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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国王的奖赏-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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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伊感到进退维谷。不过,妮可也一样。她正不顾一切努力地不让她哥哥伤害他,同时也不让他伤害她哥哥。
  他认定在计划成形之前,要考虑的事还很多。这时妮可身上只剩一件内衣,他正待拉起床单覆住她,却又改变了主意。他缓缓将手伸向系住她内衣的丝带。当他触及她赤裸的肌肤时,双手打颤。
  天啊,她的娇躯玲珑有致。她的胸脯丰满,腰却细得不可思议,柔和的臀部曲线在他看来再美妙不过了。
  他除去自身的衣物,随即在妻子身边躺下。只要她不碰他,他或者能够承受与她同榻而眠的折磨。
  罗伊花了很久的时间才睡着,妮可的心事一一掠过他的心头。
  然后他的心思回到她如此郑重其事说出来的一句话,他知道她是实话实说。
  她想勾引他。
  一个男人夫复何求?
第十一章
    妮可被震耳欲聋的瀑布声吵醒。她花了很久来想那究竟是什么噪音,在她试着移动之前尚毫无头绪。
  这时她感觉到罗伊。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两人都侧睡着,她在前,臀部抵着他腰间。那噪音是她丈夫的鼾声。
  她双脚被夹在他腿间。她缓缓抽身离开他,正欲翻身俯卧,这时他收紧环抱,将她拉回身前。
  这个动作差点要了她的命。她觉得脑袋可能要裂成两半了。她赶忙静止不动,胃部立刻平息下来,她的心则否。亲爱的上帝,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她记不起来了。
  她同丈夫共眠,这是她唯一能肯定的事实。其它还发生什么事她全然不知。
  她是灌醉了他,还是自己醉得不省人事?妮可闭上眼睛,脑中轰隆作响,她没法想这么多。或许她再多睡一会儿,便可以清醒而记起来。
  数分钟之后罗伊醒来。晨光从未曾掩上的窗户滤进来,他抬头注视妻子,发现她仍闭着眼睛。他心想,她可能装睡躲避他。
  他轻轻拱她。她呻吟。
  “妮可?”他低唤她的名字。
  她的反应仿佛他是用吼的,双手飞快地掩住耳朵。
  这么一动令她作呕。她慢慢睁开双眼转头看他,她的第一个念头是他看来不像有病。不,他似乎神清气爽,而且快乐。一缕头发垂落额前,令他显得孩子气。假如她有力气,早就把他的发丝拨回原来的地方了。看来这男人不需要太多睡眠,他眸中满是笑意,仿佛已准备好面对这世界。
  他心想,她看来像个鬼。她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让人看了难过。她脸色泛青,这是饮酒过度的结果。他的妻子今天早上可有得罪受了。
  他盯着她看的时候,她又睡着了。他倾身吻她额头,然后滚到一旁下床。这动作惊醒了她。她紧抓着被单,以免发抖。
  注意到她的举动,他问:“你不舒服吗,妮可?”
  他再不停止吼叫,她就要死了。“我很好。”她低语。
  他笑,妮可的声音听来气若游丝。
  这人早上特别多语,她誓言要在这个破绽上下功夫,罗伊连着装时都不停地自言自语。天啊,他兴致真好。她恨不得塞住他的嘴。她知道这是很不好的想法,但她不怎么在乎。
  罗伊吼着说再见,然后又故意摔上门。然而他的残忍行为尚不只于此。他在楼梯底找到嘉莉,吩咐她送食物到夫人房里。
  十分钟后,嘉莉将早餐端给女主人,妮可自床上一跃而起。她在间不容发的一刻冲到痰盂旁边。
  她费了整个早上来恢复体力,到中午时分才觉得舒服多了。最后她终于穿上一袭绿衣,但当嘉莉指出她的脸也发绿时,又换了下来。深蓝的长裙好多了,至少那侍女是这么说的。
  她连发根都痛得没办法让嘉莉编辫子。侍女替她梳开打结的头发,并以蓝缎带将长发束在脑后时,妮可一直咬着牙。
  “你要不要把昨晚的情形告诉我?”嘉莉问。
  “我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妮可低语。
  “今早你下他的床时几乎一丝不挂,一定有事。”
  “哦,天啊,我一丝不挂?我想不起昨夜的事了。我该怎么办?”
  嘉莉耸耸肩。“那你得去问他,不过你最好先出去散步,新鲜空气会让你头脑清醒。”
  “好,我要出去。说不定等我脑筋一清楚我就想起来了。”
  嘉莉点头。“小姐,你不觉得有点虚脱吗?”
  “我脑子里一片虚脱。”
  “我不是指这个。”嘉莉说。她将斗篷递给妮可。
  “那你是指什么?”妮可问。
  “别管了,”嘉莉说道。“你去呼吸新鲜空气吧。最后你总会全部想起来的。”
  妮可但愿侍女的话属实。她想记起自己跟罗伊说了些什么,她更想知道卧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清冷的空气确实令她头脑清醒。她觉得好了许多,但仍然什么也记不起来。
  她在丈夫自外城回返中庭时瞥见他,她忙赶上去。“罗伊,我想问你昨天晚上的事。”
  “什么事?”
  她朝他靠近了些,免得被人窃听,随后垂下视线。“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有。”
  “我有。”
  他以拇指托起她的脸。“是的、你有。”
  他一脸郑重,但并未生气。“我不记得发生的事,”她低语。“我做了什么?”
  “你说话。”
  “那你做了什么?”
  “我听你说话。”
  她让他看见她的不悦。“请不要为难我。告诉我,我说了些什么,我想要记起来。”
  他决定让她等一等。“这件事我们今晚再谈。”他宣称。他企图自她身边走开。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拜托你,”她低语。“现在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回身向她。“好吧,”他同意。“你想知道什么呢?”
  她不敢看他。“昨晚我是否让你高兴了?”
  她羞涩的语气及绯红的双颊,都在告诉他她问的是什么。她想知道自己是否在床上取悦了他。他将两手交握背后,等她抬头看他。当她终于看了,他摇头。“并不特别高兴。”他宣称。
  她如遭重击。“如果我让你失望了,很抱歉,”她低语。第一次通常都会有点……不舒服,不是吗?”
  “不会吧。”他语气较硬。“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
  她惊喘一声。这人真没良心,她眸中盈泪。“我又没有经验,罗伊。”她喃喃道。
  “是没有,我很清楚你是没有经验。”他回道。
  “这让你不高兴了?”
  “当然,”他慢慢说出。“妮可,不管有没有经验,对我说实话都不应该不舒服。”
  她睁大眼睛。亲爱的上帝,他们说的居然不是同一个主题。她如释重负,但这感觉并未持续多久。罗伊微笑。这时她认定他是故意误导。
  “我指的不是说实话。”她喃喃说道。
  “我知道。”
  他真是个生性残忍的人。她决定就此结束这次谈话,转身欲走。他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回头。“我说过了,夫人,这件事我们今晚再谈。”
  他突然拉她入怀亲吻时,她仍在对他皱眉头。数名士兵正路过,但当罗伊加深这个吻,她浑然忘却还有观众。她太乐在其中了,除了回吻他之外,什么事都不关心了。
  他终于退开。“我喜欢你响应我的方式。”他喃喃说道。
  她倾向他。“谢谢,很高兴能讨你欢喜。”
  他对着她的头顶微笑。“明天我去接杰堤和尤里。这是不是能讨你欢喜?”
  他得到的答复是紧紧的拥抱。
  这时修格呼唤罗伊,引起他的注意。妮可马上放开丈夫急忙奔回屋里。杰堤和尤里即将回家令她兴奋得几乎无法自持。有太多准备工作要做了。她决定杰堤可用她的卧房,尤里则和他们夫妻俩同睡。
  等罗伊与她在餐桌旁聚齐时,她把房间分配的情形说给他听。他摇头,浇了她一盆冷水。“尤里睡你的旧房间,杰堤要去和其它的士兵住。”
  “但他是我弟弟呀,”她争辩。“难道他不该……”
  当他伸手覆住她的手挤捏时,她放弃争辩。修格在看着他们,妮可料想丈夫不愿当着朋友面前吵架。
  “这件事我们迟一点再谈。”她说着朝修格一笑。
  “不,没什么好谈的,”罗伊答。“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他又捏她的左手。她带着甜甜的笑容仰望他,用右手狠狠捏了他一下。她的大胆令他吃惊,几乎笑了出来。
  “我明天就要去伦敦了,”修格宣布。“我希望今晚能跟你下最后一盘棋,妮可。”
  “如果你又输了,会不会生气?”她问。
  修格露齿而笑。起初她以为是笑刚才逗他的那句话,后来才发觉他将他们夫妻这场无声的战役看在限内。她一直想把手抽开,但罗伊不肯放。
  “我从不动气,妮可,”修格扬言。“不过,反正无关紧要,因为我打算赢这一盘。到目前为止,我都是陪你下着玩的。既然明天就要走了,我已决定要让你惨败。你最好准备生闷气吧。”
  她嘲笑他的自负。罗伊微笑。“我很不愿意让你失望,修格,”他插嘴。“不过妮可吃完饭会很忙,她和我有事要商量。是吧?”
  他捏住她两只手,意思是不许她有异议。妮可不喜欢他的眼神,也不喜欢他绷着脸的神情。每当他要对她说教,便是这副德性。
  修格不想就此失去最后一次和妮可对弈的机会。“那我请求你。”他告诉罗伊。
  妮可觉得这位男爵看来像刚被抢去糖果的小男孩。她不想在临别前夕令他失望。
  “我可以速战速决,”她告诉罗伊。“打败修格不需要多少时间,我们下棋的时候你可以在一旁说教,丈夫。”
  她觉得这是十全十美的办法,但罗伊显然不同意。他一皱眉就显得很严厉。“我不是要说教,”他扬言。“我们有事要商量。”
  她不悦地瞅他一眼。她本想哼一声的,但那不是淑女的作为。“就像那次去伦敦,你一路讲、我一路听的那种商量法?”她不让他有时间回答,而是转向修格说:“我觉得那是说教。”
  修格努力不要笑出来。妮可似乎故意要激怒丈夫而罗伊对妻子也有不满。他放开她的手往后一靠,再将双臂交叠胸前,眸中几乎喷出火来。
  要保持笑容并不容易,不过她拒绝认输。那男人明明是要对她说教,她非要他承认不可。“我只不过是陈述观察的结果。”她宣称。
  他的妻子竟在客人面前同他争辩,完全缺乏管教。即便修格是他的知己,毕竟仍是客人。她该有足够的理智,不必把外人扯进来。
  “你们可以下棋,”他说。“但只能下一盘。你同意吗,修格?”
  他的朋友已奔向壁炉去取炉架上的木制棋具,一边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妮可含笑转向罗伊。“我也同意。”她说。
  罗伊竖起一道眉毛。“同意什么?”
  “只下一盘。”
  “我并未征求你的同意,妮可。”他说时带笑。
  她摇头。“有时我觉得你是最难相处的人,罗伊。”
  “仅仅有时候?”
  艾丽过来清理桌子,妮可则庆幸有人来打扰。“我衷心希望你的情绪能改善一点。”她向丈夫低语,起身去帮忙艾丽用以躲避丈夫的怒容。
  桌面一经拭干,修格便将棋盘放在中央,排放棋子。一只木制棋子跌落地面,妮可惊叫一声:“千万小心,修格。这些棋子是家父亲手雕刻的,我不希望有所损坏。”
  修格拾起棋子端详,随后以衣袖擦拭。“它跟新的一样。当真是令尊刻的?你看看,罗伊,真是巧夺天工,看那头盔刻得多精细。令尊有一双巧手,妮可。”
  罗伊取过小人像凑近炉火,以便看个仔细。妮可走过。站在他身边,一手搭着他肩,倾身同他一起看那颗棋子。“看见黑王后王冠上的裂口没有?我还记得是怎么回事。爸爸一面刻这个棋子,一面讲一个我们大家都听过不下十遍的故事。他说完笑得太开心,割到手指,这里也裂了一块。”她益发前倾,扒在罗伊肩上把棋子上的小缺陷指给他看。
  她愉快的口气令他备觉温馨。“虽然那个故事你已经听过无数遍,还是会和你父亲一起笑吗?”他问。
  她先对他笑笑才回答,双眸中的火花令他胸口抽紧。他喜欢看她无懮;无虑的样子,他想。“我们当然笑作一团。母亲说如果我们不笑,爸爸会难过。”
  “那么他的感受对你母亲而言很重要吗?”
  妮可点头。“正如你的感受对我而言也一般重要。”她神色一正。“你为何一脸讶异?”她问。“妻子应该关心丈夫,本来就是天经地义。”
  她似乎阻止不了自己。他凝视着她的神色极为专注,好象她刚刚说的是外国话似的,她想舒平他的眉心,便踏起脚尖亲吻了他。
  他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慑住了。她不好意思起来,往后退开,想在两人之间放些距离,但他不让她走。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臂。
  “说说其余这些棋子的故事。”他粗声命令。
  “你是真想知道,或仅是出于礼貌?”
  他露齿而笑。“我这人不懂礼貌?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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