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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常在河边走-第10部分

小说: 常在河边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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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个老头几乎可以被划为好人的行列了。至于现在呢,象他这样的好人真是太少了。我得到了一次观淫的机会,还获得了两毛钱的报酬,我倒真的要感谢他呢。说老实话,事后我就把这事忘了。 

至于第一次接吻,我不知道对它的谈论是否有价值。如果让我来回答的话,人们习惯于夸大第一次接吻或性交的美好感受,其实它的价值不过是在于迅速和关键性地改变两个人的关系,从而带来无穷的烦恼。我第一次接吻是在高中快毕业时,我们的班主任是个年轻人,比较开通,高考前想让我们放松一下就开了个晚会。平时我和这个男孩很少说话,他长得不错,学习也不错,据说他还会写诗。晚会结束后,班主任安排他送我回家,看到这你应该能猜到这是个极平庸的故事了。他骑自行车带我,那天月亮很亮,我要到家了,从车上跳下来,我正要跟他再见,他说等一下,他抱住我吻了我。有一段时间我曾反复地仔细地不遗余力地回味这个吻。它一点也不象少男少女第一次的热吻,慌乱,不知所措,激情澎湃。我记得他的舌头是冰冷的,似乎舌头的每一步行动都是有计划的,按照情理,他的身体也应该是颤抖的,不过完全不是这样的,他就象雕像一样,唯一活的标志就是他那象蛇一样动作的舌头。我听人描述过第一次接吻的感觉,不是高山流水,天崩地裂,就是峰回路转,春暖花开。我的真的不是这样,只不过是两种不同气味唾液的交溶。这次接吻以后,他就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了。我以为他会给我一封信或是其它的什么东西,但是几个月过去了,我们分别去了两所城市的两所大学,还是什么都没有。我很苦恼,不是因为我爱上了他,我总是在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象做一道数学题一样,研究来研究去,得到的答案总是此题无解。十年过去了,我们在同学聚会上也见过几面,谁也不提此事。最近我常听到一首歌,“都是月亮惹的祸”,我想也许这就是答案吧。 

第一次做爱是如何界定的呢?一定是以阴茎插入阴道为标准吗?如果该做的都做了,只不过是没有这种插入的动作,算不算呢?如果只有插入,然后是极快的射精和绵软,到底哪个更算呢?我只是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才想到这些问题,我的确是有些困惑了。在我的性生活中,是有一段极其不愉快的回忆的。二十岁以后,我的身上渐渐地种下了一个根深蒂固的错误看法,我把男人当作了一面镜子,我对自身的评判越来越依赖于他们对我的赞美和爱慕。我对自己变得不了解和不确定。我本人是个很平常的人,但我的生活有时会变得非常奇怪,有时我的周围会莫名其妙地聚集不少的男男女女,他们看见我,仿佛象发现了一件宝物,至于女人吗,她们极端地重视我的意见,有些人还表现出了让我无法理解的依恋,我的生活就象水在沸点上一样喧嚣。突然地,这些人又会陆陆续续地离我而去,我的生活又变得死一般地沉寂。综合来说,我感觉到我的生活是与世隔绝的,但这种隔绝毫无形而上的意义,它既没有提升我,也没有降低我。还是说说男人吧。在失去童贞之前,我接触过几个男人,那时,男性的世界强烈地吸引着我,我的好奇心使我失去了辨别能力,现在我常常会为自己年轻时低下的鉴赏力而脸红。他们很容易就可以得到我,我让他们随意地亲吻、抚摸,我被他或他脱光衣服,我的身体被抚弄,被蹂躏,他们苦苦地哀求,希望可以进入,此时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让他们那可怜的小乖乖进去,他们的脸涨得很红,他们盯着我的入口,似乎那是天堂的入口,似乎那里维系着他们全部的生命。这种情况是很可笑的,因为一旦他们射精以后,他们把自己处理干净以后,他们就不再看我一眼,难道我的身体在一秒钟之内变成了一堆破抹布吗?有一句话说得再好不过:男人通过爱情获得性,女人通过性获得爱情。我问过很多女人,她们中绝大多数都面临过这样的尴尬。 

说说我的所谓的第一次。在写这封信之前,我没想告诉你这么多,在写的过程中,我始终把你当作医生,一个可以解决我的问题的朋友,我想我应当坦率地、尽可能详细地提供资料和线索,以供临床分析和治疗。我在心理上一直否认这件事,任何能够引向它的都要被我毫不留情的斩断。我说过,我对痛苦是迟钝的。但它是有点过分了,超出了一个女人的承受能力,我不愿意去描述它。在你面前,我却不能绕过它。我以为那次也跟以前一样,点到为止,没想到我糊里糊涂、窝窝囊囊地失去了贞洁。既不是我奉献出的,也不是被夺去的;既不是强奸,也不是非强奸。我说不清楚,我厌恶把它说清。那个男人用一种最极端的形式报复了我。在别人的眼中,至少在我父母的眼中,我是不可能挺住的,我的一些朋友不断地对我重复同样的一句话,也就是里尔克那句并没有多大意思的话:“挺住意味着一切。”有一点是他们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的,对一个女人最恶毒的辱骂没有让我感到多大的痛苦,自始自终,我觉得自己是局外人。对他,对这件事,我当然是厌恶的,但我不怨恨。我是原告,却找不到被告。我甚至可以十分冷静地从他的角度考虑问题。难道不是我抛弃了他吗,难道不是我使他失去了做童男子的机会,难道他没有权利让我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吗?每个人有自己行事的方式:在淡然出局和孤注一掷之间能有多少距离可言呢?两个完全不同的东西往往会有本质的相似,因为它们都是极端的和不自然的。 

我有过一个正式的男朋友,后来因为一点误会分了手。我们在一起生活过,比较幸福,但和其他人一样,和他做爱时我一次也没有过高潮。我是性冷淡吗?你瞧,我是不是太喜欢暴露阴暗面了?我重申一遍,我基本上是循规蹈矩地做人,顺顺当当地走路。我的叙述会有误导作用。有什么办法呢?只有真正的大师才能准确地描绘出幸福和正常的事物。在我的生活中,有过许多欢乐的时刻,但是关于它们我几乎无话可说。 

就写到这吧,我期待着你能给我指点迷津。 

顺祝快乐!叶铃“ 

在读这封信的时候,吴相多次被病人和电话打断,其中还和两个有过几面之交的漂亮女人进行了充满意味的电话交谈。他在行医生涯中收到过不少关于性的咨询信,其中女人的占大多数,不过叶铃的这封信是与众不同的。它让他感到有些不安。中午吃饭时,他终于安安静静地又把它读了一遍,为了不被打扰他还把电话的插头拨了。他敏锐地发现了叶铃没有直接说出的东西,他感到这个女人是爱慕他的,或者她将会去爱他,之前的两次会面中他一直不能确信的得到了证实,在得意的同时他突然郁闷起来。他跟护士打了个招呼,一个人踱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巴黎快车”,他要了同样的一杯酒,他坐在同样的位置上,不知道为什么样,他很烦躁,这封信在他身上唤起了一种陌生的情感,她对他是如此地信任,她给自己假设了一个前提,他是一定可以理解她的。她真的仅仅把他当作一个医生吗,如她信里所说?在她的信中,没有一个字涉及爱,为什么他偏偏强烈地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激情,她的语言仿佛有一种魔力,她不仅在暗示,而且在强迫他必须对此作出回应,否则他将是有罪的。她是危险的,她执意要将沉重传染给他。他回想起他第一次在这里见到她的时候,她非常紧张,脸红了好几次,她看起来情绪不高。他为什么要找她要电话呢,他为什么还要呼她呢?是一种习惯吗?是不是只有在追逐和被追逐中他才能获得安全感和成就感呢?他的成功是来之不易的,不,他决不能容忍任何一个女人以任何一种方式将它摧毁。他的出身并非如他曾对叶铃所言,他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农民,所以他对我们的最大多数总是怀着天然的亲切和厌恶,日后这种厌恶使他不断地对不同的女人修改他的出身,就象里尔克坚持自己是贵族一样,毫无羞耻之感。哦,他的命运也是很奇怪的,如果不是机缘,他现在肯定还在我们伟大祖国广阔的土地上大有作为呢。而且,这种机缘对于一个人来说往往一生中只有一次。是的,再也没有了。他第一次坐上火车,他第一次来到那所城市,他第一次见到那所大学的校门的时候,他多次产生了眩晕的感觉,他几乎不能相信他这个地地道道农民的儿子的脚居然有一天会踩在城市的土地上。有谁知道为了得到这个机会,他的心灵受到了多大的折磨,为了得到这个宝贵的推荐名额,他想尽了一切办法,他甚至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黄花闺女去跟所有能够掌握他命运的人睡上一觉。就在他已经彻底绝望的时候,就在他已经决定安安心心地当一个农民找一房媳妇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去上大学的通知。事后他才知道这是公社各种权力斗争的结果,他只不过是白捡了个大便宜。他要热烈地拥抱偶然性,他是偶然性之子!但是,女人呢,女人不是等于偶然性加偶然性吗?在他成名以后,痛苦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非常陌生的东西了。他没有时间。他不是那种无论怎么样都会痛苦的人,那种人似乎永远都在进行着对终极意义的追问,而他们得到的回答永远都是“虚无”。他现在觉得一切都很好,都很有意义,他的事业在不断地走向辉煌,对于男人来说,还有什么比事业和权力更为重要的东西呢?老婆是床前的那盏灯,安定、温柔;情人是咖啡馆酒杯里的红蜡烛,摇曳、婀娜。同样是衣柜里的衣服,老婆是不见得昂贵却极其庄重的晚礼服,情人是随意更换的休闲装。一个人,只要有一点点悟性,都会经历过情感的煎熬,只是有些人太容易遗忘了。任何人都知道在几何里,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在社会关系中却是最脆弱的。吴相的看法并不是这样。他认为在男女关系中,三角形实质是一种超稳定结构。有一个前提,他在选择那一角时,是慎重的。 

他又要了一杯酒。他还有一些问题需要想清楚,关于叶铃。是终止还是开始?他掏出通迅本,几次想把叶铃的电话涂掉,他几次拿起笔又放下。片刻,这个号码在他的本子上消失了。倏然,他后悔了。他才意识到其实在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吸引他了,否则他后来不会呼她,请她吃饭,和她一起划船。他有多少年没有划过船了!下意识地,他在本子上写下了一个号码,原来他刚才在划掉时已经悄悄把它记住了。他必须想清楚,他和她到底想干什么,他已经感觉到她是危险的,如果任其发展下去,会不会损害到他现有的一切,他的家庭,他的名声,他的地位。尤其是对于一个性学专家来说,他可以滔滔不绝地谈性,因为那是科学;但在私人生活中,在公众眼里的他必须是一个比一般人更有良心的,更有责任感的正人君子。一句话,他必须道貌岸然!可是至少他应该对叶铃的信有所交待吧。他看了看表,该回去了。他果断地停止了思考。唉,男人,永远不要指望他们有一颗女人的心。 



第三章 

生活就是这样的奇怪:在国家的历史中,在人的一生中,真正决定命运的似乎只有很短的那么一段时间,所有重大的事件都发生在其中,就象一杯高浓度的果汁。大部分的时光则流逝得毫无痕迹,既可以被删除也可以被改写,无论如何,是不重要的。这一年,对于吴相、叶铃和阿朱都是关键的一年:叶铃和阿朱的出现差一点动摇了吴相的基础,这在他以往的经验中是罕见的;就在叶铃忐忑不安地等待吴相对她信的答复时,夺去她的贞操的金明又一次找到了她,更为可笑的是他又一次向她求婚,也是在这一年里,她的身边出现了另外一个男人,他默默地听她倾诉她对吴相的爱。他是一个真正高尚的男人,她却视而不见,为什么在很多时候我们更愿意亲近魔鬼而拒绝天使,是不是因为我们怀疑人根本上是不可能高尚的,是不是因为我们怀疑在这种高尚的背后隐藏着更大的恶?阿朱和一个男人上了床,参加了TY俱乐部,结识了王英,参与了和叶铃同谋的勾引吴相的计划,在此之前老K回来了。阿朱在走之前留下了一切可以让老K找到她的线索,在心理上她始终不能割断和他的联系。在他们交往的过程中,他曾在兴致很高的时候提到过要和他老婆离婚,但他们从未认真地谈过这个问题。叶铃认为:阿朱是想而不敢,老K是敢而不想。阿朱是何等潇洒之人,岂能做出逼宫这等苟且之事。她不想破坏他们之间美好的气氛。更何况,我们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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