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单身闯的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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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逃离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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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逃离医院,靳亚风毫无头绪地开车乱闯,恍然看清所在地後,才惊觉自己站在陶家门口。
他能在这里找到答案吗?
这或许就是心无所依时,唯一的依归之处,他才会在茫然之中来到这里。
瞥了眼腕表,他头疼地拧眉闭眼。
他究竟在发什么疯?清晨五点四十分,这个时间来有什么用!
靳亚风懊恼地耙过额前垂落的发,正想转身离开,陶家油漆的红色大门在此时开启。
「先生你找人?」正要去运动的陶母好奇探身问。哇,这男的长得还真帅,大概是没睡饱吧,憔悴了点,不过还是下损他逼人的英气哩!
「我……」
「妈,等我啦,你把我的运动服藏到哪里去——」一身小熊睡衣的陶小妹揉著惺忪睡眼从屋里走出来,在看见杵在门口的一尊帅哥时,又赶紧揉了揉眼睛,然後瞪大眼。「靳亚风?!」昨天这男人来找过茉莉,茉莉刚好不在家,是她应的门。
「我没事藏你衣服干嘛,一定是你又乱丢……妹呀,你说他是谁?」
「靳亚风呀,二姊二姊……」陶小妹低语,用手肘暗示性地拐拐陶母手臂。
「喔——」陶母恍然大悟,眼神复杂地打量陌生男子。「你是那个大公司靳阳企业的总裁,靳亚风?」
「我是。」
「你本人比杂志还要帅耶!我是林玲的大姊啦,阿玲真是聿福,能照顾这么帅的你。」陶母称赞、自我介绍、攀关系、羡慕一起来。
「妈,你花痴什么,他是欺负二姊的坏蛋欵!」陶小妹戒慎地瞪他,像只小刺娟。「就是你惹得茉莉姊伤心难过,既然不爱她,还来做什么?」
昨晚茉莉哭著回来,在她们著急询问下,她才流泪道出在靳家发生的事,包括她爱上靳亚风、对他免疫、却得不到对等回应的事实。
无言的阴郁爬满靳亚风的俊颜。
他的沉默在陶小妹看来,跟逃避她的质问无异。
「喂,你说话呀!」
陶母见状,以眼神轻斥女儿的毛躁急冲,转而问向靳亚风:「靳先生,你来是想跟茉莉说什么吗?」
「……我不知道。」他低哑道。
「什么?!不知道?那你来干嘛!」陶小妹气愤的喳呼。
「我想见她……」密密麻麻的纠葛在靳亚风胸口缠成一团,他试著从紊乱中理出头绪。「从来没有人教我如何去爱人……我似乎犯了一些错。」
他眼底充斥的沉痛、懊恨,震慑了陶家母女,陶小妹霎时安静无语,陶母则是语重心长地开口:「你知道茉莉不能接近男人吗?」
他点头,亟欲寻求解答。「这是怎么回事?」
「进屋吧,我告诉你一件事。」
那是发生在茉莉十岁那年暑假的事。
某天下午,整个社区的小孩聚在一块玩捉迷藏,落单的茉莉被两个酒醉的外籍劳工强行拖入工地,尖叫挣扎的她被他们以米酒瓶砸得头破血流。
所幸附近的孩子们闻声寻去,看到茉莉浑身是血,大概是惊叫声吓跑了蓄意强暴茉莉的男人,阻止了他们的兽行,小孩们见状赶紧找大人将茉莉紧急送医。
那次事件後,茉莉不但受了外伤,连心也受伤了。往後一旦有男人靠近,她就会产生排拒与惊惧,所以从小到大她只能就读女校,一个异性朋友也没有。
为此,陶家人还特地带她到美国求诊,她在美国亲戚家待了三年,接受身心两方面的同步治疗,回国後已有很大的进步,至少在面对异性时莫名紧张的症状已减轻许多、也能与异性正常沟通谈话。
不过这十多年来惨痛又羞耻的社交经验,让可怜的茉莉宁可对异性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茉莉能接受你,对她的意义一定很大。」
陶母将往事一五一十道出,也解开了靳亚风心中最大的谜团。
老天,他真该死!是他误会茉莉了!
光想像她得用多少勇气克服障碍把自己交给他,靳亚风就有说不出的心疼,呼吸被一双懊悔的无形之手给紧紧掐祝「请让我见茉莉。」
「她的房间在二楼,现在应该还在睡。」
「妈,你怎么可以让他上楼!」相较於陶母的和颜悦色,陶小妹显得不服气。
「有些事总该说清楚,楼梯在那里。」陶母示意靳亚风请便。
陶小妹错愕地抗议。「妈,是他不要—一姊欵,难道还说得不够清楚吗!」
「我要她。」靳亚风定定环视陶家母女,不容置疑的语气回荡在客厅,而後步向阶梯,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嘻嘻……」
「妈,你还笑得出来!」陶小妹再度发难。
「当然要开心啦,我还想放鞭炮咧!」陶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看吧,命理老师说得有够给他准,茉莉真的找到她的真命天子哩。」
「真命天子?」
「对呀。你想哦,只有靳亚风能碰茉莉,这不就是所谓的姻缘天注定?」
好像也对。「可是你放心吗?」毕竟靳亚风浪荡不羁,二姊会不会遇人不淑?
「放心放心,咱们茉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下子就给我找来这么优秀的女婿,今年能办喜事罗!」
「成语不是这样用的。」陶小妹无奈地看著笑吟吟的母亲。
她们姊妹都很正常,怎么会有这种乐天过了头的妈?
不过,刚才靳亚风坚定的眼神,好像也说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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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人儿微蹙著眉,小脸还挂了两行已乾的泪痕。
立在床畔的男人,以指尖来回轻抚她额际一道长约三公分的伤疤。
他曾经想问她这疤痕是怎么来的、想问她好多事、想跟她分享好多心情,却总被自以为是的骄傲制止。
茉莉睡得极不安稳,又被一阵似是熟悉的抚触惊醒,她愕然瞠望眼前的男人。
她先是怔楞,然後有如惊弓之鸟缩入床角,避开他的手。
她充满惧意的表现,看得靳亚风心头一节一节抽紧。
「茉莉……」
「你怎么会在这里?昨晚的话没说完?还是想起其他要羞辱我的事?」她颤抖哽咽,痛恨自己一看见这男人就控制不了眼泪。
「不是,茉莉!」他急了,坐上床沿。
「不要过来!」
她的嘶声抗拒,无疑将靳亚风一语打入自我谴责的地狱中,他沉痛低语:「我知道你恨我、不想见我,说完以下这些,我就走。」
茉莉被他的神情和全身散发出来的孤独震住了。
他怎么会这么憔悴、狼狈,甚至……寂寞?
「我父母在我年幼时就离异了。有人告诉我,爱情虚幻不实,终归幻灭,所以我不难理解他们为何抛下一个不被期待出生的小孩。
那人又告诉我,是他们大人破裂的爱情,害得我无法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我才明白印象中他们老是争执不休的原因。
从此我不栢信爱、憎恨爱。并认定婚姻需要的是理性,而不是随时可能消失的爱情,对此我深信下疑。
现在,那人却告诉我,我信以为真的那些全是他捏造出来的,我父母会离异是因为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爱情存在,是因为商业联姻让他们不得不在一起。而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才是对的……」
茉莉能想见当时那个男孩有多么无肋、愤恨,如今男孩长大了,仅有的认知却全被摧毁,这跟剥夺他所习惯的空气没有两样,她的心为他揪疼不已。
「那人……为什么要欺骗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对待一个小孩?
「很简单,为了把我训练成眼中只有利益的商人,所以他编造出一套控制我思想的说辞,但在他大病一场之後却後悔了。」
「是你的爷爷?!」
他的沉默印证了她的猜测。天碍…
可是,还好值得庆幸的是,他不是没有爱的人,只是并不属於她。
茉莉拭去眼角心疼、感慰又苦涩的泪水。
「你走吧,这个时间待在别的女人家里,不怕未婚妻吃醋?」
「我没有订婚。」他在她讶然的目光下继续说道:「你到公司找我那天,所看到的是文珊珊对我下药的结果,我把她当成了你。」
「下药?那你有没有怎样?」
她为他焦急的模样,让他僵硬纠结的表情不觉放松。
「住院两天。那种歹毒的女人,我怎么可能娶她。」要娶也得娶茉莉——心中浮现出毫不犹豫的念头,让靳亚风微楞,在这一瞬间他笃定了一件事,长久以来似乎阙漏了什么的心口,顿时充实起来。
「你住院?现在身体还好吗?」她急问,豆大的泪珠又滚了下来。
靳亚风动容了,再也忍不住倾身抱住她。
「再好不过。」因为你在我怀中。
「你……」她惊颤挣扎,昨夜他造成的阴影仍留在她心上。
「别怕我,茉莉。」他喑哑安抚怀中受怕的人儿。
「昨天是我不好,看到那个男的吻你,我简直气疯了,才会失去理智。以後不会再发生那种事了,我保证。」他收紧手臂,要她感受他的认真。
「他没有吻我,不是谁都可以,不是谁都可以碍…」
茉莉埋在他胸膛低泣,他的道歉让她所有委屈都化作无形了。
一句「不是谁都可以」让靳亚风感动莫名,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欢欣鼓舞。
「我也只要你。」
「你确定?吉娜小姐那么美,你不要她了?」
昨晚向家人说出靳亚风的事之後,没事就爱翻杂志小报的小妹,如数家珍说出他的风流史,让她难过地哭了好久,到凌晨才辗转入睡。
「吉娜?」他皱眉,随後莞尔浅笑。「你误会了,她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
女人果然是记性很好的动物。
「她是你妹妹?!」
「自从认识你,我的眼中似乎容不下其他女人了,我很高兴你为我吃醋。」
她脸一红,羞赧得想挣开他的怀抱,却被他益加紧锁在怀。
「现在,你还要我走吗?」
感受到怀中的人儿摇了摇头,靳亚风的视线模糊了,因感动而模糊。
「茉莉,请不要放弃爱我,虽然爱人与被爱的感觉对我来说还很模糊,我还不确定你带给我的感动是不是爱,但给我时间,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答案,然後亲手交给你。」他诚挚低喃,怜惜地轻吻她的发、她的额、她的眉眼……「风,我愿意等,我会一直一直爱你,不会再让你孤孤单单。」这回,她眼中流出的,是一颗颗由喜悦凝结成的无价之宝。
这个男人让她爱得好心疼哪,但她知道,他不会再令她难过了,不会了……两人在喜悦的泪水中深情拥吻,任感动来洗涤曾经不被救赎的灵魂。
他们携手的爱情,现在才开始起跑。
尾声
一年後
男人下班回到家後,在客厅看到了他最爱的两个女人。
客厅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立灯,他的妻子坐在他惯坐的单人沙发,一旁的婴儿床上躺著甫睡著的女婴,茶几上放了三亚散发袅袅茉莉香的花茶。
这幅平和安详的画面,无论看多少遍,他都觉得满足。
「你回来了。」女人以微笑迎接他。
平凡而简短的问候,奇异地翻涌出男人满腔的醺然感动。
这就是家的感觉。
他走近她们,弯身先给妻子一个吻,然後轻抚女婴细嫩的小脸蛋。
「宝宝睡了?」看样子跟她老爸一样满足呵。
「嗯,刚睡不久。」
「她在笑!」
「可能是梦见什么好事吧。」
「婴儿喜欢什么,喝奶?」
「是吗?她刚喝饱了。」
「那就轮到我喽。」
「轮到你什么?」
「轮到你喂饱我。」
男人拉起妻子,俯首嗅著她身上醉人的奶香,在她颈窝间低语。
女人笑著躲开颈间传来的搔痒。「你饿了?我们等一下不是要接爷爷一起到我家聚餐吗,忍耐一下。」
「我是饿了,而且能把你吃乾抹净。」他执意拥著妻子上楼。
她会意过来,羞涩瞠笑。「不可以,我们会迟到。」
「无所谓,他们习惯了。」男人忽然想起了什么。「茉莉,我爱你,我今天说了没?」或许早在初见她的那一刻,这份悸动就种在他心底了,直到萌芽茁壮後才恍然明了,爱,原来就是这么自然简单的感觉。
「说了。」女人笑得好甜。
就算她的丈夫不明说,她也能感受得到他浓烈的爱意;与一年前那个对男人存有恐惧的她相比,现在所拥有的幸福已弥足珍贵。
有时她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已摆脱了恐男症,便试探性地大方在社交场合里相前来寒暄的男性握手,不过马上就会被铁青著俊脸的丈夫拉回身边,呵!
命相这回事,大概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她的姊妹现在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