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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蝶恋无痕-第22部分

小说: 蝶恋无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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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倩倩用不屑的神情把头扭去另一边,宁走过我们,然后停下脚步。

    切,一个大男人,敢做就要敢承认!倩倩用坚定的语气自言自语。宁定定的看着她,我赶紧走过去,我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他们两个摆出要对质的姿势。我站在中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说算了吧,不要闹僵了。急忙拉走倩倩。

    这是个残局,因为直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是谁在骗我,是谁,我都会难过。因为我是那么的重视相遇的缘分。凭心而论,我相信倩倩。也是因为我的静默,宁的难过日见清晰。

    我一直没有忘记璇的托付,她要我一直鼓励宁的意志,好让他为高考而拼搏至最后一刻,而我知道,对于宁,一直是把他当作哥哥来看的。长久以来,感情这东西我是真的不懂,麻木中目空一切的淡定,我处理的都是那样优柔寡断。生活只是一直继续下去,继续的平淡又无波无澜.
晴空远逝的哀默
    宁因高考不理想继续留在学校复读一年,他在高考过后给我留了一封信就好象消失无踪了。“本来我觉得是没有必要写这封信的,可是为了大家不弄的尴尬,还是把话说清楚。就像令狐冲喜欢他的小师妹一样,可以在一起玩一起闹,可是小师妹永远不会喜欢上令狐冲。总之就是,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但愿以后有一个比我对你更好的人出现,替我好好照顾你”

    有天,早自习的教室里一片嘈杂,原来大家在讨论襄广文艺电台的“有情天空”栏目。前排的女生转过来对我们说,你们有没有听昨晚的广播啊?我说以前就有听,现在回家就直接睡了。她一脸神秘,你损失了啊!昨晚的节目很感人哦,竟然是我们学校的师兄耶!我说哦,然后就开始埋头整理书本。她们又继续,用互相探询的语气。

    阿华撞撞我的胳膊,喂,你生日是这个月几号啊?我说十四号。啊!一声尖叫。她说,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记错啊。好巧!你们同一天啊!哈哈!我一脸茫然的望着她,你们?什么你们啊?她赶紧陈述开了,我是说女主角啊,就是那个师兄喜欢的那个女生啊!不过好可惜,那么深情的男子,真心呵护一个人,结果才知道他的小师妹只把他当哥哥看。他用吉他弹了一首大约在冬季,祝他的小师妹生日快乐。很感人哦,我都失眠了。你看我的黑眼圈……

    对啊,今天是我的生日,十九岁。除了妈妈的祝福,什么也没有。带着沉睡,只有沉睡。

    原来有一个人,比我还清楚我的生日是哪天,一直记得。

    当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叫做故事,而自己亲身讲述的故事,该称作是什么呢?

    清璇考去离家不远的一所大学。我升入高三。

    璇走的时候,我托人帮忙带给她一张《大约在冬季》的CD,寓意我们都心照不宣。璇留给我了联系方式,来往几次以后便杳无音讯。也许是因为我的懒散的个性和高考的托词。心里明白,高考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对家人的意义重大。

    奶奶说,孩子啊你要给奶奶争气,奶奶一辈子让人瞧不起,你又不是个男孩,所以你才要更加有志气!

    爷爷说,将来社会就是看文凭的,不想被社会淘汰就得不断提高自己。你一定得考研考博。

    妈妈说,妈妈只有你一个孩子,只希望你将来生活的好,有个好工作,自己能自立,妈妈就放心了。

    爸爸说,以后要是没本事的话,你就等着去被别人呼喝着看行事看别人脸色过日子吧!有本事的人坐沙发,没本事的人只能坐小板凳,将来你是要坐沙发还是要坐小板凳,你自己看着办吧!

    表哥说,女孩子嘛,有个大学文凭,工作一般不要紧。最重要的是睁大眼睛抹亮心灵,搞好“第二次就业”(找个好老公)就OK了。

    舅舅说,姑娘好好学啊,将来有出息了老舅也跟着沾你光啊!等实现了你做慈善家的愿望,可要首先救济你老舅我哦。

    可是不得不去为家人的期望埋头暗自苦读。吉他沉了厚厚的灰,眼神黯淡神情漠然,蓬头垢面的疲惫。

    我常常想;是不是要把长发剪成和男生一样的短发,这样省去打理的时间。

    平常碰面的情景让人觉得无奈,同学之间交情最好的也只是微微点下头便匆匆离去。而我,整个高中三年,我认不出班上一半的同学,叫不出三人之一人的名字。

    我只熟悉的是江树,嘉俐,臣羽。

    尽管我记得很多人的脸,可是相聚的缘分被高考横亘在彼此之间,忽视,直至淡忘。更没有后悔和遗憾的时间。

    记得校园下雨的时候,很多同学站在教室门口说笑。我透过身边的窗户,看着热闹的谈笑,看着雨幕,看着楼上横台积聚的雨水从排水管流缓的急促。

    当所有人散去,校园空寂,我便打着伞从水柱下走过,速度冲撞伞面,撞裂,蹦撒下细碎的小雨珠清清爽爽的蒙覆上伞下的脸,用这种方式淡去去雨的沁凉。我视为属于自己的,最简单的快乐。

    喜欢淋雨,从不因为淋雨感冒。所以我没有打伞的习惯。尽管妈妈总是在天气不好的时候细心叮嘱我拿伞。

    突然下起的倾盆大雨,路人皆满脸幽怨,遮挡着雨,满是急急奔跑的慌乱。唯雨中定足微笑的人,有着最平实的心和孤独的灵魂。

    雨中落寞如滑弦而回,别人眼眸中的陈映出的你,永远只是景象。

    我说,谁与谁的出现改变了所有的发生,谁与谁的出现断然了缘分。

    从回忆中醒过神来,一切已是昨日。惟有回忆可以时空转切,可是依然改变不了遗憾的延续。

    我说,嘉俐你去客厅陪他们玩吧,我自己在这里就可以了。哦,好吧。那我出去啦。她把葱递给我,拍拍手上的泥土走出了厨房。

    那些无叶的葱杆和残损的叶一并成为我感概伤势无华的情愫,落落不堪。

    江树和他带来的朋友一起坐在木地板上看着阴森的惊悚片。面无表情。嘉俐正把桌子上的碗筷依次摆好。倩倩坐在电脑前若有所思。

    我招呼一声:可以吃饭了。大家聚在桌边安静的等待。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各自吃着,似乎都变的拘谨。

    倩倩坐在我的对面,她不再狼吞虎咽的不顾仪态,我看着她突然瘦削的身体,突然就很难过。她没有像以往那样霸道的在我碗中抢夺食物,很小心的,慢慢的吃着。我往她碗中夹菜,她点点头表示谢意,够吃了,谢谢。

    隔着桌子,远远的那样看着她。手就开始微微颤抖,拿不稳筷子。

    江树照顾着身边的朋友,不停的把菜往他碗里送。这个味道不错,你尝尝看。那个男孩子微笑着吃碗里的东西,安静的像个孩子。

    嘉俐在桌下轻轻握住我的手,我转头看她,她对我微笑。我回过头看着面前的碗筷,就突然想哭。

    大家都在饭后各自回家了,倩倩拎着重重的旅行包站在门口无处可去。她的旁皇无措,我的忧心自若。

    我接过她手中的大包,拉过她的手关上门。就留在这里。把这里当做家吧。

    相视无言。我的鼻子微微发酸。

    黑暗中,我和倩倩并肩躺在宽敞的床上,恍若隔世。我们都睁大着眼睛,可是看不见对方的脸。当倩倩温润的手覆盖上我的手背的霎那,我突然就泪流满面。

    友情并未死去,只是被郁结的情愫而压制在心底,久久找不到出路。

    这个夜晚化解开了我和倩倩的隔阂,她终于再次走近我,告诉我心底的难过。

    你知道吗,我有过一个孩子,应该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子,薄薄的唇,柔软的发。他的生父是我仅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也忘记了他的样子。在这个世界抛弃我的时候,他出现在我身边,我只剩他温情的眼神。绝望到没有眼泪。

    那个时候,我只希望有个人可以怜惜的抱抱我。他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他。

    他这样做了,结果我有了他的孩子。

    觉得我很贱吧?很难理解我的想法是吗?

    你知道吗,一个人像是被遗弃在学校,每当过节或是周末,看见寝室里别的女孩子的父母送来饭盒和东西,我就觉得自己很可怜,只得从那种热闹的气氛中跑出来,独自躲在外面的角落里,常常流不出眼泪。

    我怕她们叫上我一起品尝家中的饭菜,我不习惯那样得到的施舍。妈妈不在了,她走了。剩我自己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中,没有家。爸爸结婚了。我是什么?

    当我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我不知道“怕”究竟是什么了,看着渐渐凸起的肚子,每晚在两人睡一张的小床上,我一直夜不能寐,我不敢睡,我怕她们发现。当我用皮带紧紧的束起肚子,罪恶感和羞耻感充斥着我全部的神经。

    夜晚,等她们都睡熟了,我躲去卫生间洗澡的时候,看水流过突起的弧度,抚摸着这个在我身体里渐渐生长的生命,我无助的靠着墙角,极度恐惧。

    我知道,我不能要它。可是我不忍心!也许到事情败露的那一天,我谁也不怪,我会一直守着这个孩子,看着他长大。

    没有钱去医院,即使有,也出不了校门,门卫守卫深严,加上“非典”时期。最关键的却是根本没有人管我死活。我的爸爸不要我,奶奶也是任我自生自灭。我的亲戚,也随着妈妈的去世而显露了世间人情淡漠的本质。它们甚至厌恶我的出现。只是仅存的良知让这一切在虚掩下勉强维系着血缘的事实。

    我在这个“家”敏感的活着,以卑贱的姿态。仰视所有人的目光和神情。我处处小心翼翼,懂得察言观色,懂得虚情假意,懂得血缘关系淡薄的利益驱动所在。

    我只能依靠他们,一直继续到高中毕业。我跟自己说要做也做个坚强的寄生虫。

    最终,家里的人为了保存颜面,将我带进了手术室。

    孩子将近五六个月大了,必须手术。

    我最后一次抚摸它在我身体里蜷起的弧度,掉下一滴眼泪。

    手术台上的我,心如死灰般沉寂。眼睛死死的看着天花板。器械声交错,一支粗长的针管插进我的肚子注射,那个位子应该是孩子的头部。绞心的疼痛,我把他生了下来,他死了。

    医生说,可惜了,是个男孩。

    我开始想象他的容貌,想象他眼眸的颜色是如你般深棕还是如树那般墨黑。我想他的眼睛一定很亮。柔柔的发,淡淡的眉宇。

    当时的感受只有绝望。从手术开始一直到结束,我只掉了一滴眼泪,清晰的感受着他在我身体里慢慢消逝。我抓不住。

    我婶婶的儿子跟我感情很好,他只有四岁。我从家门走出来的时候他追出来一直哭。他一直哭着说,我要姐姐,我要姐姐!爷爷拼命追上来把他拉住。家里人都讨厌我,说我败坏门风。我就是堕落那又如何!

    一边哭一边推着车子慢慢往前走,听着弟弟可怜的哭喊声,我没有回头,心痛。

    就在那刻,我才真正感受到还有人要我,他要我。那时,很想把他偷走,找一个陌生的地方,相依为命。就算我再辛苦也要挣钱把他养大。

    她转过身,伏在我肩头哭泣。我心中一阵难过,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难过就哭吧,我在你身边。什么也不用怕。

    拍拍她已经失去温度的肩膀。在我怀中不停抽噎直至疲倦的孩子。

    就算世界静止,还有手心传递的温度,彼此依靠。

    域雪
爱,飘逝以后
    这个寂静而流动空气的夜晚,我们的友情回到起点。没有睡眠。

    我们的手复合在一起,静静倾听。

    倩倩有个好听的名字,安倩。

    她靠上我的肩膀,轻轻的对我诉说着。我替她拉好毛巾被盖上她裸露的肩膀。有空气流动的轻微寒气。

    你冷吗?我问。

    不及心冷。安倩幽幽的说道。声音的细微,我以为她快要睡着。

    你要睡了吗?我轻声问。听见她均匀呼吸的声音。

    没有要睡。她动动手指拍拍我的手背。接着,她缓缓的说,你一直不知道,我羡慕你的光环,可惜,我只能用破坏来作为较量的方式,我以为我可以赢,到头来,还是输的彻底。我是不是很蠢。

    我知道,她是指的是T和宁。

    离散大概是注定的,还好,回忆同在。

    我的眼睛一直睁着,看着黑黑的空气。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手指颤抖了一下。

    她笑,即而沉默。

    我喜欢君午,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宽阔的肩膀,长的也不帅,可是他一身的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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