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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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得选择的韩青森只好跟在他后头,想着现在的小孩真不可爱,人小鬼大地不懂对大人尊敬,小小年纪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在家里被两个女人当佣人使用,出外还被小男孩欺负,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拿出大男人的威仪不行了,不然以后连刚出生的婴孩都可以把他当玩具耍着玩。
不行、不行,要重振男性雄风,大声地训诫小孩子不能顽皮,他要装酷一点,才好把纸条抢回来。
“到了。”小男孩仰起头看韩青森伸直的手臂,笑得十分傲慢。
“到了?”呃,这只手在干什么,小孩子都是天真可爱的,要好好善待他们才对啊。
避开他要拍自己头顶的手,小男孩眼中闪过一丝邪恶。“进来吧!”
“进去?”韩青森像鹦鹉学话的重复他的话。
黑色铁门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似无形的巨兽张开森冷的大口,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迟疑了一下,他往后退了三步,爱情当铺四个大字跃入眼中时!他胸口一热的感动不已,十分兴奋地冲上前,推门而人。
突地,他的人穿透黑色铁门,整个身子没入未开启的大门,他微微吃惊地看向身后的铁门,外面的景物清晰可见。
“欢迎光临爱情当铺,不知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的?”
一道像金属磨过的刺耳声音拉回他的失神,眼前的一切又让韩青森大为吃惊,他刚刚进来时看到的画面不是这样子的呀!怎么又变了?
在他定神后,没注意到已换上黑色衣物的小男孩正坐在主位等他,反而朝小男孩身后,手持帐簿的老者询问。
“听说这里可以典当爱情,此事是否真?”黑,是唯一的颜色。
“没错,你要典当爱情吗?”小男孩开口问。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没瞧见他在和大人说话吗?压下心中的浮躁,韩青森的目光仍是看向面无表情的老人。
“我要赎回爱情。”
“赎?!”
像是听了一则笑话,小男孩笑抱着肚子直喊有趣,手一挥,当铺内的原先摆设立即消失,由舒服地家居摆设所取代,小男孩躺在暖色系的懒骨头里笑睨他。
此时,韩青森才发现小男孩才是当铺的主人,而他身后的老人则是服侍他的仆佣抑或是伙计,现下他正表情严肃的看着自己。
“我们当铺的典当物一向只当不赎,你要拿什么做交易?”头一回有人要赎回爱情耶!真是好笑得紧。
“我有钱,你开个价吧!”倾家荡产在所不惜,反正钱可以再赚。
小男孩十指交叠的放在胸前,摇摇头。“本当铺不接受有形的物品,你再想一想。”
“那……”想着能用什么赎回爱情,韩青森苦恼的抓抓头,突地脑中灵光一现,“用我的歌唱事业。”
只要能赎回紫蝶的爱情,不当艺人也无所谓。
“事业呀!”小男孩衡量了一下,眼瞳深沉的闪着魔性。“以相同的东西交换不是更简单,以你的爱情来赎吧!”
他还能红上二十年,但是仍不比爱情来得珍贵。
“不行、不行,我把爱情当掉了怎么爱她一生一世,我不能当了爱情!”否则岂不是白费工夫,一个懂得爱了,另一个却又失去爱人的能力。
“那可就为难了,我们开当铺的又不能做赔本生意,你说该如何是好呢?”他也想通融呀!可惜他的交易品不值钱。
“用其他东西来换不行吗?像是我的手、我的脚,或是我的眼睛。”再不成他就把亲情典当掉。
反正那种家庭不要也罢,全是一群吸人血的家伙。
小男孩大笑的变出一根棒棒糖,将它含在口里吮舔。“我要你的手脚干什么,煮汤还是炖肉?”
笑声中,童梓突然俯下身在小男孩耳边喃语了几句,他的表情立时扬起,兴味的盯着眼前的韩青森,盘算令人头皮发麻的交易。
“我们家阿童说缺一个园丁,你要不要来应征?”
第九章
“你不该背叛我,不该背叛我,前世已负了我一次,今世你该来偿还,这是你欠我的,我们一起死,黄泉路上再结情缘,你合该是我的……背叛者……死……死……”
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近乎疯癫的低喃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时而夹杂尖锐的笑声,一声声地穿透人脑。
山风吹送着冷冽寒意,一阵阵袭进敞开的窗户,星稀月淡的天空显得特别暗沉,有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萧条感,冷呼呼的狂啸在屋顶奔驰。
一件被脱下的道袍已经脏污不堪,裸露上身的蓝清轩忙碌地提着一桶桶似清水的液体往屋外泼酒,单薄的长裤似不觉寒意的随风飘动。
异常的兴奋烧红他的眼,两手已磨破皮也不知痛,在处理完外面的事情后,他开始在屋内画五行八卦阵,以自身鲜热的红血低洒成阵。
阴恻恻的笑声再起,用红烛在地面上插好八八六十四方位,登时焰光四射,照亮一室的冷清,阴魅的气氛笼罩如仓库般的铁皮屋,狂风大作的卷起飞沙走石,几乎要将这间小屋掩埋。
屋内有一张供桌,上头有三牲四果,以及一只奄奄一息的活鸡,两旁冥纸、黄符排列整齐,擦拭光亮的法器泛出阴冷寒光。
“呵……你终究是我的,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只要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手的,你要是早点认命就不用受苦了,我来帮你解脱。”
灼热的手抚向韩青森的面颊,发烫的皮肤抽动了一下,蓝清轩以无比爱恋的心情轻抚久违的面容,心头欢愉不已。
终于能在一起了,生死也相随,这次他再也不能逃开了,他们的命运是紧密结合着的,谁也无法摆布既定的宿命。
“森,不管什么时候你都那么好看,英姿焕发,气宇轩昂,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爱得心都痛了。”
来个吻吧!你从来没吻过我。
从前世到今生,你的心里只有那个贱女人,不肯分点爱给我,连多看我一眼都嫌烦,,你一定不晓得我用尽多少的心机才得到你,自从发现那只蝶精又不知死活的靠近你,我就全心全意的注意你的动态,看到你一个人出现在东区的街头,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终于你是我的了,没有人可以将你从我身边夺走。
蓝清轩俯下身,轻吻微温的双唇,喜上眉梢地抚摸心爱的人的脸庞,慢慢抚上他的唇、他的喉结,最后停在他宽厚温暖的胸膛。
怦怦!这是他的心跳声,好久以前,他就想贴在他的胸口,当名温柔的妻子,和他肌肤相亲的共享美好的肢体交缠,感受灵魂升华的快感。
为什么他就是不懂呢?!爱他是他的使命,他怎能背离的推拒,他们注定要成为宿命鸳鸯。
“住……住手,你在干什么,别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真是恶心。”清醒过来的韩青森大减。他的手放在哪里,别乱摸呀!
“什么恶心,我在做令你快乐的事,你要感谢我才是。”蓝清轩的手覆在他隆起的火热上下抚弄。
要命,这根本是变相的折磨。“不要用你肮脏的手碰我,你让我觉得反胃。”‘他不排挤同性恋,但他无法接受被男人抚摸的感觉。
“你说什么?”眼一沉,蓝清轩反手给了他一巴掌,打得声音宏亮又充满暴力美感。“不要惹我生气呵!我已经容忍你很久了,我不会再纵容你离弃我。”
“谁需要你容忍,我们根本八竿子……打不着,你快把我放开,否则我……我不会原谅你。”
眼冒金星地偏过头,口中流着粘稠的液体,两手被反绑在头顶的韩青森挣扎地动了一下,随即又挨上一巴掌。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记得他在爱情当铺,和当铺老板完成交易,同意以自身作为典当物,赎回紫蝶的爱情,而他的事业可以照旧,只是在当铺需要他的时候随传随到。
在合约书上盖好章后,老板一脸诡笑地要他自行在百万朵含苞的花朵中找他要寻回的爱情。
明明已达成目的还要整人,让他在万花中独自寻找,差点身陷花海脱不了身。
当下,他终于明白老板为什么愿意以他来交换一份爱情,光凭那个老头根本照顾不了所有的典当品,不找帮手迟早会花满为患。
根本是被他们赚到嘛!他被骗了。
一咬牙,他仍挽起袖子在花群中穿梭,每一朵花苞看起来都极有可能装着紫蝶典当的爱情,摸了杜鹃又想芙蓉,想摘下月季,偏多看了百合一眼,考虑再三还是犹疑不决。
只有一次机会,不能出错,他实在不知该从何下手,望花兴叹地默念紫蝶的名字。
突地,花海中射出微量金光。
好奇的拨开眼前沉睡的花朵,他看见一株半开着的金色牡丹,一团流动的光芒若隐若现地朝他微笑,欲挣开包裹的花瓣重新入世。
那时他想也没想地摘下它往外走,胸口一阵热的涨满芳馥的香气,就像紫蝶身上所散发的清雅味道。
不知是对是错的走到门口,穿透过铁门离开当铺,被暖暖的阳光一照,他有活过来的感觉,松口大气后发现花上有一张类似符的封条。
当下一撕,射出金芒,手中的牡丹花顿时绽开到有如人脸般大,经阳光照射更显娇媚。
但在金芒隐入天际后,花瓣迅速凋零,当场化为一堆白灰随风而逝。
错愕之际,他闻到一股奇怪的檀香味,然后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谁说我们没有关系,你是我拜过堂的夫婿,怎么可以狠心的不认我。”蓝清轩的脸上浮现女性特有的阴柔,细眉红唇给人一种柔媚的感觉。
眼角抽搐的韩青森为之木然。“你有没有搞错呀!两个男人如何拜堂,你活在哪个年代?”
天呀!现在还有人用拜堂一词吗?又不是古装剧的情节,凤冠霞陂来凑热闹。
“宋朝。”正确说法是宋真宗咸平七年。
嘎?!他不会真以为自己是古人吧!傻眼的韩青森头痛欲裂地想大叫。
“阿轩,你清醒点,不要搞不清楚现实和虚幻,我们身处在二十一世纪的台湾而不是宋朝,你别执迷不悟了。”宋早已灭亡几百年了。
要说古人,他家那个时为青鸟时为女子的小婢女才符合要求,活似古画走出来的仕女……旁边那位摇扇的小丫鬟。
“你错了,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你是夫,我是妻,我们拜过堂,就差喝交杯酒了。”
因为他根本不进房,只吩咐小厮传话,要她早点休息,他要招呼宾客不克前来。
那一晚他睡在书房,直到那场无名火燃起。
蓝清轩笑得飘忽地抚着他的唇,口气温柔到几乎可以滴出水,一下轻一下重地戏弄他心爱的男人,迷乱的眼中有着对他的爱恋。
突地,他像是想到什么似地换了张脸,表情狰狞地往韩青森的脖子招去,打直的双手使劲地往下按,看韩青森越痛苦他越开心,嘴角上扬地冷视逐渐涨红的俊容。
一阵风起,铁皮屋略微震动地发出嘎嘎声,蓝清轩神智一清地露出懊恼神色,连忙松开手让脸全黑的韩青森呼吸。
“咳、咳,你……你疯了……”他真的想要自己的命不成。
“呵……我没疯,是你始终没想清楚,我对你的爱有如遭火焚般的痛苦,为什么你却宛如无心的置之不理?看也不看我的一片真心。”
不可饶恕。
抓着他的双手将他往八卦阵法拖去,似笑似哭的蓝清轩眸中有着同归于尽的决心。
蓝清轩一点也不觉得冷,暴露在寒风中的精瘦上身依然火热,像一只即将浴火重生的凤凰,满室的烛光照出他的视死如归。
他不是疯了,而是执念太深,前世的记忆延续至今生,不得所爱的怨怼累积成恨,在爱恨之中寻找一个出口。
男身女魂受困多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