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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对你不能太温柔(出书版简体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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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气昏了,心情太激动,浑身血液都在急躁的喧嚷着。  
他拭去嘴边的血丝,动作缓慢的站起来。  
「你还要去哪里?!」  
我火大的问,如果他还要去寻死,那就去死吧!我不管了!!  
死后余生的感觉,依旧充塞着四肢,他不知道,我的身体到现在还在微微颤抖。我转身向出口走去。  
「为什么要救我?」  
他从身后抱住我,贴在我耳边低声说出。  
「我真的能有你?你说的,不是安慰我的……」  
「……」  
双眼不怎么争气的冒出水雾。  
「你再去跳楼好了!」  
※※※  
结果是我架着他下楼。  
被我揪离栏杆时,他的脚扣在栏杆上,扑倒在我身上的时候硬是给扭了;倒地时虽然有我垫底,但膝盖还是磕在地上,擦破皮流血,裤子都染了出来;我那一拳打得太重,他下颚微微脱臼,唇上被牙齿磕伤的地方凝结了一大块血迹。  
我真是……无话可说。  
他一身狼狈,又是灰尘泥土又是血渍斑斑,下楼时碰到住户,大家都用惊讶的眼光看我们,我铁青着脸从注视中走过去。到家关上门后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一只拖鞋,居然光了半只脚走回来。  
我扶他到浴间,立刻动手脱他的裤子。  
他脸色通红地拉住皮带,怎么也不让我脱。  
「你让我怎么检查伤口?!」  
脚踝的伤一眼就看到,但膝盖的伤口要处理,裤脚又卷不了那么高,不脱下裤子怎么上药?  
我瞪着他,他尴尬的支吾了两声。  
「我以为……」  
「以为什么?」  
他的眼神闪烁,我摸不着头脑的和他干瞪眼……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非常不可能的念头。  
我诧异的微微张开嘴。  
「你该……不会……以为………………是那种事吧?!!」  
我说的时候,嘴角在抽筋。  
他慌忙摇手,「不是不是,是我会错意了。」  
脸上顿时像被火烧一样,我离他远远的,气得不知所谓,好一会才骂了一句:「下流!」  
我甩上浴间的门,无力地把头抵在墙上。  
心好乱。  
他这个人,真是让我烦透了心。  
隔着门,传来了水声,我正想离去,突然听到『咚』的一声巨响,门都震了一下。我慌忙打开门,却见他扶着浴缸两边艰难的要站起来。  
「你又怎么了?」  
我还以为他还要跳窗自杀,没想到是难看的跌倒在浴缸里。我抱怨的扶他起来,不经意的看到那个东西……  
……  
……  
我最近一定是流年不利!  
我僵直了身体,尴尬的别开脸。同样是男人的裸体,我却无法装做若无其事的面对。  
他犹自按在我肩膀上说:「脚不是很灵活,站不稳,滑倒了。」  
我尽量表现出自然的样子,「不行的话可以叫人帮忙,不要死撑。」  
他苦笑说:「现在不想都不行了,膝盖上的刚刚开始结痂现在又裂开了。」  
可我实在无法忽视那个东西直接查看伤口,无奈的,我只好说:「我扶着你洗好了。」  
「那怎么行,你全身都湿掉了。」  
我气怒的大声说:「叫你洗就洗,废话那么多,你又不是女人!」  
等他洗完,我的衣服都在淌着水。  
幸好帮他上药时他已经用浴巾包起那个鬼地方,我才能强装镇静的上药,上绷带。他手上也有划伤的地方,伤口比较小,上药后贴上OK绷就好了。  
「看你以后还学不学别人跳楼。」  
我抱怨的说,浑身都是伤,还连累了我,真不知这人是怎么想的。  
我洗完澡后,看见他卧室的门还开着,犹豫了一下,我不放心的走进去。  
他换上了睡衣,靠着枕头躺在床上,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气氛有些诡异。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跳楼,就算真是山穷水尽了,不是还有一份工作吗?只要能工作,就会有收入,虽然不可以像以前大富大贵时那样,至少可以有个安定生活。」  
话如连珠似的出口后,我顿时后悔了,搞不好他突然哪根筋受刺激,又跑去跳楼,我可没有那种铁的精神能再救他一次。  
他闷闷叹了一声。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现实和想法是两回事。」  
他一手无力的抚上低垂的脸,无奈的摇头。  
我犹豫的拍拍他的肩膀,「想不开也不能放弃,人活着就还有一丝希望。」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背,我有些不习惯,毕竟这样安慰一个外人,除了弟弟以外的人,还是第一次。  
想起过去的五年中,我和这个男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有着养父养子的关系,朝晚相见,但这样正常的我与他之间的交谈,却是第一次,不是为了谦彦也不是为了憎恨对方。  
「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知道。」  
「我连房租都付不起。」  
「可以到更便宜的地方租。」  
这间公寓的租金是一千三一个月,老实说,已经是非常昂贵了,一般市价在八百已经能租到两房一厅的公寓,也许没有这里豪华,但绝对是实用的。本来,我就一直打算搬出去,所以总是留心报纸上的租屋广告,没想到现在就可以派上用场。  
他依旧苦笑着。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不禁问了出来。  
他看着我,眼中透露出浓郁的寂寞。  
突然,床边的电话响起了,吓得我心头一震,下意识的甩开他的手。  
我心烦意乱的拿起电话,转身躲开他的视线。  
「喂?」  
赵裕岷焦急的说:「小悟悟,你出什么事了?!」  
「没有啊。」  
「那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我反射性的瞄向电话上的显示屏。九点十一分。时间已经过了这么多了?!我真的被谷元恒吓得什么都忘了。  
「对不起,家里出了点事。」我难得一次低声道歉。  
赵裕岷紧张的问:「不是什么大事吧?要不要帮忙?」  
「不是什么事情,只是……」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注视着我,眼光中盛满奇异的情绪。我飞快转头,莫名的慌乱起来。  
「是什么?」赵裕岷在电话中紧追不舍的问。  
「是有人病了,我想请个假。」话一出口,我就后悔得要命。  
「是吗?」  
大概是在酒吧里,赵裕岷口气虽然不爽,但也没有当场质问我。他不喜欢谷元恒,我是知道的。自从发生了那些事后,他已经劝说我几次甘脆离家好了,他一直认为谷元恒拖累了我。  
时至今日,我仍然没有离开。  
这次轮到我叹气了。  
赵裕岷在电话那端紧紧叮嘱:「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要多请几天就请吧,别担心酒吧的事,有我赵大爷在,一切摆平!」  
听他这么说,我倒是松了口气,笑着回答:「你别把客人都赶走就好了。」  
「安啦!小心自己也别跟着累病了。」  
「知道了。」  
我放下电话,起身就要走。  
谷元恒伸手捉住我的手腕,「可以陪我一下吗?」  
他的眼神是如此寂寞。  
寂寞是不分年龄性别的。  
「你该不会让我讲故事吧?」  
谦彦寂寞时也是这样,捉住我的手腕,问我能不能陪他一下,然后整个晚上就缠着我,直到把我折腾够了,他才心满意足的抱住我睡着。  
他摇摇头,依旧用渴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无奈的在床边坐下,在他的眼光注视下,我勉为其难的背对着他躺下。  
感觉他在背后动了一下。  
我冷声说:「抱我的话,我就杀了你。」  
耳边是他的低声苦笑。  
※※※  
醒来的时候,我枕着他半边的胳膊,他的左手和左脚都压在我身上。  
从来没有这种经验,我脑袋僵硬了好一会才恢复运作,脸上顿时感觉火热。  
「早安。」  
枕靠的胸膛因为他的说话而微微振动。  
他已经醒了?他看着我么?我混乱的想着,不敢看他,毫不犹豫的推开他的手,逃跑似的离开了他的卧室。  
好讨厌……  
我躲在浴间,陷入极度厌恶中,居然在谷元恒的怀里睡着了。  
镜中的我,脸上升起的红韵仿佛是一种讽刺。  
我拧开冷水,搓洗了几把,再看看镜子时,脸已经没有那么红了。  
等我从浴间出来,他正在厨房内打开冰箱找什么。  
「干嘛?」  
我冷冷的问。  
他回头尴尬一笑,说:「看看有没有吃的,昨晚没吃饭就睡着了。」  
我睼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下午二点多,我自己都有点饿。幸好我向来都是吃过晚饭再去上班,还不至于像他这样饿的前心贴背心。  
「让开,我来做饭。」  
实在无法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我一边洗米,一边更加厌恶自己。  
心情糟糕透顶。  
公寓里静悄悄的,只有我切肉粒的声音。  
「嗯……昨天打电话来的,是你上班地方的同事吗?」他试探性的问。  
我随口应了一声。  
「那个,你上班除了卖酒还干什么?」  
我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说我除了卖酒还能干什么?」  
「不是,只是……需要陪客人什么的,你知道,有些酒吧很流行这个来招揽客人。」  
最后一刀剁得特别用力,刀角陷进砧板上,发出一声巨响,他识相的闭嘴。  
把肉调味,切葱花,打蛋,等米饭一好,我把蛋汁倒进饭锅里一起搅和。  
「很特别的作法,是什么?」  
他探头问了一句。  
我闷声回答:「蛋炒饭。」  
这是谦彦最喜欢的炒饭方式,把生蛋汁和在热饭里,炒过的饭是呈天然的金黄色。然后把牛肉粒另外炒熟后,加上蛋饭和葱花再炒一次就可以吃了。  
我只会做谦彦喜欢吃的东西。  
无名的沉闷从胸口漫延,我把饭盛在碟子里,递给他一份。  
「今晚,你还去上班吗?」  
我闷头吃饭,含糊的『嗯』了一声。  
他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不耐烦的放下手中的筷子。  
「倒底是什么?你想说就直说。」  
「……」  
我瞪着他,隔了好一会,他才不自然的说:「你,其实不必出卖身体赚钱。」  
???????  
「你说什么?!」我差点把碟子掀翻,「你当『无月夜』是『堕天使』吗?!我们酒吧只卖酒,不卖人!」  
他愕然的愣了一阵。  
「我以为……」他的音尾默入沉默中。  
我想起被他发现的那个晚上,他对我说的那些许多莫名奇妙的话,现在联系起来,一切都很明了了。可是,我仍是不明白,他明明早在年初就知道了,为什么现在才责怪我?虽然责备的毫无理由,但我被骂得狗血淋头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个人真是……我永远无法了解他的想法。  
「我当时发现你在那里打工完全是出于偶然,我真的没有想管你的意思,我知道自己不是做父亲的料。」他有些紧张的解释,「后来我以前的同事拿了张照片给我看,说这是她心仪的人,我还真有点认不出你。她又说你的价格很高,从不跟人出场,我以为你也是money boy,所以就……」  
听到这里,我脸色真是又黑又青。  
「什么叫『也是』?!你自己被MB骗了就当全世界在酒吧打工的人都是MB吗?我……我干嘛跟你说这个,简直是浪费口水!」  
「那为什么他们都说你的价格高?」他不死心的再次提出。  
「我特别调制的酒价格比一般的调酒要贵!」  
气死了!  
都是赵裕岷那把口无遮掩的大嘴巴惹出来的祸。每次客人问什么是bar special,他就指着我说是我,我还要在客人贼笑之前说明是我特别调制的酒不是我这个人!……客人熟后就都知道了,总是调笑说我价格高,其实是酒的价格高!我真是有百张嘴都说不清,后来也就懒得多费口舌解释。  
「是吗。」他尴尬的笑了笑,低头继续扒饭。  
「你不信的话可以到酒吧里看我上班不就知道了。」  
我把碟子筷子都收拾起来,洗干净。做完清洁工作后,我看了看挂钟,还有两个多小时就要上班了。  
但我现在精神很好,根本不可能睡觉,可又没有什么事情能做,难道让我待在家里对着谷元恒两个小时吗?  
他走进厨房,到处翻柜子。  
「你找什么?」我看他在翻找,忍不住问。  
「茶壶,我想泡杯茶。」  
我不由自主的翻了白眼。  
家里没有茶壶,他以前总是吃喝在外,我又不用茶具,家里哪有这些东西。  
我拿出做热水的铁壶盛满放在炉上,开了火,又从架子拿了个茶杯洗干净递给他。  
「家里只有绿茶,在左边顶上的柜子里,水开了倒进杯子里,泡一泡就好了。水好了记得熄火。」  
他拿着杯子看了一下,突然转过头对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怪人。  
我转身翻了个白眼。  
第十章  
当我出现在『无月夜』里时,赵裕岷就差没有痛哭流涕跪在我面前了。  
我困窘地看着他的表演,真是啼笑皆非。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  
赵裕岷哭丧着脸说:「小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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