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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国王的奖赏-第8部分

小说: 国王的奖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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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是没有权利对院长作这种承诺。杰堤是我的弟弟,我会照顾他。";她说道。
  他摇摇头。
  她真想打他。";要是你有一丝丝同情心,就该让我在这段时间陪在弟弟身边安慰他。";
  ";你弟弟最不需要的就是安慰。";
  他听起来是那么肯定。但奇怪的是他的态度竟然使她产生一线希望,似乎他对杰堤的命运能够提供答案。她实在为弟弟担心死了。他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呢?他要怎样才能学会在这无情的世界自立呢?
  ";那么你认为他需要什么?";她问道。
  ";他需要有人教他怎样求生存。同情心不能让他活下去,适当的训练却可以。";
  ";你该不会忘记杰堤只有一只手吧?";
  他回答她的时候,口气里含着笑意。";我没有忘记。";
  ";可是你还是相信你能够训练他?";
  ";不错。";
  ";为什么?";
  ";那是我一直在做的,妮可,";他耐心地解释着。";我专门训练人。";
  他好象已把杰堤的事结结实实地换到了他身上,这令妮可又惊讶又担心。她真的能信任这个人吗?";等你回到诺曼底以后,你所承诺的事又怎么办呢?";
  ";如果我回诺曼底,杰堤会跟我一起走。";
  ";不行,";她喊道。";我不能让你把我弟弟带走。";
  他听出她口气中的恐慌,捏捏她的手臂以示安抚。他当然明白她的苦楚。如果他的消息没错,她的哥哥已经战死,她当然认为她对杰堤有绝对责任。她肩头的负担太沉重了,他想着,以她这么小的年纪来说实在太沉重了。
  ";训练结束之后杰堤就会回英格兰。而且我也有可能留下来,妮可。";
  老天,她希望他会留在英格兰。这只是为了杰堤的缘故,她想。妮可松了一口气。男爵会言而有信的,她对这一点如今是毫不怀疑了。
  ";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会把一个撒克逊士兵的事搅到肩上,因为你……";
  他再度捂住她的嘴。";这个话题结束了,";他宣布道。";我已经对你很有耐性了,妮可。我让你说出你所关切的事,也解释了我的立场。我们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她不同意他这无礼的说法,然而他有权如此。他策马快跑使他们之间无法再进行对话。
  他很有威严地走着,然而当他在山脚下要取回盾牌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帮他拿盾牌的那个士兵显然想表功,就把盾牌拋;给他。但是那风筝形状的盾牌太重了,结果就掉落在两匹马之间的地上。
  妮可差一点要笑出来,但是她见到那个士兵脸上现出恐惧之色。她若再嘲笑他,会使他更觉羞辱。她咬住下嘴唇,垂下目光,等着看罗伊如何处置。
  但罗伊一言不发。不过她听见他叹了一口气,害她差一点忍不住又笑出来。他一定也料到她觉得很好笑了,因为他捏捏她的腰示意她保持安静。
  那可怜的士兵好不容易恢复了镇定,下马去取盾牌。当他把盾牌捡起来的时候,脸色是赤红的。
  不过罗伊仍然没有责骂他。罗伊只是接过盾牌,然后骑到前头带队去。等他们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妮可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以为他也会笑,因为那确实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然而他没有,只是把斗篷的帽子拉下来罩住她的头。
  接下来那一整天都没有什么可笑的事情。天色黑得无法继续赶路的时候,他们搭起了营帐。妮可开始发觉罗伊其实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他随时都使她吃得饱饱的,穿得暖暖的,还把她的帐篷设在离火较近之处。
  但随后他又破坏了她逐渐建立起来的好印象,提醒她他为什么要带她去伦敦。他提起即将到来的婚礼,也不断称她为国王的奖赏。
  那时她开始构思自己的逃亡计划。她故意装出很乖又很累的样子,一方面却在耐心地伺机而动。
  罗伊又把他的斗篷给她加在毯子上,让她更暖和一点。她对他的体贴表示感谢。
  他笑了。
  妮可正要走进帐篷去,突然又停下步子,转边身来。";罗伊?";
  他很讶异她竟然称呼他的名字。";什么事?";
  ";不管我出了什么事,你都不能违背你对院长的承诺。你必须照顾杰堤,对不对?";
  ";对,";他答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她满意了。几分钟以后,她假装睡着了。她脑子里的逃亡计划早已成形。她打算等他所有
  的士兵都睡着以后,她就要偷偷溜出帐篷。她对这一带非常熟悉。这里是亚烈男爵的领地,就在她自己领地的南边。不过要走回修道院倒有颇长的一段路,大概得走一整天才走得到。她必须在林子里走,并且尽量避免北边那条难走的路。她一面打呵欠一面想着。
  那温暖的营火再加上她实在太疲倦了,结果她竟沉沉睡去。
  罗伊一直在等着,见她已经睡熟了,他就在她正对面的方向坐了下来。他靠着一棵树,闭上眼睛。他想,在全营都安静下来之前她是不会逃走的,那么他至少能有一、两个小时略微休息一下……心里也能够平静一下。
  半夜的时候,妮可突然惊醒过来。她立即看见了罗伊。她对他瞧了许久,直到她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
  他看起来非常安详也非常满足。他的头盔放在身边的地上,左手搭在上面,右手则离佩剑只有几英寸。
  他确实是一个英俊的男人。他的头发是黑色的,比一般标准长了点,看起来又黑又卷。
  妮可嫌怨地打了一个颤。这么一个要毁掉她生命的人,她怎么还能认为他长得不错呢?他只是把她当成一项财产,一个将要踢给某位武土的小玩意而已。
  这种不公平的待遇促使她决心采取行动。她在毯子底下找到了自己的鞋子,穿上去的时候
  只觉得脚趾头刺痛。夜里的风冰冷刺骨,走回修道院那一段漫长的路将是一项恐怖的考验。想到这里,她几乎要大声叹息出来。
  妮可用罗伊的斗篷把自己里得紧紧的,然后悄悄走向空地之后的那片林子。没有什么人注意她,不过站在另一准营火的三个人之一朝她这边瞄了一眼。见他并没有喊出声,她想他大概以为她是需要方便一下。
  她一转过身,罗伊就示意手下留在原处。他自己则等了一、两分钟,才站起来,伸一伸腿,朝她的方向尾随而去。
  他早就料到她会走这一步。这个女人相当勇敢,竟甘愿冒着这么恶劣的环境逃避他。很傻,他想着,但是也很勇敢。
  穿过林里浓密的落叶时,妮可开始用跑的。在半月的微光照射之下,她无法看得很清楚路上的障碍物,走起来着实不是一件易事。她本来是非常小心的,但是后来她好象听见有人在后头。她一面跑,一面回头看是不是真有士兵在追她。
  她绊到一根腐烂的木头,于是一头栽下一处深谷。幸好她脑子还算清楚,知道用手护住头,并且在落地之前侧翻过身子。
  她重重落在地上,发出沉沉的撞击声,还有一声诅咒。她的一只鞋子丢了,罗伊的厚斗篷也丢了。她好不容易坐起身,发现自己狼狈不堪,头发里尽是落叶,浑身都是泥土。
  罗伊站在暗处等着,这个莽撞的女人差一点跌断了脖子。不过从她刚才发出的那句很不淑女的诅咒来看,她似乎无恙,只是有点愤怒而已。她刚才那句诅咒声音大得足以把修道院里的修女都吓醒。
  她绝对不会是一个很好的棋手。她根本不知道怎么样算计自己的每一步行动。她也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敌人。他早已有了结论,断定她生性就不知道怎样恨人……或者怎么报复人,她连怎样算计人都不会。罗伊笑了起来,想到她曾问到保证照顾杰堤的事。那时候他就知道她打算逃走了。她那么容易就让人看穿心思,每一个表情都老实得近乎透明。
  他觉得胸口发紧。妮可就像一朵脆弱的小花,那么娇嫩,那么难以置信地柔软,那么美丽。
  他那朵娇嫩的小花此刻正在咒出他从未听过的难听字眼,每一句都没有多大的意义。
  她就是发脾气也不会持续很久。她说那些粗话连她自己也觉得很羞愧。她匆匆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然后站起身子。她刚在脚上一使力,脚踝处就发出一阵剧痛。
  妮可大声叫了出来,又跌回地上。她坐在那里足足坐了一分钟,考虑着应该怎样办。罗伊听见她的呻吟声,立即朝她走过去。
  妮可终于认输了,她出声求救。
  她还没喊完,他就已经站在她旁边了。她这时已经痛得不及注意他会这么快就赶到。
  他手里拿着她的鞋子。他把鞋子丢在她腿上,单脚在她身边跪下来。
  她以为他在生气。";如果你现在对我说'将军'了,我就要尖叫。";
  ";你已经尖叫过了,";他答道,口气听起来颇愉快的。";现在真的是'将军',妮可,棋局已经结束。";
  她没有心情和他争辩,她垂下目光。";我摔倒了,";她说道。";踝骨大概扭断了。";
  她听起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起来也是。头发被散在跑上,肩膀处的衣服也扯破了,身上尽是枯叶。
  罗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俯身为她检查伤势。他还没有碰到她,她就发出呼痛的声音。
  ";妮可,人通常都要真的痛才喊叫。";他说道。
  ";我只是预作准备。";她辩道。
  他忍住笑。他已经确定她的脚没有断了,骨头附近并没有肿起来,脚趾扭动的时候也不会疼,这表示只不过是一点瘀伤而已。
  ";没有断。";
  她不相信他。她弯下身子,手不自觉地搭在他的手臂上以求平衡。她检视着自己的脚究竟如何了,脸庞距离他只有几英寸。她望着自己的脚,而他却望着她的脸。
  ";看起来好象断了。";她低声说道。
  ";没有断。";
  ";你一定要这么幸灾乐祸吗?我碰到这么不幸的意外,你应该表示同情。";她说道。
  ";只要你不企图逃跑,这不幸的意外也不会发生。";
  她打断他的话。";我只是想找个地方解决自己的贴身问题。";
  她扯这个谎的时候抬起头直视他,却发觉这是一个错误,因为这时她才发现他俩距离如此之近。
  他们四目相视良久,谁也没有说话。妮可几乎无法呼吸了。
  罗伊也无法呼吸。他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自己对她的反应,他想伸手触摸她的冲动实在太强烈了。他忍不住温柔地把她的头发由脸前撩开,然后用手指轻触地的脸蛋。
  他的触摸令妮可感到舒服无比。不过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他突然对她吼了起来。她睁大了眼睛,他一只手抓住她下巴,把她的脸侧过去对着月光,然后又用另一只手撩开她眼睛前面的头发。
  ";你这块瘀青是怎么弄来的?";他问道,口气充满恶意。
  她耸耸肩。
  他摇一下她的下巴。";回答我的话。这不可能是刚才碰到的,妮可。这块瘀青颜色已经很深了。";他皱紧了眉头。";可是这也不可能是今天下午弄的,不然我一定会注意到。";
  ";今天下午的时候已经有了,";她告诉他。";只是那时候不明显而已。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是我受的伤,又不是你。";
  他不理她的话。";是怎么弄到的?";
  ";不干你的事。";
  她推开他的手,别过头来。但是他又抓住她下巴,使她的头抬了起来。
  ";我受够你的顽固了,女人。";
  ";正如我也受够了你一大堆的命令。";
  她认为这个回答相当狡猾。她不能让他得寸进尺,不能让他知道他的对手其实已经吓坏了。他吓不倒她。他最好不要背对着她,因为如果她手中有刀,一定会深深地刺到他的背里去。
  老天救救她吧,她现在是在对自己扯谎了。她不可能杀他,而且她想他也知道这一点。
  她无奈地叹一口气,随后注意到他有一撮头发垂落在他的额前。她不假思索地伸手为他把头发拨回原位。
  他的反应就仿佛是被她打了一记耳光似的。他猛然退开,看起来一副无法置信的样子。他这反应搞得她困窘无比,于是移开了目光。
  他隔了一会儿才由反应中恢复过来。他哑声说道:";你身上的每一部份都是我的事,妮可,我对你要负责任的。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受伤的。";
  ";如果我告诉你,你会生气的。";
  ";你怎么知道?";
  ";我一直在观察你,";她答道。";知道敌人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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