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淳一失乐园 后又一力作:爱的流放地(选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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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都天随人愿,只是过于顺利了,不免让菊治觉得有些可怕。
“反正我们运气不错。”
菊治不由自主地嘟囔,可心里还是放不下冬香丈夫的事情。
“你丈夫的公司在什么地方?”
“说是在日本桥。”
“从新百合之丘到公司要多长时间?”
“从距离上看好像相当远,可早晨上班用不了一个小时就能到了。”
东京白领去上班所需的时间,差不多都是这样。
“孩子们的学校呢?”
“附近有学校,所以没问题,只是老三的幼儿园要去找……”
作为一个主妇,冬香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似的。
“你丈夫今天只看了一下房子就回去了?”
“对,坐傍晚的新干线……”
菊治点头,喝了一口河豚鳍酒后又问:“难得你一个人能留下来……”
“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因为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
冬香是以自己是个主妇,所以还要去新家附近转转所需要的东西为借口的吧?
“今天晚上,你住在我那儿可以吧?”
“我还是在饭店开了一个房间。”
“哪家饭店?”
“就在新房子那边的车站前面,因为昨天晚上也住在那儿了。我还是把房间退了吧?”
菊治当然希望冬香退了房住在自己那里,然而能那么做吗?
“可你对家里说的是住在饭店吧?”
冬香和家里说好住在饭店,又随便更改计划,终归有点儿说不过去吧?
“晚上你家里给你打电话的话,岂不很麻烦?”
冬香仿佛在考虑似的眺望着展现在窗前的夜景。
“要是往饭店打电话,知道你不在的话,事情就大了吧?”
“如果有什么事,我想他会打手机……”
也许果真如此,可小心谨慎就不能这样做。菊治陷入了沉思,冬香问:“你觉得我该回饭店去吗?”
“不是,我当然希望你住我那儿。只是……”
之后就是冬香夫妻之间的问题了。
“没问题的话,当然去我那儿好。”
“要是一起去饭店,你愿不愿意?”
“我……”菊治犹豫了。
这的确也是一个办法,但去冬香夫妇昨晚住的饭店,菊治却不情愿。按理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一旦冬香的丈夫突然出现在面前,事情就难以收拾了。
话虽这样说,菊治最不希望的就是今晚各睡各的。
“房间能退的话,就好了。”
“那就这样。电话在那边吧?”
冬香爽快地站起身来,向收银台那头走去。
望着冬香的背影,菊治轻轻叹了口气。
冬香看起来相当柔弱,实际上她身上却有一种大义凛然的精神。她并不是自暴自弃,可一到关键的时候,还是女人敢干、有魄力。
菊治暗暗佩服,这时冬香回来了。
“怎么样?”
“我一说要退房,对方马上说明白了……”
冬香索性退掉了房间以后,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她想起来什么似的,将筷子向炭火刚刚烤好的河豚伸去。
“你明天动身早不早?”
“我还想去新房子周围转转,九点钟从这边出发就来得及。”
“到明天上午为止,我们都能在一起。”
又喝了一口河豚鳍酒,菊治总算安下心来。
先是河豚刺身、炭烧河豚,接着上来的是烧烤鱼白。
“尝尝这个,据说能够增强体力。”
冬香笑着夹起一块鱼白。
盼望已久的爱之欢宴即将开始,所以应该增强体力。
其实,真正需要补充精力的人是菊治。
近来,冬香在性爱方面食髓知味,变得十分主动,结果菊治难以抵挡的时候也就多了。
“今天一夜都不让你睡觉,好不好?”菊治说。
冬香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那儿谁都不会去吧?”
“谁指什么?”
“比方你家里人……”
菊治慌忙摆了摆手。
“那里虽小,却是我一个人的城堡。”
冬香点了点头:“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她补上一句。
“你太太在哪儿?”
至今为止,菊治的确没对冬香提过他的家庭。
“说实话,在法律上我们还是夫妻,其实和离婚没什么两样……”
菊治简单地告诉冬香,他们夫妻一直分居,有一个儿子,已经工作,自己独立了。
“她没有我那儿的钥匙,所以不会来千驮之谷。”
菊治觉得十分平常的事,可能冬香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为什么变成那样了呢?”
“嗨,反正发生了许多事情……”
夫妻关系冷漠的原因,一两句话是说不清楚的,冬香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
“真羡慕你。”
“是吗?”
“嗯,活得轻松……”
从菊治目前的现状来看,要说轻松,的确也称得上轻松。特别是和有丈夫和三个孩子的冬香来比,二者的负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总而言之,我那里谁也不会去,你就放心吧……”
冬香总算明白了似的默默点了点头,接着自言自语道:“我也希望能获得自由。”
烧烤鱼白之后,两个人又吃了河豚火锅和菜粥,浑身暖洋洋地出了餐厅,正好是晚上九点。
今天晚上菊治希望径直回家,他想要冬香。
因为从一月中旬约会以来,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他们这么久没有亲热,这还是第一次。
外边变得极为寒冷,坐上出租车,十来分钟就能回到千驮之谷。
进了房间之后,菊治先把空调开大,又开了加湿器。
“你洗不洗澡?”
“我可以去吗?”
冬香新年时来住过一次,因此不需要指点。
菊治有些醉意,就决定不泡澡了,他很快上了床等着冬香,一会儿她就洗完出来了。
房子里只有台灯微弱的灯光,冬香穿了一条近乎肤色的淡米色睡裙,平时她总是穿白的,是她心情上发生了什么变化,还是单纯换了一件睡裙而已?
总之,冬香一靠近床边,菊治一把抱住了她。
“想死我了。”
“我也一样。”
菊治从侧面搂住冬香,接着就压在了她身上,从头到脚覆盖住她。
时隔一个月的爱抚,冬香的肌肤还是那般柔软。
他们的身体重叠在一起,冬香的体温渐渐地从底下传到了菊治身上。
她按照上次和菊治约好的,里面没穿内裤。菊治不停地爱抚冬香光滑如丝的肌肤,他的局部贴到了冬香的私处。
两个人自然而然地厮缠到了一起。
菊治轻轻地摆动腰部,两人双腿之间不断重合,互相刺激,不久冬香就忍不住了。
“哎……”
菊治也想尽快进去,却又拼命地抑制这种焦灼。
今天晚上他不想像以往那样,那么轻易就达到高潮。
为此,前戏一定要充分,合二为一之后也不能一口气冲上顶峰,就是忍得难受也要一直忍下去,菊治打算对冬香服务到底。
在爱的欢宴之中,男人只是一介侍者,所以一定要紧握引导权。男人一旦开始自顾自地攀登,只注重追求自己感官的快乐,那么这个男人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只顾自我享乐的傲慢而不成器的东西。
菊治眼下就是前面所说的侍者,他命令自己抓住领导权,他在进入冬香身体时发誓要侍奉到底。
冬香已经燃烧起来,爱液丰盈的源泉很快就把菊治的局部温柔地包容起来。
时隔一个月的温柔感触。
菊治一边品味,一边缓缓地开始动作。不是一个劲向顶峰攀登,他极力控制着节奏,忽而想起来似的加快动作,接着又变得和缓。
这种一张一弛的速度,好比一进一出的呼吸,太迁就对方或过分压抑自己都会失败。这时最重要的就是领导者的冷静,还有引导自己心爱的女人进入欢愉无比的世界的意欲和勇气。
另外,不能轻而易举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要有坚韧的耐力和克己的精神。
不过许多男人认为,保持这份冷静不断努力,自己究竟能得到什么。与其坚持自我牺牲,不如干脆乘兴一下子冲上顶峰来得爽快,身体和心灵都能得到满足。
但是,这样的男人并不了解欲望没有止境这个真谛,应该称之为单纯而幼稚的男人。
有一次也好,男方经过百般的忍耐,终于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推上顶峰,且在峰顶领她遨游,使其疯狂,令其尖叫,男人只要尝到了这种滋味,就永远忘不了这份快感,而且肯定会变得乐此不疲。
因为在体会令自己心爱的女人得到满足那种欢愉的同时,女人会由此变得顺从,有时甚至会拜倒在男人脚下变得无怨无悔,这样又会给男人带来更大的欢乐。
真正能够做到使女人贪恋、享受性爱欢娱的男人,随后将会获得对方令人难以置信的爱戴和奉献。
想想这份纯真的爱情,男人为此付出的忍耐和牺牲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正是因为在忍耐和努力的前方,有一个无边无垠的巨大花园等在那里,所以眼下的菊治可以说正在全力以赴地压抑自己。
他经历了整整一个月的饥饿,冬香也是同样。
“讨厌。”“不行。”冬香嘴中吐出各种词汇,不过最关键的身体却捷足先登,开始冲锋。
这种心口不一的表现令她显得十分可爱,菊治继续攻击,她反弓起身体,剧烈地左右摇头。然后就像不受控制的电脑一般,径直朝前急奔,在“啊”的一声中达到了高潮。
冬香的快感仿佛又加深了一步。宛若和她分享这种快乐一般,菊治又在冬香体内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退了出来。
“太美了。”
菊治将手伸进近乎肤色的睡裙里面,爱抚起冬香满是汗水的后背,自己却是闲暇以待。
攀上顶峰的只有冬香一人,菊治还没有达到高潮。菊治依照事前的目标,坚定地完成了自己作为侍者的任务。
经过短暂的休憩,菊治又开始行动。这次他从侧面接近冬香,彼此的大腿缠在一处。
刚刚激烈地到达高潮,又要让自己踏进快乐的花园中翱翔了?仿佛为了表达这种感觉,冬香的身子主动靠近菊治,并悄悄往后送腰,将他迎入自己体内。
已经是驾轻就熟的路线,双方都没有半点儿犹豫。就这样在男女二人不分主次地重复动作过程中,菊治的左腿抵住了冬香的腰部,同时冬香被迫后翘的私处,由于受到菊治从下至上的冲击,激烈地颤抖起来。
还是这种体位让冬香感觉最强吧。
她再次燃烧的身体,兴奋得已经分不清要从哪里飞向哪里,何处才是顶峰。在迷乱中,冬香的身体突然向后挺去,菊治随之从背后牢牢地搂住了她。
“把屁股拱起来……”
听到菊治既非命令,又非请求的话语,冬香顺从地将自己雪白的臀部往后拱起,刹那间,他们的身体更加深入地结合起来。
两个人好像又共同发现了一种新的享乐方式。
现在,二人完全没有了羞耻之心,彼此的感觉十分合拍,相互索求,菊治深深地为之兴奋、感动,同时觉得再也无法忍受,他抛下了所有的冷静和忍耐,一口气向顶峰攀去。
两个人热烈地合二为一的时光当然美好,可是激烈的性爱结束之后,两个人偎依在令人难以置信的寂静之中的时候,同样使人心境祥和。
现在,他们经过燃烧,确实都达到了顶峰。两个人全身都荡漾着满足之感,并一直保持着肌肤相亲的状态。
好像留恋最后的那种感觉似的,冬香静静地背朝菊治,菊治从胸到腹。再到两腿之间,都紧紧贴在她的身后。
不知现在几点了?回来的时候刚过九点,现在大概十一点左右吧。
离睡觉时间还有点儿早,可菊治又不愿起床,就想这样依偎着冬香温柔的肌肤迷糊一会儿。
菊治将右手轻轻地放在冬香的肩头,接着慢慢地滑落到她的肘关节上。
冬香立时挪开了自己的手臂。
平时菊治爱抚她的时候,她都是静静地享受,菊治觉得十分奇怪,刚要继续爱抚,冬香用左手捂住了右肘。
“怎么啦?”
是刚才做爱的时候,自己把她搂得过紧了吗?
“对不起……”菊治道歉说。
“不是那回事。”冬香解释道。
“昨天,出了点儿事……”
冬香的解释没了下文,所以菊治打开了台灯,只见她的肘部有一块青紫。
“是撞到的吗?”
“……”
“已经青了呀!”
冬香似乎下了决心,背对菊治开了口:“昨天夜里,那个人说什么也要……”
“他?”
“但是,我拒绝了,所以就把这儿……”
“是他弄的吗?”
冬香轻轻点了点头。
还是发生了那种事情啊。冬香的丈夫在强迫她做爱时,二人发生了争斗,结果冬香的肘部被她丈夫狠狠地弄伤了。听到这种事情,菊治心里非常难受,可还想知道得更多。
“然后呢……”
“当然被我拒绝了。”
冬香还是拒绝了。菊治掩饰了自己心中的感谢,点了点头。
冬香低语:“我喜欢你,所以除你之外,任何人我都讨厌……”
这种说法也许有些陈旧,但冬香是为菊治保持自己的贞洁的吧。
一想到冬香为了自己竟做到了这个地步,菊治变得辛酸起来,他静静地拥住了冬香。
昨天晚上,菊治不是没有过这种预感。孩子放在家里的机会少之又少,难得夫妻二人单独住在东京的饭店。这种时候,冬香的丈夫会不会向她求欢?
菊治不知怎么一想就陷入了不安之中,不想在现实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