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妹要出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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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阙静喜蹙了下眉。
「就像妳姓阙,而我姓公孙,妳叫静喜,我叫奕,懂吗?」他颇有耐心的解释。
「喔!我懂了,阿奕,我叫你阿奕好不好?」她甜甜的笑问。
「随妳。」他无所谓的回答。
「阿奕,等一下我们回我家好不好?你痛痛,而我家有很多药、有很多房间,还有大夫,可以让你不痛喔!」阙静喜脸上有着明显的担忧。
公孙奕温柔的将她脸上的发丝拨到耳后,知道她并没有被方才的插曲吓着,并对他敬而远之,让他松了口气。
「不行,喜儿,我们不能回妳家。」
「为什么,你是在怪我、生我的气吗?」阙静喜扯住他的衣袖,眼底逐渐凝聚雾气。
「不是,我没有生妳的气也没有怪妳,这是意外,不是妳的错。」公孙奕似乎有点了解,她对自己的迟钝非常在意,所以对周遭人的反应非常敏感。听起来虽矛盾,却也是最贴切的解释。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回家?如果你是担心我太笨,又害你伤更重的话,我家里有很多仆人,他们都很厉害,可以照顾你,也不会再害你受伤,如果你还不放心,我可以离你远远的,绝对不会接近你,这样可以吗?」雾气凝聚成泪滴,滚落白皙无瑕的脸颊,也滴入了公孙奕的心。
「不可以。」他抬手轻柔的为她拭去泪水,瞧见她的脸色因听见他的答案而变得更加苍白,忍不住微微一叹,「喜儿,听我说,妳记得刚刚那个人吧……别看。」他捧着她的脸,阻止她回头瞧那个黑衣人的尸体。
「嗯,记得。」阙静喜身子微微一抖,想到他说那个人要杀她,想到那死不瞑目的眼……「嘘,别想,没事了,别怕。」察觉她的恐惧,他将她揽进怀里,低声安慰,「听我说,喜儿,现在有人要杀妳,如果妳回家的话,会把那些坏人全都引回家,那会为妳的家人带来危险,妳懂吗?」
「啊!」阙静喜一惊,猛地抬起头来,「他们……会伤害爹、娘,二娘、大哥、二哥、欢欢,还有明月和有很多很多人?」
公孙奕点头,「对,所以我们不能回妳家。」
「对,不能回去,不可以回去。」她慌得猛点头。
「喜儿,我会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把我的腿伤养好,然后找出那些坏人,让他们不敢再伤害妳及妳的家人,到时候我再送妳回家,好不好?」
「好。」阙静喜点点头,安下心来,重新窝进他的怀里。
公孙奕静静拥着她,头一次体会到拥抱一个人的满足感。
公孙一心抱着几根树枝站在树后,心想,他该出去吗?
难得庄主会抱人,甚至还是个女人,他实在不应该出去打扰的,可……低头望了怀中的树枝,庄主的伤也是要赶紧处理啊!
他犹豫了老半天,直到公孙奕察觉他未免去得太久了,扬声叫唤,他才赶紧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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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家庄因为两位小姐失踪,搞得众伙方寸大乱,重金悬赏的结果,将得到的消息概括总论,得知了大概的情形--布师仁伙同随从当街抢人,喜、欢两千金拚死逃逸,后来阙静喜逃出城,下落不明,阙静欢则被一位大侠救走,布师仁还被那位大侠痛揍了一顿。
不过布师仁矢口否认,他的说词是:他在街上巧遇喜、欢两千金,不过是打了声招呼,结果阙静欢竟像得了失心疯般,拿出随身匕首划伤了他的手,且还勾结男人莫名其妙的揍了他一顿,接着便扬长而去。
阙家庄没有一个人相信布师仁的话,就连太守大人也不相信自己儿子的话。他算还有点良心,没有顺了儿子的意,将阙家夫妇给抓进牢里,安个纵女行凶的罪名。
但,众伙虽心知肚明,却也拿布师仁没办法,喜、欢两千金至今下落不明,苏州百姓们看在重金的份上,也只敢私底下告诉阙家夫妇消息,要他们出来作证,那是四两棉花--免谈。
因此,一没人证,二又碍于他乃太守之子,阙家最后也只好自认倒霉,继续悬赏重金,期盼有更进一步的消息,更希望那位见义勇为救了小女儿的大侠尽早将人送回,也好探听一下大女儿的下落,只可惜,等了三天依然没有消息。
两个宝贝女儿、妹妹不见了,阙家的男人们无心工作,整天长吁短叹,弄得所有商行管事捧着一大叠帐册无人闻问,只能跟着在大厅外叹息,三天来,阙家庄只闻一片叹息声不绝于耳。
阙大夫人和阙二夫人终于看不下去,便联袂出马训人。
「你们是够了没有?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等着给喜儿和欢儿送葬吗?」阙大夫人冷声质问。
「呸呸呸!说那什么话,胡说八道、胡说八道。」阙老爷一听,连呸了好几声,就怕老天爷听进他家夫人的话就糟了。
「我说老爷啊!姊姊这样说也是要提醒你们,喜儿和欢儿就算没事,也被你们这样整天长吁短叹的,好运气都给叹光了,不出事才怪。」阙二夫人声音轻柔,可话里的责备却重得很。
「没错,叹一声可是会倒霉三年,你们以为自己有多少福气可以叹,到时候还不是要折了喜儿和欢儿的福气。」阙大夫人哼了声,瞪着三个宠喜、欢两姊妹宠上了天的男人。
「迷信、迷信。夫人啊!妳可不要诅咒自己的女儿。」
「迷信?好啊,你若不信邪,就继续叹吧!」阙大夫人坐了下来,抬手招呼阙二夫人,「妹妹,妳也坐下。」
「谢谢姊姊。」阙二夫人温柔的一笑,连忙在阙大夫人的身旁坐下。
「我说竞桓。」阙大夫人叫着儿子,也就是阙家的大少爷,「派出去寻找的家丁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吗?」
「回娘的话,目前为止还没有消息,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追着出城的三个布家随从并没有抓到喜儿妹妹。」阙竞桓俊朗的面容与阙静喜有三分相似,全都遗传自阙大夫人。
「如何确定?」
阙竞桓脸色一沉,想到那三个随从的说词,更是忧心。
「竞桓?」阙大夫人凝眉,来回望着回避她眼神的三个男人,心中的不安随之涌起,「你们瞒着我什么事?」
「姊姊。」阙二夫人微微发抖的握住她的手,她也察觉出他们的不对劲。
阙竞桓寻求其它两人的援助,可阙老爷避开了他求助的眼神,表示自己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弟弟阙竞祺则朝他耸耸肩,嘴巴紧闭着,意思就是别找他。
无奈之余,阙竞桓只好避重就轻的开口。
「娘,并非我们故意隐瞒,而是那三人的说词不可信,所以……」
「不管可不可信,你给我说就是了。」阙大夫人哪会看不出他们的心思,若他们认为不可信,脸色怎么会变得这么古怪。
「这……好吧!我说,不过娘听了之后别太惊慌,因为……」
「竞桓,你直接说了就是,废话忒多!」阙大夫人不耐烦的打断他。
「好好好,我说就是了。」阙竞桓叹了口气,「布师仁的三名随从那日疯疯癫癫的逃了回来,据说是因为碰上了妖怪,还说喜儿被妖怪给抓去了。」
「妖怪?!去,这世上哪来什么妖怪。」阙大夫人嗤之以鼻。
「大娘,话不是这么说,日前才从清泉山庄传出有食人肉的妖怪进了江南地界,结果那三名随从就撞上了,若非真遇上那食人的妖怪,他们怎么会放过喜儿妹妹?」阙竞祺随后附和。
「竞祺,你说食人妖怪是清泉山庄传出来的?」阙大夫人讶异的问。
「是的,大娘。」
清泉山庄乃江湖名门正派,一向维护正义、赈灾济贫,他们不会无缘无故散布这种危言耸听的谣言,那也就是说,真有食人妖怪了?!那喜儿……大厅霎时又陷入一片哀戚。
「夫人哪,现在妳们知道我们为什么在这叹气了吧!」阙老爷感叹的说。
「只会叹气有什么用,派人去找啊!派人到那片林子找,说不定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阙大夫人双手拳,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女儿就这么葬生在妖怪腹中。更何况,妖怪之说也还不能百分之百证实啊!
「怎么派?明知道有妖怪出没,难道要让仆人们白白牺牲吗?」阙老爷叹了口气。虽有好几个仆人自告奋勇要去那片林子里找人,可他不允,同样是一条命,没道理让他们牺牲,所以他只要大家在城里城外四处探听,不许有人擅自进入那片林子寻人。
「别人不去,我们自己去!」阙二夫人突然开口。喜儿虽不是她生的,可她却比亲生的还疼哪!
男人们顿时一愣。是喔!他们怎么没想到这个方法。
「那……那我们立刻出发,妳们两个好好的待在家里,也许……也许会有其它消息传回来。」阙老爷站起身,交代两位夫人。
「老爷,妾身也一起去。」阙二夫人立即道。
「不可,妹妹,若真遇到什么危险,妳去了只会妨碍他们。」不等阙老爷开口,阙大夫人便已先拉住阙二夫人。
「可是姊姊,我好担心啊!」
「乖,听话,咱们就在家里等消息。」阙大夫人柔声安抚。
「是,姊姊。」阙二夫人无奈的点头。
「你们快去吧!小心点,别……别逞强了,知道吗?」阙大夫人声音微抖,关心的叮咛。
「放心,我们会保护爹的。」阙竞桓和阙竞祺同声安慰娘亲。
三个男人正准备出门,一名家丁却急奔了进大厅。
「老爷,有一封属名给您的信。」
阙老爷接过信立即拆开,看完信的内容后,原本颓丧的表情遂展开笑靥。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真是的,害我白担心了。」
「老爷?」
「爹?」两对母子异口同声唤着。
「夫人哪,不用担心了,喜儿和欢儿都没事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信是宇文世侄送来的,欢儿此刻就在他那儿,而喜儿在他大师兄那儿呢!」
「啊!也就是说,不是人好死不死的促成了爹的计画?!」阙竞桓失笑。
「或许这就是天意,合该喜儿和他有缘,咱们就静观其变吧!」
第七章
公孙奕一行人暂时在黯门所属的一处别院住下。
「幸好腿骨只是裂了而非断了。」蒙长老是黯门的专属大夫,医术颇为高明,当他们住进别院,便被通知前来看诊。
公孙奕瞧他不时偷觑着阙静喜,知道他好奇她的身分,但他并没有介绍的意思。
「需要多久会好?」他简单扼要的问。
「哦,咳咳。」蒙长老回过神,清了清喉咙掩饰自己的尴尬,「只要佐以本门的续骨良药,少则三日,多则五日,公孙公子便能下床行走,不过仍不可太过激烈,十日过后,就可以痊愈了。」
果然,仅三日,公孙奕的伤势就已经好了五成,勉强能下地行走。
五日后,他的伤势好了七、八成,稍微忍着点,练武也没什么问题,过了十日,便完全复原了。
时光流逝,至今离中秋只剩五日,天上的明月也也渐渐圆了。
公孙一心替公孙奕脱下外衣,披在屏风上,看着主子上床准备就寝,他犹豫了下,终于开口问:「庄主,咱们还要在这儿待多久啊?」
公孙奕望向他,「想回去了?」
「这……也不是,只是既然庄主的腿伤已经痊愈,聚会也取消,那咱们就没待在江南的必要了,不是吗?」庄主下江南的事逐渐传开来,愈来愈多江湖人士前来为正义而战,虽然此处别业至今尚无人成功闯入,但他仍为庄主担心啊!而且……「一心,有话就直说了。」公孙奕怎会不了解他。
「庄主,您是知道的,咱们住的地方是黯门的别院,但自从住进来后,那蒙长老的女儿就一天照三餐前来,美其名是过来打点贵客生活所需,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蒙千金是冲着庄主来的啊!」
公孙奕淡漠的一质,「那又如何?」
「庄主,您该不会是对蒙千金有意吧?」公孙一心惊恐的开口。
「她不好吗?」公孙奕故意问。他从未表现出任何会让人会错意的态度,十日以来,他和蒙千金说话,距离至少三尺远,说的话不超过十句,每句话不超过十个字,这种情形他还能有这种忧虑,未免也太过紧张了。
「这……也不是不好,只是……」事实上,蒙千金是蒙长老的独生爱女,闺名就叫千金,人长得聪慧美丽,武学造诣中上,不仅如此,她也不似一般江湖儿女那般粗鲁无状,反而如大家闺秀般知书达礼,可是……「只是什么?」公孙奕笑问。
「庄主啊!您是真没感觉,还是不在意?那蒙千金真的很无趣、很死板耶!且她的眼睛还长在这里。」公孙一心比了比头顶。
公孙奕蹙起眉,「蒙姑娘对你们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