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石-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来这个长者就是那个南国伯爵?外表上和那个趾高气昂的小姑娘颇有几分神似,不过他起码还记得「东国公爵」所拥有的决定性力量和权威吧?
在压倒性强势的贵族面前能够保持风度的低头——我该赞扬这个南国贵族的表态吧。
起码比他空有骄傲的女儿高明不少。
露出平和的微笑,公爵微笑开口:「不要紧,我能体谅令千金的心情。」
老练如他,根本就没有再和南国父女说什么的必要。他只对身边的傀儡说:「动手吧。」
很温和的语调,也许只有他亲手做出的傀儡才能明白他言语中的力量吧?
因为,男人的手动了。
我可以清楚看到他脸上不甘的表情。然后,锋利的小刀割破他的指腹,蓝色的血液被迫从体内挤出,涂抹在徽章上。伴随著公爵的咒语,淡淡的契约光芒浮现在他的手上。
契约……成立了。
「可恶……」眼角可以看到,南国的伯爵千金正恨恨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同时对我投射来怨毒的目光……
***
「真是伤脑筋啊……」坐在公爵府的马车里,林间的道路在晚上几乎是漆黑一片。我对面那个刚得到不久的傀儡——虽然我根本就无心得到他。
看外表就知道他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的可是像纳贝蓝和忍那样的美少年呢!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承认你是我的主人。」伙瑞的声音很低沉,很稳健,也有一种隐晦的感觉——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哦?可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主人了。」有趣……签下契约的傀儡,要如何个不承认法?「你有办法反抗公爵的魔力和法术吗?」
这种魔力和法术让他获得了重生,身为傀儡的他,根本就无法反抗契约。
像是被我的嘲弄惹怒了,他低吼了—声:「该死的你……我当初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捡起我掉下的徽章——对吗?」我笑吟吟地接下他说的话:「要责怪的话,也只能怪你自己吧?」
「或者,不如你自己直接忘掉他的事情吧?」突如其来的女声在马车外的树林里响起,不仅打断了我们的交谈,也拦下了缓慢行进的马车。南国的伯爵千金从树林间的阴影下走出来。「当他根本没有拿到你的徽章如何呢?他本来就是我的人!」
「黛葸!」叫著她的名字,男人推开马车的门冲下去。
女性伸长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亲昵而肉麻的动作。
「呵……难道你以为世界是围绕你转的吗?南国的伯爵千金?」示意车夫不用紧张,我也从马车上下来。
「你不同意吗?」她挑动眉毛:「不过,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啊!」
笨女孩,她以为公爵的契约力量是那么容易被销毁的吗?不过我有疑问。
「奇怪了,你的父亲不是不让你和他在一起吗?为什么却同意陪你来东国,还让你通过公爵府的舞会把他带回去?」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刺耳的笑声在林间回荡:「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装糊涂呢?」鲜红的指甲摩擦著狄瑞的脸庞:「他还是伯爵府侍卫队长的时候,当然不能和我在一起。但现在不—样了啊!他是傀儡——公爵府的傀儡呢!」
不快——突然的、非常不快的感觉就这么吞噬掉我本来还不错的心情。「如果……我还是拒绝呢?」
「哦?拒绝?就凭你这个小小的、连阶级章都没行的小鬼,也敢反抗我?」她停了几秒:「虽然我不明白你到底和公爵是什么朋友,以至于能够那样出入他的府邸……」
我扬起眉:「朋友?当然是床上的朋友啦~~」故意对她现出微笑,我知道自己的笑容会让她抓狂——
果不其然,她伸手就挥出魔法力的攻击:「混帐东西!男娼一样的角色,也敢反抗本小姐?」
金色的光芒从我胸口的钥匙散发出来,淡金色的遮罩轻易抵挡了她的攻击——这种情况下和我动手吗?真是个不自量力的小女孩啊……
「狄瑞!为了我,杀掉这个家伙!」不再自己动手,她后退一步,命令著身边的男人。
像是领命的杀手,高大的男性身影在树林间快速移动了。飞突到我的面前、伸手,直接就将目标定在我的心口!
但我,只需要—个字就能阻止他的攻击。
「停。」
声音在他耳边出现的同时,服从女性命令的手停下了。男人—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僵立在我的身边。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莹绿色的月光下,我清楚地看到女性的额头渗出汗水,面容扭曲。
「你好像还搞不清楚状况啊……南国的小姐。」我笑了,没有一点愉悦感和正面情绪的笑容:「也许对你的护卫狄瑞来说,你的命令是至高无上的……但是,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傀儡了!」
「难道……」
「呵呵……你开始明白了,对现在的他来说,能命令他的人除了公爵之外,只有他的主人——我。」满意地看到自己造成的恐怖氛围飘散在空气里,我用轻柔的声音说下去。
「狄瑞,现在,服从我做为你主人的第一个命令吧……」眼见红色的身影踉跄后退,我笑著吐出后面的句子:「杀死这个南国的贵族小姐……直到你自己也认为她死了为止!」
尖锐的喘息、杂乱的脚步声、攻击的声音……最后响彻在林间的,是属于女性的尖叫声音……
第二章
「卡克伊少爷,你回来了?」推开门,显然等了很久的纳贝蓝从大厅的椅子上站起来。意图向我走过来的他因为我身后跟著的人而愣住了:「他是……」
「狄瑞。」简单地介绍他的名字,我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全名。「你的姓?」
偏过头,我看到男人冷硬的脸孔。有著强硬线条的唇紧紧抿著,显然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态度稍稍提起我的兴趣:「怎么,连这个都不打算告诉我?」
我给他的第一个「命令」办妥以后他就一直沉默到现在,让我一点都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不过自然——是对我恨的要死吧?
「如果这也是你的命令的话。」他的回答没头没尾,不过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无所谓地耸肩,我走到大厅灯光的照射下:「就叫他狄瑞好了,纳贝蓝,他和你一样是公爵的傀儡。从今天开始住在我们这里。」
「好……」灯光让纳贝蓝皱起了眉,那是因为他看到了我们的衣装。「卡克伊少爷,你们的衣服……」
「只是一点血迹而已。」以不在意的口吻回答他,我在想了想以后又补上一句:「反正不是我们自己的。」
我听见自己身后传来男人的一声低吼——当然,那只能让我勾勾唇角而已。
但纳贝蓝注意的方面—向和我不一样。他纤细的眉依旧皱得紧紧的:「我当然知道那不是你的血,卡克伊少爷。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丝绸衣服是很难洗干净的,特别是这种血渍……」
纳贝蓝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亦没来得及反应,固体化的风突然间就穿越了我的身边——那个还穿著剑士装的男人已经一手拽住了纳贝蓝的衣领,微微向上提起。
「住口!」他的声音在我听来像是受伤野兽的嚎叫,那一身暗红色的血液更是加强了这个感观:「不许你再这样说她……不许你用这种谈论脏东西的语气谈论她的血!」
惊讶让纳贝蓝瞬间无法说出话来,结果开口的人还是我自己:「放开他,你吓到我的纳贝蓝了。」简单地下达命令,我很满意语言造成的效果。
重新获得自由,纳贝蓝整理著自己皱起来的衣领,用一种不满的眼神看著这个新来的男人。
脸上带著几乎可以说是愉悦的笑容,我继续说下去:「纳贝蓝没有说错什么,那的确是脏东西而已。」说完,如我所料地在他的脸上看到几欲喷火的愤怒神情来。
意外的,喷怒的男人并没有再度不知深浅地冲上来。他只是面对著我,垂下的手臂紧紧地握著拳——连关节都泛白。
半晌,他缓缓地开口了,声音像是从无底深渊中拖拽出来的一般:「你会在意这种外在的脏东西吗?在我看来,你的内心比她的血液要肮脏许多!」
「说得好。」不由得微笑著赞赏,看来这个男人也并非我一开始想的那种只有肌肉而没有大脑的笨蛋?「不过……难道你觉得穿著满是她的血液的衣服,会给你一种还和她在起的错觉么?」
他几乎再度疯狂的眼神让我感觉很好。我开始动手脱下和他比起来只沾上少量血液的外衣:「纳贝蓝,带他去沭浴更衣。再给他找个房间、找几套衣服。」不再打算和他饶舌,我简单地吩咐著我可爱的傀儡。
「卡克伊少爷,那你呢?不再吃点什么吗?我在厨房准备了些点心……」
「不必了,我只想休息而已。明天早晨不必叫我起床,我醒了自己会起来。」随便将脏了的外衣丢在地上,我转身去自己房间前还记得回头嘱咐新得到的傀儡:「对了,狄瑞……乖乖的,别给我的纳贝蓝添麻烦哦!」
我知道自己的语气和台词让男人再度发出负伤野兽的低吼——不过那只能让我发出愉快的笑声。
***
如我所料的,当我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的中午了。灿烂的阳光从我没有关上的窗口照射进来,让我感到些许的不快。
但是无梦的睡眠让我的心情不错——看来昨晚的运动果然对睡眠行好处。
梳洗完毕、穿上干净的衣服以后开门,纳贝蓝一如既往地站在门口的位置:「早安,卡克伊少爷。」他的笑容比阳光美丽许多。
「应该是午安了吧?」笑著调侃他:「我果然睡了不少时间。」
「卡克伊少爷要用餐吗?」
「不了,还不是很饿。等到下午茶时间再品尝纳贝蓝的点心好了。」我拍拍他的头:「对了,昨天那个家伙如何?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怎么会,卡克伊少爷有下命令不是吗?」纳贝蓝轻松地笑了笑:「他起的很早,我让他帮忙做点家务。」
「哦?家务?」我有点好奇。
「嗯,今年冬天的木柴不太够的样子,我让他去劈柴。」纳贝蓝的笑容坏坏的,该不会是被我带坏了吧?
「劈柴?」这倒还好,反正用法术的话一会儿就好了。等等……法术?
果然,纳贝蓝点著头:「他不会此类的法术哦!因为他本来的职业好像是剑士,所以是用蛮力在工作呢!反正他看起来很有体力的样子。」
看他那种笑容,果然还在对昨晚被狄瑞拽住领子的事情耿耿于怀?
「纳贝蓝啊,太记仇就不可爱了哦!」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我平日消磨时间的书房,我在窗口的软榻上坐下,拿起上次看到一半的书:「我就很容易忘记仇恨。」
像平日里一样开着玩笑──如果忽略掉府里那里多出来的人不说的话,还真是和平时差不多日子。
纳贝蓝笑了,他从书房外的小间泡了红茶回来,在我边上坐下:「卡克伊少爷很容易就忘记了仇恨,可是别人却很难忘记哦!毕竟他们才是受害者。」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卷起来的纸张:「刚才接到三宫的信件,说是有南国贵族的投书。」
我挥手示意不想看:「信上大致说了什么?」我才不想耗费精力去看那无聊的官方言辞。
「南国的一个伯爵要求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说是从来没有看过如此目无法纪、如此残忍的伤害事件……」看都不必再看,纳贝蓝覆述着信上的内容。
目无法纪和残忍?那个南国的伯爵还真是擅长用词啊……难道他不觉得这种词语在魔族们看来实在是一种赞扬吗?
「伤害事件?这么说来,那个小妮子果然没死?」这并不能让我感到意外──毕竟她当初的那种休克状态,一般的武者是不会发现的。反正那个身为傀儡的男人是真的认为她已经死了就好了──这只是我给他,或者说他们两个的一点教训而已。
「卡克伊少爷还真是适合做坏人呢!」纳贝蓝叹服着:「信还要继续说下去吗?」
「跳过那个老头的不满,直接说王宫那边的处理方式好了。」其实不用听也知道,当政的亚斯莱家族根本不可能达成那个老头的任何愿望。
果然,纳贝蓝一点紧张的神情都没有:「亚斯莱王的亲笔信中提到,他已经想办法压下了这个事件,请少爷不必担心什么。」
「担心?我才不会担心什么。」不由得嗤之以鼻──亚斯莱那个老头,谅他也只是想靠这个事件卖点人情给我……他才不会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南国贵族动到我这把珍贵的「钥匙」。
平静了片刻后,纳贝蓝再度开口:「卡克伊少爷,你为什么会带这样一个傀儡回来呢?」十足的疑感,相信他也清楚那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失笑,他的问题让我兴起了玩笑的念头:「只是一个巧合。而且……纳贝蓝前阵子不是还在抱怨我太会结仇么?带个武者回来,好保护你啊!」
「卡克伊少爷又在开玩笑了。」到底是纳贝蓝、轻易看穿我的把戏:「上个月少爷不是才回绝了巴尔卡司大人分派护卫的提护么?」
我露出「还是瞒不过你」的笑容:「真的只是一个巧合而已,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