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无痕-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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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睡过去。
寒冷凉气使我的呼吸出奇顺畅。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冰凉的失去温度。悄悄起身系好凉鞋推门出去。
门外闷热不堪。站在打开的窗户前看公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直到看到眼睛疲累。我无法看清楚任何一部车的尾牌。
去洗手间往脸上冲了水;有些清醒。
看见火红的裙摆。是小笨。她跟在我后面走出来。突然一声昏沉的巨响;小笨整个人仰翻在地板上。
我急忙去搀扶她起身,"我好痛。""我怎么了?"她语气惊慌地问我。
我一脸茫然."不知道;一回过头你就这样了,我先扶你起来再说。"
当她的手臂攀附上我的肩胛时;感觉到轻微的颤抖。小笨瘦弱的骨硌痛了我使力的肩膀。当我们骨骼叠合的时候;才感觉到她真的好瘦弱。怕弄痛她;不知如何是好。
"你那么瘦;以后不要再干吃那么多小浣熊干脆面。"我说。
她皱起鼻翼可爱的笑起来喊我的名字;"怎么你还记得我吃的泡面的牌子啊!"
她用滑稽的语调不停叫着;楠楠;楠楠;咿咿。啊啊。
我笑着挡来她伸来的爪子,"孩子别闹了,看看摔到哪没?"
她裙子上湿迹一整片;她背着身拉着裙子等着我拿来整包纸斤;帮她重复的擦拭掉地板上黏附的污浊渣滓。
她乖乖的背对着我等着;嘴里一直在念叨着;怎么会摔倒的;为什么会摔倒的啊?
就像一个可爱而娇气的小孩子。
她拉着我的手,我们并肩站在通风口的过道上。我陪着她站那晾裙子,等着暖风来慢慢吹干湿气。小笨一边稚气的拎起裙角一边展开臂膀拉住我的手说,"风儿吹吹."
"沙儿飞飞."我很自然地接上下句.
冷不防她冒出一句"吹吹,吹吹,再帮我吹吹。"
"...."我无语.
"下面你对吧!"小苯表现出慷慨相让的样子.
我暗自一笑,说这个很容易对,不就是"啊!裙子干啦!"
小笨愣了。思维恢复之后的第一秒,她拿手指点点我的肩胛骨,“不是吧你!”
"哈哈,我们好傻啊!你觉不觉得?知己知己!"小苯甩开我的手拍上我的肩膀说道.
我说,"不觉得呢。"
等着裙子干了,小笨走回包厢,我说我再站会儿,你先进去吧。
有同学告诉我隔壁的包厢可以睡会儿,里面没有人。
黑暗压抑。里面听见男女细碎的谈话声。从清淡的小片光影中看到同伴的脸。我为了不打扰到他们,走去离他们最远的沙发躺下休息。
蚊子非常的多;翅膀盘旋的嗡嗡声不断在耳边响起。于是我尽量靠里边贴着沙发蜷在长裙里侧躺着。
模糊中,一个好听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江楠,江楠."
好象听见他在重复喊着我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
他说;"你知道;我是谁吗?"他把话说的很慢。
我迷迷糊糊的说,"恩?"
他轻声的笑起来。"如果我现在吻你,你也会不知道吧。"
也许是下意识的警惕心起了作用,片刻,我竟突然清醒过来。
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脸,认得他的声音是同伴中并不熟悉的一个。是看起来比我们的年龄稍微大了一个层面的英俊男子。我们平常并没说过几句话。
开始有陌生的惧怕感;不敢睁开眼睛。我把手握成拳状往上放;横在脸前面;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用这个阻挡的动作间接做出回绝。
这样的游戏需要聪明的头脑去会意。他很聪明。
我听见他轻声笑;停顿片刻;然后他起身离开了。
也许这前身只是一个玩笑。而我并不具备接受玩笑的心理素质。没有前卫的思想做底牌。所以从一开始就注定出局。
我在黑暗中坐起来,刚才的发生令我感到不安。心想环境外的场合将会发生的无数个意外和可能。它是暧昧而薄情的。仅仅是你情我愿的事,因为一个意念的误差就可以随时发展成各样的结果。在你感觉脆弱无力的时刻,它会趁虚而入。
直至天亮,听见有人压低声音在说话;好象是桃子。
我走出去看;走廊上站着沿飞和桃子。他们在说着话。
我坐回包厢;音响依然喧嚣。这里虽冷;但很安全。
已经是三点多钟了。困意未散。蜷在角落里继续睡。因为冷;我尽量缩着身体。
头顶那边突然飞过来一块布。粗暴地扔法正好整个盖在我脸上。我拉下来看,是小烨的T恤。墨绿的颜色。
"盖着吧!"他说。
我看过去;他在我头顶正前方的位子光着膀子抱臂坐着。正直着肩背姿势如雕塑。
"把你冻成冷冻猪!"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觉得想笑.把衣服给他扔回去说;"穿起来吧,我不冷。"
屋里所有人都睡了;除了小烨。他一直坐着。目光迥然。
"谢谢."在我闭上眼睛睡去之前,我终于很艰难地对小烨说出了这句道谢的话.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我也终于接受了友情已划出楚河汉界的事实.
蜷抱住发冷的身体躺在黑暗的角落,永远无法告知一句话,一个声音,小烨,我好难过.
眼泪暴发出的热度瞬间擦过发间,消失不见.
桃子的手
清晨;我被芳芳粗手粗脚的拉扯起来;猪啊;快醒了;要走了!
等我恢复了意识;最后看了看满地的狼籍和桌上的西瓜皮;最后一个离开了房间。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在马路上。有稀薄的雾气。
沿飞和桃子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他们一直在说话。
小笨在路上一直摇晃着我的手腕当玩具。她用一只手勒在我的腕关节;一只手把我的手向内压下来,让我看这些被人为制造出来的皱纹;呵呵地笑着。
“你看!呦呦;嘻嘻哈哈;这是什么?小猪蹄儿!”
我说,“这个游戏有点熟悉;好象在哪见过呢。”
在记忆中快速的搜寻。想起来一个地方——家乐福。
以前空闲多的时候;我和小烨常去家乐福。记得有一次在里面逛的时候,看见一个妇女在给孩子买参考书,一直询问着服务员适用范围.我说就要考试了啊我还没复习好呢!
没关系啦,不会有问题的.
走到生鲜冷冻柜那边;小烨叫我过去看柜台里面摆的整整齐齐的猪前爪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仔细看了半天都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
“你仔细看看它们被摆放的姿势。”
经他指点我又低头看,还是不明白,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摇摇头.
小烨走到柜台前;像对着镜头般;先握拳,然后逐渐伸出食指和中指,作出一个“耶”的姿势来.
他把"耶"的手势摆进柜台里.和那些猪前爪放在一起.
我才恍然大悟.
“看到没,它们在跟你说没问题呢.经典吧?”
我被他的幽默逗笑了.说,“你可真能瞎掰啊!”
每次逛超市我必定会去看水果和蔬菜.蔬菜那边有喷雾保持着瓜果新鲜.我会考他这个菜是什么那个菜是什么,他要是回答不出来,我就会一声感叹说,唉!这年头的孩子真是养尊处优惯坏了啊!连洋葱都不认识!
于是像传授知识一样对他说道,如果暑假回家的时候你做一道洋葱炒肉或者洋葱炒鸡蛋,你妈妈爸爸一定很感动.还有以后你要是碰到并没有做错事而迫于形势必须得认错的时候,你就拿颗洋葱头坐在地上拼命的剥.差不多只要剥完两个你就不郁闷了.
“这么神奇?有机会我试试.”他如获至宝般地念着:“洋葱,洋葱,原来是长这个样子啊。”
看着他一副虚心听取的态度,我暗地里笑开了锅.
那时候总觉得相处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即使去做无聊的事情也不觉得浪费了多少.
而现在,很久都没有再去家乐福.那里丢了一些笑容;而我们找不回来了。
桃子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坐在桌子边慢慢的卸妆;不说话也不去吃饭.我们都觉得奇怪.
我跟毛毛去食堂买饭的时候遇见沿飞,他问桃子怎么没来吃饭,我说她不想吃,在睡觉呢.他的表情有些异常,我说不清是为什么.
直到晚上,桃子早早躺在床上睡着,我们以为她累了想要早点睡觉;都轻声轻脚坐在床上各自看书.
听见低低啜泣的声音.
我想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样劝说;走过去拉开帐子,看见桃子的手挡在脸上。泪水大颗大颗的掉下来;枕巾都湿了.
"怎么哭呢?出什么事了?"我有些无措地看她。
毛毛和芳芳都围过来问是怎么了.
桃子不说话,只是哭.谁劝都没有用,眼睛肿的都睁不开了.
我拿毛巾给她擦脸.桃子的眼睛看着我越发哭泣声声。手臂被她湿湿地握着;冰凉的一片。
看着这样的眼神;不只是震撼和难过。我眼泪直接掉落下来,和那片冰凉融合在一起,瞬间化解了温度.
我们想要留住最后的需索;哪怕总是伤痛。我们一直想要守侯在某人回头的那瞬间;等待着那样温暖的笑容。
桃子的心伤给我的感触破深,自得词一首:云过峰间花飞花落,怎得一季落红霜.望君远走涧水边,彻眼冰嚣寒.我把这词句写在那天的日历上,折压在某本经济科的书本里.
其实桃子是幸福的;在她躺床不起的时候;有要好的男生一起聚在窗边探头悉心安慰着;全然不顾天外淅沥的小雨打湿衣衫。
我知道她强忍的坚强,时间过去,伤痕也会淡去吧.我们大概知道了沿飞没有接受桃子的事实,觉得惋惜.
大家还是如往常一样上课吃饭睡觉.桃子很少去上课了,她的作息开始与我们不同,不常碰见.
寝室玻璃窗下;那一摊鲜艳的血迹和碎裂的玻璃,终于暴露出坚忍下不堪一击的脆弱。血液冲走希翼;于是那些心底处最初的情感再也无法走回原地。
再看见桃子;是躺在医务室里的床上。
闭着眼睛睡着;手包着厚厚的纱布。边围坐着五六个来探望的人。看见沿飞和他身边的小烨;坐在最远的一个位子上。
我去看她的手;整只手都肿起来。毛毛说桃子的手缝了十八针。
北区像一个小小的隔离区;被隔在整个学校的繁华区之外。如流放之地。这里的医疗设备也很简单。唯一不缺的还是浓重的消毒液气味。
每次来到这里总看见有孩子受伤;等候在这里。安静亦或是烦躁。各有各的姿态。看见很多种神情;却很少见到如桃子这般面无表情的病人。
桃子的鞋子胡乱歪倒地放在床角;我走过去把它们扶起来摆正。动作进行到这里;又有一个相似唤起记忆再次复苏。
记得小烨那次胃出血住院之前;下午我在网吧里专心写作;突然听见"啪"的一声,电脑旁边多了一个比萨味的大罐子饼干;回头一看才知道他坐在我后面的沙发上。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看你在写文章没想打扰你。你写你的,我坐会儿"
"那为什么最终你还是打扰了啊?"我故意刁难他;想看看他怎么回答。
小烨抬起空空的手腕;煞有介事地看着"表"说;"到时间吃饭了啊。你看都六点了。"
哦?觉得有些好笑,回头看他;"这么大盒饼干是给我的?"
"是啊你不是没吃饭么。"
"那你吃了没呢?"我应该也表示一下关心.
"我啊?"他面有喜色地说,"今天晚上我们寝室的兄弟要一起聚餐啊;我看现在就得赶去那边了。"
接着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网吧在外面不安全,你要早点回寝室,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之类的话就走了.
一直到十点.
我结了帐离开网吧.一路快速疾走朝学校奔去.公路上都是呼啸而过的汽车.灰尘卷翻在路面上死命纠缠,一路跟随着车子的尾灯后面狂舞.
当一辆重型载重卡车经过我的身边的时候,模模糊糊听见一声呼喊.没听清楚喊的是什么.
这一声仿佛憋足了底气.以至于呼喊没有被巨大车轮的呼啸声湮灭掉全部.
我疑惑地站在路边,警惕的看着远远的那个黑影.黑影追过来,我看见那个熟悉的轮廓才放下心来.
是小烨.
他跑到我面前没说话;直接蹲下来趴在自己膝盖上一副疼痛的样子。看来继续直立行走都成问题.
我问,"你怎么了啊?哪里不舒服?"他摇摇头。
我一手抱着那盒巨型饼干一手拿着书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扶他一把.
"坚持一下,还能走吗?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我心想还好这家伙没一下子躺在路上不走了.到那时我是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