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夫君-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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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
韦皓庭旋过身来,见白水滟独自一人朝他走来,不禁停下脚步。
“怎么不见珊珊那丫头,她不是在陪你吗?”
“她说要带我去堡外走走,所以去准备马车了。”白水滟睇着他斯文俊秀的容貌,从外表看,他跟普通的文弱书生没什么两样,很难想像这样的人却是让多少富绅巨贾恐惧的“神偷”,她从韦珊珊口中得知他们过去辉煌的纪录,委实令人叹为观止。
“大嫂找我有事?”他看出她是有事而来。
白水滟眼中漾着两簇聪慧的光芒,“我只是有点小事想麻烦三叔,不知道三叔有没有空?”
“多个叔字好像我很老似的,你还是叫我皓庭就好,大嫂有事要我帮忙就吩咐一声,只要我办得到就没问题。”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白水滟一脸巧笑嫣然,“我听说你‘借’东西的本领一流,这世上无几人能及,可有这回事?”
“大嫂谬赞了。”韦皓庭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一定又是珊珊那丫头在你面前吹嘘了是不是?”
她美目水光潋滟,“是说了一点,所以我才来找你帮忙。”
“大嫂有话请直说。”
白水滟先走进凉亭里,等着他跟进来。
“当初相公到我家提亲,给了我爹两颗夜明珠当聘金,我希望你能跑一趟江南,帮我把东西讨回来。”她直接说明来意。
韦皓庭当场怔愕了半晌,“你要我把聘金偷回来?”
“不错。”她小脸一沉,眼光如冰,“拿两颗夜明珠送给我爹,只是让他更加挥霍无度,多讨几名小妾回家罢了,与其这样,不如拿来救济贫民百姓还来得有益处,你说对不对?”
他轻颔下首。
“那你愿意帮我这个忙了吗?”她问。
“大嫂真的确定要这么做?”
白水滟娇颜一冷,“我不希望再有其他姑娘像我娘当年一样被他强娶进门作妾,只因为祖宗庇佑,让他家财万贯,就可以用钱压死人,我要替我娘教训教训他。”
“你很恨你爹?”
“我娘等于是间接死在他和大娘手上,他接受这点小小的惩罚也是应该的。”她不再多说,“现在你愿意帮我了吗?”
韦皓庭沉吟片刻,作了周全的考虑。“我答应替你跑一趟,不过,大哥那边如果问起,我该怎么回答?要出门这么久,大哥不可能不问原因。”
她嘴角妩媚的一勾,“这事让我来跟他说,等你到了江南,我要你这么做……然后……再这样……”
两个人头抵着头窃窃私语,有说有笑,在旁人的眼中看来,他们的模样极其暧昧,不想歪才怪。
直到韦皓庭感觉到有两道愤怒的视线射向他们,才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瞥见对面廊下的高大身影,一脸狂怒的瞪着两人,仿佛想用眼神杀死他们,心里打了个突,从脚底开始冷到头顶。
“完了!”韦皓庭暗叫不妙,这下误会可大了。
可惜白水滟一点都没有被抓奸在床的窘态,一脸坦然的面对司徒狂鹰,只是心里多少有些狐疑,不明白他干嘛脸色发黑,一副她偷汉子的表情?
“他在瞪我们是不是?”她蹙眉询问身边的同伴,见他脸色发白,心中更纳闷。“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韦皓庭额头泛出冷汗,“我没事、我没事。”
见到两人依然故我的卿卿我我,司徒狂鹰的脸整个刷下来,扭头就走,什么话都不肯说。
“惨了,这下大哥误会咱们了,大嫂,你快去跟他解释,不然大家就都完了。”他想起两年前大哥发现前任嫂子和别的男人私通时的表情,就跟现在一模一样,难怪他会吓得直冒冷汗。
白水滟指着自己,“你是说他误会我和你……”
“没错。”
她不但不慌张,反而还很开心的模样。
“哦呵呵——太好了。”
韦皓庭这下可吓得不轻,连纸扇也“啪!”的掉在地上。
“太、太好了?”看来奔雷说的没错,他们这位大嫂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别人没办法让他们兄弟阋墙,她却轻而易举就办到了。
“是啊,真是太好了,别担心,我现在就去找他解释清楚。”司徒狂鹰会生气,那就代表他在嫉妒,而会嫉妒就表示他真的很在乎她,那正是她希望的结果,她随即离开。
他抱头发出呻吟,“我死定了!”
“哥,怎么是你在这里?大嫂呢?”韦珊珊兴匆匆的跑过来,左右张望了一下,没看到她要找的人。“哥,你怎么了?”“珊珊,哥哥要出门办一点事,你好好待在家里。”韦皓庭决定跑一趟江南,顺便避避风头。
韦珊珊频频追问:“你要去办什么事?”
“小孩子不要多问。”唉!他这个妹妹真是爱哭又爱跟路。
“我也要去。”她任性的说。
他的头更痛了,“珊珊,听哥哥的话。”
“不管!我也要去。”
“珊珊……”
第六章
这种感觉就叫作嫉妒吗?
司徒狂鹰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滚烫,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炸开来似的,他居然发疯似的嫉妒自己的结拜兄弟,只想狠狠的痛揍他一顿,但就为了一个女人,他居然会这么想,这一点都不像他。
或许就是因为每个人都可以亲近白水滟,唯有他必须用最大的自制力去阻止自己的决心不要动摇,不要付出感情,但偏偏她的一颦一笑都是如此挑逗着他的心,她那妩媚的身段、娇柔的微笑,就像毒药般渗进他的骨髓,任他如何逃避,她就是有办法逼得他无处躲藏。
而他只要一想到白水滟对着韦皓庭浅笑盈盈的媚态,胸口就莫名涌起一阵怒潮,他不要她对别的男人微笑,她只能属于他一个人,此时,他不由得抡起拳头往树干上捶去,力道又重又猛,仿佛在宣泄对自己意志软弱的怒气。
“你这是在干什么?!”随着一声娇斥,有人捉住他的拳头,不让他再自虐。
司徒狂鹰绷着难看的脸色,想将手抽回去,“放手!”她却紧捉着他的手不放,“除非你告诉我生气的原因。”
“我没有生气。”因为,他气的是自己。
白水滟听了大为光火,“瞧你横眉竖眼的,没有在生气才怪。”
“我说没有就没有。”他恨恨的别开脸说。
“你不喜欢我跟别的男人太亲近,所以在吃醋对不对?”她美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看得他脸孔发热,表情狼狈。
“我没有。”他抗拒着不去拥抱那具离自己好近的香馥娇躯,还有掠夺那两片嫣红的双唇。
“皓庭温文有礼,会是个好丈夫,如果你认为他比我好,我会很乐意成全你们。”在说这话的当口,他的心却像撕裂般感到一阵痛楚。
白水滟被他这番残酷的话语给激怒了,她用一根玉指怨怼的戳向他的胸口,“你把我当作什么了?我已经嫁给你了不是吗?难道在你心中,我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轻薄女子吗?还是你后悔娶了我,现在见到有机会可以摆脱我,就想把我丢给别人?”
他被戳得倒退几步,在她噙泪的怒容下,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我……我不是。”
“如果你真的后悔了,那就休了我吧!我绝不会有半句怨言,省得待在这里顾人怨……”
说到最后,她已哭得泣不成声。
司徒狂鹰真的慌了手脚,一个大男人居然不晓得该怎么应付泪涟涟的美人儿,那举止无措的模样让人看来既可怜又好笑。
“你、你别哭了,算我说错话了好不好?我没有把你丢给别人的意思,真的!我也没有后悔娶你,算我错了,我跟你赔不是,你别哭了。”他认输了、投降了,因为,只要一见到她的眼泪,他就没辙。
白水滟往石椅上一坐,喑哑的低斥,“走开!别理我!”
“你听我说,水滟……”他在她身旁的空位坐下,低声下气的赔不是。“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随便对你发脾气了。”她掩在掌心内的嘴角偷偷掠过一抹黠笑,旋即楚楚可怜的抬起泪颜。
“真的?”白水滟眼圈微红,睫羽上还沾着泪珠,那模样真是让人我见犹怜。“你不是在哄我?”
他只差没当场对天起誓。“大丈夫一诺千金,绝不食言。”
白水滟的泪水马上见好就收,在身上遍寻不着绢帕,只好全抹在他的袖子上,“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逼你的。”
“我知道。”司徒狂鹰见她不再流泪,才松了一口气。
她执起他的大手,轻抚着他有些红肿破皮的指关节,“还痛不痛?”
“一点小伤不碍事。”这种小伤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白水滟轻蹙娥眉,“还是上点药比较好。”
“不用了,过两天它自然就会好了。”司徒狂鹰感觉到她小手如丝如缎,引起他身躯一阵强烈的战栗,忍不住猜想她全身的肌肤是否都是如此,不过很快的,他用力用掉脑中的遐思,免得当场作出失控的举动,只是,当白水滟俯下头,用舌尖舔过他的伤口,一股电流倏地冲刷过他的身躯,让他不由得倒抽一口气,猛然将手抽回。
她眨了眨美目,半似挑逗的问:“怎么了?”
司徒狂鹰暗自呻吟一声,欲火难耐的道:“没、没什么。”他不能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如果他们不是在院子里,随时有可能让人撞见,说不定他早就扑上去,一口将她拆吃入腹。
“你不问我刚刚和皓庭在聊什么吗?”
司徒狂鹰脸色倏地一沉,“我不想知道。”
“真的不想?”
他气闷的别开脸,明明在意得要命,却又死鸭子嘴硬。
“既然这样,那你刚刚干嘛吃那么大的醋?”白水滟一脸嘲弄的嗔笑,“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皓庭,你刚才的脸色真是怪吓人的,好像要把我和他给宰了,还好我胆子大,不然早吓昏了。”
司徒狂鹰表情有些别扭,“是你看错了。”
她咯咯娇笑,“我才不信。”
“好吧!你们到底在聊些什么?”司徒狂鹰没办法再假装不在乎。
白水滟美目往他脸上一瞟,“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喔!”
“好。”他回答得也很干脆。
“我拜托皓庭去将你给我爹的聘金偷回来。”
司徒狂鹰黑眸瞠大,“为什么?”
“因为从小到大,我爹从来没有关心过我,甚至连来探望我一眼也没有,在他心中,我这个女儿存不存在和他根本没有关系,所以我要给他一点教训,要是那两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被偷了,他铁定会懊恼死了,这就是我和皓庭谈的事。以后你要吃醋之前,先把事情问明白,我不喜欢被人冤枉。”
他表情微赧,“你应该先来跟我说,我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
“是,我下回不敢了。”白水滟笑睨的问:“不气了?”
司徒狂鹰有些发窘,赶忙用咳声掩饰。
“还有件事你听了一定会很高兴。”她脸上浮是笑意,“我让皓庭将夜明珠偷出来之后,再为它们找好买主,以最高的价钱卖出去,然后在京城一带用枭王堡的名义捐助给贫苦人家,这样既可以洗刷枭王堡过去的污名,也让皇帝知道枭王堡的人不是从前的山贼。”
他闻言不禁动容,“你都知道了?”
白水滟锁住他的黑眼,“珊珊都跟我说过了,你是不是也曾经担心过我会因此而怕你吗?”
“我这双手曾经杀过人,难道你不会觉得恶心?”司徒狂鹰喉头窒了窒,“你不会觉得害怕?”
“我为什么要感到害怕?”她用雪白的柔荑包住他的大手,仰慕的凝睇着他,“你杀的都是那些为非作歹的大恶人,他们本来就该死了,你是为民除害,我崇拜你都来不及了,为什么要怕你呢?”
司徒狂鹰心中突然流过一道暖流,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相公。”她低唤。
他疑惑的望进她的眼底,“什么事?”
白水滟半是娇羞,半是邀约的迎视他,“今晚……你可以回房睡吗?”
“我……”他心跳如擂鼓。
她娇羞的凝睇他,鲜艳的红唇微张,勾成惹人怜爱的娇媚。
“以前你是怕若是表现不好会让我失望,有损你男人的自尊,不过,现在你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再分房睡就不太好,或许咱们可以试一试,说不定你的病早就痊愈了,你觉得呢?”
司徒狂鹰一瞬也不瞬的瞅着她那两片一张一合的红艳小嘴,眼神转为深邃,宛如中间有块强力磁铁,他的喉头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充满欲望的低吼,双唇已经急切蛮横却不失温柔的占有她,更进一步的与她纠缠。
他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似乎早在第一眼看到她时就发生了,只是,他拚命压抑这份渴望,如今潜藏在他内心的野兽已经破笼而出,无论此时身在何处,再也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制止他。
“嗯……唔……”同样的情形对白水滟来说,无疑是一种意外而陌生的冲击,她的小嘴不住的逸出嘤咛,却没有一丝抵抗,只是全身虚软的偎靠着他,一双藕臂出于本能的圈住他的项颈,让两人急遽的心跳声相互呼应。
白水滟好喜欢这种相濡以沫的滋味,她抛弃了女子的矜持,火热的回应他,差一步就要击碎司徒狂鹰的理智。他喘着气,轻舔着她的唇角咕哝,“我真傻……”
经过这一吻,司徒狂鹰知道自己再也放不开她了,就算她将来后悔,会因此恨他,他也不打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