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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蝶恋-第8部分

小说: 蝶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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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谷后再行一段山路下山,她赶到火车站大概也七、八点了。
            “啊!完了、完了,我的行李还没整理,火车票也没买,我一定会被室友骂死,她交代的名产我一件也没买。”死定了,她会被凌迟。
            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儿,她倏地跳起来,紧张万分的苦着脸,将过错怪在来路不明的男子身上,全是他害她分心,只记得拷问他。
            “别急、别急,早替你备着呢!”迷糊的丫头,真不知道她怎么在大城市生活。翠羽将整理好的背包交给她,一张单程火车票妥当放入她上衣口袋。
            “翠羽姑姑,你真好,我爱死你了。”她高兴地啵了翠羽一下,两手穿进背包的带子一背。
            “说我恶心,自己还不是肉麻得要命。”两个女人抱在一起能看吗?还是他和紫蝶拥抱的画面比较唯美。
            习惯奇奇怪怪的人进进出出,韩青森一点也不奇怪她口中的姑姑、阿姨的称谓,论辈不论岁嘛!她真是可怜,排行最小。
            “要你管,没有记忆的笨蛋。”胡翩翩朝他吐吐舌头,故意在他面前亲紫蝶—口。
            他当场哇哇大叫地叫她快点滚,喧宾夺主地赶她去坐车,仿佛她的口水含有剧毒似,在她吻过的地方又多亲两下消毒。
            两人幼稚的行为看在紫蝶眼里是好笑又好气,忧喜参半的打断两人的争宠。
            “小翠,送翩翩一程吧,免得她真的赶不上车。”她口中的“送”是直接将她丢出谷。
            掩唇一笑的翠羽会意地点点头。“是的,小姐,小翠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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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她……她是怎么出来的?砰地一声就由雾里走出来,她是不是山精要出谷食人……”
            暗叫了声糟的胡翩翩脸上一恼,故作姿态地干笑一通,假意没看见一群筋疲力尽的高知识份子脸上那惊愕神色,从容地打—旁经过。
            春假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加上周休二日刚好九天有余,她回来的时候,他们刚要搭组合屋,没注意她绕小路进入山林。
            如今春假都过完了,她以为再有耐性的人在迷雾森林中一再迷失后,也该鸣金收兵打道回府了。
            没想到这年头不信邪的人特别多,谷里有一个,谷外一大票不把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思想发挥到极限。
            孔老夫子地下有知也该瞑目了,愚徒愚孙深信不移,非要以身相试,大脑萎缩的不信人以外的生物比他们更高明一等。
            既然有超能力者、特异功能和耶稣,为什么不能有山精妖怪呢?万物皆有灵性,只在于有没有被人发觉。
            可惜她终日和非人类相处得太过愉快,没预料到这一伙人还不死心,不屈不挠的和紫蝶幽谷耗定了,不达目标誓不撤退。
            要瞪就瞪吧!
            反正她不痛不痒,瞪掉了眼珠子是他们活该,台湾的土地已经过度开发了,他们还想怎么样,将岛凿沉了吗?
            “站住。”
            咦,耳朵好痒,那声非常有魄力的“站住”应该不是针对她,她还赶着追火车北上。
            八成是那个软骨头的阿谷在骂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客人”也敢赶她,大概想再跳一次山谷,活得不耐烦了。
            要不是时间来不及,她一定狠狠的踹他两脚,看他敢不敢再嚣张。
            一道山一样的黑影挡住她的去路。
            表情不耐的胡翩翩由鼻孔哼出声音。“嘿,穿黑西装准备参加丧礼的先生,要致哀请走右边,奠仪放左边,马路不是你家开的,麻烦不要杵在路中央当路标。”
            “你住在紫蝶幽谷?”没有赘言,窦轻涯开门见山地挑明。
            哈!她有回答他的义务吗?“不好意思你挡到我的路了,请你把脚移开。”
            她这辈子最讨厌比她高又不识时务的人,一百六十七公分就东方女性而言,算是高眺的了,加上五公分高的高跟鞋,她已经是鸭立鸡群。
            偏偏这个家伙像是打巨人国来的,以她的高度居然只看见他的肩膀,而且是向上斜了三十度角,简直是不可饶恕。
            还没见到他的脸,她已开始讨厌他了,上天造人没有谁比谁优秀的道理,他的傲慢就让她先扣二十分。
            “你是紫蝶幽谷的居民。”他肯定的说着,斯文的镜片下闪过一丝锐利。
            “你谁呀!调查户口吗?我现在没空理你。”她意图绕过他,不想浪费口舌。
            他态度强硬地拉住她。“带我们进谷。”
            厚!土匪呀!大声就能欺压人不成,她又不是被吓大的。“有本事自己闯,别丢人现眼地欺负小女生,大、叔——”
            他眉头皱了一下,为她的不驯沉下眉。
            平时他可以和颜悦色的诱之以情,以一贯的手段软化她的防备心,进一步获得自己需要的资讯,必要时,他温煦如和风。
            可是历经一连串的失败后,他的容忍指数已到极限,她的出现无异是导火线,引发他压抑多时的挫折感,他不信摆不平这座诡谲莫名的蝴蝶谷。
            “我是天翼集团的代表,希望能与贵谷主人亲自会谈。”他并未松手,口气高傲得像在下命令。
            “然后呢?”
            “然后?”
            “见了面又如何,威胁利诱我们开放紫蝶幽谷供财团赚钱?”她不屑的连哼三声,语气轻蔑。“你们这些短视的投机份子眼中只有钱,就算要你典父卖妻也无所谓,反正满身铜臭味嘛!不过你想都别想碰我们一草一木,谁想破坏蝴蝶的栖息地,就是我们的仇人,抱着你的钞票去死吧!”
            她用力的以穿着高跟鞋的脚踩了他一下,但他却面不改色的冷视她,像毫无痛感的紧抓着她。
            没能脱身的胡翩翩气呼呼地鼓着双腮,水亮的眸子布满恼意地瞪他,心想着她一定赶不上火车,而这全拜他所赐。
            这笔帐,她记下了。
            “翩翩小姐,这个人在骚扰你吗?”
            救兵到了。
            她喜上眉梢地看着一身制服的管区警员,马上神气的扬起下巴。“阿呶,他抓得我手好痛,你快把他抓去关起来。”疯子被放出来吓人太不应该了。
            “是的,翩翩小姐,我先跟他沟通、沟通。”阿呶和善的表情在转身后变得凶恶。“先生,请你放手,不要逼我掏枪。”
            鲁凯族青年阿呶是这片山林养大的孩子,他和老一辈的族人一样十分敬畏紫蝶幽谷,对住在里头的住户相当恭敬,不敢有丝毫的轻慢。
            根据祖先传下来的说法,紫蝶幽谷是鲁凯族人的圣地,里面住着他们的神和祖灵,谁都不能亵渎。
            “我只是想问她一个问题,并无恶意。”手一放,窦轻涯举高双臂表示无不轨举动。
            “她有权不回答你任何问题,你的行为已构成犯罪事实。”他随时可以加以拘捕。
            “我道歉。”窦轻涯取出一张名片递给胡翩翩以示歉意。“如果有任何伤害,我愿负起一切法律责任。”
            胡翩翩伸手接过看也不看地往背包一丢,挽着阿呶的手,要他开警车送她去赶火车,时间真的要来不及了。
            烫金的名片似乎被遗忘了,孤零零地被挤到背包的最底层。
            第五章
            “天哪!你到底算出来了没?是死是活好歹给我一个答案,别让我束手无策的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我快要压不住新闻媒体的追问了!”蓝清涓心急如焚的问着。
            三十岁左右的蓝清轩在桌子上排着命盘,喃喃自语着深奥的专业术语,不解的眉头越算越沉。
            自从六天前在公路上发生车祸后,同行的助理重伤至今仍在加护病房急救,颅内出血的情况比想像中严重。
            担任驾驶的刘哥左腿骨折,有轻微脑震荡的现象,住院观察三天后得以出院,目前正坐在道士打扮的男子前方。
            最幸运的当属坐在后座的蓝清涓,身上只有几道玻璃划过的小伤口和细微擦伤。
            不过这些都比不上坐在驾驶座后方的天王巨星不见一事来得重要。
            人是不可能平空消失,他们企图掩饰事实,谎报是某位工作。人员失踪,才发动救难小组,期望能及时挽救受难者的性命。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到了今天刚好满一个礼拜,七十二小时的黄金救援时段早巳过了,韩青森至今仍下落不明,连一根头发也没找到。
            他们几乎已不抱任何希望,毕竟寻常人在山谷里独走七天已是危险重重,不可预知的环境和野兽环伺是宁大考验,何况他有可能身受重伤动弹不得。
            尤其前两天又下了场大雨,山里日夜温差大,天雨路滑难保不会有意外,救难人员一度打退堂鼓停止搜寻,是蓝清涓透过高层施压才继续进行。
            没人晓得还能支持到什么时候,庞大的人力支出是沉重的负荷,小小的麻雀公司财力有限,无法应付长时间的开销。
            而且歌迷们也开始起疑,利用各种管道想知道偶像的下落,一连取消多个通告又避不见面,叫人很难不往坏处想,鼓噪的声浪节节升高。
            “我们已经出面谎称他在外地拍摄音乐录影带,但再没有任何有关他的消息出现在萤光幕前,恐怕这则新闻迟早会上报。”而她的谎言将不攻自破,信用破产。
            急死人了,阿森到底在哪里?怎么没和大家联络?
            “稍安勿躁,目前他的情形还算平安,受了点伤但无大碍。”卦象晦暗不明,仅能算出他的现况。
            “你要我如何平静得下来,他要是没事为什么不打电话回来报讯?我们好去接他回家休养。”那混小子老让人操心,她白头发又多了两根。
            “也许他在的地方没有电话。”同样心焦的刘哥自我安慰着。
            “别开玩笑了,台湾的通讯业发达到人手一机,我就不信以他的天王魅力借不到一支手机。”除非伤重得不能开口。
            “说不定他毁容了,人家认不出他是谁。”
            刘哥试图以玩笑冲淡担忧的行为给他引来一记怒视,蓝清涓做出要掐死他的手势,警告他乌鸦嘴别乱开,胡说八道是会害死人的。
            “你们不用过于忧心,近日内他一定会出现。”他会逼着他出现。
            蓝清轩眼中流动着复杂神色,似懊恼又似松了一口气,以小指轻抚一只搁在桌上的银白色尾戒,仿佛在寻求庇护或启示。
            “近日是哪一天,你好歹给我们一个正确的指示,别让我们在原地打转。”若能不忧心何必请他出马,术士之说就是要安定人心的。
            不是他的道行不高让人心存疑惑,阿森刚出道那一年她也请他算过,果然如他所言一飞冲天大红大紫,钞票像流水的涌进来。
            尔后几年,他的排算都没出过错,阿森如预料的成为天王巨—星,唱片张张畅销、高居榜首,是少见的实力派偶像。
            但没见到人平安归来就是不放心,千算万算不及神来一指,料事如神中若有个意外谁能担当,意外、万一总要估算在内。
            “快则十天,慢则个把月,他会主动来到你们面前。”蓝清轩十足把握的说。
            “真的?”还要十天呀!日子真难熬,肯定会被媒体逼得走投无路。
            一颔首,他再度转动银白色尾戒。
            “小弟,你可不要为了安慰老姐避重就轻,尽挑不重要的环节让我安心。”报喜不报忧。
            表情微恼的蓝清轩轻掷铜钱要她安静。“请叫我心轩居士。”
            “好好的名字干么要改得乱七八糟,你又不是真的出家当道士。”她免不了唠叨两句。
            “施主……”他以不赞同的眼神划分界线。
            修行首忌人情包袱,若不是为了那个人,他不会打破自设的戒律,一再的窥探天机。
            “好好好,都随你,只要把人给我找回来,你叫我一声蓝小姐也无妨,反正我心里知晓你是我们蓝家一根独苗。”日后开枝散叶全看他了。
            她这小弟从小性子就古怪,和任何人都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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