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战场指挥官!-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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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侧的训练兵们已经登上救援舱,飞行员准备重新过去接送剩余的学生,而此时他们正远远站在机甲旁边交谈。
听到声音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立马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冲上去大声喊道:“快撤离!马上撤!对方的目标是这里!平民赶紧离开边缘线!”
这边太嘈杂了,孩童的哭声,成人的咒骂声,士兵的厉喝声,全部交杂在一起,根本没有人将他们话放在心上。
赵卓荦扯住一个人的手臂:“快走!”
那人愤怒道:“你们干什么?!放手!”
赵卓荦:“快撤离!这里很危险!”
“哪里不危险?你想我们往哪里去?”那人吼道,“就是外面都危险我们才过来这里。现在卡法还有哪个地方是安全的!能让我们活下去!”
他说到后半句声音变调,压抑的情绪上涌,几乎要哭出来。
他听到了。
周围的枪击和炮轰声,那恐惧一直笼罩在他的心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说是要保护他们,可不断带给他们伤害。
军部从来都保护不了他们。
那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就那样崩着一张脸,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紧紧抱着自己的包,眼泪不断从脸上淌下。
那眼泪狠狠割伤了众人的心。
赵卓荦喉结一阵滚动,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松开了手。
康奈尔只是中校,没有直接命令非下属成员的权利。要将消息送到指挥台,然后再传递给各处士兵。
指挥台陷入惊骇和争论之中,一时下不了指令。
一整条的防护线,前后都有敌军,对方如果要和他们同归于尽,你根本不知道他们会选择哪个点。
他们无法保证军部没有敌军的眼线,这时候如果将人员往某一处聚集,会发生更大的悲剧。
他们边缘线上的机甲数量不够,不能走开。
没有时间告诉机甲兵具体的情况,只能让各处防守的机甲布开防护罩,尽可能的保护平民。同时分散站位,注意安全。
机甲兵们终于得到总部的指令,同对面的武装军们对峙着,同时让居民往两边分散站位。
他们隐隐知道出了事,该躲的总是躲不过。无比的畏惧死亡,真的面临的时候,反而豁达了。
能活下去是一种幸运。但如果这里是终点,他们也做好了准备。
众人两手合十,开始祷告。
“求求你们真的,我无所谓,请你保护我的孩子!”
“有安全的地方吗?请留给孩子们吧,他们还小。”
“保佑这里吧!如果真的有神明,请你看看这里,保佑他们吧!”
“妈妈——”
妇人低下身亲吻孩子的额头:“妈妈爱你!”
机甲立起防护盾,尽量将联盟的训练生们挡在后面。然后把那些孩子丢给他们。
赵卓荦等人半蹲下,负责制住那些想要跑开的孩子们。
离别的哭声传进他们耳朵里,生命最后的哀鸣。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景,这对他们来说太陌生了。联盟一直是一个和平,强大的地方。
它和平强大
可人从来都是脆弱的啊!
“对不起”我们保护不了你们。
赵卓荦感觉肩上被拍上一只手,那股力道有些失控,暴露了主人的情绪。
“优秀”程泽说,“你说我们能做什么?”
赵卓荦低下头,摇了摇头。
机甲手喊道:“所有人赶紧离开!离我们越远越安全!所有人分散!”
此时,突入中心区的车辆,正在朝着左侧飞速行驶。康奈尔和连胜的车,也在朝着那边追赶。
可是他们目前连个影子也看不见。
“在靠近了!”连胜拿着康奈尔的显示屏,上面有哨塔处侦查的情况:“十一辆,都在朝着西面靠近。你们小心!我们现在就过来了!”
赵卓荦眼神有些失焦,忽然将怀里的孩子甩给旁边的叶步青,然后抱着枪冲了出去。
叶步青惊慌喊道:“优秀——!”
机甲当即伸出手拦在他们的面前:“不要动!不要离开!你们不能出事!”
程泽说:“优秀!他跑出去了!”
那机甲手再次吼道:“你们不要动!这里还有很多孩子!”
赵卓荦朝着来路跑去,那边一片开阔,他的背影越来越小。
方见尘咬牙喊了一声:“老子才是狙击手好吗?!”
说着放开怀里的孩子,从另外一面冲了出去。
后面机甲手见两个人离开了安全区域,另外一只手也落下来拦截,喊道:“卧靠!都别闹了好吗?!”
那二人埋头狂奔。
街道里面是安静的,喧嚣逐渐远去,呼吸和心跳声都特别清晰。
这一刻,他先前击沉的迷惘都消散开去,脑海中什么都不想,只有意志特别坚定。
做点什么吧,只要能阻止他们,总能做点什么的。
他受够这种无缘无故的自我谴责了。
连胜大声吼道:“赵卓荦方见尘你们在干嘛!不要冲动!”
连胜知道现在已经晚了,改变指令道:“前方转角马上会有车辆过来,你们两个先躲起来!”
祈祷吧,对方对空荡荡的民宅没有兴趣,不会在那上面浪费炮弹。又或者是,他们还保有起义军的一点特性,为了和平而行动,向军部表示反抗,而不是纯粹的想用破坏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赵卓荦在转角的路边蹲下,躲在一处告示牌的后面。
他架起枪支,准备瞄准。
方见尘也在他的对面蹲下。
几乎没过几秒,一辆车直接从前方转了过来。
对方速度太快了,距离又近,赵卓荦和方见尘都没能捕捉对方的身影,那掠影已经在他们眼前消失,朝着边缘的防护线而去。
“不要追,你们追不上!错过就错过了,后面还有!”连胜说,“我们快到了,你们稍稍挡住他们就可以!打他们的轮胎!”
赵卓荦沉沉吐出一口气。将枪口对准前面。
方见尘说:“冷静,冷静。听着前面的声音,将感官放到手指上。相信你的直觉。你后面还有我。不要担心。”
就在他们的身后,那辆冲过去的汽车,启动了它架在顶部的炮筒。
火光从炮筒内窜出。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空气被灼烧,刮起一道烈风。
躲在透明防护罩后面的训练兵们,亲眼看着死亡停在他们鼻尖。
所有的画面仿佛定格了一样,逐帧的开始变化,可是一眨眼,都不见了。
炮火带走了一切。一切都被撕裂了。
在嗡嗡作响的耳鸣声中,世界都破碎了。
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在耳边响起:“妈妈——!”
被炮火卷过的地区,一片焦土,幸存的人躺在地上。周围一片残骸,不忍直视。
躲在远处侥幸未被这次炮火波及的人,要朝着这边冲过来,又被旁边的人死死拦住。
那人倒在地上,朝他们伸出手,绝望喊道:“为什么还要再打?为什么还要再打?为什么?你们满意的吗?”
就像无声电影在他们脑海中播映一样,他们连自己手指在颤抖都不知道。
如果战争不停止的话,什么希望都没有。在这个地方,那从来都是一件奢侈品。
不断的在生死边缘煎熬,然后看着自己逐渐变成一个自私、短视、怕死的人。
从来不去想明天,每天都在思考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甚至连自己也找不出一个答案。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个不欢迎他们的世界呢?为什么人类要创造那么多的武器去伤害自己的同胞呢?为什么要用出生地,在身上打下烙印呢?
为什么他们学会的第一件事情,会是怨恨呢?
赵卓荦猛吸一口气,嘴角扯起一个难看的弧度。
总要去想着意义的话,总有找不到满意答案的时候。
如果笑着就能撑过去的话,他也可以永远保持微笑。
“只有前面三辆丢失了目标,拦住他们!”连胜通报道,“第二辆来了!”
第二辆装在武器的汽车已经靠近。
赵卓荦眯起眼,迅速开下第二枪。
那车前胎打滑,方见尘在后面补了两枪。车偏离了主轨道,撞向旁边的街区。对方试探着重新启动,往前行驶一段距离调回方向,继续往前,但是已经速度减慢,缓慢向前。
随后紧跟着的是第三辆。
两人用力眨了下眼,想要瞄准目标。
连胜说:“我们来了!”
哨塔附近风翼已经赶到,后面的车辆被拦截,只有前面三辆已经开的太近无法马上追击。
第二辆已经过去,目测距离,难以追上。第三辆即将到来,已经在他们的可视范围内,如果能让它减速,他们的车也许能拦住。
一炮,代表着可以救下多少生命?
不知道啊。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无法逃脱,而前面有埋伏。第三辆车竟然直接减速过弯,打了个斜角方向,对准了路边。
连胜在后面看见,身体一半探出车窗,手指发白,抓住了窗缘。
“赵卓荦——”连胜对着前面哑声喊道,“躲开!”
赵卓荦从告示牌后面抱着枪冲了出来。
几乎同时,炮口亮起了红光。
方见尘闭上眼,在爆破声中,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优秀——”
心脏仿佛被狠狠捏住,血液朝着大脑和脚底传递。
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知觉都从身体被剥离出去。
方见尘冲出去的步伐又被前面的气浪掀翻,眼泪顺着流到脑后。然而当他站起来,将枪口对准驾驶座的人,发现那人已经饮弹自尽。
方见尘红了眼,嘴里阵阵呜咽,感觉自己耳朵听不见声音,骂道:“我艹你大爷!我艹——你祖宗十八代!把我兄弟还给我靠啊你!”
这时一道黑影从车底下钻了出来。打开车门,将驾驶座上的人拖了下来,然后坐上汽车。
方见尘的哭声凝滞了一会儿,愣愣看着那个额头满是血渍的人。
赵卓荦:“上车!”
方见尘迅速跳上车顶。伸手抓住上面可借力的地方。赵卓荦已经飞速开了出去。
康奈尔刚刚停下车,准备下去查看情况。没想到赵卓荦还活着,见状也跟着重新启动。
赵卓荦的视线,现在一片模糊。他只知道自己要走直线。将速度拉到最大,直接横冲上前。
他也以为自己要死了。
虽然侥幸从下面躲了过去,但并不意味着高热的炮火对他没有影响。扑面而来的灼热感几乎将皮肤烤化。
二人追上了第二辆车,就在边缘防线的前面。
对方两个轮胎都坏了,这时候发射炮筒,焦点是面向前方一处空无一物的高楼的,所以还在调整方向,争取最大的伤亡。
方见尘抱着自己的狙击枪,发现自己佩戴的武器是那么的薄弱,根本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
连胜从车窗翻了上去。紧紧跟在他们的身后。
她伸手去掏自己装在衣服里的武器,却发现关键时刻被缠住了。根本考虑不了太多,解下衣服,甩着袖子朝前面丢去。
“方见尘——!”
一堆炸^弹飞在空中,散落开来。
方见尘起跳将一枚手^弹捏在手里,喊道:“优秀!”
赵卓荦直接踩下刹车。
方见尘用力抡起手臂,朝前面投掷过去:“滚——!”
那驾驶的司机见后面人已经来了,仓皇中按下了按钮。
前方一阵尖叫。
同时手^弹落地。
余下的那辆车,在爆破中转向,翻腾,失去了原先的目标。架在车顶上的炮筒,火力出膛。
红线从前方机甲的头部擦过,蹿向了天际。
预想的第二弹终于落空。
火星从天上洋洋洒洒的落下,将白昼照出了一片微红。
那一刻世界是安静的,又是喧哗的。
意义()
几人从没有觉得;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是一件那么高兴的事情。
他们来不及松口气;又想起赵卓荦的情况。
方见尘从车顶上跳了下来;过去拉开车门。赵卓荦虚脱的将头靠在控制台上。
连胜从后面追上来;将他从车上拉下来。
赵卓荦看向侧翻在旁边的车;不敢去看更前面的景象。抿着唇靠在方见尘身上。
连胜给他擦脸上的血;不敢用力,低声说道:“好样的赵卓荦”
康奈尔从车上提了医疗箱下来,熟练的打了一针在他的脖子上。然后将剩余的针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