂电话的同时,我还听到了打火机的响声。

    刚刚把电话挂上,孟简聪自己回来了,他神色有些闪烁,问:“需要洗把脸么?”

    我回神说:“是。我还想补妆。”又反应过来,想起自己看不到,便说:“只洗脸。”

    我可以自己洗脸,但脸上有妆,所以,孟简聪站在盥洗室门口帮我看着,一边问:“他凶你了?”

    我不由一怔,“嗯?”

    “你难道不是打给他报信?”他轻声问。

    “不全是,”我说:“我还让他领我私奔来着。”

    他就像听到了笑话:“这怎么可能?”

    是啊,这其实是个疯狂而不负责任的想法。

    我们现在跑了,即便有空带走茵茵,那念念怎么办?如果激怒我养父,他把念念杀了怎么办?

    何况,我们要跑到哪里去?难道到荒岛上做野人吗?

    想到这里,我不由苦笑:“反正他没答应。”

    他问:“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不知道。”我想哭得很,俯下身打开水龙头,流过泪的眼睛有些热,用冰凉的水反复地冲也无济于事。冲着冲着,听到门外的声音,是保镖的:“小姐,现在可以走了。”

    孟简聪说:“她还没有准备好,而且,她身体还没有好,早晨刚刚飞来。我不是要你去问吗?苏先生怎么说?”

    “小姐,”保镖回避了他:“请您立刻跟我们走。”

    孟简聪还在撺掇他,说:“你没问么?去问问,她伤在头上,一直头疼。”

    保镖却仍是那一句:“小姐,请您立刻……”

    “停。”我关上水龙头说:“你先出去。”

    他俩谁都没动。

    我摸索着桌上的化妆品工具,说:“保镖先出去吧。”

    “小姐,这是老先生的……”

    “出去。”我摸到了一把眉刀,抽了出来,顶在了脖颈上:“再催就抬着我的尸体去。”

    气氛陷入僵持,隔了一会儿,孟简聪的声音传来:“快出去,打算逼死你们小姐么?”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传来关门声。

    孟简聪的声音再次传来:“放下来吧,走了。”

    我便放下刀子,但仍将它攥在手中。

    孟简聪说:“你还想做什么?正常人都不可能答应你私奔的。”

    我一边抬起握刀的手,躲过孟简聪伸过来的手,一边说:“别欺负我是瞎子。”

    他的笑声略带尴尬地传来:“我看到你握着它就害怕。”

    眉刀虽然小,但很锋利,割得准,也可以割破自己的颈动脉。

    我说:“你说,如果我拿着这把刀去威胁我爸爸,他是不是就妥协了?”

    他说:“不会。”

    “我不是他唯一的女儿么?”我是真的想这么试试:“如果是繁音的爸爸,就肯定会选自己的儿子。”

    孟简聪却说:“虽然你是他唯一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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