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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情霸天下-第29部分

小说: 情霸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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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多久呢?”  

“说不定回来的日子,就算回来也是过境性质,我准备在大陆赶完一个药品制造之后,就回美国定居了。”  

“为什么呢?听说,钰华很倚重你为他建立起这条药品网络。而且你走了,谁来看护我了?”  

穆亦蓝笑着拍拍位及洋的手,道:  

“你并不需要我再来看护你,再过几天你就完全康复,可以有足够精神看护别人了。”  

“穆医生,我真的像个没事人一样了?”  

“你根本就是个没事人嘛!为了安你的心,我已安排了这儿大学的喉科教授为你再度检查,证明你百分之一百复元。”  

“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只希望你会改变主意,留下来成为我们的好朋友,钰华的好帮手。”  

“放心,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钰华的成药计划,我还是会主理的,不过转换阵地,为他效劳罢了。”  

穆亦蓝把这些话告诉伍芷洋,也就等于通知高掌西。  

他知道伍芷洋必然会给女儿复述一切。  

当高掌西听到这番报道之后,她默然。  

“掌西,这穆医生真是个老好人,我给定北说过要好好重酬他,定北告诉我,穆医生一再坚持,不肯收取分文。我看,你得想个法子酬谢他。”  

高掌西点头,道:  

“我会。”  

这一夜,高掌西推掉了应酬,把车子升到穆亦蓝的住所去,鼓起了勇气,打算按铃。  

那是一幢在港岛西南区近海傍的一系列三层高房子,穆亦蓝住最顶的一层,是庄氏给高级职员的房屋津贴,现让穆亦蓝租住进来。  

高掌西要知道他的住址,一点都不困难,庄氏企业的行政部与人事部都有记录。  

高掌西站在那扇白色水木门面前,三番四次地把手伸出去,又三番四次地把手缩回来。  

她告诉自己,其实不应该来。  

这样子一探望穆亦蓝,自己就是彻底地请降了。  

不只是对穆亦蓝投降,也是对自己投降。  

这些日子以来的置身事外,都要功亏一篑  

一旦让穆亦蓝知悉自己软化,就会是另外一场感情风暴,要把她现在的生活吹打得东歪西倒,七零八落。  

直至她无从收拾,完全由对方摆布而后已。  

这不是不令高掌西恐惧的。  

人对于不可知的未来,是没有安全感的。  

高家西不知道生活之中没有了庄钰华,而换上了穆亦蓝会是个什么样子。  

高掌西对自己说,还是走吧!  

可是才一转身,就有个小声音在心底里叫嚷出来:  

“怕什么呢?你只不过是来跟穆亦蓝说一声多谢,他救了自己的母亲,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于是高掌西重新站好,先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打算再按铃。  

不。  

高掌西终于悬崖勒马。  

她太知道自己的借口,只要在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之下见到穆亦蓝,他俩就会崩溃地融在一起,可能再不能分开了,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要向穆亦蓝致谢,要向他表示挽留,必须留待明天,不能是今晚,也必须在人前,而非于人后。  

就离开这危险地带吧!  

明年上庄氏集团的写字楼去就好。  

想停当了,高掌西决意在自己改变主意之前,飞奔跑下楼去。  

就在俯冲一下去时,于楼梯的转角处,她差不多就撞到一个人的怀里,那人正朝三楼拾级而上。  

彼此都在惊呼之下定过神来,凝望对方。  

缘分这回事真是不能解释的。  

注定了高掌西要在今晚与穆亦蓝相见。  

还是穆亦蓝先开腔说话:  

“你来找我?”  

“是的。”高掌西不至于鬼祟到那个地步。  

“我刚外出买备一些日用品,准备带往大陆用。”他这么解释。  

然后穆亦蓝拾级而上,高掌西很自然地只好紧随于后。  

穆亦蓝的家居很清雅,简单一句形容,就是一个清爽的王老五的家。  

厅里似乎看不到有什么是多余的摆设,全都是有一定实际作用的,只除了壁上悬挂的一幅画。  

那是一幅张家界内黄州皇巅的极目图。  

穆亦蓝知道高掌西看到,但他没有以此作话题。  

他只问道:  

“要咖啡还是要茶?”  

高掌西想一想,回答:  

“咖啡。”  

在黄狮寨上,她也是选择咖啡,而他则一直挑茶。  

捧起了咖啡杯,高掌西把杯微微向上一举,算是敬意,然后对穆亦蓝说:  

“多谢你,我待来致意,你救了我母亲。”  

“别说得这么严重。即使周医生带人队医生来给高太太开刀,她还是会康复的,只不过兜了个人圈子,可免则免罢了。”  

“以为极复杂的病情,原来真是简单得可以。更没想到医学界部有败类,谋财事小,害家人与病者担心,那罪名足不浅的。”  

穆亦蓝笑,然后仰头道:  

“何只医学界,连神学界都有神棍,有什么出奇。”  

“说的是,再客观点士分析,这些专业人十最有资格和本钱开大杀价,飞擒大咬、不是吗?就欺负平常百姓没有这等专门知识。在般的商业机构内做事,往往都是电脑部的职员在老板跟前说话最响亮,就是老板精通业务,也不一定对电脑有专长之故。”  

穆布蓝说:  

“客观能够帮助自己稍平不忿之气的话,就是最好不过了想下去,你们还应该罪已,只怪高家太有钱了,有这样的一个窗户在手上而不好好利用,在现代人的眼中,是个如假包换的大傻瓜。”  

“的确是这样的。”高掌西说。  

然后她把咖啡喝光了,再说:  

“你不算是现代人吗?”  

穆亦蓝拿于不停地转动着杯子,说:  

“我不同于周医生他们,或有说我跟他们的目的有异、”  

以这么一说,高掌西就定睛看着穆亦蓝。  

穆亦蓝并不回避对方的目光,并已很温柔报认真很诚恳地继续圆句:  

“他们的目的是钱,我的目的是你、”  

高掌西倒吁了一口气,她的背上与额角已缓缓渗出细汗来。  

“你太认真了。”高掌西说。  

“是的,比预计中认真得多,认真得出乎意人,认真得难以自控。”  

高掌西的双肩已不自觉地微微颤动,她不能想像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在于他的屋子里,今日的情势更有利于黄狮寨。  

穆亦蓝站起来,道:  

“我很快就要离开本城了,下周吧!”  

高掌西听着,然后问:  

“为什么?”  

“因为对你有言在先。”  

“何必认真?”  

“那是我的老毛病。”  

“真的要走?”  

“不骗你。”  

“不是说你的目的是我?”  

“是的。目的是你,只须教你知道,原来我已深深地、不能自己地爱上了你,为爱你我做了一点点的情事,让你谨记住,那就好,那就达到我的目的了。”  

高掌西茫然。  

她几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这番话,世界上会有如此一段几乎没有目的的爱情。  

“我不相信。”高掌西忍不住这样说。  

“不相信什么?”  

“不相信你爱我,这样爱我。”  

“真可惜,我只能请你相信我一次,而那一次的机会已经用在诊治你母亲一事之上,我不能再对你提出要求了。”  

“那就是说,由着我自行决定信或是不信。”  

“对。”  

“真可惜。”  

“不,对我没有分别,你信我抑或不信我,我还是爱你。”  

高掌西在打冷颤,她从来没有想像过人世间会有如许浪漫彻骨,感人肺腑的情爱。  

“夜了,走吧,让我送你回去。”穆亦蓝说着,拿起了她搁在椅上的风楼。  

的确是穆亦蓝把高掌西送回庄家来的。  

他礼貌地说了再见后,就把车于开走了。  

连黄狮寨也不再挂在嘴边,他说他已经达到目的,要履行诺言,走了。  

高掌西把整件事翻来覆去地想了三天,想到头痛欲裂,依然想不通,想不透。  

她现在就有一种伍芷洋未痊愈之前的不舒服感觉,喉咙处似有肿瘤堵住了,教她一言一语都极不舒畅。  

已经一连几晚都睡不安宁了,高掌西决意要找个办法松弛一下,她摇了电话给老同学顾秀娟,把她约到大潭的美国会所去。  

黄昏的美国会所很少客人,高掌西最爱坐到露天茶座去,对着那棵奇大的影树喝茶,有种特殊的风味。  

当顾秀娟出现时,彼此都似乎微微地吃了一惊似。  

“秀娟,你消瘦多了。”  

“这句话你抢先说了。”  

“是吗?”  

顾秀娟抬头向侍应要了柠蒙案后,就对高掌西说:  

“我还以为这一辈子都没机会穿八号衣裙,结果竟然一穿起来,裙头还是宽松宽松的。”  

看得出来,顾秀娟在苦笑。  

“为什么闹成这副样子?”  

“你呢?”  

高掌西不觉辞穷。  

顾秀娟伸手拍拍高掌西,道:  

“我们是好朋友,老同学了,不是吗?”  

那就是说有什么心事也不妨直说了,说了。已上就会舒畅一点,反正约会的目的亦不过如此。  

高单西终于娓娓道来:  

“母亲的病最近康复过来了,差一点就听信了坏主意,害她老人家无端端开刀,还是定北的一位好朋友穆亦蓝医生把她治好的。他告诉我,他跟那些主张动手术的医生不同,他们忐在金钱,他目的在乎感情。”  

顾秀娟较好地叹一口气,道:  

“你说下去吧!”  

“没有什么好说了。”高等西耸耸肩,己然比刚才轻松多了“他告诉我,这几天就要离港了,知到大陆,做完一个成药计划之后,就回美国去了。  

“没有提出要求?”  

“没有。他说他的目的已然达到。”  

“也许他说得对。你现在不是已经上了心了?这就见他的目的。”  

“是的,我很傻。原本是叶以好好地了结的一回事,如今却给我添上了麻烦的一笔。  

“你舍不得,是吗?”  

“是的。”  

高掌四讶异,为什么在同性好友跟前,她就有胆干这样剖白自己的感情,透露自己的思想?  

她甚而坦率地求教,悦:  

“秀娟,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你该怎么办,但我知道你会怎么办。”  

“有分别吗?”  

“当然有,你会做的事个等于你应该做的事,对不对,”  

“那么我会怎么做?”  

“你总会有一日跑去告诉他,你舍不得他!”  

高掌西微吃一惊,第一个反应是立即否定,说:  

“不,不,我不会。”  

顾秀娟没有回话,过了半晌,才说:  

“希望你不会。  

“秀娟;你对我没有信心!”  

“我对人性没有信心,人性纵使不是丑恶,也是软弱的、”  

“我们会经得起考验、”  

“‘对,我们会有这种能力,但要将它发挥出来,必须在重创之后。一直过着太平安乐日子的人,尤其诋挡不往诱惑急会业做错了之后,才会下决心重新收拾旧山河去。”  

高掌西愕然.她厅怪顾秀娟为什么会有这番理论,如此地接近现实,莫非是经验之谈’  

故而,她有把握这样劝戒自己。  

她也为此而逮然消瘦。  

高掌酉忽尔冲动得抢前去握住顾月娟的手,不期然地带着凄惶的声音叫喊:  

“秀娟。  

顾秀娟接触了高掌西的眼神,她收受到讯息,跟着她微低下头去,人让老同学看到她快要忍不住落泪。  

过了一阵子,顾秀娟把情绪控制得好一点了,才抬起人来,说:  

“我现在已是血水中央,两边都靠不了岸,很是苦恼。’  

高掌西时一门气,道:  

“无端撩动你的心事,对不起。  

“没有什么。我早已想着要把你约出来谈谈,好抒发胸臆翳闷。”  

“没想到我们是同病相怜。’  

“‘这怕是现代大都会内的一种普遍现象,人生总不会恋爱一次,也没法子对牢一个人一辈子而不生波折。”  

“他是什么人”高掌西禁捺不住好奇,这样问了,可是一出口就有着后悔:“对不起,我不该问。”  

“没关系,或者在不久将来,就会街知巷闻。倒不如由我亲口告诉你,也算一番尊重。”  

高掌西静听着,她几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人名。  

“袁日升。”  

“是他?就是在餐舞会主跟着他那位肉感得离了谱的太座出席的那位袁日升?”  

高掌西差一点点就要伸手掩住了嘴。  

随即她不住点头,对了,有妻如此,难怪他心生异志。  

拿顾秀娟跟袁夫人相比,品味气质相距何止干万里。  

高拿西说:  

“我完全明白他的心态,不是不值得同情的。”  

有一位肯日日夜夜在人前出丑失礼的妻子,是难以言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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