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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多情酒夫-第5部分

小说: 多情酒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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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一抹稍纵即逝的担忧随即隐没眸底,文字觉微挑起眉,不以为意地撇唇笑着。
病得不乐观,是什么病?
几天前瞧见她时,明明还挺好的,怎么今儿个会……
“大哥,病的是九娘耶!”见大哥不怎么放在心上,文字慎不禁又凑近了一些,想要再说清楚些,省得他听错了。
“喔。”文字觉淡声应道。
“就这样?”文字慎不禁瞪大眼,讶异不已地看着状似涣散,却又好似极为清醒的大哥。
怪了,就算他和大哥不是很熟,可好歹他也知道九娘和大哥的交情极好,怎么今儿个九娘病了,大哥竟是这般平淡的反应?
“要不,你觉得该如何?”文字觉笑睇着他,豪气地又饮进一口酒。
文字慎挑起浓眉,直瞅著文字觉好半晌,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转个话题道:
“对了,大哥,成亲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既然,九娘病着的事,他压根儿不担心,那么,就谈点正经事吧!
毕竟,他们兄弟俩已经许久不曾谈过知心话了。
“嗄?”文字觉装蒜地侧眼探去,
“成亲哪!”文字慎没好气地道。“爹说了,祭祖之前倘若不娶妻的话,爹可要收回这酒肆了。”
大哥不心疼,他还替他心疼呢!
倘若真是教爹给收回去,往后他就少了落脚处了。
“那就教爹给收了吧!”他无所谓地又饮上一口酒,好似真没将这间酒肆给看在眼里。
“大哥,爹不是说着玩的,爹这一回是玩真的。”闻言,文字慎赶忙劝道:
“瞧,我成亲时,爹真是分给我一大笔为数不小的家产,而且是成亲当日便给,丝毫不拖泥带水,这代表什么?”
“嗯?”
“代表爹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听他的劝吧!
“喔……”文字觉随意地点了点头,打了个呵欠,将酒壶搁回桌上,随即又倒回软榻,舒服地窝着。
“喂,大哥?”文字慎顿时傻眼。
不会吧,又睡着了?
老天!看来,大哥不只嗜酒,而且还相当嗜睡,说睡便睡,他话都还没说完。
文字慎摇了摇头站起身,临走前,不忘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哪里像是一朝进士?说他是进士,大概也没有人会相信……可,他还记得大哥以往意气风发,那八股古板的蠢模样,谁知道不过是几年的工夫,大哥便变了个人……判若两人哪!
唉,他没法子了,教三哥自个儿来吧!
听着脚步声走远,文字觉缓缓地睁开不带半点醉意的魅眸,深沉地敛了下,高深莫测得教人猜不出他的思绪。
注:唐 李白 将进酒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激昂的嗓音铿锵有力地自花满阁二楼的厢房逸出,然话到末,却又虚弱得犹如是喃喃自语。
“九娘,你镇静一点,要不……”可真是要把自个儿给气死了。
“你说什么?”夏九娘瞪大无力的水眸,尽管有几分涣散,却依旧狠狠地瞪向床榻旁的文字征,“你在咒我死?”
混账,一家子没心没肺没血没泪的鼠辈。
“九娘。”见她一阵暴咳,文字征不禁没好气地替她拍了拍胸口。“你冷静些,别再动气。”
都病得爬不起身了,她还这般张狂。
“我冷静?”夏九娘不禁大笑两声,接着又暴咳数声,歇了好一口气才道:“我都快要被你们文家人给气死了,你还要我冷静?”
要她冷静?等她死了再说。
“到底是怎么着?究竟是谁把你给气成这个样子的?”文字征在床榻坐了下来,不忘在她的胸口上多拍个两下。
“还能有谁?”夏九娘瞠大水眸瞪着他。
文字征不由得挑高眉,“不会是我吧?”瞪着他做什么?他可不记得自己得罪她什么。
“你大哥!”
那个混蛋……真是可恶到了极点,简直是泯灭人性、禽兽不如,居然敢那般待她。
“大哥做了什么?”他不解的说。
大不了就是多喝了些酒醉瘫了,再多是一醉不醒,还得差人将他给扶到房里睡上个一天半天来着,他又不疯、又不闹,醉了便是乖乖地睡觉,这般也能惹她发火?
上一回醉倒在她房里,她确实也是挺火大的,可还不至于像现下这般气得病倒在榻上。
大哥到底是对她做了什么?
“他……”眼看着满腹的怨言彷若滔滔黄河要往外倾倒,夏九娘却及时闭上嘴,紧紧地将满满的心思给锁在心底。
这种事要她怎么说出口?
他非礼她、轻薄她、强吻她,但他竟然没霸王硬上弓,就这么掉头离去,弃她不顾。
混账,她口头上虽说不要,肢体上难免有所抗拒,但那是因为她是个姑娘家,自然得有几分矜持,尽管她年岁大了,算是老姑娘,但好歹还是个姑娘家,难道他就不能多担待一些吗?
居然无故弃她而去,眼看着好事快要成,谁知道文字觉竟然说停就停,说走就走。
明明是对她有意的,不是吗?
要不,他为何要这般待她?难不成如他自个儿说的,他真是把她给当成花娘不成?
醉昏头了也不是这种做法。
她就不信文字觉真是对她一丁点儿好感都没有;可……有时却又觉得他待她淡漠得紧,好像如果不是因为利悉,他永远也不会靠近她。
睇着夏九娘忽明忽暗的神态,忽红翻白的颓丧落寞样,文字征不禁苦笑。
“是大哥对你……”
“没有,什么都没有。”夏九娘想也没想地掩饰道,水眸炯炯有神地瞪著文字征,“我告诉你,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她夏九娘往后再也不要见到他,再也不要为他守身,再也不要想着他了。
“呃……”这样的反应会不会有点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文字征什么都还没问,甚至连口都还没开哩,夏九娘何必这么大的反应?
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却突地嗅到一抹极为浓郁的酒香,教文字征微挑起眉,下意识地往门口探去,果真见着那抹潇洒的身影。
“啐,字慎还同我说你快要病死了,依我看……嗓门还能吼得这么吓人,该是没什么事了才对。”
文字觉大剌刺地推开门踏进房,脚步有些踉跄,但仍旧不偏不倚地走到床榻前,微眯起的黑眸直瞅著文字征搁在夏九娘胸口上的大掌,嘴角浮现吊诡的笑意,阴骛的眼缓缓地移到文字征的脸上。
文字征见状,连忙将手缩回,赶紧跳开夏九娘两步远。
“大哥,九娘真是犯病了。”文字征干笑道。
天啊,他可是好心来探病的,他可不希望因自个儿太过良善,到时候落得挂病号的下场。
“不像。”文字觉淡声道,似笑非笑,迷人的黑眸掺着难解的笑意,彷若对文字征方才的举动不以为意,但微抿起的唇和低沉的嗓音却泄露了他不悦的讯息。“我瞧她好得很,压根儿不似犯病。”
夏九娘好得很,好到可以在他眼前同其他男人调笑,而那个男人还是他的亲弟弟哩!
征弟向来风流,早在几年前他便知晓他对九娘情有独钟,偶尔会晃上花满阁,不找姑娘,就只找她闲聊……这几年,收敛了不少,怎么现下又犯了?
而她,身为花满阁大掌柜,自然是周旋在一千男子之间,手儿轻触、脸儿轻贴,早已是见怪不怪,但这是他头一回亲眼见着,而对象又是他的亲弟弟,感觉真是不悦到了极点。
但,他有什么资格不悦?
他又不能给夏九娘什么承诺,不是吗?
年岁不小了,她不该再守着利悉,该要赶紧将自个儿给嫁出去,要不,若是迟了,可真是要守着花满阁到老。
“亏你这没血没泪的混账说得出这般刻薄的浑话。”听他戏谵的话语,夏九娘气得硬撑起身子,纤指指着他便开骂。
“今儿个若不是因为你,我又岂会病得爬不起身,你倒还说得出风凉话!”
简直是天地不容,亏他说得这般薄情的话,她就不信他不晓得是他害她病得这般重的。
“那么……我还是先走一步,省得一个不经意便将你给气死。”文字觉勾起讥讽的笑意,转身便要走。
“大哥……”文字征随即拦在他的面前。“大哥,你就少说两句嘛,你不是来探九娘病况的?你就留下来陪陪她嘛!”
哎呀,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是郎有情、妹有意,怎么一碰头就像是冤家?
九娘明明就是念着大哥,可一见着他,嘴里便吐不出半点好话;而大哥他会亲自踏上这儿,表示他心里定是惦记着九娘,怎么一碰头又……不成,他待会儿非得赶紧离开不可,要不他迟早会被卷入两人之中。
四年前,就因为他老爱往花满阁走,才教大哥给教训了一顿的,那桩惨事,他到现下还记忆犹新,他才不会笨得再走回头路。
“她一瞧见我便气得脸红脖子粗,我怕我若是待下,不出一时半刻,她大概会吐血身亡。”文字觉带着狂肆的笑意,说起话来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教人猜不出真伪。
“大哥。”他不禁哀号一声。
闻他身上的酒味,觉得他差不多是醉了;可瞧他的神色,却又觉得他清醒得紧,但现下听他这么一说,文字征由衷地希望他是醉了。
“你给我滚,你以为我想见你不成。”身后传来夏九娘的咆哮声,还外带几声碗盘破碎的声音,砸得一屋子不安宁。
她夏九娘才不需要他佯装的关心,她不希罕。
就因为他,害得自己像是个妒妇般丢尽脸皮子;就因为他,将她整治得成天心神不宁;就因为他,教她老惦记他、想念他,好似自个儿望夫若渴来着,天晓得要她的男人可是从城南排到城北。
“我倒落个安闲。”文字觉压根儿不以为意,回头瞅了她一眼,笑得放肆而迷人。
“你!”
听听,这是什么话?
文字觉根本就不是人,倘若他是人的话,他怎会说出这等鬼话,好似他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就连她的死活都不管。
她怎会对他情有独钟,她……
“九娘?”
文字征忙着要拖住文字觉,却又突地听着身后古怪的声响,回头一探,瞥见夏九娘昏厥在床榻上,忙又唤着:“大哥,九娘昏了。”
话落,文字征赶到床榻前,一把将她搂起,但就在搂起她的瞬间,一股力道一把将他踢到角落,跌得他七荤八素,一抬眼,便见着大哥担忧不已地将她搂进怀里,尽管嘴上不说,但那神情是骗不了人的。
大哥明明是心疼她得紧,可说起话来又……这演的是哪一出戏啊?
第五章
“你给我走。”
三更半夜,难得静谧无声的花满阁二楼厢房里,传来夏九娘低声啜泣的声音,让坐在床榻边的文字觉蓦地瞪大眼,随即翻上床榻查看,以为她已经清醒,孰知她不过是在梦呓,不由得微松了口气。
这丫头年岁都不小了,怎么还是像个长不大的娃儿,就像当年甫见面时般青涩,教他揪心。
不舍地将一绺贴在汗湿额前的发给抚到耳际,大手更是流连在她薄布细汗的粉颜上头来回摩挲。
她真是病了……
好端端的,怎会病了?
问了大夫,就连大夫也说不出所以然,说不是风寒、也不是什么急病,只淡淡地道是心病。
心病?
如果这简单两个字便能够轻易解释夏九娘这般难受的病况,哪里还需要找大夫?
但,若真是心病,会不会是因为那一日,他一时情难自禁地轻薄她,教她心里觉得受尽侮辱,遂……
初听字慎提起她病了时,文字觉并不想来采她,就是怕她一见着自己,便想到他那日的唐突,说不准一时怒急攻心,反教病情急转直下;岂料,还真是让他给料算到了。
夏九娘的心,还悬在利悉身上哪,而他自己竟仗着几分薄面意图不轨!
如今想起,他自个儿都觉得羞愧,更不敢再面对利悉和她,若不是将自个儿灌得有几分醉意,他可真是无脸见她。
表面上,他待夏九娘似友,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满脑子的淫秽念头。
更糟的是,当年便教利悉给发现了;而利悉既已发现,又怎能那般宽大为怀地将夏九娘托付给他?
倘若是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绝对没有法子与利悉一般。
他的心没那般宽大,倘若是他文字觉要的女人,他定是要将她囚禁在身旁,不教其他男人瞧见,尽管是自己死后也不准她改嫁,更不允许她看上除了他以外的男人……他知道自己是恁地霸道而独占意味浓厚。
可,夏九娘不是他的女人,她是利悉的未婚妻,是他唯一知己的未婚妻,他岂能对她动念?
但,尽管利悉不在了,尽管利悉在临死前将夏九娘托付给他,他也开怀不起来。
只因夏九娘的心,并不在他身上。
如果那一日,不是听见了夏九娘轻唤利悉的名,他真不知道自个儿会打着酒醉之名而行什么荒唐之实哩。
是万幸还是不幸?
但……不管夏九娘的心里是不是还有着利悉,不管她是不是将思念给转移投注在自个儿身上,他都不该趁着她芳心寂寞时进而玷污她。
他不该放任着欲念左右自己,任意地伤害她……
暗夜里,文字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大手轻抚着夏九娘微布细汗的小脸,正欲起身拿条手巾替她拭汗,孰知她竟张开了眼。
“九娘?”文字觉低声唤着。
夏九娘傻愣地瞅著文字觉担忧不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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