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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大山深处的童话-第41部分

小说: 大山深处的童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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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带在身边,看见它,就等于看见了我,每一颗雨花石都代表着我的一个梦,每一个梦都是我送给你的祝福,永远祝你健康!不管你走到哪里,也不管你走多远,我永远是你的,永远都在等你回来,知道吗?”
“知道!我当然知道!”什么语言也无法表达汪洋此刻的心情,任何表白都是苍白无力的,此时的汪洋只恨不能把思月一同带了走。
“快来吃点东西。”何妈妈端来了热腾腾的面条。
思恩思泽已找好了船,只等汪洋吃完就动身。
“孩子,拿着,路上饿了好填填肚子。”何妈妈把一包锅巴塞进汪洋的怀里。
“这几十元钱你揣好,路上要用。”何妈妈擦着眼泪把钱放在汪洋最里层的衣兜里。
“妈妈!你的恩情我永远也不会忘!我会回来,我会回来孝敬你老人家的!”汪洋一下跪倒在何妈妈的脚下。
“记得要回来!要好好活着回来,月儿会等你的。”说到这里,何妈妈、思月都抱着汪洋哭得泪人一般。
“别哭了,快起来,走吧,天要亮了。”思恩思泽在旁边摧促着。
“快走吧!”何妈妈把思月拉起来进了里屋。
夜是那样的黑,只有茫茫的长江乏着灰蒙蒙的白,江水也停止了白日的张狂,进入了深深的睡梦中,一叶小舟掠过江面,打扰了沉睡的长江,它悄悄睁了睁眼睛,显得神思恍惚,马上又在睡意朦胧中合上了双眼。
河面上空滚动着一团团棉花似的秋天的乌云,站在船上看到的小镇,完全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所有关闭着的门窗,寂静得没有一点声息。
黑暗又将江水和江岸的分界线完全模糊起来,就像残酷的生活把现实和梦想的分界线完全模糊一样。
一阵秋风吹来,吹起了江面的层层涟漪,吹皱了汪洋心中对家乡的层层眷恋,熟悉的沙滩、房屋、老树,在水拍船沿的“啪啪”声中渐行渐远,他仿佛看到,在炎炎烈日下,思月赤着双脚,在沙滩上痛苦奔跑的模样,他仿佛又听到,思月在沙滩上对他的阵阵呼唤……。
汹涌的长江,混沌一片,此时的安静,只不过是雄狮暂时的小憩,在它沉重、黯淡的光晕中,汪洋仿佛又看到了母亲,看到母亲纵身跳入长江时那双对他深深凝望的眼睛……。
他是多么不愿离开自己的家乡,多么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恋人,多么不愿离开自己那些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朋友们啊,可是他不得不离开,这是谁造成的?这都是为什么呀?
小舟顺水而下,速度很快,思恩稳稳地坐在后面把着舵,汪洋和思泽坐在船头的两边摇着浆,好在思恩对这一段水路很熟悉,哪里有暗礁,哪里有漩涡,哪里是浅滩他都能如数家珍般地道来,所以思泽和汪洋一点都不用操心,尽管划就是了。
“汪洋哥,你可真行,敢把瞎子这家伙杀了,我很佩服你!”思泽对汪洋向来都很佩服。
“我不杀他就不算懂感情的人!就没有人的起码血性!如果是你,你也会的。”
“汪洋哥,其实我好羡慕你。”思泽又说。
“羡慕什么?”
“自由呀,可以出去撞一撞了呀。”
“你以为天下那么好撞呀,不是没有路了,谁还会出此下策呀。”
“总之我是希望出去撞一撞的,一天到晚呆在家里多没有意思呀。”
思恩不说话,大家都不说话了,只有“哗哗”的摇浆声打破这黑夜中的寂静。
“哎,汪洋哥,我同你一起走好不好?”
“不好!”这次思泽马上接过了话。
“是啊,你不能同我一起走的,你走了,何妈妈会怎样?”汪洋说。
“哥哥回去说一声不就行了嘛。”
“不行!”思恩语气坚决地说。
“汪洋,你在这里下吧,朝那边走一公里就是火车站了,记住妈妈给你说的地址,到了给家里写封信,记住信封上不要写地址,信里面也不要写什么,我们收到信就知道是你写的了。”
“记住了,你们回吧。”
“再见!”
小船已经完全消失在茫茫的长江中了,可是汪洋高高举起的手却永远也不想放下,沿江没有一个人,除了寂静还是寂静,除了黑暗还是黑暗,第一次一个人离开故乡,第一次一个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汪洋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和无助,禁不住泪水也挂在了脸上,幸好没有人看见,他擦干眼泪,鼓起勇气向火车站走去。
第三章(62)病房遇冤魂
    “这是哪里?” 瞎子迷迷糊糊地在心里问。
他没有死,在他昏过去四天五夜之后,今天终于睁开了眯缝着的双眼。他痛苦地无力地看了看四周洁白的墙壁,感到周身无力,头像铅一般地沉重,脸上戴着吸氧罩,全身插满了手术后数不清的管子,什么输液管、导尿管、排液管、输痒管等等,仿佛一个人被五花大绑了,只等押服刑场一般,这又使他感到生不如死般的痛苦,在他的一生中,何曾受过这种罪呀!
“这是医院。”王三看着醒过来的瞎子说。他在这里护理瞎子,他是区公所的饮事员,那天晚上在革委会门口同瞎子撞了个满怀。
“李主任啊,那天晚上算你命大,要不是有个农民路过发现了你的话,你恐怕已经见马克思去了。”王三现在很注意对瞎子的称呼。
“也不知你被哪个黑打了,你被打断了三根肋骨,肠子都被捅出来了,这是哪个这么下得起手呀?是不是你作了什么孽哟?”
王三突然停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本能地用手蒙住了自己的嘴。令王三没想到的是瞎子激动地“哼哼”叫起来,王三以为他真的计较自己的失言,就更是惊惶失措地、不断地给瞎子陪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李主任,你看我这张臭嘴!该打!该打!”
说着真在自己的脸上打起来,但瞎子还是“哼哼”地叫个不停,脸都憋红了,手不停地在空中比划着,王三一时看不明白,凑在瞎子耳朵前问道:
“李主任,你老人家要喝水吗?”
“哼!哼!……” 
“李主任,你老人家伤口痛吗?”
“哼!哼……”
瞎子本来是要王三拿纸笔来,他要告诉他是谁这样黑打他的,但无奈戴着痒气罩,自己又没有力气拿掉,王三又不懂他的思意。
瞎子又气又急,使尽全身力气也动弹不了一下,他“啊”地一声惨叫,刷白的脸变成了惨白,豆大的汗珠从惨白的脸上渗出来。瞎子不曾料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只不过是想拿掉戴在自己脸上的氧气罩,但却比要他搬掉一座山还困难,他终于经不住身心的折腾,他又痛苦地昏了过去。
朦胧中他仿佛看见汪洋举着匕首向他逼来,竹梅也来了,她大大的双眼满含怒火,对举着匕首的汪洋大声说:“儿子,刺死他!刺死这个丧尽天良的狗杂种!去杀死他!你父亲就是他害死的!你母亲也是他害死的!快呀,别让他跑了!”“他跑不了,他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我也要找他算账,仇要报!冤要申!你这个畜牲,拿命来!”汪洋说着狠狠地朝瞎子扑过去,卡住了他的喉咙,他想喊“救命!”但是他喊不出声,旁边站了很多人,没有人帮他,都朝他吐口水,骂他“畜生!该死!”
“救救我!救救我!王三,你救救我!”
“李主任,我在这里,你是不是痛?我去叫医生哈。”
瞎子大汗淋漓地醒了过来,双手又在空中乱舞着,王三仍然看不懂他的意思,这时,瞎子终于看到了墙上的《智取威虎山》宣传画,他指着宣传画“哼哼”地吃力地叫了起来。
“哦,你是要那张画。”
瞎子这才停止了乱舞着的双手,王三把画撕下来给他,瞎子又比划着写字的动作,王三终于明白瞎子要写字,王三找来了笔和硬木板,把画反铺在硬木板上,端着硬木板放在瞎子没有输液的左手边,瞎子划了半天,终于划出了“去抓秦竹梅的儿子汪洋”几个字,这几个字是王三看了好半天才猜出来的。
“李主任,你还不知道我们在哪里吧?我们现在在重庆呀!哪里是你说怎样就能怎样的地方呀!”
王三知道自己又说漏了嘴,“嘿嘿”地笑着给瞎子认错,他说他今天真是做人以来最笨的一天,老是惹得瞎子他老人家生气。
“嘿,嘿嘿,我们现在在重庆,身边没有人。再说了,你已昏迷了四天五夜,汪洋那小子怕早就跑得无影无踪啰,哪里还会傻傻地等着你去抓他呀!”
瞎子又要划字,王三又侍候着,这次瞎子划出的是:“你回去,抓不到人就抄家,封门!”
王三露出为难的样子,瞎子的双手又在空中乱舞起来,刷白的脸又变成了惨白,豆大的汗珠又从他惨白的脸上渗出来,又急,伤口又痛,再一次昏死了过去。
“至于吗?你害了人家的妈,人家当儿子的不这样做又该啷个做嘛!”王三在心里念叨着,嘴里却说“李主任,你不要急嘛,我去给医生打个招呼,我就回去哈,回去把事情办完就来侍候你老人家哈。”
微风从窗外吹进病房,吹得窗帘悠悠地一摇一晃的,微风“呜呜”的悲鸣声像冤魂在哭泣,傍晚的斜阳将树阴若隐若现地投射在老迹班驳的天花板上,瞎子禁不住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王三!王三!”他无声而颤抖地喊着,并不见王三的影子,这才想起王三被他叫走了。
瞎子紧闭双眼,过了一会儿,才又缓缓地睁开,看着输液瓶里的液体一滴二滴漫悠悠地往下滴,看着看着,觉得这淡黄的液体竟慢慢变成了红色,血一样惨淡的红,从那惨淡的红色液体瓶里跳出一个个披头散发的小人,这些小人一个个地慢慢变大,站满了整个病房,全都青面獠牙、血肉模糊、有头无脚、有脚无头、缺胳膊少腿的,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更为恐怖的是他们一齐扑向瞎子,对准瞎子一阵乱撕乱打,嘴里嚎叫着“报仇呀!”,站得远的没打到的还大叫着“让一让,我还没有打到,我还没解心头之恨呀!”
“打呀!打死他呀!”
“你也有今天呀!你害得我们好惨呀!”
“别打我!别打我!”瞎子抱着脑袋也是一阵嚎叫。
“你们为什么打我?我又不认识你们?”瞎子哭喊着。
这时,一个青面獠牙的站了出来,跳上瞎子的床,一只脚踏在瞎子的脸上,大声说:
“小的们暂且住手,让他听听,让他听个明白再打不迟,男子汉大丈夫从不做暗中害人的勾当。” 
“你不认识我们,我们可认识你,松子山认识吧,我们都是在那里被你害死的,知道不?”
“那不能怪我呀!是解放军自己打来的。”
“如果是解放军自己打来的,我们死而无怨,但如果不是你给解放军带路,我们那些愿意回家的兄弟们就不会走不掉了!你出卖我们,取得了解放军的信任!你牺牲我们的生命,换取你今天的权贵!你实在可恨!实在不可原谅!你早该死无葬身之地了!”
“小的们,给我打!狠狠地打!打死他报仇雪恨!”
瞎子还想说什么,可是众冤魂哪里还有耐心听他废话,瞎子又在一片喊冤叫打声中痛苦地昏死过去。
第三章(63)乘错了车
    这是成渝线上的一个小站。
汪洋带着孤独的心情,顶着寒冷的秋风,终于找到了这个简陋不堪的火车站候车室。
走进简陋候车室,只见满室脏乱不堪、一遍狼藉,一地的甘蔗渣、桔子皮、废纸,甚至还有小孩的大小便,让人不知从何下脚。这里没有椅子,只有沿四周墙边摆放的长条石凳子可供旅客休息,玻璃窗的玻璃全被打烂了,瑟瑟的秋风就从这些破窗“呜呜”地往里灌。
在这里等车的人不少,有人坐着打瞌睡,也有人和身躺在冰冷的石凳上, 门口有一个人还能有一条破棉絮裹在身上,在这寒冷的候车室里特别引人注目,也特别引人羡慕。售票口的窗台下,有四个红卫兵打扮的年轻人还在打朴克,汪洋找了一个僻静的座位坐下,左边是一个抱着孩子打瞌睡的妇女,妇女30岁左右,小孩约2岁左右,妇女旁边坐着一个60来岁的老太婆。
“不卖票了吗?”汪洋走到售票口,问那几个打牌的人。
“还卖什么票哟,自从红卫兵大串联以来,哪个还买票赶火车?全是白坐了。”其中一个女孩对汪洋说,还怪怪地对着他笑。
“你他妈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汪洋背后传来一个男生吃醋的声音,又听到那女孩“吱吱”的笑。
“他妈的,这小子长得还真不赖!”又是那女孩的声音。
汪洋不理她,回到座位上,一股倦意袭上心头,长长地打了个呵欠,闭上双眼打起瞌睡来。
突然,他被旁边小孩的哭声惊醒。只见那母亲轻轻地拍着小孩的屁股,小孩仍然还是“嘤嘤”地哭。那母亲只好把她干瘪的乳头塞进小孩嘴里,小孩不哭了,使劲地吮吸着母亲的奶嘴,发出“啪啪”的声音。大概是吸不出奶水的缘故,又大声地哭起来,疲惫不堪的母亲弓下腰,从背兜里艰难地取出一个桔子,剥了,给小孩嘴里塞进一牙,小孩不哭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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