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女主角-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丘丽寒雪彻底绝望,她哭着喊了一句英语,“Whydoyoutreatmelikethis?”
她说完,便哭着跑开了。我看着她走开,当她真的远离时我的视野已模糊不清,我揉了揉眼睛,一时百感交汇。这时,我突然感觉头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阳光刺眼,天空的云朵有些昏厥,我只好蹲下身子抱着双膝坐在水泥马路上。他妈的,谁又能了解我的感受?
绝望?
心酸?
还是,痛?!——难道只有痛吗?
这时,一个人拍我后肩。回头一看是第一天在学校帮我收拾床被的那位学长。他给人一种亲切感,而他说话则疯疯癫癫,在火车上他曾充学者和我们系年级安阳主任大肆讨论“性文化”和“心理变态”等热门且敏感话题。以前没好好打量学长,在我猛抬头时,这才注意到学长的身材不是一般的肥胖。一套宽大的运动服才勉强裹住他那肥胖的身子。他右手拿着一瓶娃哈哈矿泉水,左手提着一个黑色的方便袋子,好像正从这里路过。他关心地说,“刚才你和丘丽寒雪之间的对话,虽然其中参搀夹着几句方言,但大意我都能听懂。——你没事吧?”
我没吱声。
他笑笑,以长兄的身份对我说,“爱情是女人的事情,与男人无关!我实话告诉你吧,现在的女生真心对你好的不多,而漂亮的,则没好东西!”他稍微停顿一下续而邪笑道,“龙十一,记住了,谁的话都不能相信,包括我和你自己。”
我说,“为什么?”
学长转过身面对车流,说,“嘿嘿,时间长了你就会慢慢知道的!——之所以我没有女朋友,是因为我其实不喜欢女生,相对而言我更喜欢男生。你或许会嘲笑我性倒错,同性恋其实并不可耻。以前我就和教授讨论过这个问题。呵呵,不过现在讨论不合适。对了,你在这儿干嘛?”
我苦笑道,“帮大爷捡垃圾。”
他说,“喂!我刚刚从酒吧回来,学校部里还有点事需要我去处理,先走了啊。晚上去我宿舍,45号楼324室,有事找。”说完便走了。后来我才知道,去324室是小说中的反面人物设下的第一个陷阱,表面上呵护有加,其实暗箭四伏。最后女主角丘丽寒雪也是被这个陷阱害死的,冤死还有丘丽寒雪的舍友燕灵双和爱管闲事的李荒谬,这自是后话。不过学长说的那句,“记住了,谁的话都不能相信,包括我和你自己。”至今我依然喜欢,因为,人的灵魂和人的行为是可以不一致的。
丘丽寒雪走后,我完全陷入绝望,再无心捡破烂。大爷看出叫我帮忙把打包的垃圾袋装到骡子板车。我花了几分钟时间便把垃圾袋装好,大爷和我一起赶车送货进站。途中大爷说,“刚才那丫头,人挺好。你干啥还骂她啊?唉,我怕你错过了这店,可没那站了,人也就活那么一次,哪能经得起那么多的错过,后悔将是必然。”
我笑笑不语,但心却很痛。
大爷笑呵呵地说,“我不过就事论事而已。你要是相中了那个漂亮丫头,应该对人家好点,不要一下子冷一下子热。年轻人的世界,乱七八糟得很,我才不想瞎搅合呢!”
我说,“大爷,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大爷摇着鞭子大着嗓门回答,“呵呵,有啥对得起对不起的啊?!我是过来人,处对象其实就是那么回事。但我总觉得它跟捡破烂的道理是一样的,要处就认真处,爱就好好爱一回。我这辈子最瞧不起马马虎虎的人!”
我说,“这个我知道!但假如我的爱只能给她带来伤害、痛苦,甚至死亡,那么我还应该爱她吗?”
大爷说,“那叫我咋说?”
顷刻之后,我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交货”(“交货”便指收垃圾,乃专用术语)时,大爷叫我去接见他们公司的老板。我怀着十分好奇九分悲壮大义凛然地跑进老板办公室。只见穿西服做摇椅的老板竟是丘丽寒雪的司机,此时他正和一穿警服的中年男子在交谈,见有人闯进,头也不抬,便傲慢地随口拈来一句:“为什么不敲门?”
我摸着后脑勺,说,“忘了。”
这时老板漫不经心地抬头一看,见来者是我,不免有些吃惊,他说,“你来这里干嘛?!是不是丘丽小姐出事了?”他站起身帮警官整理文件,可警官却撇开他的手亲自动手。警官将表仔细地看了看,点点头,老板才松了口气。
我说,“没。”
警官神态傲慢却一身正气,他将收入文件的黑色挎包夹在腋窝,一边说话一边转身欲走,他大着嗓子说,“恩!什么丘丽不丘丽,小姐不什么小姐的!——今天的事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再来贵公司调查调查,人命官司,不可有半点闪失。告辞,不送!”
老板走离办公桌时,警官已走出办公室。门一关,老板被挡在屋内。老板冷静而迅速地拨通门卫的电话,叫人开车送一程。处理完公务后,他才转过身来,把领带从白衬衣里掏出,松松气。他也不说话,站在我面前,像看怪物一样上下打量我,令我十分不舒服。他瞅了半天才说,“她没事,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惊讶地问,“你希望她出事?”
他的回答令我惊讶,他愤怒地说,“她有事没事,干我什么事!只要她不死在我手里就好,其他的,与我无关!——没事你可以走了!”他原来那么讨厌丘丽寒雪。难怪她也那么讨厌他。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我说,“我来应聘,做个捡垃圾的。”
老板诡异地笑道,说,“哈哈,大学生捡垃圾?可真稀奇啊。难怪报纸上什么新闻都有!什么杀人抢劫啦,巨富破产啦,轮奸事件啦,什么学者下商,商人成学者啦……”老板笑着笑着,又回到办公桌前取来一份文件看了起来。
我认真地说,“真的,因为,我没钱吃饭了。”语气中夹着点恳求。
老板说,“丘丽小姐不是很有钱吗?她可以给你一笔你想都不敢想的巨额。”
我说,“因为‘不敢想’,所以我也不想要!”
老板说,“好,像个男人!难怪丘丽小姐那么喜欢你。——但不要得意,我认为你们之间没有好下场!”
我说,“why?”
老板将一文件本一合,说,“嘿嘿,你还小,许多道理不懂!你知道这是什么文件吗?是03、04、05三年来CC集团所有部门的纳税数据,上面记载着这三年逃税总额达991。23万人民币,刚才那个白痴警官,能查出来才怪呢。谈话时间已结束,我还有要事处理。请便!”
<br>——<br>阅读推荐:
第七部分 生命中最重要的是情
母亲在《惑》中说:是男人都好色。我必须承认我也是个好色的家伙,美丽的身穿淡黄色裙子的丘丽寒雪几乎令我改变初衷。但我的理智告诉我,我不能接近她,因为我只能给她带来死亡和不幸。人生最大的痛苦也莫过于,欲爱不能,欲不爱也不能。
我面不改色,心在跳,看着丘丽寒雪,不语。
丘丽寒雪也不吱声,只是看着我。
我想:任何人都不能说我喜欢她,但任何人也无法否认我爱她!我们对视一会,我终于打破沉默,轻声地对她说,“丘丽寒雪,你还是走罢!”
我直呼她的名字“丘丽寒雪”而不是我与她之间特有的昵称“左手”。她惊讶地看着我,摇摇头说,“不,我不走!——你还记得我说过我做过乞丐、饭店服务员、陪酒小姐和保母吗?怎么说我也是半个老江湖,自然懂得怎样捡垃圾!呵呵。”
我又说一遍,语气加重了几分,“你还是走罢!”
丘丽寒雪很善于察言观色,她即时稍停步子,问道,“怎么啦?捡垃圾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做过三个月乞丐呢。”千金小姐愿意跟我一起捡垃圾,这令我感动。不过这并非我想的,我只希望她早点走开。
但她反而又走近了。
我冷眼看着她,丧心病狂地冲她大吼道,“给我站住!——你长得这么丑,我讨厌看到你!”这是我第一次骂丘丽寒雪,鬼才知道,我的内心也很痛,比丘丽寒雪更痛。她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她。她一怔,怯怯地站在那儿,无语。
沉默一会,她突然问道,“一个星期前的今天,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我仰天大笑,“哈哈,我说过吗?没有吧,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她羞怯地说,“是的。你说过。”一字一顿。
我说,“我没说。”
她说,“你的确说过,只是暂时记不起来了。”
我将头撇向一边面朝马路上那匆忙的车流,尽量避免与她正视。我扔掉手里的铁钳,大叫,“可你并没回答说‘你也爱我’!”我不敢看她那可怜楚楚的目光,不敢看她晶莹的泪水,不敢看她那美丽动人的外衣下疲惫的面孔,不敢……
作者廖…无聊在小说《生命中的女主角》的第六章写道:这才是所谓的爱情,真爱是能够让人疯狂的,不顾一切。龙十一之所以忍痛割爱,不给丘丽寒雪任何希望,是因为他爱她,他怕失去她,害怕她会跟他父母一样离奇死去。她很美,而且出生名门,她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美好的爱情、青春和未来。正因为爱她,他才要离开她,这种说法似乎很有戏剧化,滑稽可笑,可事实的确如此。我讨厌廖…无聊这种目中无人、狂傲自大的口气,他总以为他很了解我,其实他妈的懂个屁,他只不过承当了一个叙述故事的丑角,表面上无所不知,其实一无所知。当我说完那句我预备好用来应付左手的台词“可你并没回答说‘你也爱我’!”之后,左手突然出人意料地背诵她最喜爱的莎士比亚的第92首十四行诗:
“但尽管你不顾一切偷偷溜走,
直到生命终点你还是属于我。
生命也不会比你的爱更长久,
因为生命只靠你的爱才能活。
因此,我就不用怕最大的灾害,
既然最小的已足置我于死地。
我瞥见一个对我更幸福的境界,
它不会随着你的爱憎而转移:
你的反复再也不能使我颓丧,
既然你一反脸我生命便完毕。
哦,我找到了多么幸福的保障:
幸福地享受你的爱,幸福地死去!
但人间哪有不怕玷污的美满?
你可以变心肠,同时对我隐瞒。”
接着她哭了,伤心而无助。她喃喃地用亲切的雁城方言说,“十一,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不对,你说啊,我也可以与你分担的,我并非你想象中的千金大小姐,我其实……”
我同样以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第140首)回复她,不过意境却不一样。我气势汹汹地背诵道:
“狠心,也该放聪明;别让侮蔑
把我不作声的忍耐逼得太甚;
免得悲哀赐我喉舌,让你领略
我的可怜的痛苦会怎样发狠。
你若学了乖,爱呵,就觉得理应
对我说你爱我,纵使你不如此;
好像暴躁的病人,当死期已近,
只愿听医生报告健康的消息;
因为我若是绝望,我就会发疯,
疯狂中难保不把你胡乱咒骂:
这乖张世界是那么不成体统,
疯狂的耳总爱听疯子的坏话。
要我不发疯,而你不遭受诽谤,
你得把眼睛正视,尽管心放荡。”
其实当时我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一方面担心她会尚存希望,另一方面又怕伤她太重了,怕她无力承担。借用廖…无聊在小说中写的句子来描叙我当时的心境:那一刻龙十一感觉自己好像快要死了时一样的难过,这种难过仿佛一剂相当猛烈强效药物,他感觉简直比他听到父亲的死讯的那一刻还痛。我记得章一平电脑经常播放的一首歌,许彗欣的《七月七日晴》,歌词是这样说的:“七月七日晴/忽然下起了大雪/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我站在地球边眼睁睁看着雪/覆盖你来的那条街/七月七日晴/黑夜忽然变白天/我失去知觉看着相爱的极限/我望着地平线天空无际无边/听不见你导演/拇指之间还残留你的昨天/一片一片怎么听见完全。”好像是为当时的我唱的,一点绝望,一点悲伤。
我十分镇静地打断她的话。
我笑着用雁城方言说,“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因为,你不够漂亮,而电影中的女主角都非常漂亮!你长得那么丑,我怎么可能爱你呢,我当处说我爱你,开玩笑罢了,你别自作多情了,哈哈……”
这时,她已泪流满面。她绝望地用标准的普通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