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事有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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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很强悍。”他打断了她。
“咦?”她一愣。怎么?他不是要说那两百多万的事吗?
恭介神情平静的望着她,“二木小姐说,妳给足了她店里小姐一顿苦头。”
“我没有。”她没刁难她们,也没说什么难听话,什么苦头不苦头的?
“我什么都没做。”她再强调一次。
“就因为妳什么都没做,才更让她们难堪。”他说。
“什……”她皱皱眉头,一脸不解。
“总之二木小姐对妳印象深刻。”
茉生挑挑眉,“她对你才是印象深刻吧?”
他微拧起眉,“什么意思?”
“她一看见你的电话号码,就知道你是何方神圣,可见她对你非常熟悉……”说着,她不知为何语气有点酸溜溜地,“一定常有女人到那里血拚,然后『呛』你的大名吧?”
她惊觉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奇怪又莫名其妙的话,一慌,竟红了脸颊。
睇见她脸红耳赤,恭介微怔,但并没多想。
“是我前妻。”他说,“我前妻是那儿的常客。”
她微顿。原来他前妻经常光顾那家精品店,难怪店长对他那么熟悉。
“我……”她望着他,“我今天花了两百多万,你可以从我的酬金里扣。”
“为什么?”他眉丘微隆。
“为什么?”她皱皱眉,“因为比我原先所想的超出太多啊。”
他蹙眉一笑,“两百多万我还负担得起。”
“我知道你有钱,但我不想给人家敲竹杠的感觉。”她说。
“妳所指的人家是谁?我吗?”他神情认真地说:“我没那么想。”
“可是……”
“既然妳的任务是当个称职又称头的女朋友,那么那就是我该付出的。”
“是没错,不过……”
“秦小姐,”他打断了她,“我看妳应该是个凡事都分得很清楚的人,我也是,该给妳的,我一定给妳,绝不吝啬。”
迎上他深沉又坚定的眸子,她心头一悸。
他的眼眸是那么的深沉忧郁,又总是刻意压抑。她感觉得出这个男人心里有太多的情感及情绪,但他唯一的情绪只有在提及他的儿子时,才会稍梢显露。
“我不想占你什么便宜。”她说。
“是我占了妳便宜。”他凝视着她,真诚地说:“要妳冒充我的女伴,已经占了妳太多便宜。”
“我也不是做白工。”
“那倒也是。”他眼一垂,撇唇一笑。
“其实我们也可以和平相处,只要不提光浩……”他有感而发地说。
她以为他又要怪她多管闲事,本能地回道:“你放心,我不会再喻越我的本分。管教令公子不是我的工作内容,是我多事了。今后我会注意的。”
“为什么妳这些话听起来,有点像是在教训讽刺我?”刚刚才缓和的气氛,又因为提及光浩而冒出火花。
茉生咬咬唇,“你太敏感了。”说罢,她转身要回房间。
恭介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过度,先放低了姿态。“抱歉……”
听见他的“抱歉”,她一震,下意识的转头看着他。
“我又来了,是吗?”他苦笑一记,“每次提起光浩,我们就像是为子女教养问题争执不休的父母般。”
听见他这些话,茉生忍不住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老天,她在脸红什么?她在慌什么?他当然不是在说她像他的妻子,只是拿来做比喻罢了。
强自镇定,她迎上他的目光,并试着将“父母议题”导回他及前妻身上。“你以前也常为教养问题,跟光浩的母亲争吵?”
他眉心一拧,眼底乍现懊恼。
惊觉自己好像又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茉生有点慌、有点窘。
“对不起,我……”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他打断了她,淡淡地说。
“咦?”她一怔。
“我真希望我们曾经为了光浩而争吵过。”他说。
茉生疑惑的望着他,一脸的好奇表情。
“家务事,别提了。”关于知夏的种种,他一点都不想再提。
茉生警觉到自己的多事,一脸的尴尬。她干嘛追问人家的家务事?
不过他刚才的意思是……他及前妻从未因为教养的问题争吵过吗?
“不打搅妳休息了。”恭介淡淡地丢下一句,便转身离去。
方才急着想钻进房间的茉生,这会儿并没有立刻进房,而是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他时而强势倨傲,却又偶尔忧郁怅然,她感觉他心里藏了好多事,但冷漠的他并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她。
其实她不需要知道他太多事,只要把分内工作做好,但不知怎地,她对他越来越好奇……
这样的好奇源自何方,她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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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傍晚的时候,闲闲在家待命的茉生,接到了恭介的电话。
“秦小姐,该妳上场了。”
茉生一怔,“什么?”
“再十几天,就是我前妻的结婚典礼,希望妳今晚能先亮个相。”他说。
她愣了一下,“你希望我怎么……亮相?”
“陪我出席一个工会的餐叙。”他说。
她此行的任务就是当他一个月的冒牌女友,陪他出席各种公开场合是既定的计划,但不知为何,她还是有点紧张。
“很正式吗?”她问,“我应该穿什么衣服?”
似乎是听出她语气中那紧张不安的情绪,电话那头的他轻声一笑。
“只是一般的餐叙,随妳怎么穿都行。”
“需要注意什么事情吗?”
“注意妳的态度。”他不假思索地说。
她一怔,“我的……态度?”
“是的。”他声线缓和地说,“妳是我的女友,可别在餐叙上给我难堪。”
乍听之下,她还有点不服气,但再多想个两秒钟,又觉合理。
对外,他会向别人介绍她是他的女友,天底下哪有女友一天到晚跟男友唱反调的?更何况他还是那样的身分。
再说,他付钱找她来就是要保有他的尊严,她在大家面前对他唯命是从、千依百顺更是应该。
“我懂了。”她闷闷地说。
“希望这不会太为难妳。”听出她口气中带着“不得不”的怨叹及无奈,他趁机调侃了她一下。
知道他语带促狭,她也没说什么。
话锋一转,她问:“除了这个,还有其它的吗?”
“茉生。”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却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听见他直呼她的名字,而且叫得那么自然,茉生不只吓了一跳,还有点不好意思。
“我必须叫妳茉生,而妳也必须叫我恭介。”他说。
“ㄜ……”她不知为何,一阵心悸,“是这样啊……”
“当然,我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怎么能秦小姐、涉川先生的叫个没完。”
“也是啦。”她干笑两声,“我明白了。”
“给妳两个小时打扮,够吗?”他问。
“够了。”干嘛两小时?她通常三分钟就能出门。
不过为了他的面子,她今天会认真打扮的。
“那好。”他顿了顿,“七点半在银座五丁目的横丁料亭,我会先到,不过会请人在门口带妳。”
“咦?”她一怔,“你不回来接我?”
“我有事得先过去,司机会送妳过来的。”他简单的交代完,便挂了电话。
搁下电话,茉生立刻打开衣橱。“随便穿?”她看着衣橱里挂着的衣服,喃喃自语。
她要是真的随便穿,不被他嫌到臭头才有鬼呢!
挑了一件在精品店买的套装搁在床上,她便钻进浴室里洗澡洗头。
洗完澡,穿上套装,化了个淡妆,梳个头发,再挑个皮包及鞋子,她居然花掉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站在落地镜前一照,她还觉得满意,就不知道她的客户会给她打几分……
打开房门,她发现光浩竟站在她门外。
“妳去哪里?”发现她精心打扮,光浩皱起眉头。
面对他的“质问”,茉生故意气他,“跟你爸爸约会。”
她知道自己有点幼稚,但是还是忍不住地就……
一听见她说要跟他爸爸约会,光浩一脸激动。“我爸爸才不跟巫婆约会。”
“你可以打电话问他啊,”见他那么火冒三丈,茉生得意地跟他扮了个鬼脸。
“告诉你,我现在就要去跟他约会了,再见。”说罢,她掠过他身边,大摇大摆的走着。
越想越得意的她,忍不住回头想看看他气得“眼冒金星”的模样。
一回头,她看见光浩低着头站在原地,那强悍的小小身子突然变得脆弱。
她心头一撼,当下有种罪恶感及不舍。
潜在的母性令她停下脚步,并转身走向了他。“ㄟ,小鬼……”
突然,光浩抬起脸,恶狠狠地瞪着她。
“臭巫婆!”说着,他飞快的踢了她一脚,然后拔腿狂奔而去。
“唉唷,痛死了……”意外遭到攻袭,茉生懊恼极了。
低头,她发现自己的丝袜被他一脚给踢脏了。“真是妇人之仁,”她啐道。
她迅速的回房换了一双丝袜,但她知道……她今天铁定迟到了。
“早知道别理他……”她忖着。
不过气归气,光浩那低着头的寂寞身影,在她前往银座的途中,还是不时地钻进她脑海里--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来到银座的横丁料亭,茉生才发现这是一家非常高档的日式餐厅。
它的外观像是一座旧式豪宅,光是那大门就气派得教人咋舌。
还说什么不是正式的餐叙,幸好没听他的,否则要真是穿着衬衫牛仔裤就跑来,就要贻笑大方了。
司机在门口将她放下,餐厅的服务人员就趋前。
“小姐,请问您是电机工会的人吗?”
“我姓秦,我是……”
“秦小姐,”不待她说完,那服务人员已绽开笑脸,“您是涉川先生的女友,是吗?”
涉川先生的女友?一时之间,她还真有点适应不了这个头衔。
她一脸难为情地说:“是……是的。”
“涉川先生已经吩咐过了,请您跟我来。”服务人员对她礼遇有加。
“麻烦你了。”
“应该的。”服务人员向她微微一欠,转身领路。
穿过气派又讲究的庭园,经过回廊,来到另一栋建筑物,远远地传来热闹的声音--
此时,一名身着和服的女子走了过来。
“老板娘,”服务人员礼貌地向她一欠,“这位就是秦小姐。”
那气质出众的老板娘凝视着茉生,笑了。“原来您就是涉川先生口中提到的漂亮女友。”
茉生感觉到他们对她的礼遇及重视,当然,那是因为她是“涉川恭介的女友”。
“秦小姐,我来带路吧。”老板娘说。
“嗯,谢谢妳。”为了不让涉川恭介丢脸,茉生可是卯足了劲当个得体又称头的女友。
跟着老板娘来到门口,有人打开了门,看见这个约可容纳一百人的大型和室,教茉生震惊不已。
与会的人士三三两两的聚着聊天,她都还来不及找寻他的身影,就已经听见有人议论著--
“就是她吗?”
“涉川的女友?好像没见过……”
“他真是不让他前妻专美于前啊!”
“松井寿也会来,今天可热闹了……”
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茉生开始觉得不安。毕竟,那样的话听起来绝不会是友善的。
她总算知道涉川恭介的母亲为什么要花大钱雇她来,原来在这个所谓的上流社会中,有那么多人等着对她儿子落井下石。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身后站了一个人。
她当然没看见后面有人,只是……有一种强势又沉稳的气息在瞬间包覆住她,接着一双大手覆上了她的肩--
“茉生……”
是他--涉川恭介。
她转头睇着他,只见他正凝视着她。
“妳有点迟了。”他说。
“我……”她本来想告诉他,都是他任性的宝贝害的,但一思及两人可能又为所谓的“教养问题”争执,她打消了念头。
“抱歉,因为拿不定主意。”她说。
他挑挑眉,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可以原谅妳的迟到。”他撇唇一笑。
她听出他的意思,他是说……她今天还不算太差,至少称头极了。
“涉川先生。”此时,有几名同业携着太太走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