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公主-月隐碧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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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我喜欢……你管我……”漱月使劲地想要挣脱,这人真不讲道理,本来就不是他真正的福晋嘛,说好只是朋友的,自己出门连自己喜欢的发式都不能梳吗!
关憬秋狠狠地瞪着随漱月出来的容珍玛和沁芳:“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也不懂规矩吗!可以不把定北侯府放在眼里!也跟着胡来吗?”
沁芳忙跪下颤抖地说:“回爷,奴婢说了,可是少福晋坚持自己的主意。”
容珍玛也有些胆怯:“奴婢只是习惯给格格这样梳妆,觉着这样好看。”
“不关她们的事,每次出去我都这样梳头,习惯了,也方面行走。”漱月是个愿意揽责任的人。
“好看?习惯?方便?”这对关憬秋犹如火上加油,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们出去是为了让定北侯府的少福晋去招风引蝶吗?”
“你,你胡说……”泪珠在漱月眼眶里打着滚,不知道是气的还的疼的。
茗蓝有些震惊地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事件,心湖仿佛被投入一块巨石,轰然炸开,从她有记忆开始算起,她从来就没有见过表哥发这样大的脾气,如今这份气势,完全把她吓坏了,她僵了许久,才喃喃地发出声来:“表哥……”
关憬秋一征,猛地冷静下来,自己在做什么呢?当着那么多路人的面,对自己的福晋动粗?他定眼瞧着漱月泪水斑驳的脸,一副委屈的可人模样,不由地自责起来,什么话都可以好好商量的,为什么要这样冲动呢!他送开了手掌的桎梏,漱月立即将手抽出,扶着红肿的手腕,呜呜地抽泣起来。
关憬秋看着她雪白的皓腕上被自己抓出了宽宽的红印,心中一紧:“很疼吗?”
“要你管,你每次都是这样,谁稀罕你的假惺惺!”漱月边说着边抹眼泪。
“巴赫鲁,取药箱来。”关憬秋吩咐,他习惯性的会将一个简易药箱随身带着。
“扎。”巴赫鲁正要去取,漱月上前一步:“不必了,受不起你的好意。”
“你!不要得寸进尺!”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挑战他的权威,更没有人会对他的关心置之不理。
眼看着表哥又要发作了,茗蓝忙上前劝说:“表哥,嫂嫂也心之是无过,咱们还得去市集呢。别为一点小事耽误了啊。”
关憬秋沉住气,低声说:“巴赫鲁,让左右行人都散了。沁芳、容珍玛,为你们主子整理整理装扮,一会再出发。”
容珍玛与沁芳忙起身拿出篦子和毛巾,漱月只是擦了擦泪痕,不让再梳过头,她说:“你们去玩你们的吧,我就不碍你们的眼了,免得我这样跟着失了定北侯府的威严。”
“你闹够了没有。”关憬秋头疼极了。
漱月瞪着泪汪汪的眼睛,说着:“我就是不要和你一起去,省的你一看到我就有脾气。沁芳你要不要和我走。”沁芳怯怯地不敢动,漱月便拉上容珍玛,两个一跃,并身骑上关憬秋的新疆良驹。
“不好意思哦,先借你的马用用,晚上再还给你。祝你们玩的开心!”说完“驾”的一声远驰而去。
☆ ☆ ☆ ☆
关憬秋无法玩得开心,事实上,他气愤极了,自己的好心带她们出来买东西,居然被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践踏”、“遗弃”,哪见过这样大脾气的人嘛!最可恶的是明明手都有淤伤,居然和一个丫头去骑马,就是赌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啊!
茗蓝选了些布料让赵嬷嬷包上带着,她侧身温柔地看着她的心上人:“表哥,你说刚才那些布料做什么样式的衣服比较合适呢?”
“啊?哦……”关憬秋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蓝儿做什么样的衣服都好看的。”
茗蓝心一沉,刚提起来的精神又被打回低谷,她再次失望了,表哥仍然是这样的敷衍她,虽然表哥在态度上对自己和以前没多大的区别,但是和嫂嫂一比,就可以感觉出她们地位并不是一样的,这个高低正与以前设想的相反。
“茗蓝,怎么了?”关憬秋察觉到一丝不悦,于是他问茗蓝,“这些布料不满意吗?要不我们再多看几家?”
“不用了,这里的很好了,才我还想多挑些呢,也为嫂嫂包些去呢。”
“不要跟我提她!”关憬秋恼了,“你的心不用太好了,人家不会当回事的。”
茗蓝一愣,暗暗怯喜:“表哥,别再为这些事情动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先去喝会茶休息一会了,嫂嫂只是一时闹会脾气,事后会知道错的。”
“茗蓝啊,你真是一朵解语花啊!”关憬秋感叹着,“那我们就去茶楼坐坐,歇歇脚了。”
关憬秋包下了一个靠窗口的雅间,吩咐巴赫鲁等人在门口守着,自己则与茗蓝坐下,沏上一壶西湖龙井,细细品起来……
“《四时幽赏录》中曾说,‘西湖之泉,以虎跑为最,两山之茶,以龙井为佳。’这龙井倒是最好的‘狮峰龙井’,只是少了虎跑泉水,也差了很多的了。”茗蓝一边细细品着香茗,一边说着话,她不敢正视表哥,只能将表哥整个笼罩在余光里。
“不能最好,也只能求其次,不过这并不用沸水冲泡的龙井倒别有一番醇香,香郁味醇,非浓烈之感,细品慢啜,也能领略其香味特点。无怪清代茶人陆次之曾赞曰:‘龙井茶,真者甘香而不洌,啜之淡然,似乎无味,饮过之后,觉有一种太和之气,弥沦于齿颊之间,此无味之味,乃至味也。为益于人不浅,故能疗疾,其贵如珍,不可多得。’真是茶中极品啊!”关憬秋也雅致的很,与茗蓝论起茶来。
他心中暗自思忖,和茗蓝在一起的时候,真是可以一切都那样平静。不像那个草原上的格格,就像和他八字犯冲一样,简直是不可理喻!你看吧,一想起她,他就来气,一个姑娘家身边什么也没有,就那样孤零零的跑出去了,就不怕出事吗?当然,更气愤的是她居然抢走了他的马,连主人都分不清了,那马真是个牲畜!
茗蓝见表哥好不容易平静的脸又起黑雾了,忙小心地劝着:“表哥,怎么又不开心了吗?”
关憬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情很是烦乱,她们会不会也在附近呢,她的手腕上了药吗,是她太闹还是我太过分呢?于是他问茗蓝:“我今天是不是太冲动了些?”
还未等茗蓝回答,外面突然一阵异常的嘈杂,“是将军的马!是容珍玛!快停下,出什么事了?”守在楼下的家仆喊道。
声音不是很清切,但关憬秋听得很清楚,他马上下楼要去看个究竟,茗蓝只觉得心再次被挖空,她觉得自己就要哭出来了,只是,她没有理由哭,她只得随着下了楼。
容珍玛一见关憬秋,两眼一黑,就从马上翻落下来,沁芳忙将容珍玛扶进茶楼,倒了一碗水,给她灌了下去,容珍玛缓缓睁开眼睛,哇的哭出来了:“爷,可找到你们了,我找的好苦,找的好久啊!”
关憬秋上前一步,握紧了拳头:“少福晋呢,少福晋哪去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说。”
容珍玛被这阵势吓得抖了抖:“没,也没什么事。”
“你还没说少福晋哪去了,你怎么这样狼狈的一个人跑回来了,你不是很护主吗?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
容珍玛深深呼吸了一口,说着:“回爷,这是格格的主意,格格和我逛着逛着就出了永定门,后来在城外的不知道是什么山的地方,我们看到一个商队经过,开始并未在意,后来我们好像看到有一个黑影闪了过去,格格又走了几步,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格格让我马上骑马回来通知爷,说她悄悄跟着做正经的事情,如果爷想着就可以去接应她,如果没想着,就也别等她,她很晚才会回来的。”
关憬秋再次爆发了:“巴赫鲁,立刻召集全部护院到永定门外集合。容珍玛,立即带路,找你主子去!”
☆ ☆ ☆ ☆
容珍玛领着路,到城外的一个小树林外就不动了,她说:“爷,我和格格就是在这分开的,格格说她工夫好,就顺着林子里去跟踪人去了。格格说她会用匕首沿途刻下记号,但怎么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哦。”
关憬秋锁着眉头,开始在那些树上寻找痕迹,如果她是要很快很明确地让他跟着去,那些记号应该不会很难找的。一刻钟后,他终于在两棵相连的树上找到了相似的羽箭标志。他心中明了这就是记号,深呼吸一口,沉下气来,现在一定不能慌张,虽然标记难找,但是总可以慢慢都找到的,乌雅羽月,你一定要没事,一定要等着我们……
这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关憬秋寻找着标记前进,只觉得走的十分缓慢,心也越惴惴不安起来,太阳渐渐地落下地平线,他们来到一片丘陵地带,他们燃起火把,继续前进着,只是仍然不见漱月的身影,时间每过去一刻,关憬秋的内心就慌乱一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向他袭来。
渐渐地闻到了血腥的气味,他心跳的越发快了起来,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巴赫鲁,搜索,快全力搜索,找到少福晋,一定给我找到少福晋!”
众人马上散开,地毯似地搜寻,这里好像是经过了一场恶斗,隔几步便见一个人倒地。看来当时的形势甚为激烈。
“看有活的没有……给我问问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关憬秋低吼着,心中不住埋怨,为什么自己不跟着她走,为什么来的这么晚。
“爷,这里有人,有人……”有人在山坡出喊着,众人立即拥着关憬秋去探个究竟。在山坡草丛下隐隐有人呻吟的声音,巴赫鲁跳了下去,拨开草丛,用火把一照,大吃一惊:“二,二爷……”
关憬秋也很是震惊,这位身受重伤的竟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关慕云,他迎娶福晋前,曾经有意让关慕云代娶,弟弟不乐意,借口做生意,逃跑到江南游玩去了。几个月不见,怎么竟是这样个见面的法子。
几个包衣奴才将关慕云抬了上来,拿出些瓶瓶罐罐给上了药,喂了些水,掐了掐人中,关慕云渐渐的有了知觉。
“云,这里出了什么事,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子?”关憬秋焦急地问着。
“咳咳,大哥……”关慕云发出微弱的声音,手朝东一指,“快……那边……山……洞……”话刚落,他又昏过去了。
关憬秋果断指挥着一部分护院立即将关慕云送回府中,自己则和巴赫鲁朝着东边去找那个山洞了。
☆ ☆ ☆ ☆
“爷,这有个山洞。”
众人循声过去,果见在树枝的掩护下,有一个洞口,关憬秋顺路而下,几步后,豁然开朗,只见这洞有两丈来宽,放着几个大红漆箱子,他不敢妄动,小心地移步而进,忽然间,他心头猛的一颤,只见一个弱小的身影缩在洞壁旁,僵了一般一动不动。
关憬秋大步上前,蹲下靠近,将火把递给身后的巴赫鲁,双手轻柔地触上她的肩膀,像对待一个瓷娃娃一般:“月……”
漱月似触电一样颤了一下,她抬起茫然的眼睛,空洞的忘着前方,一动不动。关憬秋只觉得心被揪的厉害,他握紧了漱月冰冷的双肩,急切的说:“你怎么了,醒醒啊,是我啊,你看看,是我啊……”
漱月眼珠终于动了一动,她定定地看着关憬秋,像在确定什么,她对上关憬秋深邃的眼睛,渐渐的开始有了反应,她身子颤动越来越厉害,终于“哇……”的一声扑到关憬秋怀中,大哭了出来。
关憬秋被这突然的“投怀送抱”震了一惊,但是他很快很自然的收紧双臂,他搂着漱月,在她背上轻拍着:“没事了,都过去了,没事了……”漱月渐渐平静下来,呜咽声也小了,关憬秋只觉得自己也跟着宁静下来,良久,他怜惜地弯腰将漱月横抱起:“没事了,咱回家。”
漱月温顺地点了点头,伸手挽住关憬秋的脖子,依偎在他怀里,觉得安稳极了。关憬秋刚走了几步,漱月突然咿咿呀呀蠕动起来。关憬秋倒吸了一口气,对她耳语:“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呢?”
“箱子……包裹……”漱月指着她旁边的一只木箱说。
“巴赫鲁,看看这个箱子里有没有一个包裹。”
巴赫鲁听命打开箱子:“有一个,爷。”
“将这些箱子全部抬回府去,好好照应着包裹,别损坏了,呆会我要亲自查看。”关憬秋吩咐着,又柔声地对漱月说,“放心了吗?”
漱月眨眨沉重的眼睛,缓缓地闭上,嘴角微微向上一扬,很满足的笑了,她,睡着了……
☆ ☆ ☆ ☆
定北侯府中是大乱,上至老祖宗、福晋,下至伙夫、走卒都如上了热锅的蚂蚁,急地团团转。下人们烧热水的烧热水,抬箱子的抬箱子,请太医的请太医,准备东西的准备东西,没有一个闲着。
而寄雨馆中,老祖宗心疼地看着昏迷状态的小孙子,胡乱指派着那些丫鬟、婆子,福晋也拉着太医,细细地问着情况,好在太医说,无甚大碍,只是受了些外伤、失了些血,抓些药外敷内服,过些天就没事了。
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