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晨宵-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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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青霄抬手揉著太阳穴,他烦恼的是眼前的洪水猛兽啊,与一个蛮不讲理的人有什么可说的?还不是对牛弹琴。幸好今日沐沐与陈翼飞他们外出去了,否则被她看见这场面,还不知会如何呢。
想起他的沐沐,展青霄烦躁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看著展青霄陶醉的样子,琪儿不禁怒火中烧,“展大人,你倒是考虑好没有?”太可恶了!当没她这个人吗?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忽略她!
不过她还是决定原谅他,谁让她看中他了呢。
“公主,你想让臣说什么啊?”他也有些不耐烦了,一个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一大早地就跑到书房当摆设妨碍他办公,再好脾气的人也会受不了的。
终于听到了想要的回答,琪儿满意地眯起眼睛,“很好办。本宫让你立刻解除婚约,然后向圣上提亲。”多简单啊,花不了多少时间的,几句话就够了。
公主与民女的区别,任何有脑子的人都会分清其中的利害关系。
无奈,展青霄的脑子早已被端木沐沐迷得晕头转向,外加让人发疯的政务,他分不清孰好孰坏也是情有可原的。
于是他想也不想地就脱口道:“那是不可能的。”引用她刚才的话。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琪儿不敢置信地瞪大美眸,怎么会有这么不识好歹的人?
她停下来拍胸喘几口,“展大人,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本宫就告诉你吧,你是本宫要定了的人,你就别指望娶那个妖女,要是你果真不知悔改,也不要怪本宫不客气。到那时,你后悔都来不及!”
只可惜展青霄软硬不吃,“公主,臣已说了,那是不可能的!”
“展大人,那就请您等著吧。”她不怒反笑,不管父皇怎么拒绝,她也要他下旨命展青霄娶她。
展青霄抬头刚想说什么,门外响起一个声音:“圣旨到!”
他一愣,连忙出门接旨。
“圣旨到!展青霄接旨!”胖嘟嘟的徐公公拉开黄缎,“奉天承运,皇帝诏日:命一品丞相兼内阁大学士展青霄在本月内择期与端木沐沐完婚。赐南海珍珠十斛,黄金万两,翡翠如意一对,玉器十件,绫罗百匹,珠宝两箱,钦此!展大人,领旨谢恩吧!”
虽然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但这却无疑是件值得敲锣打鼓的大喜事,展青霄不禁欣喜若狂,“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好了!有了这道圣旨,他就不必再担心那个麻烦的公主了。
命人去取百两黄金赏给徐公公的同时,他也好奇地询问:“徐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给展大人贺喜了。”徐公公笑眯眯的,圆滚滚的身子像个不倒翁,“您该谢谢六王爷,是他的功劳。”收下黄金,徐公公笑得更灿烂。
“六王爷?”谦煜?展青雷一愣。
“别谢我。”笑意盎然的谦煜前脚刚踏进相府就听见徐公公的话,连忙摆手,“青霄,你该谢的是他。”说罢,他从身后拉出个人,“叶阳聆!”
“是您啊。”望著眼前的人,展青霄恍然大悟,这个人一出动,那最大的功臣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给展大人贺喜了。此番前来,我带了晔王府的贺礼,这是礼单。”叶阳聆手一扬,十几个人抬著箱子走进来。
“您是王爷的故交,因此王爷差我送上贺礼以示诚意,望大人笑纳,王爷说了,您大喜的日子,他必定会亲自到场。”叶阳聆满脸的温柔笑意,让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痴望著。
“多谢王爷抬爱。”展青霄打揖,满心感激。
碍于有外人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淡淡一提,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其中奥妙。
这个叶阳聆气度不凡,颇有大将之风。展青霄和谦煜都明白,这些贺礼完全是叶阳聆在操办,包括让圣上赐婚也是,伏月是没那股热心的,而他会默许叶阳聆的一切作为,是因为他对叶阳聆的宠爱。
每一道投向叶阳聆的目光不是赞叹、感激,就是吃惊、迷恋;只有一道目光饱含愤怒与仇恨。
就是这个人去怂恿六哥求圣上下旨的!琪儿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狰狞恐怖。她记住了,她一定要让他好看。她愤然转身而去,她要回宫。
。。。。。。
当晚,谦煜与叶阳聆在展青霄与端木沐沐的盛情挽留下,留在了丞相府。沐沐得知皇上下旨为她与青霄赐婚后,兴奋地在晚宴上又唱又跳,还舞了几套剑法,扯著人就要拼酒,使得当晚的丞相府热闹非凡,笑语不断。
。。。。。。
皇宫.后宫.正霄殿
“父皇,就是这样。”琪儿边抹眼泪边诉说著。
太上皇蹙著眉,“这么说。那个会使妖术的端木沐沐会想出那些折腾你的点子,都是那个叫叶阳聆的人唆使的了?那个叶阳聆又是什么人?”
“儿臣也不太清楚,可能是那妖女的本家亲戚吧。”琪儿胡说一通。之前她好像听到“晔王府”什么的,可她不知道“晔王府”是干吗的,她的兄弟中有“晔王”这个人吗?她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
“旨怎么这么糊涂呢,老六一说他就下了圣旨。圣旨一出就不能反悔,但任由那些刁民欺负朕的宝贝公主,也是罪无可赦的。这样吧,明日朕与你一道去丞相府,亲自看看那些刁民,再决定如何处置他们。这样可好?”太上皇揽过女儿,抚摸著她的头,“可怜的孩子,被折腾成这样,都瘦了一圈了。”
“还是父皇最疼儿臣了。”靠在父亲怀里,琪儿撒娇,她就说嘛,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她多求几次,父皇就会答应的。
而上皇搂著琪儿,心底又是一叹,看见她,他就不由自主地会想起另一个人,一个让他愧疚了几十年的人。
“伏月啊……”他心底幽幽地唤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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晔王府
“你说什么?聆不回来了?”伏月抬起头,有些惊讶地望向来人。
“是,叶阳先生被展大人留在了丞相府,还有六王爷,端木姑娘邀请他们在相府开喜宴。颢斫先生也留在了相府保护叶阳先生,先生差我顺便回禀王爷一声,他明日就会回来,请王爷不要担心。”魏非恭恭敬敬地回答,其实他也想留在相府大吃一顿,小师妹要嫁人了,他们也高兴啊,可是公事最重要,大人交待的事可不能马虎。
淡淡地瞥一眼窗外的天色,伏月垂下眼,“回去告诉展大人,让他留意光禄寺,光禄勋张巡还不知里面已有了内奸,你回去吧,天黑之前还赶得回去。”
“是!谢王爷。”魏非作揖道。王爷真是个相当细心的人,虽然表面冷淡,可实际上却十分体贴人,他必定是猜准了自己的心思。
“属下告退。”说完,他告辞而去,喝酒去喽!
待魏非一走,伏月便起身走向书架,虽说聆阳天就回来,他还是觉得不放心,好像有什么事会发生一样,立在书架前,他扬手取过摆在第二层的一只竹筒,那是他的筮具。
六晃占得一卦,属震宫的泽风大过,配月建日辰,临六神,却见世爻生变又临伏神,元神遭克却遇贵人,又逢旬空,此卦为游魂卦,相当复杂!
伏月蹙眉仔细地研究著卦象。半晌,他收好钱币,看样子,他明天是得下趟山了。
。。。。。。
昨晚上差点闹了个通宵,大家都玩得很疯,所以虽到了晌午,丞相府里还是静悄悄的。
一声“太上皇驾到,天凤公主驾到”,惊醒了所有的人,大家慌慌张张地梳洗接驾。
“臣接驾来迟,上皇恕罪。”速度再快,展青霄仍晚了一点。
上皇瞥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一干人,嗤了一声:“都起来吧。”随后迈入大厅于上座坐下。
谦煜与展青霄面面相觑:“怎么上皇(父皇)来了?”可当他们看到琪儿一脸的得意时,顿时明白了一切。
沐沐瞪著公主的背影,眼珠子差点抽筋。这女人自己抢不到人,就搬出她那个无所不能的爹。
“你就是那个端木沐沐?”上皇严厉地扫到沐沐身上。
“是。民女端木沐沐叩见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
岁。”沐沐连忙叩了几个头,心里盘算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连名字都怪里怪气。”上皇的话像是在嘀咕,让一干人顿时傻眼。
沐沐更是哭笑不得,这名字已让她被嘲笑多年,现在不会又成了罪状了吧?要是因为她的名字不小心惹著了太上皇,一下子掉了脑袋,她会死不瞑目的!
真是冤枉啊!那是她那个天才阿爹给起的,不关她的事了啦!
“天凤公主在相府被毒蜘蛛咬到,是你治的?”上皇的话里听不出什么端倪,让人猜不透他的用意。
“是。”沐沐也暗自揣摩。
“你好大的胆子啊!”上皇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心惊胆战,“你并非精通医术的大夫,最多算是江湖郎中,骗骗市井小民也就罢了,你竟然敢为公主医治?公主是何等尊贵,岂能被你等宵小视作儿戏的?连你都能行医,朕要太医作甚?京城里的郎中又作甚?”
众人大惊,“上皇息怒!”
沐沐更是俯下身子,“上皇恕罪!”
展青霄忙与沐沐并排跪下请罪:‘上皇有所不知,当时情况危急,公主的半个手臂都已中毒发黑,实是来不及去宫中请太医。何况医治公主一事也非沐沐一人所为,那药方也是与臣宅里大夫商议后共同拟出的,臣等万万不敢将公主的性命视作儿戏啊!”
“你也是糊涂,青霄,朕一向对你颇为看重,你怎么这么让朕失望呢?朕的公主又有什么不好,你非要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女?”他实在看不出这个端木沐沐哪点比她的琪儿强。
“父皇,你这是鸡蛋里面挑骨头。”谦煜忍不住在一旁抱怨,“依我看,琪儿压根儿比不上人家的善良可爱。”
“你……”琪儿怒瞪他,不明白六哥为什么就是讨厌她,从小到大都没给过她好脸色。她忙扯著上皇的袖子,“父皇,你看,这妖女用法术连六哥的心都收了,说不定以后会怂恿一帮忠臣叛变,连您的话和圣上的话都不听了呢。”
好个无中生有,挑拨离间!沐沐忍不住抬首忿忿地瞪了她一眼。
展青霄撇著嘴直摇头。
谦煜刚想反驳,上皇矛头又对准了他,“老六,你怎么这么轻易就听信别人的谗言,是非不分呢?不
知从哪冒出个人让你劝旨下诏,你就去了,你这还像个王爷吗?那数十万的天威大军我怎能放心交给你?要是哪天又不知从哪儿冒出个人怂恿你攻打皇城,你是不是也要照做啊?”上皇的声音严厉不容反驳。
“父皇……”谦煜一跪,冤枉啊!他有像父皇说的那么痴呆吗?轻易听信某人谗言,是非不分的是父皇自己吧?他好委屈啊!
“谁是叶阳聆?”太上皇七弯八绕总算绕到了罪魁祸首头上。
闻言,无论展青霄、谦煜还是端木沐沐,包括屋檐上躲著的颢斫以及在门口的四大护卫无不大惊失色,上皇不会是打算对叶阳聆怎么样吧?他可是晔王爷的命根子,万一出点差错,必定天下大乱呐。
突然听到上皇叫他的名宇,叶阳聆有些莫名其妙,他何其有幸被上皇点召,不过,他倒也想见见让他叶阳一家家破人亡的元凶。
“草民叶阳聆参见太上皇。”他从容地走到太上皇面前,不慌不忙地跪下,优雅大方地行礼,礼罢抬头不卑不亢地迎视太上皇审视的目光。
乍见眼前似曾相识的面容,太上皇一颤,一句话当即脱口而出:“前朝尚书叶阳止是你什么人?”
“启禀上皇,叶阳止乃家父。”他还记得吗?那个忠心耿耿不辞辛劳的尚书,为他做了多少事,却仅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便被判流放,丝毫不顾及多年忠臣的情分。
太上皇一震,“他现在近况如何?”
“家父已在二十年前辞世。”抑郁而终,娘也自杀殉情,独留他苟活,险些成了富人的玩物。
上皇心一沉,随即又问:“那你的目的是报复朕才私自回到京城煽动朕的爱子与臣子,你究竟有何居心?”
“草民并无此意,前朝旧事多说无益,草民只求一片屋檐够安身便足矣。”痛苦的事经历得太多,他对恩恩怨怨早就看淡了,孰是孰非又有什么值得计较的,最重要的还是珍惜现有的,他已被磨练得宽容。
“好个口是心非的人,你既无此意,又为何蛊惑朕的六皇子,让他劝圣上下旨将这妖女嫁予展丞相?”摆明了让琪儿难堪,让他为难嘛。
“君子有成人之美,展大人与端木姑娘两情相悦,又订了亲,原本就是一对,何故需遭人算计,被误了终身?上皇也不想棒打鸳鸯吧?”叶阳聆十分温和地道,没有怒意与挑衅,他只是在说实话。
“遭人算计?你这是指本宫吗?来呀,给我掌嘴!”琪儿大怒,手一摆便欲找人教训叶阳聆。”
上皇手一摆阻止了,“等等。”随即又看著叶阳聆,“你倒是有胆量。人有五恶者,你可知哪五恶?”
叶阳聆对道:“一曰心达而险,二曰行辟而坚,三日言伪而辩,四日记丑而博,五日顺非而泽。”
“不错。”上皇眼一眯,“你便是言伪而辩,为君子所不齿!”
“草民只是在说实情,并非文过饰非。”叶阳聆并无大的情绪波动,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