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不是那回事。”她苦笑地将信拿给前座的助理,由助理念给他听。
一听完信的内容,刘哥眉头连打上数个死结。“怎么又这种求爱信件,内容尽是些阿森不娶她就要同归于尽。”
信末署名青儿的娟秀字体应是女人所书写,遣词用字都透露对方受过高等教育,起码有大学程度。
“最近的恋爱偏执狂实在太多了,前阵子还有个小女生要胁他签结婚证书,不然就要割腕自杀。”幸好警力及时抢下那把阴森森的水果刀。
“不过这个人的来信太诡异了,没有邮票、邮戳,直接送到我们所在的地方,神通广大的伎俩叫人无法不心慌。”无孔不入的本事和蟑螂是同一等级。
愁容一转,无力感顿时浮上心头,当大家为阿森的事焦虑不安之际,他却像无事人的翻开蝴蝶集册,喜孜孜如获至宝般爱不释手,完全听不进他们的交谈。
但他就是这点可爱,惹人想多疼他一分,该认真的时候他一定全力以赴,绝不因当红刁难工作人员,配合度高达百分之百。
爱蝶是他小小的兴趣,是工作外的第二生命,他可以为了看蝴蝶生态的录影带彻夜不眠,专心得让人好生吃味。
“活动结束后,我找几名高阶警官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找出这名过度痴狂的歌迷。”她的行为已造成骚扰。
截至目前,信纸上只有长篇大论的刻骨爱语,和什么转世投胎,硬生生被拆散的爱侣之类的内容,倒没出现较激烈的手段,或血腥的恶作剧。
只是近半年来,一连收到三十七封示爱的粉红信纸,而且都是经由非正式管道送达,措词一次比一次强烈地要求阿森必须出面,在公开场合向她表达爱意。
上一封信指责他和女明星拍吻戏该受惩罚,隔天他们就真的因为吃了某公司赠送的蛋糕而上吐下泻,差点虚脱地全挂了病号。
这回该不会玩大了吧!真要阿森付出代价才肯罢休,一场和女模特儿裸着上身相拥出浴的戏哪能当真,他拍的是沐浴乳广告,总不能要他穿着衣服洗澡。
烦呐!哪个歌星不依靠歌迷生存,可是又不许他们太过痴述,这当中的拿捏真的很难。
蓝清涓叹了口气,“希望能有个皆大欢喜的圆满结局,最好不要有人受伤。”丑闻对艺人的杀伤力极大,短时间难以复元。
“涓姐,你喜剧片看多了……”咦,车子好像怪怪的,有点不受控制。
“怎么了,转弯还冲到一百。”以为刘哥又在秀技术,蓝清涓调侃地看向深百尺的山崖。
刘哥笑不出来的紧握着方向盘,手心直冒冷汗,暗自祈祷前方不要有来车。“涓姐,车子似乎出了一点问题。”
“什么问题?”还没察觉事情的严重性,她微笑地打开笔记型电脑,上网回信。
“呃,没什么,只是煞车起不了作用。”他发现仪表板显示的煞车油已经漏光了,一滴不剩。
“喔!没法煞车……”什么,没法煞车?!她惊恐地瞪大眼,吞了口口水。“你……你在开玩笑吧!这个笑话很冷。”
“如果这是个笑话我会开心些,起码不用担心见不到快出生的儿子。”他现在是全神贯注,战战兢兢地求佛祖保佑。
“刘……刘仕范,麻烦你小心驾驶,我们的命都在你手上。”上帝、阿拉、释迦牟尼,请张开天眼为我们护航,别让我死得不明不白。
“我知道,车子的效能我最清楚,如无意外,我会一路平安的开向安全地带……啊!怎么有蛇挡在路中央,好粗的白蛇……”
粗如树干的蛇身快速地通过车道,煞车失灵的情况下,刘哥只得努力扭转方向盘,当机立断的选择往山壁撞去以减轻伤害,变形的车头冒出浓烟。
由于是下坡路,他不能拔掉钥匙路边停车,因此他小心翼翼的控制车子的行进方向以防万一,这时候最怕后方有来车不察前方情形而撞上来。
“咦,阿森呢!他怎么不在车里?”撑着晕眩的额头,蓝清涓感觉身体某部位传来阵阵痛楚。
不知是车门没关紧,还是撞击力过强将车门撞开,总之应该坐在后座的韩青森消失无踪,车旁边落一只鞋带松开、成覆姿的黑色大鞋。
山谷中除了云雀飞过的扑翅声,再无其他,几只小粉蝶在山林中戏游。
名声如日中天的天王巨星却下落不明。
书香@书香 书香@书香 书香@书香
每年冬天,大量紫斑蝶形成越冬集团,聚集于高雄、屏东与台东低海拔山区一带,尤其是茂林地区,台湾蝶界称为“紫蝶幽谷”。
神秘的紫蝶幽谷一直是科学界极待揭开的谜底。
但至今为止,能进入紫蝶幽谷并全身而退的人寥寥无几,而且一出谷他们仅形容谷中的美景及无数的蝶影,丝毫不提谷中紫蝶生长方式,以及以何种花蜜维生。
爱蝶人士汲汲于求知,希望有一天能正式与紫蝶幽谷见面。
只是紫蝶幽谷的主人贪静,除了少数能接受与人不同形态的生物,并能共同生活的朋友外,不愿多余的嘈杂声来扰乱这片安祥地。
这里是一个适合清修的山谷,山明水秀,地灵人杰,位处馆僻,不会有自命清高的道士涉入,大伙平平安安的度过与世无争的数百年。
可惜这块安乐地就快要不安乐了,源自人类的贪婪无厌。
“蝶姨、蝶姨,你在哪里?”
在一片散发蜜味的醉鱼草中,一道急匆匆的身影像跨栏选手般跳越粉紫色小花,气喘吁吁的直呼猛喊,不怕打扰其他正在休息的“长辈”们。
宽阔的山谷人烟罕至,四周是陡峭的山壁,轻轻一唤的回音足以响彻整座谷地,惊得鸟雀乱飞、群兽驻足,瞧瞧是谁扰了这份宁静。
远处的小黑点逐渐放大,秀丽清雅的女孩脸孔映着花色,清新脱俗的娇媚微带难掩的野性,飞扬的短发在阳光下闪耀着动人光彩。
花香满怀,蝴蝶飞舞,宁静的天空充满海洋蓝的朝气,象征幸福的青鸟停在成熟苹果树上。
因她急迫的叫唤,青绿色的鸟儿抬头一望,翅膀一扬,落地化为一个头上扎了两个小髻,一身湖绿色古装,脚上穿着绣花鞋,宛如古代婢女,卑躬曲膝的低唤一旁阖眼假寐的美丽凤蝶。
“小姐,醒醒,翩翩似乎有事找你。”那孩子的喳呼声可真宏亮。
“唔,翩翩回来了?”
紫色斑纹闪动着明亮的光泽,较一般琉璃凤蝶大上十倍的艳色蝶影洒下几许夺目鳞粉,金光灿灿的光环中,一位绝色的女子慵懒地伸伸腰,双足踩地的起身。
那双比晨雾还迷离的眼眸含着笑意,勾起的菱形唇有着难以形容的风情,一颦一笑皆是美的化身,仿佛春风拂过湖面,温暖人心。
“大概又放假了吧!只要一听见她的声音,就知道咱们谷里难以清静。”她永远也学不会什么叫轻声细语,毛毛躁躁,像一头初生的小兽。
“大一还大二,我记得她刚考上北部大学没多久。”好快,昔日学步走的娃儿已经能够独立了。
有些欣慰,也有些感慨,岁月的流逝比想像快,转眼又是二十寒暑,自己的千年大劫即将逼近。
“大三了,还有一年就毕业。”希望翩翩能发挥所长,别赖在紫蝶幽谷,否则她又不得安宁了。
幼时的她简直是一场灾难,见着有趣的事物便抓来玩一玩,完全不管后果的沉浸自己的游乐世界。
有一年还差点造成森林大火,满谷的花草几乎付之一炬,休养半年才恢复原先景况,不少小蝶儿因为粮食短缺而熬不过寒冬。
情况直到她上小学才稍微有改善,不再拔蝴蝶翅膀当收藏品,而且懂得万物皆有灵性,不可随意伤害的道理。
不过真正的解脱是她上高中住校以后,繁重的课业压力使得她无法常常回谷,谷中的姐妹们才得以有喘息的机会,在灵地修行。
“喔,二十一了吧!”正是她那不知人心险恶的母狼母亲与自己相遇的年纪。
“是呀!可是还莽莽撞撞的,真叫人为她操心。”瞻前不顾后的冲动个性真该改一改。
刚一说完,做男孩打扮的女孩绊到树藤,跌了一跤,满脸的花粉令主仆两人发出悦耳的轻笑声。
“蝶姨、翠羽姑姑,你们心肠好狠喔,看到人家跌倒也不来扶一把,尽会笑话。”拍拍弄脏的膝盖,太阳一般亮眼的笑脸多了一丝怨怼。
刚满二十一岁的胡翩翩是T大法律系三年级的学生,精通剑道、空手道和古老武术,同时也是辩论社社长,是校园十大风云人物之一,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过她有一个小小的缺点,就是爱打抱不平,不管对或错,只要强欺弱,多数对少数,她就一定要插上一手,把心目中认定的坏人打得落花流水。
有一回,她就这么给请到警局,差点扣上妨碍公务、殴打警务人员的罪名,因为她“见义勇为”地帮两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打退一群拿枪的“歹徒”。
事后证明她错得离谱,歹徒是县分局的便衣刑警,而无辜的高中生则是贩卖摇头丸的药头,有伤害、强暴的前科,而且还用药物控制七、八名未成年少女卖淫。
幸好她的“义行”行之多年,分局里的大部份警员都认识她,网开一面仅给予口头告诫。
“你像火车头一样的冲过来,我们哪来得及扶你。”可怜的是那些被她压坏的野花,连哭都哭不出来。
“你们有法术耶!随便动动手指头就成了。”可是她们小气得很,从不肯传授法术给她,让她也能神气的呼风唤雨,将别人耍得团团转。
“我这点小本事难登大雅之堂,真正厉害的是小姐。”青鸟精翠羽有自知之明,道行三百年的她只能幻化成人形,法术不到精湛的地步。
翩翩头一转,看向扶养她长大的胡紫蝶。“蝶姨,你应该早教我一些防身的法术才是,不然我也不会跌倒。”
紫蝶笑笑的抚灿她的短发,“心定不下来的人还敢习法术,先改掉你无肉不欢的习惯吧!”
“厚!蝶姨,你挑我毛病,人家雪子阿姨还不是大口吃人……肉,你在敷衍我。”她不平的嘀咕着。
体内有着一半肉食性动物的血统,她哪有可能改变这种天性,尤其是人又比动物残忍百倍,无所不吃地赶尽杀绝,自然界物种会灭绝,她也是祸首之一。
“没错,我是在敷衍你,谁叫你不受教,老是迷迷糊糊不专心,我怕你把兔子变成猪,山鸡变成岩石,然后又没本事变回来。”
造物者赋予各种物种不同的天份,翩翩体内属于狼族的一半血统早该觉醒了,但她不解为何迟至今日未有动静,那似乎被一股她破解不了的魔性封印住。
年过十六是狼女的极限,理应变身,产生无穷尽的力量,而翩翩却如同普通女孩一般成长,毫无显露狼性的迹象。
或许是因中和人的血液而有所改变吧?融合两个物种的基因本就难以预料,隐藏体内的野性迟早会爆发出来,压制住属于人的一面。
只是,她一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翩翩身上的某种气息与自己的十分相似,隐隐约约透着玄异,仿佛体内缺少某样东西。
年代已经久远,将届千岁的紫蝶已然忘记九百年前曾有过的交易,不再动心的她心如止水,潜心修练更高深的道术,好脱离精怪之身。
如今她只待修成正果便能羽化登仙,今年是考验她定性的最后一年,无情无爱修得佛心。
“蝶姨,你太小看我了,我要郑重地向你提出抗议,你枉顾基本人权。”没试过怎知她不成材,二本《六法全书》她可以倒背如流。
跟她这只蝶精谈人权?!“翩翩,你不会只是来抬杠吧!大呼小叫的横过山谷,生怕人家不晓得你回来了。”
“啊!我想起来了,是那群土地掮客又来了,鬼鬼祟祟地在谷外探测,还带了仪器想攻谷呢!”
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