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郎的圈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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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孟千里信口胡说,孟千波又对他深信不疑,白函情气得脸色发白,甩开孟千波的手。“大白痴!真是大白痴!你不相信我,要去相信这个大坏蛋,以后你出事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娘子,你一定是误会了,二弟一直都对我很好,他不是大坏蛋!”
白函情冷哼一声,不理他。
孟千里笑道:“大哥,你好好劝劝大嫂吧!我还要去视察铺子,就先告辞了。”
“嗯!你走吧!辛苦你了,二弟!”
孟千里翻身上马,回头瞥了两人一眼,转过头去,脸上掠过一丝阴狠冷笑,疾驰而去。
“娘子,你……你生气了吗?”
白函情转过头来,见孟千波怯生生的看着他,心下一软,“我生什么气?我只是提醒你,你二弟真的不是好人,你不相信就算了。还有,我不是你娘子,不准你再叫我娘子!我要回家啦,你不准跟着我!”
说完,他坐上马车,扬鞭策马。
走出好远,他忍不住回头一瞥,见孟千波依然愣愣地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自己,像是被主人抛弃又不敢违抗主人命令的小动物,十分可怜。
不能心软!一定不能心软!否则让他黏上来,那可真是后患无穷。
白函情硬起心肠,狠狠地打了马儿几鞭,马车迅速远去。
直到回头看不见孟千波的身影,白函情才放下心来,放缓了速度,心里却又忍不住担心起他来。
这个大白痴傻得没救了!他那个二弟分明是想对他不利,他竟然一无所知!今天我已经无意之中打草惊蛇,万一……万一他回到孟家庄,那个大坏蛋狗急跳墙,要加害他,那可怎么办?
白函情想到这里,心中一痛,冷汗涔涔而下。
不行!不行!我还是……还是回去再提醒他一下!白函情调转马头,马车往来路驶去。
谁知道没走多久就看见了孟千波,他垂头丧气地骑在马上。原来他一路上悄悄跟在白函情身后。
看见白函情,孟千波像老鼠见了猫,立刻停下来,结结巴巴地说:“娘子!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跟在你身后的,你……你别看我,我马上走……马上走……”
说着,唯恐让白函情多看一眼会产生厌恶,孟千波掉头就跑。
“喂!大白痴,你回来,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再也不理你!”
孟千波停住马儿,转过身来,有些不敢置信,怯怯地骑近白函情。
“娘子,你……你说什么?”
“我告诉你不要叫我娘子,你听不懂吗?”白函情瞪着他,见他委委屈屈的可怜模样,又一阵莫名烦闷。“算了,不说这个,我告诉你呀,你二弟真的有问题!你就是不相信我,自己也要小心点。你回到孟家以后,吃饭的时候,最好用银针验验毒;还有睡觉的时候,门窗都要关好,防止有人偷偷溜进来;还有出去玩的时候,不要一个人,要记得多带几个家丁……”
见孟千波只是傻傻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白函情顿时火大。
“大白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孟千波迟疑着说:“娘子!你……你是不是在关心我的安全?”他的样子有些受宠若惊。
白函情一愣。对哟,我究竟在啰唆什么?就算大白痴对自己挺好,但是我可不想做他娘子,更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扯。自己好心好意提醒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他以后有什么后果,与自己无关!
“反正……反正我要说的却说了,信不信由你!”白函情转身跳上马车。
走了几步,他回头一看,孟千波还是跟着自己。
白函情停下,孟千波也停住;白函情走几步,孟千波又跟几步。
来回几次,白函情忍耐不住,跳下车问道:“大白痴!你为什么不回家,跟在我后面干什么?”
“娘子!”孟千波双眼一红,定定地望住白函情。“我已经想明白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不要紧,我喜欢你就好。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娘子,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照顾你、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就算我死,我也要护得你周全,我说到做到!”
“那……那你就一辈子跟在我身后?”
孟千波大急。“娘子,你……你不喜欢吗?如果……如果你不喜欢看到我,那、那我就悄悄跟在你后面,不让你看到我,好不好?我会躲起来,你不要看我就好了!”孟千波说着,赶紧调转马头,匆匆跑掉。
“大白痴!”看着孟千波的背影,白函情长长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个大白痴竟然对自己情根深种!白函情哭笑不得,却又十分感动。
他混青楼好几年,见识过许许多多世间的男女爱情,任是情比金坚、海枯石烂、三生三世、轮回姻缘,最后还不是劳燕分飞,徒添感伤!
何况,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情事,更不过是一件十分可笑的游戏,比孟千波说的更动听百倍的海誓山盟,都只是一个甜蜜的谎言。
可是,看到孟千波许下诺言的郑重神色,白函情相信也许孟千波可以做到吧!
只有傻瓜,才会这样执着、才会不懂世情冷暖,不懂得玩弄虚情假意的把戏;反而容易看透虚伪红尘,找到自己的真心所向。
茫茫人世,万千红尘,越聪明的人想要得到的也就越多,面对纷纷扰扰的选择,反而容易迷失自我,倒不如一个孟千波活得简单快乐!
白函情望着孟千波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某处柔软的地方,微微有些发酸。
唉!真是个大白痴!
独自赶着马车,白函情想起自己认识孟千波以来的点点滴滴,一会儿觉得好笑,一会儿又觉得烦恼,不时地露出微笑,又不时地长长叹气,到最后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好几次回头都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又觉得有些空荡荡。
就这样走走停停,错过了客栈,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他却还在一片茂密的林子里打转。
夜深了,白函情正在迷迷糊糊打瞌睡时,马车忽然停下来。
紧跟着,马儿似乎受惊,嘶声长叫,竟然扬起前蹄,车厢向后一斜,白函情来不及反应便摔出车厢。
狼狈地翻了个滚,白函情一跃而起,睁眼一看,却倒抽一口凉气,愣住了。
十多个黑衣蒙面人团团将他围住,一股血腥的杀气包围过来。
“你……你们什么人?想干什么?”
为首的一名黑衣人,冷冷地道:“白函情,有人买你的命,我们拿钱办事,对不住了!”
“等等!”白函情急忙退后一步,“到底是谁要杀我?”
黑衣人阵道:“哼!你到地府问阎王爷吧!”
白函情心下吃惊,知道今日难逃一战,暗中凝聚功力。最近内力恢复了大约四、五成,刚刚好能够使出几招流风剑,只希望能出其不意制住领头的家伙,挟持为人质。
情势虽然恶劣,他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慌乱。
那个大白痴跟在自己身后,他一定会出来帮忙的!
白函情心如止水,星月宝剑出鞘。流风剑法最忌讳心慌意乱,只有保持心境平稳,才能水到渠成。
白衣翻飞,剑气凌厉,白函情冷冷一笑,“想要我的命,就来吧!”
几个人包围上来,数柄亮晃晃的长刀向白函情当头砍下来。
白函情丝毫不惧,身如柳絮,顺着刀气往后飞退;与此同时,星月剑化作繁星万点,向领头的黑衣人罩去。
黑衣人双掌翻飞,劲气四窜,拦住了白函情前进的身影。
劲气交接,白函情已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想靠近他,完全没有希望;当机立断,迅速后翻,长剑如灵蛇,闪电般划向身后刀网。
刀剑相交,声响清脆悦耳。
在场的黑衣人内力都不俗,白函情被刀网挡住,无法脱困。
落下地来,只感到手臂一阵酸麻,内腑翻滚,难受至极。
惨了!靠自己这四、五成的功力是闯不出去的,白函情忍不住在心中大骂:大白痴!怎么还不出来?
黑衣人根本不给白函情喘息的时间,大叫:“给我上!”
白函情顿时陷入重围,流风剑虽然凌厉,但是内力不足,很多招式使不出来,威力打了一个折扣,一时之间险象环生。
勉强又躲了几刀,脚下一绊,身子慢了几分,腿上和肩上竟同时挨了一刀!
白函情吃痛,大喝一声,也不管鲜血狂喷,内力提到极致,一招“星辰漫天”强行逼开面前的两个黑衣人,使出家传轻功,如冲天一鹤,向林子里逃窜。
黑衣人哪肯放手,奋起直追。
白函情失血过多,头昏眼花,一口气接不上来,几乎跌倒。
眼见黑衣人就要追上来,白晃晃的长刀向自己砍来,几乎都可以感觉到冰冷的刀气入体。
白函情吓得大叫:“大白痴!再不出来,老子不要你啦!”
话声一落,身子已被抱在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里,好似腾云驾雾一般,腾空而起,跃开三丈。
白函情知道是孟千波到了,心情一松,骂道:“现在才来,想要我死啊!”
孟千波放下白函情,急道:“对不起!娘子!林子里太暗,我……我差点跟丢了……”
来不及多说几句,黑衣人很快追上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孟千波怒喝:“娘子!这些人打伤你,看我为你报仇!”
他身影一晃,冲进人群,孟家铁砂掌翻飞,与数个黑衣人斗起来。
白函情见他奋不顾身,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狠劲,大叫:“大白痴!小心点!”
刚叫了两声,几个黑衣人围上来,白函情只得凝神应付。
孟千波虽然分走了大部分的压力,可是白函情流血不止,渐渐有些头昏眼花;一不留神,他的手臂上又挨了一刀,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红,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孟千波和领头的黑衣人对上了手,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但加上周围黑衣人时不时的偷袭,身上也挨了两刀。
两人边打边退,渐渐会合,白函情低声道:“大白痴!不要和他们缠斗,想办法突围!”
孟千波点点头,仰天长啸一声,内力爆开,瞬间击飞了身前的两人,一手搂住白函情的腰一手挡刀,使出轻功出云纵,如天外流星向漆黑的树林深处飞奔。
领头的黑衣人大叫:“别想溜!”
黑衣人半空击出一掌,如排山倒海,气势如虹。
白函情大吃一惊,孟千波却头也不回,反手一掌拍出,借着那强大的掌风飞身逃窜,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越来越黑,林子越来越深,山风吹过,呜呜作响,隐隐传来野兽的嗥叫。
白函情感觉到自己头昏眼花,渐渐看不清脚下的路;他也感觉到搂着自己的孟千波,脚下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孟千波停下脚步,手一松。
白函情站不稳,摔倒在地,勉强抬起头,骂道:“呆瓜!你不会轻些吗?”
淡淡月色下,孟千波带着歉意的笑了笑,一张脸却苍白如纸,一线刺目的鲜红顺着唇角往下滴。
“大白痴!你……你受伤……”
话音未落,孟千波无力的摔倒在白函情身上。
“啊……”
白函情被孟千波沉重的身躯压了个半死,好不容易才推开他,忍住全身伤痛,翻身坐起。
“喂!大白痴!你醒一醒啊!”白函情拍打着孟千波的面颊。
这个家伙强壮如牛,怎么会挨了两刀就倒地不起?
难道……受了内伤?他想起孟千波最后和那黑衣人对了一掌,隐隐感到他的身躯抖了一下。
白函情紧张起来,连连拍打孟千波的脸。“喂!大白痴,你醒醒啊!不要睡啊!”
四周漆黑一片,白函情隐隐有些害怕,身子紧紧贴近孟千波。
孟千波呻吟出声,慢慢睁开眼,“娘子!你没事吗?那……那就好……”
“是啊!我没事,你也不要有事好不好?大白痴!你陪我说说话吧,不要不理我,否则……否则我就不要你!你还想不想和我做夫妻啊?”为了不让孟千波睡着,白函情不得不捡孟千波最关心的话说。
“想!我想!娘子,你……你不要离开我。我知道……我不好看,但是,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一听这话,孟千波果然精神得多。
白函情稍稍松口气。“你要对我好吗?有多好?”
“就是……就是……很好……很好……”孟千波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急得满头大汗。
“好啦、好啦,你乖乖躺下。我知道你想对我好,但是只有等你身体好了,才能对我好是不是?”
“我……我没事的,我身体好得很……”
“胡说!你看你现在站都站不起来,你要是不好起来,就不能和我做夫妻了。”
“为……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还没有给我下聘礼,还没有跟我拜堂呀!你想不想和我正式做夫妻?”为了引孟千波说话,白函情没话找话说。
“想!我……我想!”
“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否则光是聘礼你就拿不出来。”
“娘子,你想要什么聘礼?”
“我想想看啊!”白函情想了一会儿,说:“我是白家的少爷,聘礼当然不能一般,我要北方长白山的千年人参,南方海南岛的鲛人珠,东方蓬莱岛的血珊瑚,还有……还有西边火焰山的防火金蝉翼!这四样都是很难拿到的,你要是不快点好起来,就没法子娶我,更加不能和我做夫妻!”
孟千波精神一振,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