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无痕-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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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这个名字?”他说。
“恩!我好象喜欢你!其实我自己也不确定啦!”她嘻嘻地笑。脸上有了不同一般的红晕,呆呆地盯着他帅气的脸,并不在意自己直直的目光会给别人造成不适感。
周围的人都微笑。只有她不知他们的过去是怎样一段往事,而这段属于他们之间的回忆因为一场车祸不复存在了。她只记得他的名字,还有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她喜欢这张脸,却忘了他曾经加入过她的爱情季节。
一种情愫两种离愁。
所有人,包括小航在内都知道一个事实,在她出车祸的一年前,他们已经分手了。
他看向她的眼睛有些潮湿,看着她目不转晴的样子,他终于抬起手,覆上她的头,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
她欢喜地咧嘴笑着,“你要看我头上的伤口啊?摸错地方了,在这里,这里……你看!”抓起他的手去寻找让她丢失到记忆和健康的伤口,她竟是无比雀跃的。
她要给他看伤口。
他的手突然无力地颤抖,眼前迷雾一片。
他不知道她那么爱他,他以为他们在一起只是因为彼此需要,并没有他所期待的感情在里面,所以,当他知道爱情是一场无法预料发展的游戏时,他果断地选择了分手。
她曾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告诉我,我不知道我和他算什么,共同打发寂寞的伙伴还是情人,我只知道不是爱人。也许就有过一个刹那,那个刹那的幻觉。或者什么都不是。
我听到爱情的悲哀,悲哀到彼此之间明知道不会在一起,明知道对方的爱是那么浅薄,仍旧是贪恋着不愿意醒来。逼着自己品尝欺骗自己的毒药,以为以此也可以欺骗世人。仿佛接受世人的赞美和注视,爱情才会完美。
女孩子的身体好比是一朵花蕾,如果被一只手喜欢它的手采摘掉茎杆,它便会以生命枯竭的代价去爱上,爱上那只为它停留片刻的手。给了一个人,灵魂就死了。
他心里明白,如果她还是好好的,如果没有这场意外,他们根本不会有只言片语,更不用说有主动相见的机会。爱的伤各人自知。
“等会儿他们都走了,又剩我一个人了,你不走,留在着陪我两天好不好?”她央求着眼前这个仿佛陌生又不陌生的男孩。低语呢喃。她第一次为他失掉高傲是在失忆之后的今天。好象一场梦,是谁告诉我们不要相信,哪怕它给你如此美好可数而又可以触及的小幸福。
他的眼泪终是忍不住掉落下来,掉落在她摊开在膝盖上的的手心里。他被她的挽留惊住,在印象中,她无数次地挽留过他,他都丝毫没有在意地潇洒走掉。这次他答应了,好象一切都已经晚了。
“好,我留下来……”他动了动嗓子,声音微微颤抖,低低的声音,“我留下来你会不会多吃饭?”
“当然会!我会努力吃一满碗饭!”她的声音里充满肯定和决心。
我们听了都觉得奇怪,在想为什么她要好努力才吃掉一碗饭。以前她是很能吃的,跟小航的饭量差不多,吓傻看见她饭量的男生,大家都戏称她为肥婆鱼,成天只会憨吃酣睡。如今……
她自己高兴地站起来,晃晃悠悠,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赶紧站起来扶着随她慢慢挪到里屋,她拿了碗出来。
她把合起的手心小心地伸展开来,慢慢把手心那滴眼泪倒进去。
“在做什么?”小航不解地问。
她顾自专心,显然没有时间理会他。迅速拿了块薄木板盖在上面。
我看见小航的眼神陡然一沉,定定坐在椅子上发起呆来。
他看见那块木板,而我亦认得。
“喂,小船,我生日你送我什么礼物啊?”她从认识一开始就叫他小船,后来成了习惯。
小航推着车子的手拍拍被雨淋坏了的铃铛说,“你要是能打响它,礼物随你挑,只要我买的起。”
小桨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拿起路边的一块大石头说这个简单啊!说着就朝铃铛上面砸去,哐当一声响,小航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告诉你啊,你这不算!哪有这样的啊!”
小桨扔掉手上的石头朝小航头上一巴掌拍去,“你小子说的只要‘打’响就行啊,你就没说要怎么个打法!就得算!”
“得,算你行好吧,说吧你想要什么我买就是。”小航一脸认栽的可怜相。悻悻地跟着小桨朝珠宝店走去。
“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欢珠宝啊!”小航想用这样的暗示引导来避免他此次钱包大出血。
她对他的话中有话充耳不闻,大踏步朝珠宝店门口径直走去,然后在踏进门口的一瞬间折了九十度的方向。“谢天谢地!”小航紧张的在后面一个劲地感谢真主,小桨早就走进饰品店了。
她的真正目标是那里,那么做也是为了戏弄一下小航,好让他印象深刻。那年她跟我讲起此事的时候是兴高采烈的表情,有掩不住的得意。
她看中一艘大水晶船,周边全是水晶做的,标价非常贵,小航拿出钱包看了看里面的钱有多少,见她很喜欢的样子就想买下来。可老板说那是他的震店之宝,属于私人收藏品不外卖。
“你钱包里的钱恐怕只够买上面的几片木头甲板呢,其实我啊就只喜欢那甲板!”
“你不是吧,就喜欢那几片破板?好说,改天我给你做一个!不就几块破板嘛!”小航信誓旦旦地对她保证。
几天后在她如影随形地催促下,小航终于见成果了,他拿着不知从哪弄来的板子过来敷衍了事,小桨看着光溜溜的板子很不满意,老是说上面差了点东西。
“人家那船上面写着天长地久,你这板子上什么也没有!”小桨一语道出关键所在,拿眼瞪着他要求他返工。上面终于有了他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天长地久。
她笑了。
他还记得这快粗糙的板,当年他拿着这样一块板博她一笑的普通木板。两年过去了,他们分手了,这块板还在这里。
他翻过板来看,板的背面,赫然写着出自她手娟秀的字迹:永结同心。
小航仿佛被字迹刺痛眼睛,他拿手来挡,单手盖在眼睛上面。眼泪从无名指间缓慢地滑落下来。还是湿了脸。
我们的爱,已经过了好多年,没人记得我们恋爱时的那张脸,除了彼此。
她抬起头认真地对他说,“眼泪好珍贵,我要把你的眼泪珍藏起来,想你的时候可以看看,还有我吃饭的时候就可以多吃点啦!”
他把头扭了过去,许久,说道,“平常吃饭吃的很少吗?”
“是啊,吃饭吃不下去,有时候会恶心,头还经常很疼呢。我想好的快点,那我就可以继续上学了!”说到上学,她的目光里有急切期盼的光亮。
周围的人看到此般情况沉默不语,大家都起身各自走开了。
也许她只是潜意识里觉得他好象从来没哭过,听她说眼泪珍贵,小航并不知晓,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不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泪,而为他在我面前流过的眼泪不知道该怎样计量。坚强而倔强的两个人,他们为爱的痛,单方面来讲,恰是我一个旁观的局外人作了深刻的见证。
我们都不想被对方看出彼此对爱的迷茫。某一天,各自的生活中连对方的影子都追寻不到的时候,感情只是成了空泛的往事被岁月记着,很多年后,不知道当事人是否还想的起,某年某月某一天,我爱过的那个人。追忆如风那般飘渺。
她反复地记忆我们的名字和所在学校,很多次的重复和记忆,她一直都记错。后来我们都不再奢望让她记得我们的名字。她叫我,我应声,她叫的不是我的名字,我还是微笑着说,“是,我在。”
倩倩在我身后的椅子上发呆,我们俩只是看着对方沉默不语。她手中的铃铛一直轻轻摇着,混和着有人轻轻叹息的声音。
我一直没有问那句你不记得我吗?我对着她只是微笑,把买来的水果一样一样的洗好,摆在她身边。
“她说;我最喜欢吃这种青橘子了;谢谢你啊小航!”小桨的脸上洋溢出内心的笑容.倩倩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楞了一下,朝我看了一眼.我对倩倩笑笑,亦知道她此刻正在想的是什么.她和我心中诧异的内容一样,小桨忘了他的大意和粗心,她不再欺骗自己,她已经全部忘记了她在他那里得到的那些不快乐.
“也许不记得比记得好,从前在她心里也许我和倩倩都是可有可无的普通朋友,不,应该说是同学会恰当一点,至少现在她知道我们是来看望她的朋友。她很开心我们来了,就是这样。一切都从新开始了。”
她家院子里的橘子树上蹲着很多鸡藏在树中,它们上蹿下跳动作非常敏捷。一只小点的鸡跳下树来没站稳,翅膀支撑着身体扑倒在地上,看见远处可吃的东西,便迅速扑打着翅膀欢快地朝同伴跑了过去。它们充满活力.
她的嫂子收拾好桌子过来了,坐在边上听我们聊天。嫂子说:“如果复健不成功的话就无法上学了,上不了学怎么办?”
她一听就急了,“如过上不了学,我就去厨房拿把菜刀朝这里割下去!”她一边说一边抬手比划着动作。周围的人听见她这样说寻短见的话都吓了一跳。
在座的人只有航最安静。他安静地看着她,眼中充满复杂的神色。
他是了解她的,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感到惊讶。倔强个性和牛脾气怎样都改不掉。”
他说,不要这样.你要好好的.满眼恳切的目光,他终于伸手过去,覆在她的手背上.“如果实在不行,我就去开个安踏专卖的鞋店吧。”他见的她的语气缓和下来,倍感安慰.我们却是在一边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在这里看见原来的她,不知是喜是忧。即使她不记得他,不记得以前和他说话的方式以及争吵的言辞,而她现在安安静静地对他讲话,看他笑,请求他留下来。
小浆曾对我说,她把航的名字改成船是故意的.她想告诉他:你是承桨远航的船,我只是一只想要陪伴着你的桨,离开我你从此漂泊,而我只能沉溺.
他重新拉着她的手站在相见的原点,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倩倩见我呆的出神,便拉了我去屋外的荷花塘边走走。荷花开的正盛,洁白的花瓣上芯蕊黄灿,丝丝滑落在将榭的花瓣上沉缀着,花瓣承着芯蕊的依恋迟迟不忍落下花萼。
我们有一没一的搭着话,倩倩和我说起君午,说起他们更多的故事,我细细听起来。
爱的重量
“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了,他不懂得浪漫,从来没有送花给我。让我想想唯一的一次吧就是我们一起走在荷塘边,他身边的朋友数落他不懂浪漫,君午听后随手在塘边摘了一朵荷花给我。”
我们之间竟为一朵荷花害羞起来。
“第一次就送菏花?呵呵,有够特别。”我对着倩倩笑。
“你不知道啊,最可恶的是我让他暂时帮我拿一下,他个老先生一边走一边顾自扯花瓣,本来就榭的差不多的荷花一瓣不剩,递到我手中的时候只剩个小小的莲蓬心。好生郁闷!”倩倩解气般地拽着刚才采来的荷花一边笑嘻嘻地讲。
其实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在一起。
我和倩倩来来回回地围着河塘走,我们俩都小心地绕开,绕开地上散落的荷花瓣。
曾经我们面对各方面的阻力时,君午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说,“我妈养我这么大,我宁可让你伤心也不能让我妈伤心。”
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喜是悲。如果是做选择题,我会被他毫不犹豫地清理出局。一开始就注定我是输家,还能在意什么呢?
还好啊,现在他父母接受我了,都很喜欢我呢,一放假我就往他们家跑,他的妈妈经常给我一些零花钱,经济上我只能靠自己,没有人管我,这些钱对我来说真的很需要,但我不能做到心安理得。爸爸每年甩给我五千块钱算是对我的义务。每当我一个人在武汉月月生活不济的时候我第一个想起可以帮我的人是爸爸,于是有一次我打电话找他,我说我饿,没钱了。他很冷淡地说,我也没钱。
只不过要一百块钱。
其实爸爸没钱给我我一点也不怪他,我只是想听到他偶尔可以说几句询问的话,已经不太奢望会得到爸爸的关心,只是希望多听他说几句话,不要那么快挂掉我的电话。
当时我想我快要被这一百块钱打垮了,我想这一百块钱可以让我轻易放弃掉自己的生命,我想去找妈妈。世上只有她最心疼我。
这也是我活该。妈妈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