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惹祸精-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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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你觉得不好意思的时候最可爱了。”
“我哪有不好意思,花了一整天跟狗说话的人,才不会不好意思呢。”他伸出手去。“还我,你不应该窥视男人的私有财产。你真该感到惭愧,我有在你背后偷看《底比斯玫瑰》的下一章吗?”
他正看着她的脸,所以是感觉、而非看到小漆盒放入手中,因此他也看到她眼中闪过的惊讶。
“我不是下子,”他说。“我看过丹恩夫人的红宝石戒指,那很像《底比斯玫瑰》中所描写的,至于木白先生,当然就是柏瑟钦的柏。今天,我也发现,即使珠宝商并不确定,丹恩夫人的红宝石即使并非来自法老王的陵寝,但它来自埃及则是可以肯定的。”
莉缇的确名不虚传,并没有假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你以前就猜到了吗?”她蓝色的目光因惊讶而柔和下来。“连观察力一向很强的朴小姐在我告诉她之后,都有一整分钟说不出话来。”
“你最近的两章露出了马脚,狄洛说话的口气太像我了。”
一阵衣料声中,她站了起来,像昨晚那样开始踱步。
他往地毯躺去,双手放在脑后,但是侧脸看着她。他喜欢看她走路,自信的大步伐透着男性的高傲,虽然高耸的胸部破坏了效果。它们是绝对的女性。
这只是暂时的缓刑,甚至连缓刑都算不上。他虽然状似悠闲的躺着,许多影象象船难的罹难者漂于海上那般,上下来回的一再出现。
今天他带了苏珊到南华克区和马夏西监狱,他看到那些步伐沉重、为狱中的父母奔走办事的孩子。他的妻子也曾经是这些孩子之一,而他知道马夏西监狱从她身上偷走了多少东西。
……带我去见你的家人。
他知道她想从贝福郡得到什么了。
“噢,那不可能!”她扑进一张椅子里。“我永远都不可能把你变好。”她把手肘架在椅子扶手上,面颊贴着拳头,责备地看着他。“你埋伏在每个转角偷袭我,每次我要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你几乎每一样都不愿意——你就找到一个方法,把我的心变成一滩水。你是怎样办到的?细读我写的每个字,加以解剖分析吗?”
“是的。”他转而望着天花板。“早知道这样就可以把你的心变成一滩水,今天花掉的大笔金钱就可以省下来,更别提陪那可恶的苏珊一整天的力气。”
室内寂静下来,看来,床上的包裹总算被注意到了。
“你这可恶的男人。”她小小的声音在发抖。“你买了礼物要送我?”
“我是要贿赂你,”他偷看过去。见她离开椅子走到床前。“以免我必须睡在马厩。”
去过朗布精品店、马夏西监狱,除去简单吃个饭,他还去了好几家商店。
“看来你对我的心思终究不够了解,”她说。“我从来没有那个念头。”
他站起来,向她走去。“打开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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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包是笔记本,漂亮的米色纸页有着软如奶油的真皮封面。有一包是附带着一个小墨水管的银质钢笔。另有一个包裹内是旅行用的书写工具匣,外表的浮雕是神话故事,小隔间里装着笔、墨水瓶和吸墨盒;小抽屉放着信笺和银质削铅笔刀。还有银质笔架,以及装满了铅笔的纸浆笔盒。
“噢,” 莉缇每打开一个包裹就发出赞叹的声音,直到床边都是包装纸而床上都是宝藏。“噢,谢谢你。”她终于说,拉出工具匣的小抽屉看看里面的东西,又欣喜万状的放回去,好象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
她真觉得自己变回小孩。她当然在生日和圣诞节时收过士帝叔公和爱菲婶婶给她的礼物,通常都是衣物、耳环或手环。但是,这些东西不一样,它们是她的专业工具,而她这以文字为业的人居然找不到任何一个字可以说,它们连同她的心一起失落了。
“谢谢你。”她再次低声说,无助地望向他俊美的脸,不再要求自己保持理智了。
他绿色的眼中出现快乐,嘴角弯成的微笑将她的心化成的那滩水转为糖浆。那是一个小男孩的微笑,既调皮又害羞。
“看来我谦卑的贡品讨得女王的欢心了。”他说。
她只是点头,怕自己会大哭而不敢开口说话。
“那么你应该已足够心软,承受得起最后的打击了。”他伸手从背心里又拿出一个小包裹。
这一个他转过身去,亲手打开来,不让她看见。
“闭上眼睛,”他说。“放开那个工具匣,我不会把它抢回来的。”
她放下工具匣,闭上眼睛。他拿起她的右手,在无名指上套进一只戒指。清凉顺滑,她知道那是戒指,她的手指在发抖。
“你可以张开眼睛了。”他说。
那是矢车菊那般蓝色的蓝宝石,简单的长方形,手指不像她那么长的人戴在手上,可能会很怪。蓝宝石的两边都镶着钻石。她发现眼泪开始闪现,别像个爱哭鬼啊,她警告自己。
“它……好漂亮,”她说。“我决不说你实在不该破费,因为我很喜欢。我觉得自己像童话书里的公主。”
他弯身亲吻她的头顶。“我会带你去贝福郡。”他说。
第十六章
周六早上,维尔坐在书桌前,身边都是揉起来的纸团。他想要写一封信给麦尔斯爵爷,那本来很容易,可是莉缇叮嘱他要写得委婉一些,这下他反而无所适从。
维尔正想要去找她,要她把“委婉”两个字解释得清楚一些,她正好推门进来。
“麦尔斯爵爷来了,”她说。“从他的表情判断,应该不是社交拜访。”
几分钟后,他们在图书室见面。
麦尔斯爵爷风尘仆仆,满面于思且因旅途而显得十分疲惫。“她们俩不见了,” 维尔和莉缇一近来,他立刻说。“看在老天的分上,请你们立刻告诉我,她们安全的在这里。我是说丽姿和艾美那两个女孩。”
维尔冷漠而茫然地注视着他。
莉缇连忙从边桌的盛酒器倒一杯酒,交给麦尔斯爵爷。“请先坐下来再说。”
“她们不在这里?”他的肩膀垮了下来,沉重地坐到椅子上。“这正是我最害怕的,可是我一直希望不会是这样。”
害怕、希望、告诉我她们安全的在这里。
房间变暗、缩小,又膨胀起来。维尔的内心有太多黑暗与沉重的东西在翻搅。“该死的,”他咬着牙说。“你连让她们安全地待在家里都办不到?”
“安全?” 麦尔斯跳起来,他的脸苍白而僵硬。“我爱那两个女孩,像我亲生的孩子。可是我对她们的疼爱毫无意义,因为我不是你。”他从口袋抓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砰地拍在桌上。“你自己来看她们写的,那两个被你不屑一顾、丢在一旁的女孩,你从来不去看她们,不给她们片纸只字,在你眼中,她们几乎跟她们的父母以及弟弟同样埋在棺材里面了。可是,她们仍然离开我庇护着她们的家,不管我们是如何深深地宠爱与保护着她们;只因为她们爱你,忠心于你。”
“请你坐下来,爵爷,”莉缇说。“你累坏了。而昂士伍说话也太过分。”她促请麦尔斯坐下,把酒杯再次塞回他的手中。
维尔读着那张留言。只有几行,可是每行都像一把匕首用力插入他的心中。他看向他的妻子。“她们想要来参加我的婚礼。”
她拿走纸条,很快的看一遍。
麦尔斯喝口酒,脸色渐渐恢复。他继续说,他相信两个女孩应该是在星期一黎明十分离家,他和他的连襟十点多开始寻找。可是虽然只晚了几个小时,可是一点踪迹也找不到。客栈、马厩都没有两人的踪影。
麦尔斯拿出两张小画像放在图书室的桌上。“她们的相貌并不平常,怎会没有人看到她们?”他说。
维尔垂眼望向两张椭圆形的小画,并没有拿起来。羞愧腐蚀着他的嘴,心上则压着冷冷的巨石。他在她们脸上看到他的查理堂哥,但是他几乎没有听过她们的声音,他几乎不认识她们。
可是她们逃离爱和保护,想要到场观礼他结婚,因为丽姿写道:“我们必须让他知道,我们为他高兴。爸爸如果还在,他会为他高兴,也会去参加婚礼。”
维尔逐渐听到妻子的声音。“我们让麦尔斯爵爷休息,虽然他一定不愿意,” 莉缇对他说。“把你的朋友都找来,越多越好,你带一半的仆人,我带另一半,大家分头去找。你也要带几个女仆,女性看到的地方跟男人不同。我也会去联络所有能帮忙的人。”
她转而对麦尔斯说:“你必须送个信给你的夫人,向她保证事情已在正确进行。我知道你会想要等到好消息再告诉她,但是让她在家苦等会很可怕。”
“你真慷慨,让我很惭愧。” 麦尔斯说。
公爵夫人的眉毛扬了起来。
“我们用身世排斥你,” 麦尔斯说。“因为你出身不高,还有那些丑闻。”
“她是柏家的人,” 维尔说。“是丹恩侯爵的表妹。你们竟然排斥柏家的人,真够势利眼的。”
麦尔斯疲惫地点头。“我也听说她是柏家的亲戚。我以为只是谣言,但我刚才看到我的错误。”他起身,发抖的手小心放下杯子。“我太久没睡,本来以为是我眼花。”他想微笑,但是没有成功。“但是,你的样子跟丹恩的父亲、也是我在上议院最大的敌人非常相象。”
“好吧,如果我们不赶快找到两个女孩,她也立刻会成为我们两个最大的敌人,” 维尔简短地说。“我带你上楼,你盥洗一下,吃点东西,如果可以,不妨睡一下。我希望你的脑袋能正常运作。”
他握住麦尔斯的手臂。“来吧,让莉缇指挥大军,她策划任务时我们最好躲开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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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文郡 艾思特庄
“我说,朴小姐,你真是难找啊。真不懂,这个庄园那么大,丹恩为什么不设置可以把小姐们从这一头送到那一头的马车?害我找得这么辛苦,几乎要觉得你是刻意地躲避着我呢。”博迪稍微严厉地看她一眼。“尤其你明明知道我想要说的是什么,这样做显得太没有运动精神了,不是吗?”
“噢,我的天。”她一迳扭着手。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心里没有意思,只是喜欢引诱男人上钩的人,” 博迪说。“你总不会现在才要说,你不喜欢我,一切只是我自作多情吧?”
她的脸变成了粉红色。“我很喜欢你。”但是她的表情哀伤而令人不安。
“既然那样,”他也有些不安,但是没被吓退。“我们最好结婚吧。”
她四下看着艾思特庄的音乐室,没想到会被他逼进这个角落。今天是星期天,他从昨天他们抵达就开始寻找机会,他原本打算明天再求婚,而且不管地点或有谁在身边,反正再古怪的事情丹恩和洁丝都见识过。
“或许我应该跪下来,发表一篇演说,你是想要我那样做吗,朴小姐?” 博迪皱出一张苦瓜脸。“我只会说我是多么可怕地喜欢你,即使是聋子或瞎子都听得出或看得到了。”
眼镜后面的眼睛紧张地睁大。“噢,请你不要下跪,”她说。“我已经很尴尬了。我不该这么胆小的,公爵夫人对我一定会很失望。”
“胆小?我的天,你不可能是害怕我吧?”
“不,当然不是,我真是不会说话。”她拿下眼镜在衣袖上擦了擦,再戴上去。“你一定可以理解,我从未计划要欺骗你。我不姓朴,我的真名叫做溥棠馨,我也不是孤儿,我的父母都在康瓦耳,可是我逐渐受不了他们,而且情况太过严重,我只好离开。只有公爵夫人知道内情。”
“啊。”他有点困惑,但既然她说他应该可以理解,那他也不能让她失望。“受不了他们?那你当然只好离开了。我也很受不了我姑姑,我不想伤害那些女孩,所以我也只好逃走。”
他把眉头一皱。“我倒是没想到可以改名字,还是你比较聪明。”他高兴起来。“我很喜欢溥棠馨,就像小精灵的名字。”
她凝视着他,微笑起来,现在她也觉得自己很像小精灵。一个戴眼镜的小精灵,不过,他总是很愿意站近一点,让她不戴眼镜也可以看到他。
“这表示‘我愿意’吗?”他问。“我们干脆把你名字变成‘崔博迪夫人’,再也不用管其他的名字了。”
“如果你对其他的事也都不计较,那就是愿意。”她调整眼镜,直视着他。“显然,我的父母不会给我任何东西,而即使是为了你,我也不会接受公爵夫人给我任何嫁妆,我知道她一定会强迫我接受,但是我不会。所以我毫无身家,崔爵士——”
“博迪。”他说。
她咬一下嘴唇,轻声说:“博迪。”
“啊,听来真美妙。”他立刻把事情变得更美妙,抱起她吻得两人都晕眩了。
若不是想起他们尚未结婚,他一定会让他们更晕眩。但是,做男人就要守规矩,不管他喜不喜欢。但是,除非绝对必要,男人也有权利要求牧师尽快做好他们该做的事。所以,崔博迪抓住他未来新娘的手,出发去找丹恩帮忙,把这未来弄得尽量的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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