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蚂蚁看海的少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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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飞快地脱下鼓鼓囊囊的毛衣,钻进我温暖的大衣,我开始忙着解她文胸的扣子,在她背后摸索了一下,光溜溜的,随即手指就游动到前面,叭地一声脆响。
她嘻嘻笑着说:本以为你会找不到呢。
文胸的扣子确实可以在前面,我先前就知道,却这才是第一次遭遇:社会的确在进步。
社会的确在进步,此刻对我的意义而言,她,female,从我认识她开始,至今已经五年,这个事实却未曾随之变化。
我在回忆,五年前的female,她是否有着如此前开扣款式的文胸?
答案是否定的,事实上,我刚认识她的那年,她15岁,我则将近16,这般说来虽然表现出一种贩卖温情的倾向,如同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皮条客,然而我每每想到这一点,总还是心头一震,似乎看到舞台上的魔术师手中的魔棒正朝我一点的情景:这姿势本身无甚高明之处,实际上生活也无非如是,然而摄于那舞台上的灯华,多少还是会对此油然而生出莫名其妙的困惑。
“那就好……”我把身子往下位移,把脸贴在她的乳房位置,把鼻子尽量深地埋在应该是乳沟的地方,却挤痛了鼻子,我笑眯眯地说,“果然还是平胸嘛……”我继续向下,贴在了她的小腹位置,两手便开始脱她的衣服。她的身体几乎不动弹,这令我十分为难,若说是顺从的话她并没有反抗,可她保持同一个姿势要替她脱衣服则又几乎不可能,她简直僵硬得像个木制玩偶。我试图费劲地褪下她的衬衫,结果发觉除了解开了扣子之外别的根本就不可能,想想或许解开牛仔裤难道更容易,便开始喘着粗气往下剥她的牛仔裤。
“得了,别装了——”她突然甚是冷漠地对我说了句。
我根本就没抬头,继续动作着。
我脸上一痛,条件反射地直起身子来,看着她说,“你干吗啊?不都是成年人了啊,该干嘛就干嘛……”
她突然抖动身子把腰一挺,我拽在手上还吃着劲儿的牛仔裤顺利地褪到了脚髁。我扫了一眼她比例长得过分的腿,看了看她的带着焦虑和恐惧的眼睛,突然丧失了劲头,叹了一口气,身子后仰,落坐在床边靠阳台的扶手椅子上。
片刻过去,我依旧保持沉默,她穿好衣服端端正正地坐在我面前。
“还要吗?”她问道。
我摇了摇头。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她甚是平静地说道,说是问句似乎更接近陈述的口气,“你,根本就对我没有任何身体欲望……我感觉得到,你装也没有用……傻瓜。”
我低下头去看着地毯,张了张口想说点儿什么却又索然无言。
“你喝水吗?”在我沉默期间,她煮了点儿水并且拿两个杯子轮流倒着把水给凉到了能入口的温度,那大约该是多久呢?
“唔。”我接过水杯,把水喝了,她又削了个苹果。
“我不怎么会做这些事情。”她有点儿不好意思,那苹果的确被削得堪称惨不忍睹,有的地方还粘连着一块皮,有个口子居然都见到了核,显然是她削地不顺心就赌气似的挖了一道。
我默默把水喝了,把苹果一口一口啃完了,她说她该走了,都11点多了,要是过了午夜回家就不方便说了。我送她到门口,替她打开门,我说你等等。
我抬头盯住宾馆过道墙壁上对面房间闪烁着的请勿打扰的字眼,想说什么却又开不了口。
“别这样,那样子,我很难过。”她说,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眼睛,如同半睁着眸子。
“我可真够没劲的。”我说到。
“没有啊。”她抖动着喉咙说到。
“撒谎吧?看你声音都在发抖。”我笑说。
“不是的。”她的眼睛直视我说,“我至今也无法确信……”
“别说了罢。”我的语气里几乎带上了那么一咖啡勺分量的恳请。
“那么……再见了。”
“再见……”我摆摆手同她作别,待见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走廊的尽端的时刻,我提高了声音说,“假如有机会再见,我会微笑着替你先把饭桌前的椅子拉好……”
她摇了摇头,扬起一个不失为真心,颇为勉强的微笑。
第二天中午,我飞回北京,从此,再也不曾联系过female,或者连想起也不曾有过。我一直以为,只要下了一个结论,事情就是很容易被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