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我爱你 作者:董晓磊-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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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什么拿手唱什么。”我把宣桦拉到一棵松树底下。“深呼吸啊,酝酿酝酿,预备———唱!”我飞起一脚踢在树干上,飞速逃离。
宣桦正在运气,眼睁睁看着积雪从天而降,然后,然后,宣博士就变成了一个小雪人……哇哈哈哈哈……
“你别生气啊我就随便开一玩笑……”我一脸巴结地抓着宣桦胳膊解释,“我还以为八十年代的孩子没有没让这么玩过的呢。”
“我家在南方,没雪,再说我也不是八十年代的孩子。”
“错了还不行么?要不你也兜我一头雪。”我可怜巴巴地对着宣桦眨眼睛,死活憋不出泪来,我一急,狠劲儿在自己胳膊上扭了一下,眼里立刻涌出了泪花。
宣桦又气又笑,“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我使劲儿点头,心想:嘿嘿,下次就不拿这么简单的把戏玩儿你了。
宣桦嘟着嘴拍领子上的雪,跟个小孩儿似的特别可爱,我站一边儿看傻了。他睫毛怎么那么长呢?小扇子似的。上帝可真够不公平的。
“你看什么啊?”
“看你呗。”
“我有什么好看的?”
“谁说你好看了?自恋狂!”我一脸无辜地说,“我是看你长得跟车祸现场一样,肯定这辈子也没让几个美女看过,我就豁出去了忍着恶心看你一回吧。”
宣桦一脸坏笑地看着我,“你想要啊?你要是想要你就说话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要的。你真的想要吗?那你就拿去吧!你不是真的想要吧?难道你真的想要吗?……”
“你恶心不恶心啊?光天化日下什么想不想要的?”我红着脸瞪着周围侧目的人群。
“那你的意思是晚上才能说想不想要了?”
“靠!”我受不了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儿啊?你怎么比我还流氓啊?”
“你不是说不和流氓说话吗?”宣桦含着吸管笑。
“破罐子破摔呗,反正一个良家女子的名节也被你毁了。再说有饭不蹭,天诛地灭。”我翻着白眼,俩眼珠看天,“天上的星星呀,你们为何像地上的人群那样拥挤呢?地上的人群呀,你们为何像天上的星星那样疏远呢?”
宣桦眼睛一亮,“你喜欢齐豫?我还以为‘八十后’的孩子们不听她的歌呢。”
“齐豫是谁啊?”我漫不经心地问,“我是觉得,嗯,你坐得离桌子太远了,离买单还早着呢,现在就琢磨着跑也太不爷们儿了吧?”
宣桦奸笑,“距离才产生美,你是想趁机吃我豆腐吧?嘿嘿,我轻易可不让别人揩油哦。”
“随便你,”我往椅子靠背上一倒,“一会儿别人骂你耍流氓可别怪我没告诉你———你拉链开了。”
宣桦立刻低头检查,随即火速把椅子拉到桌子边上,双手在桌布的遮挡下迅速活动。忙过片刻后羞答答地抬起头来,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故作镇定地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只得干咳了两声。
我发现再拽的男生在拉链开的时候都没有任何尊严可言,原来男人的尊严和内裤是联系在一起的,嗯,宣桦的尊严是蓝色的,我看见了。
“你不能这么丢下我不管”,宣桦幽怨地说,“我可是什么都让你给看了,你不能一等我拉上拉链就不认账———现在我生是你陈家的人,死是你陈家的死人。你要是不管我,我就只有咬舌自尽一条路了。”
《别走,我爱你》八(3)
我哭笑不得,“讲点儿理会死吗?你那拉链又不是我拽开的!没嫌你玷污我的眼睛已经很不错了,明明自己故意走光还硬赖别人,狗咬吕洞宾……下流……”突然又想起个应景的成语,我立刻兴奋起来,大声说:“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自———曝———其———短!”
“短”字特别放了重音。
宣桦本来已经恢复正常的脸色立刻又变得通红,这次是由于愤怒,我看着他喷火的眼睛主动小声说,“宣哥我错了,下回不敢了。”
宣桦一声长叹,“我还以为大学女生都是小白兔,没想到遇上个流氓兔。”
“别得便宜卖乖啊!你上次扒着商场试衣间门往里看我不也忍了么?”我拍拍他的肩,作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小鬼,乾坤何其大!流氓何其多!出来混,早晚都要还的。”
“那我多亏啊……”宣桦叹息着,“无意中看到了一个‘32A’的胸,连着作了一星期的噩梦……哪个流氓像我这么倒霉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
我冲过去掐他脖子,“拜托您下次偷窥戴个眼镜儿!36D能看成32,你是不是弱视啊?”
宣桦一声叹息,拉着我的手腕子,用一种一听就是装出来的温柔语调说:“反正我的贞操是毁你手上了,成不成的,你给我个话吧?”
“别说那么严重啊”,我甩开他手往后躲,“我什么都没干,我是纯洁的孩子。少跟我拉拉扯扯的,除了我爸我还没让男的拉过呢。”
宣桦脸上有点失望的神色,他迅速换了一副脸,“陈默,我不开玩笑。”
“……”
“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
后来宣桦问我为什么会答应他。我想都不想说看也让你看了,为了使损失最小化,干脆把人也搂过来。我反问宣桦为什么要选我,宣桦说,因为你傻。
你才傻,你大傻。
你看,傻人都爱说自己不傻。宣桦安静地吻着我耳垂,因为你傻,我不放心你。
我忽然感动起来,抱着他脖子,轻轻蹭着他的脸,有种简单的快乐。
其实宣桦比我傻多了,我一想起他那傻劲来就忍不住蜷在被窝儿里偷笑,他说非我不娶的时候我简直要幸福得爆掉了,但我是何许人也?硬是憋着劲没松口,矫情了半个月才摆出一副烦不胜烦的表情说,“那,咱交往着试试?”
宣桦简直要哭了,看了我半天煞有介事儿地深沉了一句:“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一定!”
不是我拿宣桦开涮,恰恰出于珍惜他的目的,我才这么下狠手往死里整他。
你知道,人都多多少少有点贱,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看得重。和宣桦相处了一阵子,我看出来,这也是个爱啃硬骨头的主儿。俊男美女往往都有很强的征服欲,很难容忍别人对他们的魅力视而不见,越不拿他们当个东西他们越上赶着要看个新鲜。其实为人处事很大一部分就是了解别人的想法,知道他想什么就好办了,古人说的“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就是这个道理。我拍拍宣桦的头,老宣对不住了,谁让你智商低呢?
我喜欢宣桦的味道,他身上有股淡得几乎闻不到的乳香,真奇怪,打完球或是做完什么体力活后尤甚,我经常在他一身大汗时抱着他像小狗一样抽着鼻子闻。那味道让我觉得安心。可以随便撒娇耍赖,我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宣桦有个非常有趣的毛病是爱说梦话,我听说人在说梦话时特别老实,问什么说什么绝对不带掺水的,而且一觉起来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宣桦说他上高中时他妈就以这种办法观察他的思想动向。
我得知这一点后暗喜不已,趁他午睡时悄悄离开电脑趴到他耳朵旁边问:“认识我以前,你喜欢过其他女孩儿吗?”
宣桦微微地动了动,含糊地嗯了一声。
估计就那什么“律政俏佳人”,我咬牙切齿继续诱供,“她叫什么呀?”
《别走,我爱你》八(4)
他嘟囔了一声,我听不清,再问一遍,还是含糊其词,隐约听见是个姓张的女孩,我大怒,“给我大声点!”
宣桦在梦中奋力大喊:“张曼玉!”
后来宣桦为了安慰我,拼命说我长得像张曼玉。
哼,还用他说?其实像我这种天秤座,大家都知道是出了名的有气质。
《别走,我爱你》九(1)
每年圣诞节,都有一场或大或小的文化冲突。有家属的同学们兴冲冲过节,让部分光棍看了很不舒服。
丁鑫说,“老外生日关你们叉事?”
阿雅说,“你妈生日也没见你这么闹过。”
我和宣桦逛街买了喷漆,在窗户上喷“Merry christmas”,宣桦最近在忙着考驾照,说最新“四有”男生的标准是:有型、有款、有房、有车,想赶明年初汽车降价时买个小车开着玩。我一听也特兴奋,搜了一堆奔驰啊奥迪啊马自达啊的照片比较来比较去的,宣桦不得不善意地提醒我,咱还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看看宝来就是上限了。
我看了一下他列的待选单子特别郁闷,当时就理解那么多姐妹哭着喊着傍大款的决心了。
我有个坏毛病是一上车就犯困,无论火车汽车都是我打盹的好地方。这两天有点玩累了,睡得格外香甜。宣桦带我出城玩,我在出租车上靠着宣桦肩膀就睡着了,迷迷糊糊记得中间宣桦把我弄醒过一次,我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声“啊?”看看没到地方就又睡了。下车时宣桦把我摇醒,我一脑门子在他领子上压出的红印,迷迷糊糊下了车。
宣桦兴致很好,笑着说我在车上连梦话都说出来了,司机师傅也凑趣儿:“看着挺狡猾的小姑娘啊,睡着了还是很老实嘛,问什么说什么。”
我很心虚,连声问,“说什么了?”
宣桦扬起脸抿着嘴笑,一个劲儿摇头,“不告诉你。”
自“张曼玉”事件后宣桦老想报复我,也是我一时疏忽,被狡猾的敌人钻了空子。但愿别说出什么机密来。
我们还到城外的栖贤寺转了一圈儿,人太多,烧香的还愿的挤都挤不进去,宣桦虽然马哲毛概邓论背得滚瓜乱熟,骨子里唯心得厉害,非拉着我去拜文殊菩萨,说是保佑我顺利考个好学校。我说不用,我就信一尊神,硬把他拽到门口的偏殿给财神磕了个头。
出门时看到门前的路边铁栏杆的链子上都挂满了一把一把的青铜锁,刻着情侣的名字,系着红绸条儿,满山都是,迎风飞舞,煞是好看。
卖锁的老头儿咧着嘴招呼我们,“姑娘、小伙子,过来挂个锁吧。锁上就是天长地久,菩萨看着,不能散伙儿的。”
我有点动心,青铜锁,情同锁。这个兆头可挺不错,我斜着眼睛看宣桦的表现,“咱不买一个吗?”
宣桦似乎很不以为然,“锁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啊。”
我愣了千分之一秒,“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宣桦很认真地说:“我觉得两个人就是感情再好也没必要把对方锁起来,感情是心里的事儿。有缘则聚,缘尽则散。你不觉得两个人一生一世在一起很无聊吗?心死了,人就是在一起还能有什么意思?”
我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说得不对么?”丫还有脸问呢。
“对,”我低着头说,“你说得都对。”
……
那一天我都闷闷不乐的,宣桦最后也看出不对来,“要不?你要是喜欢?那咱们也挂一个就是了。”
“不用!”我一把推开他的手,“反正人家也不稀罕,我干吗死乞白赖缠着人家不放啊?”
“我什么时候说……”宣桦急得跳脚。
“我告诉你啊宣桦,”我抬起头十分严肃地说,“你放心,没人盯着你不给你自由!什么时候你烦我了,你也不用这么装模作样,你就直说陈默我烦你了,我要是跟你腻一分钟我就不是陈默!”
说着说着眼泪忍不住就下来了,“要散赶早儿散,省得大家浪费感情。”
宣桦最后终于把我拖到摊子前面,卖锁的老头儿眉开眼笑,“一把锁十块钱。”
我抢在宣桦前面付了钱。
“要刻名字吗?”
“要!”我干脆利索地说。
“再加十块钱。”
老家伙可真会抓消费者心理。
《别走,我爱你》九(2)
宣桦这次学乖了,主动往上递钱,我一巴掌打开,从自己皮夹里掏出钞票。
宣桦面子上有点下不去,讪讪的。
卖锁老头儿偷偷在一边笑。
二十块钱买把破锁,我也觉得有点亏,但是……这不是钱的事儿。
我闷着头自己找了个稍微空点的链子挂锁,链子高,我踮着脚挂,宣桦在一边冷冰冰看着,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突然就觉得特别郁闷,一甩手把锁啊钥匙啊都扔到山沟里去了。
“哎,你……”宣桦急了,“你有病啊?”
“是!我有病你别理我!”我低着头,“你离我远点,看着你闹心!”
宣桦有点激动,“你说你什么意思啊?我说不买吧你非要买,买完又扔。”
“你说你是什么意思啊!”我鼻子一下子就酸了,眼泪也出来了,嗓子不争气地变了调儿,哽咽着说:“爱锁不锁,我还不稀罕呢。”
回去的时候屋里一个人都没有,门口留了张条子,“亲耐的,俺去301自习了。要有电话来就说我学习去了。”这是阿雅。
“记得今天把垃圾倒了,你已经逃了三天没值日了,愿主饶恕你们丫的。”这是丁鑫。
301是我们学校惟一的通宵自习室,深得阿雅这个变态的喜爱。我不喜欢,我喜欢隔壁师大的情侣自习室,不花钱就可以看A片。
以前在网上勾搭上的那个老博士又很不知趣地在MSN上发消息说最近忙什么呢?我回说你管得着吗?他说我为什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