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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恩宠与勇气-第52部分

小说: 恩宠与勇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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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质(譬如蛋、起司、鱼、家禽肉、偶尔也可以吃一点红肉)。到目前为止(我已经进行12天了)我只犯了一个规,那就是没有吃红肉!我不晓得现在吃起牛肉会是什么滋味,当然我那位牧场主人的父亲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很高兴! 
这项食疗有60%是生食(实在很难做到),一天至少要吃四餐青菜,每天都必须喝新鲜的蔬菜汁(非糖尿病患者则以胡萝卜汁代替),一星期吃五次粗糠谷物,这些谷物加起来有14种之多,而鸡蛋、乳类制品(我这类型的病人没有胆固醇的顾虑,但我仍设法避免黄起司),一星期可以吃两次核果与豆类以及家禽肉,至于红肉只能每周一次,一天可以吃三次水果,但除非注射胰岛素,必须避免喝酒,特别是前三个月,不过偶尔喝一点红酒是无伤大雅的。果糖也在禁止之列,然而一点点的代糖(因为是糖尿病患者,水果和蜂蜜都是被禁止的)是没有问题的。我实在无法解释为什么小包的代糖会对我一天的生活造成那么大的不同…… 
伴随着午餐一起入口的还有一大把药丸,有时实在很难下咽,但我没有其他的选择,我曾经试过一口气吞下一大把,好惨,我再也不这么做了。现在不是一颗颗地吞,就是一次两颗,视心情而定。没什么事比凌晨三点半起床吃药更烦人的了,特别是吞下猪的胰脏酵素这类“美味”的菜。不论是吃药或灌肠,我都只能喝经过逆渗透处理的过滤水和蒸馏水。 
午餐后一个小时,我必须服用第四剂的酵素,两小时后再服第五剂(同样地,任何点心都不许吃),再等一个小时才喝晚餐前的蔬菜汁。接着便是晚餐时间了,肯会煮一些很棒的食物,如可口的蔬菜脆皮比萨饼、素辣椒、熏鸡和泰式鱼(他现在仍在研究怎么煮红肉)。吃过晚餐后,我们通常在沙发上相拥看录像带,狗儿子们也陪在身旁。 
 肯真是全能的帮手,每当我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在我的身边。晚上我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思考着生命中发生的每件事。我们甚至把遗嘱都写好了,以防万一。我们为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感到盛怒烦乱,但同时也学习深呼吸、如何接纳生命的真相(至少某些时刻可以办到),如实享受人生,感谢每一刻的联结与喜悦,利用这个恐怖的经验来打开我们的心,增长我们的悲悯。 
 
《恩宠与勇气》(肯·威尔伯著,胡因梦译)连载之五十八 
“你知道吗,要不是因为癌症,我不知道自己的生命还有这么深的东西。” 
 
我们买了一辆6年保证期的吉普车,我怀疑保证书到期时,我还会不会活在世上,就如我不想延后整理花园的工作,也许明年就没办法再享受这种乐趣了。听到朋友描述他们的尼泊尔之旅,感觉也很怪,因为我这辈子可能永远去不了,途中如果感染什么疾病,我的免疫系统就会忙着与它奋战,而顾不得肿瘤。我去过不少地方,但从未去过尼泊尔,肯常说我动得太多,现在有机会住得离家近一点,看看会带来什么变化。 
我一星期要做三次的针灸治疗,每一次大约两个小时。第六剂在晚餐一个小时后服用,然后花45至60分钟踩脚踏车,上床睡觉前还要服第七剂酵素,并做一小段静修。上床以后还得再吞一些睡前该吃的药(包括反雌激素的药),把闹钟设定在凌晨三点半。 
这种日子一连持续10天,才能换得五天不必服用维他命与酵素的休息日(但我还是得在餐间服酵素和HCI)。这种10天服药、五天休息的循环是医疗的指定形式,趁着休息的空隙,身体才能清除“因生理重建而累积的毒素”。在第一次的五天休息期间,我进行了体内大扫除,每天用三次高剂量的车前子(psyllinm)与白土奶(benton ite)。车前子会在大小肠内起作用,清除卡在肠壁或缝隙中的宿便,白土奶则会吸收肠内的毒素。这次大扫除目前正进行到第三天。下一个阶段的休息期间,我打算进行肝脏的冲洗计划,非糖尿病患大多使用苹果汁,我却得把正磷酸(ortho…phosphoric acid)溶解于清水中,一天喝四杯,然后再服用泻盐(Epsom salts,一种灌肠剂,含盐量极高),接着——痛快啊!我可以在晚餐大吃水果了,最后上床前再喝些橄榄油。正磷酸可以清除动脉中的钙与油脂,并软化分解胆结石,泻盐则能松弛胆囊的括约肌,疏通胆汁导管,好让结石顺利排出。橄榄油的功效是在促进胆囊与肝脏的收缩,迫使其中的废物、胆汁与结石顺利进入小肠。多么不可思议的疗程……令人期待! 
肯和我都很喜欢冈札勒斯医生,他的诊所距离我阿姨在纽约的公寓不远。他指出70%到75的病人,对这项治疗都有不错的反应,也就是说有的人真的被治好了,有的则稳住病情准备长期抗战。虽然我的体内仍有许多肿瘤,但是他说我有50%的机会产生良好的反应,我的毅力与决心,加上对这种治疗的理解,机会可能比预期还高。 
透过一项特别的血液检查,他们可以测出不同的器官与身体系统的强度,借以辨别是否有癌细胞的存在,这次检查可以显示身体的弱点,帮助医生拿捏维他命与器官萃取物的剂量。我的检查结果与癌症实际存在的部位完全一致,与化疗的预期效果也相去不远;这都是在医师还没见到我或读过我的资料前的判断。此外,他们也为体内的癌症病况确定出一个危险指数,这个指数是他们后来设计疗程的指标。冈札勒斯医生说大部分的病人指数都在18到25之间,一旦超过 45到五个就无法挽救了。我的指数是38,相当高,但还有机会产生良好的治疗反应。他说曾经有指数只有15的病人没有产生什么反应,而指数高达三十多的病人接受治疗以后,却很有效地击败了肿瘤。他表示治疗一个月以后,就可以确定我的机会有多少了,后时他可能再做一次血液检查,我自己也会有感觉对这项治疗的反应为何。冈札勒斯医生说某些病人在情况好转之前会非常痛苦,好像要死了似的。因此每当我抱怨身体疲累时,肯就大叫“好啊”——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到目前为止,我还是处在疲累状态,这表示我的运动时间必须缩短,而且得开始服用胰岛素了。 
如果从头到尾所有的治疗选择都是我自己决定的,不论未来如何我都会相当平静。譬如奚弗与凯利疗法都是我的选择,但是在发病的初期实在受到太多医师的影响;如果能倾听自己的声音,我可能会选择乳房切除手术,然后到利文斯顿一惠勒诊所去接受治疗。我们当然要对医师的话保持警觉(他们通常对自己太过自信,对另类治疗则相当封闭),但也要腾出时间安静地思考自己想要什么,直觉上被哪一些疗法吸引,然后做出真正属于自己的选择,一个不论结果如何你都承担得起的选择。如果我死了,我也必须清楚地知道这是我的选择。 
我刚完成一些玻璃盘的设计,很满意,我想我现在可以在自己的职业栏填上“艺术家”这三个字了! 
我最近开始将觉察与臣服纳入静修练习,这是把佛教与基督教的静修方法混在一起、成为我自己的一种途径。最近参加那洛巴学院举办的基督教与佛教静修方法研讨会,我觉得很有意思。那洛巴是位于博尔德的一所静修学院,由一群创巴仁波切的学生兴办,肯也是董事之一。他们设计了一些非常有趣又创新的课程,强调的是心理学、艺术、写作、诗歌以及佛法的研究。 
那几场研讨会对我最大的影响是,过去我对基督教词汇里的负面暗示颇为反感,譬如上帝、基督、原罪或臣服,等等,现在我比较能体会其中的神秘意涵了。我发现自己已经把“允许神性出现”的基督教咒语改成“臣服于上帝”。臣服与上帝两个词汇对我来说曾经是非常刺眼的,现在却爱上了它们!因为它们可以唤醒我。每当我反复诵念这句话时,我发现自己立刻能放下心中的执著,知觉开始向外扩张,意识到周遭的能量与美涌入我的心中,再向外延伸到无限的虚空。“上帝”不再令我联想到父神,而是虚空、能力、永恒与圆满。 
我目前的情况蛮好的,晨间静修的习惯为我带来安适感,并且不断地提醒我——虽然我很注意身体的情况,但我并不是这副身体。我喜欢有人提醒我是“无条件的、绝对的生命体”,虽然我距离这样的体悟还很遥远。我希望有人提醒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解开我们是被轮回(现世的)所困的错误认知”。我喜欢听拉马纳尊者所说的“信赖神”,他说:“所谓的臣服指的是接受神的旨意,不为那些发生在你身上的不悦之事哀叹。”我也喜欢有人提醒我“你会为那些发生在你身上的好事而感谢神,却从不为那些看似不好的事而感谢神;这就是你最大的错误。”我的一位朋友曾经说过:“得了癌症,我的人生才真的被启动。”我也有同感。另外一位罹患癌症的朋友拿他的艺术创作给我看,我被这件作品的力与美深深震撼,他对我说:“你知道吗,要不是因为癌症,我不知道自己的生命还有这么深的东西。” 
我不知道未来是什么,可能轻松一些,也可能更艰难。我发现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真正经历过身体的巨大痛苦或功能的受损,不知道未来如果面临这样的情况,能有多大的勇气,多大的接纳力、定力与对神的感恩。 
我没想到会持续不断地写这些信,其实我只是懒得写给每一个想保持联系的朋友。现在它们已经活出了自己的生命,即使没有任何人读它们,我还是会继续地写。我之所以巨细靡遗地描述这些检验、令人困惑的结果、相互冲突的意见与困难的抉择,并不是因为这些数字、结果或抉择非常重要,而是这些与癌症共处的生活细节,让人活生生地感受到病患共通的心声,譬如“与癌症共同生活就像坐情绪的云霄飞车一样”,“选择治疗的方法是非常困难的事”,“我们无法预先做下个星期的计划”以及“这一切都会持续下去,直到结束的那一天为止”。别的病患的故事可能在数据、细节、步调与结果上有所不同,但感觉上没有多大差异。这确实是一条不平坦的路。 
我时常质疑这一切是否值得、生命是否真的如此美好,值得奋战不懈,我是否该在它变得更困难之前赶紧放弃(我真的常常出现这样的想法),这时有一件事会支持我,让我继续走下去,甚至做更深的探究,那就是可以将我所经验到、所学到的一切写下来。肯几天前才问过我,如果情况转坏,我是否还要继续写这些信?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要,而且我早已思考过,写信可能会让我面临真正的痛苦与死亡时不至于轻生,甚至认为活着的每一天都有它的意义与价值。因此我还是会试着让你们知道我的近况,用我的经验去激发你们的希望,也许有一天,它会真的对某人有帮助也说不定。 
暂且搁笔,下封信中再谈!我必须为自己无法逐一回信与回电话致歉,但我确信你们每个人都会理解。肯和我每一天都从你们那里得到了各种不同的支持! 
 
 心中充满爱的崔雅于博尔德 
 1988年7月 
 
《恩宠与勇气》(肯·威尔伯著,胡因梦译)连载之五十九 
毫不执著地努力!这是我的座右铭。但是偶尔幻想自己可能活到很老,与肯、家人、好友们共度未来的美好时刻,也是很棒的事。我也许真能活得比吉普车的保证期更久一些!  
 
 
路又开始颠簸了,真正的颠簸。互相冲突的检验结果直接地推了出来,正统的医学检验显示肿瘤在崔雅的体内正快速成长。但是,这些检验报告与我们所预期的使用酵素来分解肿瘤的想像不谋而合。 
 
昨天过得有点恐怖,这也是夜晚无法安眠的原因。丹佛的医生打电话告诉我检查的结果——癌胚抗原检定(CEA)可以测出血液循环中癌细胞的蛋白质数量,然后就能知道体内有多少活跃的癌细胞。我在1月份所做的检验结果是七点七(二至五被认为是正常),在德国接受第一次治疗以后升到13,5月离开前的指数是16。7。这些指数告诉我们肿瘤一直在成长,最近一次的检查结果是21,这是否意味它们再度活跃起来了,本来应该维持两三年稳定状态的脑瘤,正不断成长中?也许该考虑再继续做一个月的化疗?我才享受了两个星期的家庭生活,拜托,多给我一点喘息的时间吧! 
很幸运的,肯和我今天早上及时联络到冈札勒斯医生,他要我们别太在意。“我有一些病人的指数高达八百至一千三百,现在都还活得很好,除非到达七百,否则我不会太介意的。”他警告我在酵素治疗的过程中,当癌细胞被瓦解时,释放出来的蛋白质会在检验中显现更高的指数。“这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说,“它可能会在短短的两周内由七百升到一千三百,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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