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翻身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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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完狼来了的故事之后狷狂邪魅地说上这句话,即使这个局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腰伤不致命,却能拿来利用一下狠狠地鄙视一把陆之皓,真的太值了!但她看着陆之皓脸上被月光照得熠熠生辉的眼泪时,她的那句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她到底还是输了,她真的喜欢上陆之皓了,虽然她之前一直是为了她这个局曲意逢迎,现在她再也不能自欺,她是真的喜欢上了陆之皓。
然而,她刚刚知道自己对陆之皓的心意,就把陆之皓逼走了。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no zuo no die。
张禾被弄进了水坨村最好的医馆,小帝帝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张禾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的腰也没那么痛了,她躺在床上的那段时间想了许多,也许这其中也有好事的,比如说她还了赵修俞的债,不再欠他什么,跟陆之皓之间也撇清了,解了她被陆之皓耍的恨。
赵修俞很忙,张禾即使受了伤也很难见到他,有一次张禾逮着机会,见到赵修俞时,对他说:“想了这么些天了,也该给你答案了,你那天不是问我愿不愿意做你夫人么?我告诉你,我不愿意,因为我喜欢上别的人了,我不想骗你。若皇上的赐婚势在必行,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你不要忘记了,你以前答应过我的,以后你会让我走。”
张禾虽然知道自己与陆之皓已经没有可能,但她不想骗赵修俞,这样对赵修俞不公平。即使以后赵修俞放了她,她一个人流落江湖,也好过自己对着一个男人想着另一个男人,她也不愿意赵修俞对着一个心里装着别的男人的夫人。
赵修俞听了张禾的话沉入了长久的沉默,那天张禾受了伤的时候,他亲眼看见陆之皓和张禾两个人在屋顶上所做的一切,尽管他知道张禾心里没有他,他却忍不住自欺欺人地想自己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他不想让张禾死,所以他必须要张禾成为他的夫人。
小帝帝在门外听着张禾所说的话,心里五味陈杂,一切都十分明了,这个人或许真的把以前的事全忘了,忘了往事的人还真的是原来的那个人吗?
小帝帝背着手走近张禾的床边,赵修俞立刻跪下来,小帝帝稍稍抬了抬手,低低说了声:“下去吧。”
待赵修俞退下,小帝帝很是熟稔地坐在张禾床边,定定地看着张禾。
张禾一脸淡然,说:“皇上难道没有话要对我说吗?赵修俞的话您也听到了,我只想问一句,为何要赐婚给许益心和赵右相?”
小帝帝沉默。
张禾笑了,说:“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可说的,其实这一切都不过是个幌子吧。”
小帝帝也笑了,“不错,朕的确没想过要赐婚,是你想起来与朕打的赌了还是你猜的?”
张禾也就是瞎蒙的,她自从回了太师府就闹闹腾腾的,她跟赵修俞的婚事弄了这么久也还没有音信,摆明了皇上这个婚赐得太虚,其中必定是有鬼。
小帝帝看着张禾一脸好奇的模样,笑意更甚,说:“看样子你真是不记得,不过你真不该连佑王爷也忘掉。”
佑王爷?是哪个家伙?
小帝帝脸上的笑慢慢变成嘲讽,“再刻骨铭心的誓言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真是令人扼腕唏嘘。”
张禾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她隐隐听出了许益心这个家伙似乎跟一个叫佑王爷的家伙有一腿,这个佑王爷也真是耐得住性子,这么久了也不来找她这个正角儿玩耍。
小帝帝看张禾还是一脸白。痴的样子,得意地说:“好吧,朕告诉你,现在朝京是个什么情形,你爹,朕的好太傅他反了。拥的人正是你的情郎佑王爷,噢不对,是你的旧情郎朕的好弟弟。”
张禾眼睛都快瞪得裂开了,小帝帝很满意张禾的反应。
张禾觉得她可能是卷入了一场风云诡谲的政变,而她是这场政变中两方的关键所在。
张禾抿嘴冥想了一刻,然后说:“你说的那个赌是什么赌?”
按照正常剧情,或许那个赌是小帝帝赌她会爱上他?嘻嘻,这样想想真有点小激动。
小帝帝这回是大笑了,说:“既然你想知道一切,回京后自然会知晓。”
小帝帝说完大袖一挥,声音响亮喊了一声:“摆驾回京!”
张禾的屋门被人打开,外头吴克己一身戎装脸色肃穆地跪在地上,说:“臣等护驾来迟万死不辞!愿追随皇上回京清除朝堂污佞!”
小帝帝回过头朝张禾邪魅一笑,随后潇洒地走出了医馆,那之后,张禾就被人架上了回朝京的马车。
张禾所在的医馆后来成了水坨村又一大重要的卖点,变成了后来有名的旅游胜地。
其实来龙去脉到了朝京以后张禾也没完完全全弄清楚。
真相是,早在她被陆之皓扛回太师府时阴谋就已经过了一大半。
陆之皓原本并不是许益心的心上人,他同张禾一样都只是不小心被扯上了干系做了冤大头。
许太师早有逆反之心,正巧那时候他的小冤家许益心与佑王爷勾搭上了,过程也很简单,佑王爷长相清秀,在他老师许太傅家多转悠了几次就被许益心看上眼了,两人时不时在太师府的小假山上或者她家院后的小树林里互诉衷肠,许太傅也很中意佑王爷,对两个小人儿的事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当中也免不了他暗中利用了许益心与佑王爷的那点儿关系把佑王爷拉到他的阵营。
只是许太傅没想到,他拥错了主儿,佑王爷只不过是个风骚的缩头乌龟。
佑王爷得了许益心的芳心后又勾搭上了她的姐姐许慧心,那个时候,许益心虽然皮是皮了些,却没她姐姐心思深,思想也没开化到利用肉体来拴住佑王爷的心,就在许益心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佑王爷已经与她姐姐许慧心滚了无数次床单。
小帝帝不是盏省油的灯,佑王爷和许太傅还有朝中几个辅政大臣的一举一动都在他心里,只是那时候他刚刚登基没有多久,人心收买的也不是很多,能用的,能信任的也就是那个刚上榜的状元郎。
他与赵修俞不过走近了一点点,许太傅就命人在坊间四下布下风言风语,说小帝帝性奢靡,好男风,让他在朝中江湖毫无威信可言。
不过小帝帝巨能忍,既然有人要他那样,他就做做看,遂了某些人的心意。
许太傅的计划紧锣密鼓,小帝帝过得潇潇洒洒。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很想写得悬疑一点,写得大气磅礴一点,但是……无力~~
都是许益心惹出的事,张禾真滴成了炮灰~~
张禾:炮灰也要生活!!
☆、血屠城
小帝帝与张禾的赌也是偶然,小帝帝在波涛暗涌的日子觉得太过无聊,就找到了戴绿帽的傻大姐许益心,告诉她自己那个风骚的弟弟与她姐滚床单滚得正嗨,许益心自然是不信的,小帝帝同情心泛滥,就与张禾打了个赌,说若是把她赐婚给别人,佑王爷铁定是规规矩矩动也不敢动。
许益心还是不信,佑王爷在小树林里说的那一句此生非她不娶的话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她相信,若真有那样一天,她的心上人必定会像一个盖世英雄一把将她抢过去。
许益心想是那样想,却又忍不住应承了小帝帝的赌约。但,事实是她被小帝帝赐婚后,佑王爷果然不敢再去招惹许益心了。
小帝帝完胜。
没有哪个人比小帝帝更了解他那个弟弟胆小怕事的性子,就是因为如此,小帝帝才乐得与许太傅玩这一场游戏,他有足够的气魄和胆量将他那个弟弟玩得落花流水。
然而就在小帝帝愉快地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张禾留了张纸条说与她表兄私奔然后不见了,小帝帝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私奔纯属扯淡,他登时又急了,是不是他那个弟弟突然间勇敢起来,在他眼皮子底下把许益心给劫走了呢?
小帝帝想啊想,想得心慌慌,他是九五之尊,自然不用怕什么,他就是忍受不了本以为胜券在握的赌局就这样输了。
小帝帝明察暗访,差些将整个王爷府翻过来也没有找到许益心的影子,后来又为了那个赌寻遍了大江南北依然没有许益心的音信。
再后来,许益心居然被他表哥拉回来了。
至此,小帝帝又觉得好玩了,他还没有输,他跟许益心那个赌还在继续,只是——
许益心已经不是许益心,那个赌也就没了意义。
所以,张禾在水坨村的医馆里,她还以为自己是个多重要的棋子,其实她不过是博弈时那个可有可无观棋的路人,看懵也好,看透也罢,都无关战局,该赢的赢,该输的输。
眼见天就要变了,小帝帝也有些失眠了,江南那边的传来好消息,泰禾仓与元嘉仓两仓爆满,小帝帝兴奋地想,是时候收网了。
在这时,泰禾仓与元嘉仓被贼人抢了烧了,一切事态发展被小帝帝掌握在手掌心,他陆陆续续将他的心腹大臣遣到临江城彻查此事,然而,他小帝帝做的手脚,谁能查得出来,谁敢查得出来呢?
泰禾仓与元嘉仓之事久攻不克,太后借此机会去观音山祈福,被小帝帝顺理成章送出了朝京。
吴克己被小帝帝派去的人快马加鞭送去毒酒的时候,许太傅还在得意洋洋地想,这是你小庸君自作自受,哈哈,真是自掘坟墓!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然而他没有想到,小帝帝派人送去的不是毒酒而是补药,外加一份密函。
吴克己拿着小帝帝的密函在外发号施令,迅速养兵蓄锐,为的就是在这一刻风风火火回到朝京铲除逆贼。
这逆贼的头头就是许益心她老子许太傅,张禾想想都头疼。
回去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但凡是个活人,用膝盖想想也知道,绝对不会回去还给张禾来个封官加爵。
张禾在马车上,十分想逃,但她为了嘲笑一下陆之皓付出了代价,腰上那一道还未痊愈的伤让她逃也逃不掉,她很后悔,要是不跟陆之皓闹掰就好了,这下子还可以利用一下陆之皓的关系救她脱离苦海,等她安全了,等他爱她爱得不可自拔了,再狠狠伤他一把,效果定然也是极好的。
可惜了,她就是个急性子,这下没人可以救她了。
然而张禾却没有想到,陆之皓是许益心的表哥,与许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许太傅反了,说不定小帝帝诛许家九族时里头就有陆之皓一家。
再说陆之皓,那天并不是被张禾气到了,混迹江湖那么些年也不是白混的,他那样一个厚脸皮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张禾那点小伎俩气得说不出来话,他只是着急,看着张禾受了伤,他心疼的,一心疼,他脑袋就开窍了,就那一瞬,他一切都明白了。
在暗处跟着张禾时,小帝帝的不声不响,小帝帝把他和张禾带到水坨村,或许是要看着他们两个,而与他们两个都有干系的人,不消想,是他大姨父。
至于是为了什么事要把张禾栓在身边,或许只有回京去问他大姨父才能知晓答案了。
但是,等陆之皓马不停蹄地赶到朝京时,朝京已经乱了。
陆之皓连朝京城也进不了。
一切不言自明。
张禾被软禁在朝京城外二十里外的樟源里,她站在矮矮的阁楼上还能看见朝京那边腾起的黑烟,晚上的凉风吹进樟源里,风里头还有淡淡的血腥味,能那样坐在阁楼上,望望天上一两颗星星,这也许就是她最后的悠闲日子。
在樟源里待了几天,院里头的大妈兴冲冲地与仆从谈朝京那边的事,说:“今上就往那一站,朝京城里的百姓一个个哭爹喊娘要出城,听说把那城门都挤坏哩。”
张禾听到这,心想,她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回过头一看,一路人马正向她所在的小院而来,扬尘漫沙。
张禾直接被押到了地牢。
她又在阴暗的地牢苦苦挨了三天,期间赵修俞念及旧情,来看过她一回,与她寒暄了几句,告诉她,若是她愿意,他还能帮她一把,让她见一见她老子的尸骨,过了那一天,她老子的尸骨都将只是一缕青烟。
张禾听了胃里反酸,她没有去。
自己都快没命了,还有那心情去看一看曾经要她命的人?
小帝帝仁慈,给他的老师许太傅留了个全尸,佑王爷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打包了行李送去了北疆的荒漠驻守。许家余下的男丁一个个都被赐了死。
张禾左等右等,小帝帝身边的宦官拿着圣旨让张禾去了边关,充作官妓。
圣旨一到,张禾腿已吓软,她不知道,赵修俞跪了一天,小帝帝才留了张禾她一家子女眷的命。
临行的那天正是大寒,朝京的雪还没有化尽,天上又开始落米粒子,极目望去,满城雪白,朝京里的顶顶上了年纪的老头儿都头一遭觉得这个冬天是这样冷。
那一日朝京城中的平头老百姓一个个戴着毡帽拢着袖子探着脖子瞧,张禾一行在满城鄙夷的目光下出了朝京,赵修俞骑着马去送了张禾,囚车轮下的雪被冻成光溜溜的冰,被冰冻住的囚车压在簌簌的枯叶上吱吱呀呀,达达的马蹄声一踏一哀怨,长长的囚车队,张禾回头看看,还有几张熟悉的面孔,许慧心也在其中,只不过她一张脸浮肿青紫,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早已经没有往日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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