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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恩宠与勇气-第38部分

小说: 恩宠与勇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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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名字应该被改成崔雅(许多人都不晓得西班牙文中的“ll”应该发成“Y”的音)。然而我并没有真的去做,因为我向来对那些突然改名的人存疑。当时,改名字对我来说是一件非常窘的事;我自己的批判阻碍了我“追随自己的梦”。 
 或许是时候未到,或许我需要7年的时间与这个名字合一。毫无疑问,这些年是我生命中最戏剧性、也最具挑战性的岁月,特别是后三年。我先是认识了肯,四个月后与他结婚,婚后的第10天发现自己得了乳癌,开刀、放疗;八个月后复发,再度开刀;六个月的化疗,头发掉光;八个月后发现自己罹患糖尿病,今年的六月癌症又复发了。 
 面对最近一次的复发,我的反应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前两回合与癌症奋战,最显著的反应就是恐惧,这一次却非常平静。当然,恐惧还是有,经过了这段时间,我对癌症当然不会掉以轻心,但我平静的程度与实事求是的态度,令我发现自己和这个疾病的关系已经全然改变。如果没有这次的复发,我永远也无法彻底认识这份内在的改变。 
 在我得知切片检查结果后的某个晚上,我在日记里写下了有关这次复发的事。我随兴记录了这件事对我的意义以及我的感受。我发现自己写了一些我在阴阳特质中找到的平衡感,也表白我终于可以不再做父亲眼中的长子。我发现自己写的是:“崔雅……我的名字现在应该改为崔雅了。泰利这个名字十分的阳刚、独立、不苟言笑、不装腔作势,而且非常的率真,是我一直想达到的境界。但崔雅是一个更温柔,更具女性特质、更仁慈、更敏锐细致,而且有一点神秘的名字——也是我目前想要成为的那种人。更像我自己。” 
 但我仍然觉得改名字很无聊,没错,这正是泰利可能抱持的态度:一点意义都没有。然而崔雅,崔雅会理解、会鼓励并支持这样的改变。去年夏天,我又做了两个更鲜明的梦,其中一个是有关癌症复发的,这两个梦提醒我:“别再瞎兜圈子,是改名字的时候了,你的名字叫崔雅。” 
 上个月我和肯参加了由卡卢仁波切所主持的时轮金刚法会,星期六的晚上,每个人都必须睡在由苦兮(Kuahi)草编成的席子上(据说佛陀在证悟时就是坐在这种草席上),还要记住自己的梦,这些梦被认为是特别重要的。那天晚上我梦见肯和我正在找一个住的地方,那是一种要“回家’的感觉。在海边的一幢屋子里,我看见地上有一支很大的黑色自来水笔,我将它拾了起来,我想试试看好不好写,便取下草帽,很清楚地写了“崔雅”这个名字。 
 因此我决定在40岁生日的这一天改换自己的名字;不仅如此,生日这天,还是个月圆之日,非常有女神的意味! 
 除了改名之外,我还做了一些自己真正想做的事,譬如彩绘玻璃以及一些我迫不及待想拾回或梦想已久的事。这都是一些崭新的事,并非来自过去或任何人的鼓励。这回我是真正摆脱了过去,开始做我感兴趣的事。 
 我不再苛求、批评人,不再以“保守”或“成功”之类的标准来衡量。我有一位从事编织的朋友,她先生是一位政治上的激进分子,我不再认为她所做的事与她先生相较是多么微不足道了。我变得更加宽容,并开始对人们不同的生活方式感到兴趣,评断人的话也不再脱口而出。我开始把生命视为一场游戏,不再肩负沉重的使命感。生活变得更有趣,更轻松自在。 
 我以前那份女寝室长的心态,那份喜欢检视他人生活的倾向渐渐地消退。我不再以自己的方式去看待别人,不再想控制那么多,不再假设人们的生活应该怎么样才是“正确”的,因此我对于愤怒的反应开始缓和下来。我只是单纯地看着自己和别人,不再有丝毫的批判。此外,我更加信任自己,对自己也更仁慈了,我相信有种智慧在引导我的生命,而我的生命不一定要和其他人的生命一样美好,甚至成功。 
 这些改变像滚雪球般愈滚愈大,终于在我的生日这一天整合了。从许多方面来看,我真的重生了。摆脱过去的我,迎向一个真正属于我的未来,没有过去的牵制,朝向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方向前进。 
 祝福所有改了名字的人,我现在的名字是崔雅·吉兰·威尔伯。 
 
 爱你们的崔雅 
 1986年11月25日 
《恩宠与勇气》(肯·威尔伯著,胡因梦译)连载之四十一 
 
 
你为什么不快乐? 
因为你所想或所做的事, 
99。9%都是为了自己, 
然而那个私我却是不存在的。 
 
 卡卢仁波切是一位彻底超凡的导师,他被视为当今西藏最伟大的法师之一。年轻的时候,卡卢便决定全心追求解脱道,因此放弃了俗世的生活,在各大山脉的洞窟中静修。他整整花了13年的时间离群自修,不久这位超凡圣者的声名开始在西藏传开。当时被视为“教系”的大宝法王(Karmapa)把他找了出来,验证他的领悟,并宣布卡卢在静修上的成就等同于密勒日巴(Milarepa)。他要求卡卢将佛法带到西方世界,卡卢不得已只好放弃独居生活,开始在西方各地成立静修中心。直到1989年辞世为止,他已经在世界各处成立了超过三百个以上的静修中心,是历史中将最多西方人带进佛法的大师。 
 在时轮金刚灌顶法会期间,也就是崔雅做了那个“崔雅”梦的同一个晚上,我梦见卡卢给了我一本含藏了宇宙所有秘密的书。时轮金刚法会结束后不久,我和崔雅又参加了在洛杉矶外大熊山所举行的,同样由卡卢主持为期10天的智慧传授闭关。 
 我曾经说过,我并不认为佛教是最佳或唯一的途径,也不认定自己是佛教徒;因为我与吠檀多哲学、基督教神秘体验论以及其他的宗教都有密切的关联。但如果一个人真想修行,就必须选定一条路,而我的路一直都是佛教的解脱道。所以我以切斯特顿(Chesterton)的讽语来作为总结:“所有的宗教都是相同的,特别是佛教。” 
 我的确认为佛教是涵盖最完整的宗教。它有许多特定的方法,可以帮助人往更高的层次进展,通灵、微细光明、自性、绝对境界。它在修行上有很清楚的次第,可以一步步引导你通过这些阶段,除非你自己的成长与转化能力不足才会受限。 
 智慧传授闭关要介绍的便是这些阶段与修行的方法。这次的闭关对崔雅而言格外重要,因为它彻底改变了崔雅日后静修的方式。 
 藏传佛教将解脱道分为三大阶段(每一个大阶段中包括了好几个次阶段),那就是:小乘(Hinayana)、大乘(Mahayana)以及金刚乘(Vajrayana)。 
 小乘是根本的练习,是所有佛教派别共有的基础与核心训练。此一阶段的重心便是默观练习或内观法门,这种方式的静修,崔雅持续了大约10年之久。在练习默观时,你只要维持舒服的坐姿(莲花或半莲花坐,盘腿或不盘腿均可),赤裸地注意着内心与外部世界所发生的任何事情,不去评断它、指责它、追踪它、避开它或欲求它,只要单纯地、毫不遗漏地注视着一切,然后任其来去。这个练习的主要目的是要明了分裂出来的私我并不是一个真实的、坚固的实体,只是一连串无常而短暂的觉受罢了。如果一个人明白了私我竟然是这么的“空无”(empty),就会停止认同它、护卫它、担忧它,如此一来,我们就解脱了长久以来的痛苦和不快乐。正如为无为(Wei Wu Wei)所言: 
 
 你为什么不快乐? 
 因为你所想或所做的事, 
 99。9%都是为了自己, 
 然而那个私我却是不存在的。 
 
 智慧传授闭关的头几天,我们全神贯注地做这种基本的练习,参与的人都长期做过这项练习,后来卡卢又额外加以指导。 
 虽然这次练习非常殊胜,但仍嫌不足,因为纯然觉察或注视的本身,仍然有微细的二元对立性,解释这一点有很多种方式,其中最简单的是:小乘最主要的目的在于私我的解脱,而忽略了别人的解脱,这似乎显示了仍有私我存在的迹象。 
 因此小乘强调的是个人的解脱,而大乘强调的是众生的解脱。大乘修行最重要的就是培养慈悲心。这并不是一种昌论,而是要透过实修让你的心中真的发展出慈悲心。 
 在这些修行中,最重要的便是“tonglen”,意思是“自他交换”(又称“施受法”——译注)一个人一旦在默观上奠定了坚固的基础,接下来便要步向自他交换的练习。这种练习极具威力与变化的效果,在西藏一直属于秘密修行,直到近年来才被公开。这个练习开始深入崔雅的心中。方法如下: 
 在静修时观想一个你所爱的人正在经历许多苦难,如病痛、损失、沮丧、痛苦、焦虑、恐惧,等等。当你吸气时,想像这个人的痛苦如同浓烟般的乌云进入你的鼻孔,然后深入你的内心。让那份苦难在你的心中停留一会儿,安静地体会一下;接着在呼气时,呼出你所有的祥和、自由、健康、良善与美德给那个人。想像这些好的品质如同治疗和解脱的光明进入那个人的身体,那个人因此感受到彻底的解脱、释放与快乐。以此方式连续呼吸几次。再想像那个人所居住的城镇。吸气时吸入这个城镇所遭受的所有苦难,呼气时把你的健康与快乐吐给其中的每一个居民。接着把观想的对象扩大到整个州、整个国家、整个星球、整个宇宙。你将每个地方所有生命的苦难全都吸入,再将你的健康、快乐与良善反吐给他们。 
 当人们第一次接触这种练习时,反应通常十分强烈。我的感觉就是如此。将这些乌漆麻黑的东西吸入体内?开什么玩笑?!如果我因此生病了怎么办?这是多么疯狂又危险的事!当卡卢第一次教我们自他交换的练习时,上百名的与会者之中,有一位女士突然站了起来,问了一个令在场的人都深有同感的问题:“如果我观想的对象是个患有重病的人,而他的病气上了我的身怎么办?” 
 卡卢毫不迟疑地回答:“你应该这么想,哦,太好了!这个观想发生功效了。” 
 这就是整个重点所在。我们这群号称“无我”的佛教徒,马上露出了私我的马脚。我们来这里修行只是为了个人的解脱和减轻自己的痛苦,要我们承受别人的苦,即使只是想像也免谈。 
 自他交换的练习正是为了斩断那个私我的自我关切、自我助长和自我防卫。自他交换能深刻地去除主、客的二元对立,让我们逐渐认清我们最恐惧的是:让自己受伤。这个练习不只要我们对别人的苦难产生慈悲心,更要心甘情愿地吸入别人的痛苦,把好的品质吐给他们。这才是真正的大乘慈悲解脱之道。这一点和基督的作为是相同的:承受世人的罪,并因此转化了他们(以及你自己)。 
 这个观点其实很简单:自、他是很容易交换的,因为这两者是相等的,对真我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相反地,如果自、他无法交换,我们便会封锁真我的知觉,也就是纯然非二元的知觉。如果我们不愿意承受他人的苦难,就会被自己的苦难封锁。诚如威廉·布雷克(William Blake)所说:“当最后的审判来临时,如果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毁灭,我就会被自己的自我紧紧地掳攫。” 
 如果一个人长期练习自他交换,奇怪的事会开始发生。首先没有人因此真的得病。尽管我们当中有许多人以恐惧为借口而拒绝做这项练习,但我发现没有任何人因为练习它而生病,反之,你发觉自己不再逃避痛苦,不管这痛苦是你的还是他人的。除了不再逃避痛苦之外,你还发现因为你愿意将痛苦吸入自己体内再释放出来,而有能力转化它。你的心中产生真正的改变是因为你不再企图保护自己了。接着你会放松自我和他人之间的紧张,你领悟到那个在受苦或享受成功滋味的,根本是同一个大我。如果宇宙里只有一个共通的我在享受成功,何需羡慕别人呢?自他交换的正面价值是:我为他人的美德感到快乐,在非二元的觉察中,他们和我是无别的。一种伟大的“平等意识”因而发展,它一方面去除了骄傲与自尊,另一方面也斩断了恐惧与嫉妒。 
 建立了大乘的慈悲心,在某种程度上领悟了自他交换的本质,接下来所要学习的便是金刚乘的解脱道。金刚乘奠基于一个不妥协的原则之上:存在于宇宙的只有共通的佛性。如果一名行者继续不断地去除自己的二元对立,就会逐渐发现高低、圣凡都是完全佛性的展现。整个宇宙都是那空无、明澈、无碍、自发的觉性所示现的游戏三昧。当然我们发展觉知并不是为了游戏,因为存在的只有觉性罢了。金刚乘的修行就是觉知、能量与光明的游戏三昧,它反映了长青哲学的智慧:宇宙就是神性的游戏,而所有的众生都是神圣的。 
 金刚乘有三部主要的密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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