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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不该引狼入室-第7部分

小说: 不该引狼入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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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敬霆瞥了眼疼到小脸挤成一团、还不忘咬著牙、切著齿的她,他黑眸一黯,眉心紧紧揪起。
    「我已经很轻了。」
    「可是我还是痛呀!」
    他说得没错,其实他的力道已经克制得比羽毛拂过还轻了,除了优碘涂抹在伤口上所感到的剌痛外,几乎感觉不到其他外力,比她老爸老妈或护士阿姨替她上药时的疼痛程度都还轻,她理当没有怨言才对;可是,当她一看见他眼神流露出的不舍,她就忍不住耍赖撒娇——慢著慢著,她在想什么?他不舍?她撒娇?
    天呀,她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念头?!
    一定是那八百公尺让她跑到头昏脑胀,脑功能出现障碍,开始出现幻觉,一定是这样;要不然就是刚才摔到脑袋了,回家之後得上医院检查检查!
    「以後看到我,不准逃跑。」
    南敬霆处理完她腿上最後一个伤口,深浓的黑眸目不转睛地直盯著她。
    不逃?她又不是笨蛋,哪有猎物看到狩猎者,还呆呆站在原地不跑的道理!
    「不想答应?」他倾身欺近她,双掌撑在床沿,将她困在床铺与他之间。
    「答应、我答应!」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缩起脖子猛点头。
    但,她都已经答应了,他怎么还是愈靠愈近?
    他到底想干嘛?他该不会又想……
    心中警铃大作,乐乐戒慎地缩起身子,臀部在床上一寸寸往後挪,腰杆却突然被他牢牢扣住,无法再退。
    她屏住呼吸,眼帘内的俊脸逐渐放大,心儿的节奏也扑通扑通愈跳愈快。
    「你、你你你别……这、这这这里是学校!」
    「乐乐,我想,我会想念你的迟钝、你受惊吓的脸、你哀怨的苦笑,还有,你的味道。」南敬霆突然若有所思地低喃,浓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唇前。
    他只手抚上她水嫩的唇瓣,粗糙的拇指在其上徐徐摩挲,加上他近得几乎和她相融的男性气息,引发她一波接一波的轻颤。
    什么意思?
    这算……道别吗?
    他决定要吃掉她了吗?!
    看著他凝在她脸上的专注眼神,乐乐分不清楚自己是害怕还是其他原因,全身一阵虚软,挤不出一丝力量逃开,更分不出心神厘清他话中之意。
    「不、不不不公平!我没有泄漏你的秘密,你、你你你不能出尔反尔!」她紧张低叫。
    他微微一楞,薄唇随之轻勾笑弧,在她唇前一开一合,低道:「那又如何。小红帽,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了。」
    在乐乐以为他就要张口咬住她的同时,在她紧张地闭上眼的同时,在她的心跳指数就要攀上最高点的同时,他却侧开头,俊脸埋入她颈窝,额头抵在她肩膀上。
    从她肩颈间传出的浓重喘息,仿佛他正在压抑著什么。
    最後,他没有吻她,也没有咬得她血肉馍糊,只是紧紧拥抱著她。
    好似想将她融入他体内那般,抱得好紧。
    又好似往後很久,都无法闻到属於她清新的柑橘味道那般,抱得好紧。
    这一瞬间,她迷惑了。
    第五章
    是错觉,不是错觉,是错觉,不是错觉,是错觉……「好久不见了,我的小红帽。」男人弯身低语,低沉醇厚的声音伴随著灼热的男性气息,徐缓而近距离地送入她耳根。
    感觉身後那堵庞大温热的身躯几乎贴上她的背,欧阳乐乐脸色惨白地瞪著虾子身上最後一片红壳——不是错觉!
    不是错觉!
    不是错觉!
    只有那个曾经威胁要吞掉她的可怕家伙,会这样唤她。
    只有那个以捉弄她为乐、笑看她紧张得不知所措的可恶家伙,会这样唤她。
    只有那个搅乱她的心情、恣意轻率夺走她的初吻、在她心田埋下每每她不小心碰触就会被炸得又气又慌的地雷之後,却莫名其妙从她的生活中消失的混帐家伙,会这样唤她!
    她从旁听说他搬家了,他就像是凭空消失般不再出现在她面前,她的生活从此回归尚未有他参与前的平静,也摆脱了备受他亲卫队三天两头「关照」的恶梦。
    这八年来,她顺利读完高中、考上南部的大学,毕业後回到小镇,开设幼稚园的姑姑正好缺人手帮忙行政工作,找她去帮忙,於是她展开了人生第一份正职。
    她的生活平静顺遂到她几乎以为脑海里那些包含他的身影、他的声音、他的微笑、他的抚触、以及他的拥吻的点点滴滴回忆,只不过是她的错觉。
    结果,并不是。
    他又出现了。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红帽,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了。
    那句不知是戏弄的成分多些、还是恫吓的意味高些的宣告,竟在此刻清晰地跃上她脑海,她心里开始发毛,双手不可遏止地一抖,雪白醉虾登时滚入粉红色的塑胶碗里。
    只能是他的。他的什么?食物吗……
    「还记得我吗?」男人依然在她耳边轻道,内敛著异彩的黑眸,注视著她太过昭然若揭的慌乱,了然地噙起嘴角。
    此时,乐乐就算再怎么力图镇定,想装作不知身後多了个和她「攀亲带故」的男人,那股不容忽视的强烈存在感,仍是教她不得不正视他。
    一如当年,他到哪里都是最引入注目的存在。
    八年的洗礼让他更加高大、更加阳刚慑人,一举手一投足都多了成熟男子的精睿与练达。一身正式的黑色亚曼尼西装,是她从未见过的装扮,将他高大修长的体魄衬托得俊朗优雅、卓尔不凡。如果说高中时期的他,在女同学的眼中堪称迷人,那现在的他应该就是迷死人了。
    不过她要附注一点,那就是——那群迷恋他的女同学中,不包括她在内。
    她不否认自己曾经盯著他看到出神,但基本上,她从没忘记过那个在她颈边凶猛地磨著牙、考虑咬断她脖子的「它」。
    这道理就如同你面前有一杯香醇的卡布奇诺,有人却告诉你里面掺了让人肚破肠流的剧毒,你再怎么渴望,都不会想去碰那杯咖啡。
    「不……不记得。」乐乐听见自己的声音。
    没错,不想自寻死路的话,就不该去碰那杯掺了剧毒的咖啡,哪怕咖啡的味道多么诱人……「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我是风巽的伴郎。」
    岂料男人不但对她生疏的回应充耳不闻,而且还厚脸皮地寒暄起来,高大身躯迳自坐落她身旁的位子,也不管位子上的碗筷已经有被动用过的迹象,反正现在没人。
    乐乐不悦地蹙起柳眉。
    这男人,或者该说这头大野狼听不仅人话吗?她都已经说不认得他了,他居然还坐下来?看得出这些年来,他无赖的本事也更上一层楼了。
    「不记得没关系,我不介意亲自唤醒你的记忆。」
    男人朝她微微倾身,剔亮的深邃目光凝在她唇上,一寸寸缓缓扫过粉嫩嫣唇。比起内心想法轻易遭他洞察窥探更教乐乐讶异无措的,是他的视线。
    那种灼热深浓、不加掩饰渴望的视线,她曾在他眼中看过,就算不甚明白,当时和现在的女性直觉都告诉她,那意味的就是——危险!
    「不、不不、不需要唤醒什么记忆……我根本不认识你。」
    乐乐随手抓起餐巾纸擦拭油腻的手,臀儿才刚离开还没坐热的椅子,纤薄的肩膀就被他按住,整个人跌坐回原位。
    她忐忑地瞪著那只没有弄痛她、却有效箝制住她行动的黝黑大掌,暗自抽了口气,或许是太习惯在他面前低头软弱,一时竟找不到愤怒迎视他目光的勇气。
    「我们都是来喝喜酒的宾客,你就算不认识我,也没有必要逃吧?」
    他的语调不愠不火,反而带一丝兴味的笑意,一针见血拆穿她薄弱的谎言,让她的心虚无所遁形。
    她哪有逃跑,只不过是装作不认识他!
    「呃、婚礼好像出了问题,应该不会进行下去,继续待在这里也很怪……」新娘落跑了,试问,缺了女王角的婚礼还能进行吗?
    「你放心,新娘没有离开,风巽会搞定的。」他对好友有信心。好脾气的风巽善良随和,但不代表能容忍心爱的女人从他面前逃婚。
    「是吗……」她挤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努力蠕动身子,想脱离他的箝制。
    「没错。」他没有为难她,放开手中纤软的触感。
    「啊,我突然想到有事要办,失陪了!」
    这回小臀儿离开椅子的距离更短,又被牢牢黏回去。
    「如果有事,你应该无法空出时间来这场喜宴。」
    换言之,她人来了,表示她已经空出今晚的时间。
    「呃……我跟佳甄约好了要去逛街!」她掰。
    「洪佳甄也有来吃喜酒,刚才跟著大夥凑热闹去了。」
    「我……我家电话好像没挂好!」她再掰。
    「这样也好,反正没人在家,电话不会响半天没人接让小偷有机可乘。」
    「那个……气象报告说今晚会下雨,我晒在後院的衣服忘了收!」继续掰。
    「十分钟前下了一场雨,衣服该湿的都湿了,你不必急著收。」
    「我忘了关瓦斯炉!」这样够危险、够急迫到足以令她离席,他没话说了吧!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看书,没进过厨房,中午只吃了一个面包。」
    什么!他连这个都知道?
    老爸老妈有各自的事业,从她十来岁起就自动挑起喂饱全家人五脏庙的重担,平常几乎都是她负责下厨。虽然很习惯进厨房,但今天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小说看到正精采处也就懒得张罗餐点了,午餐确实只随便啃了一个面包果腹。
    「你偷窥我?!」
    俏脸乍青乍白,脑海不由得浮现动物频道中弱肉强食的世界。她觉得自己就像那些被豺狼虎豹盯上,却仍悠哉吃草喝水、丝毫不察的危险就在身边的可怜草食性小动物。
    「我昨晚回到镇上暂住风巽家,今天去找过你,从你家店门口看你在看书,没有打扰你。门是透明玻璃,我光明正大的看,不算偷窥。」
    这场婚礼他虽担任伴郎的要职,但镇上那些乡亲一个个都忙得比他还起劲,他的任务几乎都被他们抢光了,只剩等婚礼上新郎新娘就位,负责把戒指交给新郎就够了,因此得以到处闲晃,重温这座睽违八年的小镇的人、事、物。
    第一站到的地方,就是她家。
    看著她专注在书页上的认真模样,他忽然舍不得打断当下恬静的氛围,就这么静静地凝视她。镇上其他地方,去不去好像都无所谓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一整天都在看书?」很可疑。
    凑巧看见她午餐吃面包就算了,他怎么会晓得她看书看了一整天?
    「我猜对了?」他轻描淡写,好看的薄唇抿出怀念的笑痕。
    「乐乐,你找藉口的功力,看来没什么长进。」但就是这种有点蠢、又不脱坦率的反应,每每让他忍不住想逗她,愈逗就愈欲罢不能。
    「我不认识你。」她急忙撇清。
    「咦,你好面熟……你不就是某某高中第某某届的学生会长南敬霆吗?!」
    那些跟著新人家属去凑热闹的宾客,被新郎要求让他们夫妻单独谈谈,所以大夥儿包括新人家属,都陆续鱼贯回到喜宴会常一名经过南敬霆身边的女校友认出久违的他,惊喜低呼,引来众人注意。
    「队长!我是球队里打前锋的阿毛,你没忘了吧?」喜宴会场的左方,传来一道热络的大嗓门。
    「学长!我是那届学生会里的文书股小琪,你还记得我吗?」会场右方,一道兴奋的女嗓响起。
    「同学!好样的,你转学转得那么突然,回来怎么也没说一声!」接著是会场中央。
    「帅哥!你妈以前常来我家鸡肉摊买鸡肉喔,家人都好吗?」会场左前方。
    「南同学!你记不记得你曾到福利社买阿桑我做的煎饺,听说是买给你小女朋友吃的?」会场大後方。
    婚宴的男女主角不知道搞定了没,不过现在,喜宴会场引发了另一波高潮。
    一堆不管南敬霆认识或不认识的镇民,全都热情涌上来争相和他「相认」,纯朴小地方的人情味在此展露无遗。
    不会吧,当年学校的人来了这么多……
    一旁的乐乐低叫不妙,趁众人都把焦点放在南敬霆身上时,偷偷起身遁逃。
    岂料才跨出两步,右手就被一只大掌无声收握,当场把蹑手蹑脚的她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就这么对上南敬霆饱含警告笑意的「温柔」目光,以及众人对他们「交握」的手好奇的打量,她的脊骨从第一节开始发麻。
    逝者已矣,往事已成追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千万别想起……拜托,别……「啊!欧阳乐乐当年和学长是一对嘛,不知羡煞全校多少女生!」
    「对呀,我也想起来了,那学期队长去欧阳家练剑比回球队打球还勤咧!」
    「所以说,煎饺是买给乐乐吃的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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