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被我设计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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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丹芙的表情充满忧虑,缓缓地上楼去了;当她内敛时,代表她担心着某事。不像一般小孩子会一股脑的倾吐出来。
直到房门关上,莲吟叹了口气:“如果你矢志当一个好父亲,请别让娃娃以为你会欺负我。”
“那么,拥有一张惹人怜面孔的你,可真算是占尽好处了。”东方磊难掩讥嘲。
她不想再与他争执了,反正她永远不会赢:“说吧,你现在的打算是什么?送我们母女回东京,然后呢?你呢?当了三天父亲就过瘾了是吧?”
“很抱歉,无法如你所愿,我要当丹芙一辈子的父亲,让你们回东京,当然是住我的公寓!而我有事,会去台湾一阵子。”似乎理解到自己根本不必向她交代行踪,语气到最后有些怒意;气她,也气自己。
莲吟咬着唇,咬住自己差点冲出口的不满,既然他不当她是他的妻子,当初又何必硬要结婚?结了婚不到几天又拍拍屁股走人,这算什么?
在她还能控制自己情绪,以免尖叫出来之时,她转身往楼梯走去,不愿再多看他一眼,否则她恐怕会开火与他互吼。
“你去哪?”
东方磊一手抓住她手臂。
“收拾行李,‘您’吩咐的,不是吗?”她冷笑地回应他。
“我话还没说完!”
“你说的已经够多了!”她不驯地顶嘴,完全忘了他是她怕的男人,居然斗胆敢与他对峙。
“以日本人而言,你这种‘恶妻’须要一顿好打来教训乖些。”
看来他也生气了,平稳的口气充满律师本色的算计。
莲吟的心思可不若他的深沉曲折。直接回应:“抱歉,我只有四分之一日本血统。”她哪里甩什么日本传统。
“在中国而言,你也犯了‘七出’之罪,理当被休。”
“看来中国人是文明多了,只休妻,不动拳脚。就不知东方先生是否明白现在是二十世纪末,十九世纪以前的规范早已遭淘汰,恐怕此刻抬出来谈,是不恰当的。”
东方磊眉毛扬了一下,发现他的妻子拥有不错的潜力,好好开发搞不好是一张名嘴。
“那么,你以为我们夫妻之间应当找怎样的相处模式来让你服从我呢?”他问。
莲吟一把怒火再也埋不住,用力甩着手臂,却没能甩开他的钳制,但,话仍是要说的!
“服从?你凭什么要我服从你?你这只日本沙猪,我早就想骂你了!我告诉你,夫妻相处没有谁服从谁的,你要想有人对你千依百顺的话,不如去买一个机器人比较恰当!”
“既然你深谙夫妻相处之道,那么,告诉我,踢丈夫下床是妻子促进幸福美满的手段之一吗?”他笑了,得意洋洋的。将她引来这个陷阱中,存心堵得她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莲吟倒抽了口气,老天,这个可鄙的男人,扯了一大堆混帐理论,到最后只要小小的导离话题就变成全是她的不对!好,很好,她不愧是嫁给了一个律师。
她真是气昏了,一时之间没有挑选字眼的倾口而出她从不打算告诉他的:“你……你可恶!要不是为了报恩,天知道我做什么拿自己纯净的身体去冒险,然后在今天受你种种的欺凌强迫,让你任意来诋毁我、践踏我……”
直到东方磊眼光闪成疑问,莲吟才惊觉自己胡言了些什么!
“报恩?”他将她的双肩钳制住,轻轻问着。
“我要收拾行李了。”
“会有时间让你收拾,但,得在你将事实告诉我之后。”一直认为当初她的供词太简单,势必还有其它的原因,但却找不到头绪,而这女人的嘴巴有时比蚌还咬得死紧,好不容易他抓到了她失言的时候,自然没有放过她的道理。报恩?这是哪门子的报恩?报的又是什么恩?
“说,我几时施恩于你?”
他的表情告诉她,休想顾左右而言它的蒙混。莲吟低低地说了:“在八年前,你曾破获一个地下兵工厂集团,救出一票科学家。”
“是的。”他皱眉,行事隐密是他的原则,这小女生怎能轻易得知这种消息?她有特别的管道得知他的行踪吗?不可能。
“我父母,正是那科学家之一。如果没有你的适时搭救,不仅恐怖组织会更加猖獗,我的父母恐怕会成为永久的失踪人口了。”这些是她仅仅能说的。
东方磊冒火地骂了声粗话:“他妈的!你报恩的方式还真一厢情愿,敢情你是怕我绝子绝孙才好心替我留种?”
“我……”她无力迎视他怒斥的眼。
“而且你的标准也相当别致,七年前自动生出一个小娃娃,如今却死命充圣女,不让我碰一下。古泉莲吟,你若不是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就是一个大脑有问题的天才。听说天才都是与凡人不同的!你够格。”不待她挣扎,他用力放开她,让她跌坐于沙发上,对她的泪眼视若无睹,他受够这女人了。
“去整理行李,我会如你所愿的离你远远的,我已经没有兴趣碰你了!”
古泉莲吟狼狈而踉跄地奔上楼,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泣血的心终于尝到心碎的滋味!老天,这样的日子,她还能承受多久?
第六章
“事情怎么可能戏剧化的演变成这样?”
赶来东方磊的公寓,乍闻好友已婚消息的冈田樱子惊呼出声。
怎么会这样?
这句话何尝不是她想问的。
“他当真是娃娃的生父?”樱子又问。
这会儿还有什么好隐瞒的?莲吟轻点头,表情惨澹。
根据数日来资料的搜集,冈田樱子不禁担心道:“他是一个很可怕的男人呢!从任何管道都无法得知他详细的来历背景。矶晃司就一再提醒我千万别沾上他。两日前,他请山口组出面利用一切资讯,好不容易跟踪到他的行迹出没于京都一带,不料,半小时后便被他远远地甩开。许多人在猜测五日前‘风樱帮’帮主的破产与自杀是否为他所操纵。你知道他是可怕的人吗?一直都知道吗?”她真的怕好友惹上不能惹的人。如果东方磊一个人就足以令日本第一大帮派再三注意的话,代表他本身有不容小看的危险性;还是躲得远远地才好。
“在美国时,我便知道了。”
“老天,你怎么敢惹上那种正邪不分的男人?”
莲吟不语,很难去让樱子理解她的心态,因为她的心此时早已乱得没一点章法可循,又哪能去告知他人什么?若要说是因为爱……是不可能的。
昨日他丢下她们母女,绝然而去;那种冷漠表情,足以宣判他们夫妻生活的死刑。
因为他是个凡事精明,却对情感一无所知的男人。很多事,他能深思熟虑处理得分明,但陌生的感情却只能有简单的解释──结婚应当同床,生儿育女,彻底享用婚姻所赋予的权利与义务;如同法律条文一般的公事化。
如何能去奢求一个无情的男人去体会感情的重要性呢?将生理发泄当成理所当然的事,与动物交配有什么两样?
她是个在感情世界摸索寻觅的人,遇到的却是一位感情智障。这样的结合本就是可笑的。
真妄想有什么轰轰烈烈,还不如去看浪漫电影比较快。但……为什么她的心依然期待?
他走了,去台湾了,没有让她知道归期,等待便成了她唯一能做的事。很奇怪呀,这样的新婚生活。
“莲吟?”冈田樱子轻轻地摇晃她肩,生怕她傻了,一个人呆呆地看着窗外,理也不理人。
她恍然回神,苦笑道:“对不起,樱子,咱们别再提那些事了,反正我已成了东方太太,他好或坏,我也不能改变些什么。”改了话题道:“明日我该去学校报到了,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搞不好回美国后接到的第一封信是学校的革职信,但她已没有心神去理会太多事了。
“不会,有我还怕搞不定吗?何况还有吉勃特在帮你扛着,放心。”樱子坐在地毯上,问她:“接下来呢?你那身分特殊的丈夫准备拿你们怎么办?”
“我不知道。”努力吸着鼻子,不让水气再度泛滥到眼眶。事情的主导权早转移到东方磊身上了,而且他说过会“尽慢”回来。
“你爱他吗?”樱子小心问着。
她叹了口气:“多年前,我爱上的,是自己幻想中的男子,而那男子的面孔便是以他的长相呈现。加上种种事迹,我承认,我爱他,爱上我幻想中的他,无怨且执拗地要替他生孩子。我自私地想拥有一分爱恋,以为只要他不知道,就没有所谓的伤人。”但,她错了,某种程度上,她一定伤害了他,否则他不会暴怒如雷。
樱子不甚明白:“既然你一直爱他,为什么当真嫁了他,却像离水的花一般委靡?”
“没有相爱,婚姻就不能称之为美满,爱人与被爱,都是一种痛苦的负担。也许,我依然执意活在梦幻的世界中,不愿正视婚姻的现实面。他──可能是被我气得去台湾的也说不定。”
“你太悲观了,既然你们已经是夫妻,恰巧你相当爱他,那就以爱情去取得他的心呀!笨蛋,自怨自艾做什么?还是他外面有女人?”樱子向来见不得温吞自怜的人。确定莲吟不是被东方磊强行娶为妻之后,她开始骂人了。
“我不知道外头有女人的丈夫会是什么表现。”
“很简单,欲求不满的男人在你身上取不到满足便会出外打野食。最好时时榨得他一干二净,想偷腥也没得偷。怎么?他昨日去台湾时,你有做这些‘动作’吗?”
莲吟脸色大红,吞吞吐吐地蚊吟:“没有……我拒绝了他……他说……不会再碰我了……”老天,她想哭了。怎么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去外面找女人的事呢?不要!她受不了他的不忠!
但……她还有权利去管他发泄的管道吗?
冈田樱子啧啧有声地叫了:“完了,完了,要精力旺盛的男人不偷腥简直是天方夜谭!可别一趟台湾之行,跟回一个大肚子的与你抢丈夫才好。我父亲那死老头在台湾就有好几个情妇,乐得他每年有半年以上耗在那边砸银子。台湾的女人都长得不错,你丈夫‘阵亡’可期。”
“他……应该会克制自己的,毕竟现在爱滋病那么猖獗……”莲吟的反驳没有任何力道。
“呵,别天真了!他属于高危险群的一个,三四十岁,散发中年男子的成熟魅力,就有年轻单纯的女孩子会免费贴上去,又不是找妓女,怕什么爱滋?你可能不知道,日本的小女生很喜欢找那年纪的男人来尝禁果。自动送上门的,尚有‘余力’的男人哪有不接受的道理?你没有吸干他,看来此行凶多吉少,先做好心理准备吧!”
无力招架的莲吟只得别过头,嘴硬道:“我不管他,反正……我们决定过有名无实的生活。”她必须表现出不在乎,学习不在乎,否则她会疯掉。
“呆子。”樱子垂下眼看着自己洁白的十指。
情感的事,总很难有清醒以对的人。连她自己不也深陷扑朔迷离中?
外头一板一眼的门铃声吸引了她们的注意,樱子率先起身:“可能是矶晃司来接我了,一同去吃饭吧!下午两点我有一场研讨会要开。”
“好,我去叫丹芙起床。”
很多事,不是一味地谈就会有结果的,还是得看时间的演变带来什么安排,尤其感情,谁又能完全掌握呢?她无力想更深的问题了。
爱?不爱?太深了,深得她无力负担,不敢面对。
真正体会日本人生活的节奏,是在回到东京之后的这些时日。
由于不是住在饭店,也没住到佣仆甚多的冈田家,身为东方太太的她,完全体会到了家庭主妇的生活。每天一下课,先到大学附小去接女儿,然后上超市买菜,生硬的日文已使她头大,更别说大量出现的日本字了。
如果这是东方磊整她的方式之一,算他狠。
与她同行的汤森不仅出入有专车接送来往大饭店,假日时更是发挥了美国人好冒险的精神,南征北讨地想利用这三个月彻底访遍日本的土地,剩余的时间,即被日本美女迷得口水成河;看来纪咏祯早已是他八百年前的回忆了。幸好她聪明的表妹一向没打算与他认真,否则此时情景,真不知该怎么了结了。
东方磊走了八天了,却像又过了一次漫长的八年,甚至是八十年。
虽然早已知道他气她气得不可能捎来只字片语报平安或联络什么,但,她不理智的一面,仍在痴痴地等。
他并没有感应到她的思念。
也许,他不打算回来了,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不就代表着相见不如不见吗?他们最初的立意就是要给丹芙一个父姓罢了。当她亲自否决掉他再育子女的计画时,她对他,可以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
不愿正视自己是否爱他,但思念之情却渴切地啃噬她心。到底她是他的妻,他怎能真的狠心到一通电话也不打?对他那样自大的男人,莲吟不敢奢求他会认为他也有错,但至少,他不该咬着某些“供词”去记恨她一辈子。他既占了优势,何苦咄咄逼人?他们是夫妻呀!
叹了口气,不愿再想了,她的丈夫既不当她们母女俩一回事,她耿耿于怀又有何用?
夏初的夕阳酥暖宜人,牵着女儿的小手,不禁自己幻想着依然是单身,依然是单亲家庭。这不是她一直决定过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