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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此生为你-第4部分

小说: 此生为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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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盛世感觉到自己的微微颤抖,正在惊叹,突然那股柔软那股温暖消退了。 
杉辰站起来,呆呆地站了会儿,然后飞快地跑回去,呯地一声关上车门。 
方盛世从未被人这样待过,羞耻气恼加起来,如同被人狠狠刮了两耳刮子,脸都白了脸色,恨不得立马捉住那个跑掉的人,问她究竟自己是哪点不让她满意了,自己一表人才事业有成,又是名校海归,怎么着也是个社会精英,这样优秀的人物追着她一个多月,换成别人早投怀送抱手到擒来,她究竟是哪里不满意了,硬是不理睬他。 
可他终也还是没追上去,一个人坐在地上,看着犹太自冒青烟的“生日蛋糕”,上面还有她的指印,那样她一点点堆出来的蛋糕。 
“谢了!”他想起她说的话,是啊,真是该谢谢,大约是她唯一的一次对他笑得开怀无拘的时候。 
他摸着蛋糕上的指印,犹如摸着她的手指。 
方盛世重回到车上,发觉杉辰已经睡着,笑了,从后面拿出一张毯子给她盖好,然后开车回她宿舍。 
“不要我送你么?”他问。 
“不用、不用。”她简直像在睡梦中,挠着脑袋看着他一脸疑惑,“我自己走了,我要睡觉。” 
她说完就上楼去了,一点儿没停留,害他想好的话放在肚子里,没机会吐半点儿。   
背面秋千下   
苍白的苍白的苍白的记忆一直跟随着他,他从来呼风唤雨只觉世界都在手中,没有他要不得得不到的东西,而今偏偏就有那样一个人,在他的面前招摇过市,金钱名誉都诱她不得半分,就连他这个人,她也是青眼都没有。 
他几乎有一种颓败的挫折感,从来未有过的耻辱。 
杉辰录完音,自我感觉很好。肖儒敦递过一杯水。 
“谢谢。”杉辰喝了一口,“怎么样?” 
肖儒敦抿唇点头:“录音师说很好。不过下次不许再在录音前一天喝酒。” 
“嗯。”其实她不过就是沾了一点点,磨不过人过生日的天大理由。她不争辩,因为这个点头表示满意的动作在肖儒敦来说已是十分好了。他们相处的日子,她绝少见到他笑,除了公事化的笑容,他几乎是冷着脸。“什么时候能发片?” 
“录好了音,等制片过后就可以,一个星期后吧。”肖儒敦说,“你可以等待出名了,作好准备,想以什么形象出现在大众前要仔细想好了。” 
杉辰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因为形象的问题一向由公司设定,这才听出肖儒敦是在开玩笑,于是笑着说:“当然是大红指甲大红口红,让人看见,说,瞧,多蠢一乡下小妹!” 
肖儒敦也笑,只有一丝笑意透出来,在微垂的嘴角边划出两道浅纹。“以后要好好努力。” 
她只觉得被鼓励着,大大地点头,然后犹豫着,终还是问:“公司有没有安排谁做我的经纪人?” 
“暂时还没有,”肖儒敦又问,“怎么,你很需要么?” 
“不,没有。我想……我想,”她咬咬牙,“肖经理如果方便的话,能做我的经纪人吗?” 
还没有等到他回答,她又自顾说起来:“当然,我只是随便说说。我只是个新人,没有大牌经纪人愿意找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娱乐圈嘛,人人不是熬个三五载,我怎可能一下成功……” 
她说得那样快那样急,一点没有给他回答的余地。她的脸浮着红晕,仿佛因为窘。 
“可以,”他说,“我会向公司说。” 
她顿住了,好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的突然静止不动,只有一双眼睛望着他,弯弯的眉灿亮的眸子,那样盈盈地望着他,盛满了银河。 
他突然有一丝不自在:“你的天赋很高,基本上是我这些年见过的条件最好的一个,我想我们合作的话,一定可以成功,你会成为明日的巨星的。” 
“真的?”她笑起来,欣喜地拉着他的手臂,“太好了,太好了,你肯做我的经纪人。太好了,肖大经理愿意做我的经纪人,肖大经理愿意做我的经纪人!” 
旁边有人侧目过来,他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声点。” 
语气是责备的,可也没能掩盖他嘴角那不自觉勾起的笑。 
唱片一直很顺利,就在发行的最后关口却突然出了岔子。 
“你说怎么回事?”肖儒敦问。 
他无疑是公司的资深兼精英,被问的人回答得小心:“就是上面扣住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然你问问上面。” 
这样一层层问上去,最终落在公司总经理兼董东之一原震洋头上。 
肖儒敦坐在办公室的皮椅上,眉宇间有疑惑:“没有道理,怎会无缘无故被扣住。你确定没有得罪过他,或者得罪了不知道?” 
“绝对没有,我连见都没见过这个男人。”杉辰很肯定地看着公司网页上董事介绍栏里,笑得颇潇洒的男人。 
“话说上次去驻唱也是上面钦点你的名。”肖儒敦端起咖啡,刚啜了一口就放下。 
“凉了吧?”杉辰起身,“我再去泡一杯。” 
“不用了。我们这就去见原总。” 
原震洋的办公室在星宇大楼的最顶层,整层的设备优良的办公场地都是他一个人的,让第一次上来的杉辰直呼奢侈浪费。 
肖儒敦跟秘书处的人说要见原总的时候,秘书处的王处长不咸不淡地瞥了眼:“见原总,有什么事么?” 
即使是背对着她,杉辰都能感觉到肖儒敦心里的怒火,他这样好强的人。 
她只看到他的肩膀略抬起又放下,似乎在努力地压抑,然后听到他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地说:“有关杉辰唱片的事,需要与原总谈一下。” 
杉辰突然想到刚见到肖儒敦时的情景,他刻薄严厉,那时她也怨恨过他,现在看来,他也只是不得已罢了,不自觉而已。更何况这一个月以来,他如此为她的事奔波劳碌,尽心尽职。 
“杉辰?”王秘书看向肖儒敦,然后看到肖儒敦身后有些心不在焉的女子,“你是杉辰?” 
“啊?啊、是。” 
“稍等。”王秘书拨通了总经理办公室的专线,“原总,杉辰来了,肖儒敦也在……好的。” 
王秘书放下电话,转过来对着两人笑得春暖人心:“这边请。” 
杉辰一个人走在马路上,从原总的办公室出来以后,她说要一个人静一静,肖儒敦就离开了。 
“不是我扣着,是我一朋友,杉小姐认识的,方盛世,方正的方,盛世荣华的盛世。他跟杉小姐有些事没有讲清楚,对吗,杉小姐?” 
“这是他的号码,盛世说了杉小姐可能不记得。他等你的电话,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批那张碟。” 
她不是小孩子,事情到这一步已经明了,他的意图再也明显不过。 
可是,他用这样的方式逼她,一个月来,他都在试探她,鲜花美酒华服地引诱她,那样的殷情那样的周到,到如今,只剩下些子的虚,一旦她不听话,他便失了耐性,使着这样的手段逼她。明知她这样喜欢唱歌,这样喜欢,他就狠心地拿这件事逼她。 
那张薄薄的名片握在手里,兀兀地泛着刺目的光,镀金的底上黑红的字,居然是手写的,遵劲洒落。 
她的脑袋嗡嗡地炸着,心里一下下刀划着的疼。自己是不可能放弃唱歌的,那么只剩屈服了吗?想过换公司,可是从头再来,能像现在吗?况且就算能如此,他不会再逼她吗?怪只怪她没有权力,没有他那样的身家,不然也不会遭受这样的污辱。 
她终究只是个弱女子罢了。 
她一个人想了很久,坐在家里的床上,看着雪白的墙。其实也没什么可以想的,只有两条路而已,非此即彼。她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对面的墙,白花花的墙慢慢透出五彩缤纷的图案来。她不由转了转眼珠,就觉得眼前阵阵的发黑。 
浑浑噩噩地,第二日也没有去上班,肖儒敦居然也没有打电话来。杉辰自己煮了面吃了,又将家里好好整理了一翻,颇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出门时太阳已近天中,正是最热的时候。她毫无目的地走、看,人流如织,都在为自以为是的理由奔波,间或有跪在地上讨钱的。她想起童年,在孤儿院,只有一只旧口琴陪伴的童年,每日夜里,悠扬的音乐飘荡在空气中,空气都变得像是甜的。 
对音乐的喜爱就这样来,听着它心里就安静充实,不可以丢掉,也丢不掉。 
方盛世接过电话时,唇角扬起的笑在张秘书的眼里显得诡异及希奇,并一如既往的骄傲。 
“订的酒店好了吗?” 
张秘书愣了一下,想起来二天前方总交代的事:“一切都准备好。” 
威登斯皇家饭店的独立包厢,珍稀佳肴一道道上来,玉箸轻动。对面的女子穿着紫色绡纱礼服,一种空灵的美。额前的两缕发垂下来,她的脸更显得小,眉间更柔,几乎一碰就会碎。 
盛世觉得自己竟有一丝的紧张,莫名的兴奋让他双手轻微的颤动。 
“这是极品鲍,只用水煮,鲜味绝对十足,你尝尝!”他极力地推荐,“我最喜欢的,” 
她只是尝一口,神色淡得无。 
“然后喝一口红酒,”他继续说,“怎么样?” 
她喝酒,然后默默吃菜。 
“很棒吧?” 
她看他一眼,空洞至极的眼神,还是没有说话。 
一顿饭,他渐渐地低迷下去,不再挺直着身子,看着对桌的她,突然啪地一声将筷子重重放下:“不用吃了。” 
她也放下筷子,然后看着他。 
他的眉宇间都是愤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看向她,黑眸里暗涌澎湃:“你凭着什么,我这样小心,你干什么拽着?杉辰,给你的三分面子你别看不在眼里,装清高的代价你该清楚。既然你来了,就应该清楚自己是什么角色。” 
“什么角色?”她冷笑,“我清楚啊,再清楚不过了。你方盛世让我是什么角色我就是什么角色,不是么?” 
他一时被她抵得说不出话,他也不知道为着什么,看着她这样冷不冷热不热地,他就忍不住,忍不住说些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话。 
“我累了,回去吧。”他说。 
“这样快?”她拉住他,“不是还有没做的事吗?房间不是都订好了?” 
她站起来,凑近他:“走啊,随便你要怎么样,只要你遵守规定,不要阻碍我的事。” 
他们隔得那样近,她的额头几乎触着他的,她的话语夹着寒冰一点点刺痛他,那玉般莹润的额头也似散发着寒气,冻得他瑟缩。 
“你一个月虚情假意不就是为着那件事吗?隔三岔五地送花,天天打电话,吃饭、说话,说那些温暖的话,不就是为着今日么?你倒是做完啊,今后两清了,谁也不犯谁!” 
她几乎是吼叫着说,只觉得他的样子越来越模糊,像蒙了层雾样的看不真切。脸上突然地一暖,竟是他的手批轻轻地抚摸。 
“你哭了?”他轻拭她的泪,“别哭,你别哭。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他不明白,自己对付别的女人百试百灵的招儿怎么到了她这里都不管用,都是越来越乱? 
“方盛世,你欺负人!”她打他,一下下地打在他的胸口,“你仗着有钱有势,你就欺负人!你欺负人,你是大坏蛋!” 
他听着她骂他坏蛋时微微皱眉,他身经百战,都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听到这样的骂语不言而喻。 
“我是坏蛋,我是坏蛋,最坏的坏蛋,好不好?”他小声地安慰她,宠溺地轻拍她的背。 
“哇——”她更是哭得厉害。 
方盛世觉得头大,干脆将她按在怀里。她的哭声闷闷地传上来,充斥着整个包厢,烛光摇曳着,红烛也在垂泪。 
她的脸贴在他胸口,那一片慢慢地灼热,湿湿的痒痒地,他突然推开她。 
她兀自啜泣,泪眼婆娑地看他,眼里像蕴了星闪闪发亮,脸上因为哭泣有异常的潮红,唇也是娇艳地欲滴,方盛世只觉得喉头一紧,嘴里干涩难受,看到桌上的水就一饮而尽,而后站起头也不回:“回去。”   
来去之如?   
唱片当然是如期地发行,市场反应效果真地不错,排行榜上一直坐在亚军位置。公司办了庆功宴,一大桌子的人,闹哄哄地。 
杉辰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热闹她只在别人家中见过,除夕的年夜饭自窗台后偷看过去,就是这样的欢喜闹腾。每个人都笑呵呵地,那时她多想进得其中啊,以为进去了就能一样笑一样开心。其实怎么可能,别人的快乐终究是别人的。无论她多么想多么想,也成不了自己的。 
酒自然没有少喝,大伙联合着敬她,不弄醉她不罢休似的。 
肖儒敦在旁边也替她挡了不少,“歌手要少喝酒。”他对大家说。 
自从那日后,再不见方盛世,好像突然失踪一般。杉辰偶尔会想起他,在街上看到相同的悍马,总下意识地看车牌。有时唱歌,莫名其妙地觉得也像。 
酒宴过后,杉辰有些半梦半醒,娆是肖儒敦也已有三分醉意。 
“走得动吗?”他问,声音有低沉地沙哑,身子略略地前倾。 
她摇头,自己就站起来。刚迈出几步,冷不丁就往旁倒,眼看摔在地上,幸亏他扶住。她转过脸来,朦胧醉眼中只记得这个人是谁,却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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