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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一代帝王刘义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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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宋王刘裕移镇寿阳(在今安徽寿县,它地处南北交通要冲,是淮南军事重镇,时为豫州刺史治所);

    九月,宋王刘裕自解扬州牧,以其次子义真为扬州刺史。

    十二月,晋帝下诏宋王建天子旌旗,出警入跸,乘金根车,驾六马;进王太妃为太后,世子刘义符进为太子。

    元熙二年(公元42o年)春,宋王刘裕想受禅,但难以开口,于是就在寿阳聚集僚佐宴饮。酒至酣时,刘裕对众人说:

    “桓玄篡夺皇位时,鼎命已经他移。我唱大义,兴复晋室,南征北战,平定四海,功成业就,被封宋王。现在年已衰残,爵位已极,自古物忌盛满;盛满,则难以久安。此次回京后,我将奉还爵位,归老乡里。”

    僚佐们只是盛赞他的功德,未解其意。

    到了傍晚席散,已经出了宫门的中书令傅亮才醒悟过来,立即叩门请见;刘裕开门迎接,傅亮就说:“臣应暂回京都。”刘裕知道他已解己意,也不多说,只问他:“需几人送行?”“数十人即可。”

    傅亮到了京都,四月,朝廷征宋王刘裕入京辅政。于是刘裕回京,留其第四子义康为豫州刺史,义康只有十二岁,府、州事务都交给相国参军刘湛全权处理。

    六月初九,刘裕到达京都建康。

    傅亮讽晋帝禅位给宋王,就把已经草拟好的禅位诏令呈给晋帝,让他抄写。只做了一年半傀儡皇帝的晋帝司马德文欣然持笔,他对身边人说:“桓玄之时,晋氏已无天下。依仗刘公之力,得以延缓近二十载。今日之事,心甘情愿!”于是用红纸抄好诏书。

    晋帝司马德文的话的确是由衷之言。晋氏江左以来,有几个皇帝是真正的皇帝?说出了这样的话,他可以安心了,就像一个如惊弓之鸟的逃犯,在归案的那个夜晚,他就能睡一个安稳觉了。

    十一日,晋帝逊位,回到了琅邪王府邸,百官拜辞,年近古稀的秘书监徐广泪流满面,悲不自胜。谢晦责怪他,他收泪答道:“身与君不同。君是新朝佐命元勋,逢千载嘉运;身世代蒙受晋德,心中眷恋旧主。”身,是晋、宋时人们的自称。徐广兄徐邈,在晋孝武帝时担任太子前卫率,为孝武帝所亲重。

    至此,东晋自元帝建都建康共历一百零四年而亡。

    后来,晋帝司马德文也没有睡上几个安稳觉。他被宋王朝奉为零陵王,褚皇后被降为王妃,宋王朝派冠军将军刘遵考率兵防卫;再后来,宋王朝觉得零陵王的存在总是一个威胁,就派琅玡郎中令张伟带着毒酒去鸩杀零陵王,张伟感叹说:“鸩杀君王以求生,不如死!”于是就在路上自饮毒酒而死。太常褚秀之和侍中褚淡之都是褚妃的兄弟,但他们忠于宋王朝,零陵王的妃子只要生了男孩,宋王朝就令他们找机会弄死男婴。零陵王朝不保夕,就与褚妃共处一室,亲自在床头煮吃,他人没有机会下手。到了零陵王禅位一年之后,宋王朝令褚淡之和他的兄弟右卫将军褚叔度前去探望褚妃,褚妃出别屋与兄弟相见,军人就趁此机会翻墙入室,逼迫零陵王饮下毒药;零陵王不肯饮,说:“身信佛,佛教自杀不能复人身。”于是军人就用被子捂死了他。——当然,这是后话。

    六月十四日,宋王刘裕在南郊即皇帝位。礼仪完毕,皇帝刘裕从石头城备法驾入建康宫,临太极前殿;随即大赦天下,改晋元熙二年为永初元年;立王太子义符为皇太子,封二皇子桂阳公义真为庐陵王,三皇子彭城公义隆为宜都王,四皇子义康为彭城王;任命弟弟司空刘道怜为太尉,封长沙王;追封弟弟司徒刘道规为临川王,道规无子,以道怜次子义庆为继嗣,袭封临川王爵位。尚书仆射徐羡之加镇军将军,右卫将军谢晦任中领军,原宋国领军檀道济任护军将军。

    刘裕在位整整两年,他所建立的刘宋王朝和北方正在崛起的拓跋魏,继续保持着南北对峙的局面。

    在这两年间,他使得刘宋政权进入了一个比较稳定的时期。禅代的时候,他已经五十八岁了,在人事安排上,他更着眼于让自己的家人占据国家要地,又因为七个儿子都还年少——太子十五岁幼子才六岁,他也更留意让一些信得过的大臣去辅佐自己的亲属。他随即任命二皇子扬州刺史庐陵王义真为司徒;三皇子宜都王义隆为荆州刺史,进号镇西将军;四皇子彭城王义康为南豫州刺史,进号右将军:每一个皇子的后面都有几个得力的人在辅佐他。

    在刘裕末年,他又任命徐羡之为司空,录尚书事,兼任扬州刺史;中书令傅亮任尚书仆射,江州刺史王弘任卫将军;中领军谢晦任领军将军,入值皇宫,总掌禁卫。

    永初三年(公元422年)三月,刘裕病重,太尉长沙王刘道怜、司空徐羡之、尚书仆射傅亮、领军将军谢晦、护军将军檀道济一同入侍医药。不久,刘裕病情好转,檀道济出外任为镇北将军、南兖州刺史,镇守广陵;因庐陵王义真多过失,出镇南豫州,镇守历阳(在今安徽和县)。

    五月,刘裕病危,召太子刘义符到病榻前作临终遗言:

    “檀道济虽有才干,而无远志,非如其兄檀韶有难御之气。徐羡之、傅亮当无异图,谢晦数从我征伐,颇识机变,若有异同,必此人。”——这是告诫太子,诸顾命大臣中檀、徐、傅当不会有什么问题,要提防的话,恐怕只有谢晦了。

    稍有好转,他又留下手诏:

    “朝廷不须再有别府;宰相兼任扬州,可配置将士千人。国家若有征讨,可配以朝廷现有军队,事毕收回。后世若有幼主,朝廷事务皆委任宰相,母后不必临朝。诸王及大臣仪仗不许进入台城门,要臣可适当给班剑。”

    司空徐羡之、中书令傅亮、领军将军谢晦、镇北将军檀道济同受顾命。随即,刘裕驾崩,享年六十。七月,葬于蒋山(今南京钟山)初宁陵。群臣上谥号为武皇帝,庙号高祖。

    武帝刘裕一生清简寡欲,严整有法度。他不爱珍玉珠宝,也不喜丝竹管弦,因此后庭没有歌舞之声;他的僚佐殷仲文建议他配制音乐,他说:“整日奔波,哪有空闲听音乐?更何况也不懂音乐。”殷仲文说:“经常听听自然就懂。”他就说:“我正怕懂了就沉浸其中,所以也就不想懂。”

    即将北伐的时候,宁州献给他一个光彩绚丽的琥珀枕头,价过百金,他得知琥珀有利于治疗刀枪伤口,就很高兴地让人把琥珀枕捣碎了分给诸位将领。他不爱游乐,后宫妃嫔也少。平定了关中,他喜得姚兴侄女,宠爱她,因此荒废事务,谢晦入谏,他当即放出所宠。他的财物都在外府,内无私藏。宋国初建,操办者建议在东西堂布置曲脚床,用银涂钉,他不答应,于是改用直脚床、铁钉。岭南曾献细布,他憎恶精细劳人,当即让有司弹劾献布的太守,把布退回,并禁止岭南再制作此布。他一向患有热病,又有作战时留下的枪伤,到了晚年常常深受其苦,坐卧都想凉物;后来有人知道了,就献给他一个石床。他睡在上面,感觉很舒服,但是想一想,他就感叹说:“木床尚且费钱费力,何况石床!”于是就让人把它砸了。做了皇帝,他的床头的墙壁上还挂着百姓家常用的葛灯笼和麻绳拂。公主出嫁,陪送不过二十万钱,也没有锦绣金玉之物。

    他喜好穿着连齿木屐到神虎门一带散步,左右随从只有十余人;诸子早晨问候他的起居,入閤就脱去公服,只穿戴着裙帽,如家人之礼。

    凡此种种,都可见他能成就大业,也非仅仅是因“乱世造英雄”的机遇而已。

第六章 废黜少帝迎立新帝

    武帝驾崩的当日,十七岁的太子刘义符继位。。

    继位后的少帝刘义符荒淫失德,虽在服丧期间,但毫无悲戚之容:他在华林园摆设货铺,亲自叫卖;又带着群小挖池塘堆土山来仿造京城附近的破冈埭,然后再和群小拉船呼叫,以此为乐;有时到天渊池游玩,晚上就睡在龙舟里。

    这样过了两年。

    景平二年(公元422年)五月二十五日,受武帝刘裕遗诏辅政的司空、录尚书徐羡之,中书监、尚书令傅亮,领军将军谢晦等大臣废黜了这个十九岁的皇帝。

    此前,徐、傅等考虑到南兖州刺史檀道济是先皇旧将,威震天下,同时又拥有重兵——况且他也是一个顾命大臣,就召他和同样具有影响的江州刺史王弘入京;二人到了之后,徐、傅就把废黜少帝之谋告诉了他们。当然,召他们二人入京,也是担心他们有不同意见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二十四日,领军将军谢晦以领军府屋坏需要修补为由,让他的家人全部搬了出去,家人出去之后,他就把那些将要参与动大事的将士悄悄地安排进去,随时准备动手;他们又令少帝身边的中书舍人邢安泰、潘盛做内应。

    那天下午,少帝刘义符又和群小在流经台城的珍珠河边拉船呼叫,以此取乐;到了傍晚,他们又去游玩天渊池。少帝玩累了,晚上就睡在龙舟里。

    建康台城的南面正门是大司马门,大司马门的西侧有西掖门,东侧依次是南掖门和东掖门。二十五日早晨,檀道济和谢晦领兵在前,徐羡之等随后,他们赶在东掖门打开的时候,有秩序地疾进入了禁城台城。进了台城,他们又从云龙门进入内城。由于邢安泰和潘盛事先已经做了部署,所以负责宿卫的禁兵没有人来抵抗。军人上了龙舟,少帝还没有睡醒,倒是两个侍者惊得叫了起来,军人举刀,二人头落。头颅“咕咚”“咕咚”落地的声音,这才把少帝从睡梦中惊醒;少帝睁开惺忪的睡眼,急忙去抓佩刀,军人冲上去制止,刀子划破了少帝的手指,鲜血滴了下来。

    军人把少帝扶到太极殿的东阁,邢安泰就上前收了少帝的玉玺。这时候群臣6续到了,徐羡之就主持了一个简单的仪式,群臣拜别了这个做了两年的皇帝,然后由潘盛负责把他送回了两年前他所居住的太子东宫,随后又把他送到了东部的吴县(治所在今苏州)幽禁起来。

    接下来,建康台城的皇宫太极殿就空着:一时间,朝廷没有了皇帝。

    六月,浩淼的长江江面上,由东向西航行着一队高大的楼船。在这队楼船中,有一艘专供皇帝乘御的楼船——龙舟。

    但是,龙舟里没有皇帝。这时的刘宋皇朝已有十多天没有皇帝了:少帝被废为营阳王,幽禁在远离皇都的东部吴县;新的皇帝还没有登基。

    新帝在江陵(在今湖北江陵)。这只船队正是去迎驾的。

    船队停泊寻阳(在今江西九江)。前往奉迎大驾的祠部尚书蔡廓感到身体不适,已无力前行。在左右的搀扶下,他来到负责迎驾的尚书令傅亮的舱前辞别。

    蔡廓四十六岁,在朝中以耿直著称。废黜了少帝之后,徐羡之等人把他从豫章太守任上征召为吏部尚书。这吏部尚书之职,自晋以来,皆称之为“大尚书”:它负责官员的选拔,权位高于其他尚书。才回到京都,蔡廓就问前来迎接他的尚书令傅亮:“选举官吏的事,如果全部交给我,我将欣然从命;不然,我不能拜受此官!”朝廷任用官员都有个拜受的仪式。傅亮不能做主,就把这话转告录尚书徐羡之。徐羡之对任蔡廓为吏部尚书这一要职原就有不同看法,但不好事事做主,才依了傅亮的建议。现在听了这样的话,他也顾不得傅亮的意思,立断:“傅令,黄门侍郎以下的官员任命全交给蔡;五品官以上,咱们共同商讨!”想想也是,在徐羡之看来,我等掌控着朝政,但官员的任免全都交给别人,那还要我等干啥?蔡廓闻知此言,愤然而辞:“我不能为徐干木署名于纸尾!”干木,徐羡之的小名。在任用官员的选案黄纸上,录尚书署名于前,吏部尚书署名于后。徐羡之因蔡廓耿直,不想让他据权要之地,以免他常常和自己意见相左,后来,干脆任他个无关紧要且时有时无的祠部尚书。祠部尚书虽然是六尚书之一,但它只是掌管祭祀礼制一类的事务,在权限上和吏部尚书当然是不能比的,更何况朝廷若设立右仆射,就不设祠部尚书。

    傅亮送蔡廓到了岸边。两人执手而别。

    江水不停地流淌着。

    他们都感觉到了航程的艰难。一路上,他们都在逆流而行。

    “蔡尚书,你是真的病不能行,还是急流而退?”傅亮的心中这么揣测着。

    “傅令,前途艰难,吉凶未卜。自求多福吧!”蔡廓默默地望着渐渐离岸的傅亮,揣测着:江陵之行也许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傅亮的楼船渐行渐远。站在岸边的蔡廓仍然茫然地望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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