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爱狂潮-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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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狂潮的脸色惨白,“放手,让我过去!”
在烟雾弥漫中,她赫然瞧见鬼没又中了两枪,直挺挺地往后倒下去,身上穿的白色衬衫已被染成血红色。
“不——”她不停地尖叫。
忽地,一阵爆炸的轰然巨响传出,漫天的灰尘和如雨箭般急射而出的大小石块交织成一片混乱。
邻近咖啡厅的人都被爆炸的威力给弹飞出去。
而后,熊熊的大火立即将咖啡厅和邻近的屋舍吞噬,红色的火焰迅速地染红了天空的一角。
凌狂潮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后,晕厥了过去,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凌家司机的怀里。
凌狂潮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
“小潮,感觉怎么样?”凌云扬和凌狂浪异口同声地问。
“爸、大哥,我怎么……”她茫然地环顾四周的摆设。
这里……是医院?
浑浑噩噩的脑袋运作得有些缓慢,“我……我怎么会在医院?我生病了吗?”她不解地望着父亲和大哥。
凌狂浪的脸色有些凝重,“小潮,你……你昏倒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永远不要想起鬼没已死的事实。
她觉得有些好笑,“我昏倒了?怎么可能?”
自小到大,她一直是个健康宝宝,而且在所有人的细心保护下,她甚至不曾跌倒受伤过……忽地,左大腿上传来一股细微的刺痛。
她记起在新娘休息室阳台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一定是因为我自新娘休息室跳下来摔伤的缘故吧!”
凌云扬和凌狂浪面面相觑。
“婚礼呢?”她满怀愧疚地问。
“取消了。”凌云扬示意儿子去找医生来。
凌狂浪点点头,转身离开病房。
“大哥要去哪里?”凌狂潮瞥了一眼。
凌云扬虽然满怀疑问,却没有表现出来。
“去找医生来帮你检查一下,如果没有大碍,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哦。”她觉得有些累,“爸,对不起,我从婚礼上逃走了。一开始是我不顾你和大哥的反对,坚决要嫁给詹姆士的,结果却逃婚了,害你们和詹姆士出糗,詹姆士他现在一定很恨我。”
和鬼没有关的事小潮全忘了吗?凌云扬狐疑地打量女儿的神情,“没关系,你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面子偿不了多少钱也不能当饭吃,丢了就丢了吧,况且我一开始就不赞成你和詹姆士来往,记得吗?”
她点点头,“可是詹姆士他……”
“别管詹姆士,他不会再来纠缠你了。”凌云扬一语带过,无意多谈。
如果小潮真的忘记鬼没还有他们之间的事,虽然这样的结果对鬼没并不公平,但是请体谅他心疼女儿的私心,就让她保持现状吧。
“是吗?”她似乎提不起兴致弄清楚其中的缘由。“爸,我昏迷很久了吗?”
为什么她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嗯。”他含糊以对。
门一开,身着白袍的医生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两名护士。
“凌小姐,感觉如何?”医生温和地询问。
“还好,只是觉得有点累,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的感觉。”她似乎找不到可以贴切表达的形容词。
医生开始替她做一些简单的检查,“过几天就会好了,到时候包准你还是一个活力十足的健康宝宝。”
凌狂浪已经事先知会过医生,别让凌狂潮知道自己失去某一些记忆了。
“嗯。”她淡淡地一笑。
“不过,为谨慎起见,还得再做一些检查,忍耐一下喽!凌小姐。”医生轻松的语调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她欣然同意,“好。”
闻言,随行的两名护士立即推着她去做一连串复杂的检查。
约莫一个小时后,做完检查的她又被推回病房内。
凌云扬和凌狂浪在医生的示意下走出病房,反手关上门。
“所有的检查结果指出,凌小姐各方面都很正常,至于她的失忆现象恐怕是心理因素造成,那个鬼没先生的死带给她极大的刺激,她不想接受事实,所以才会下意识地将那一部份记忆封锁起来。”医生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说明。
凌云扬关切地问:“那……我女儿失去的记忆会恢复吗?”
逝者已矣,鬼没的死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若小潮哪天恢复了记忆,换来的可能只有伤心欲绝,那么就让她彻彻底底地遗忘吧。
“这一点谁也不敢保证,也许明天、后天,任何时候她都有可能会恢复记忆,端看她自己的心了,一切顺其自然吧!”医生微微一笑,“凌小姐再留院观察一天,明天要是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她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凌狂浪颔首。
“不用客气,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回到家当天,凌狂潮才发现自己竟然昏迷了近五个月。
距离她和詹姆士举行婚礼的那一天已经过了快五个月,而她却什么感觉也没有,不觉得自己睡了那么久的时间,甚至也不觉得身体有比较虚弱。
她有些困惑,自饭店二楼的新娘休息室摔下来,真有那么严重吗?竟然会让她昏迷将近五个月的时间。
生活一如往常,似乎什么也没变,她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好象全身都不对劲。
她经常发呆,脑中一片空白,心头空荡荡地像被掏空似地,丢掉了某一个很重要的部份,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有时她会没来由地想哭,眼泪就莫名其妙地掉下来,却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心头始终盘踞着无以名状的哀戚,挥之不去。
多次脑海里会突然浮掠过一栋鬼屋似的建筑物,她不记得自己曾去过这么一个地方,却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或眼前会浮现一片鲜红,没有任何人、任何文字、任何可以辨别的记号,就只是一片令人心悸的鲜红色,像血。
左大腿不时隐隐作痛,她仔细查看过,上头并没有伤口或者受伤的疤痕,只有一个淡紫色、约莫两公分大小,看起来像是一把斧头的……胎记?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左大腿上有这么一个胎记?
是她的记忆力在昏迷的五个月里退化了吗?
还有只戴一边的华丽耳环和胸前精致却陌生,的项链坠子,耳环不都是一对的吗?
为什么她只戴了一个?
耳环和项链坠子……她依稀记得有一双手轻柔地帮她戴上,耳根子彷佛还残留着当时的热度,帮她戴上耳环和项链的人是谁?
为什么那记忆会让她有种幸福的感觉?那双手的主人是谁?而此刻,幸福好象离她很远很远,远得让她想不起来幸福的味道。
随着那一栋鬼屋似的建筑物在她脑海里出现的次数逐渐增多,她也曾问过家中的佣人和女仆小璘,可惜他们全都一问三不知,要不就说是她昏迷期间梦见的,爸和大哥也一样,她总觉得大家有事瞒着她。
她开始四处寻找,想要确定那栋鬼屋是不是真的存在,又为什么会凭空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小姐,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他们已经出来一整天了。
凌狂潮每天都要司机开车载她四处闲逛,谁也不能阻止她,为的就是要找寻那一栋出现在她脑海里的鬼屋。
三个月下来,他们几乎找遍了纽约,还是找不到,难道它真的只有在她梦里?忽地,她的脑海里掠过一个地名——下东区。
没错,除了下东区没去过而已。
是凑巧遗漏吗?还是蓄意?
“我们还没去过下东区,唔。”她轻蹙着黛眉,左大腿又突然抽痛了一下。“既然来到附近,顺道过去瞧瞧吧。”
下东区?凌家司机的身体陡地颤动了一下,“协…小姐,我们今天已经找得差不多了,明天再继续,好不好?”
先生和少爷千叮咛万交代,就是别让小姐接近下东区呀。
小姐怎么会突然想起下东区?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他的态度让凌狂潮起了疑心,更让她相信下东区非去不可。“我现在就要到下东区去。”
“小姐……”司机很为难。
她不为所动,“走吧!”
“小姐,明天……”他还在作垂死的挣扎。
凌狂潮的态度非常坚决,“如果你不载我去,那么停车,我自己招辆出租车过去。”
他颓丧地垮下肩膀,竖起白旗投降,“好、好,我这就载你到下东区去。”他只能在心中祈祷,小姐看到那栋废弃的征信社建筑物时,不要勾起任何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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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司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载着凌狂潮进入下东区。
凌狂潮望着车窗外的景致发愣,心中掠过一种既熟悉又说不上来的感觉,彷佛她经常出入这个地区,而且她还记得这儿入夜以后的景致。
入了夜的下东区不适合单身女子闲逛,爸和大哥是不会让她自己到这儿来的,况且,她又没有认识的朋友住在这一区,她怎么会记得这儿的夜景?她百思不得其解。
照着现在的路线走,再过几分钟就会经过神出鬼没征信社了。
司机不自觉地踩下油门,将速度加快,希望待会就这么呼啸而过,最好快得让小姐没有瞧见那一栋鬼屋。
“别急,慢慢开。”凌狂潮轻轻地揉着左大腿隐隐作痛的地方。
“呃,是。”看着远方的建筑物越来越近,司机的心也逐渐地往下沉,他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那一栋废弃的建筑物越来越近,终于过去的剎那间,都没有听见小姐开口,他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凌狂潮回头一望,随风摇摆的压克力看板上有七个字映入她的眼帘——神出鬼没征信社霎时,她的心脏像挨了一拳,痛得让她无法呼吸。
就在司机要放下心的时候,恶耗传来——“等一等。”
“小姐,怎么了?”他屏息以待,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车子仍旧维持一贯的速度前进。
“倒车……回去……”心脏痛得让她频频吸气。
他察觉到凌狂潮声音里的异样,把车子靠路边停下,“小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我马上送你到医院去。”
“不用……”神出鬼没征信社,还有那栋熟悉的建筑物,为什么会让她感到如此悲伤?
“可是……”小姐看起来好象很痛苦,真的没事吗?
她捂着胸口,“我要去……那家神出……鬼没征……信社。”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她觉得自己非去不可。
司机哭丧着一张脸,“小姐,那个地方已经废弃很久了,阴风惨惨,搞不好还有流浪汉群聚,还是别去了吧。”
凌狂潮二话不说地打开车门下车,径自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小姐、小姐,等等我!”司机赶紧也下车追了上去。
看来一切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啊!
凌狂潮站在征信社的大门处凝望了好一会儿,胸口有股不知名的情感在骚动着,呼之欲出。
司机知道小姐一向胆小,最怕晦暗阴森的地方。“这里感觉很阴森,怪恐怖的,搞不好还有什么鬼魂会出现,小姐,我们还是别进去了吧。”
她头也不回地,“你在这儿等,我自己进去就行了。”凌狂潮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布满灰尘的大门。
“小姐……”
迎面而来的灰尘让她咳个不停,脑海中隐隐约约闪过一个画面,却来不及抓祝“咳咳咳……”司机认命地跟了上去。“小姐,你还好吧?”
他有些担忧。
她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我没事。”环顾一下四周的景象,虽然满了厚厚她也说不出来。凌狂潮又继续爬上楼梯。
司机眼看也只好跟着她往上走。
“第八阶别踩下去。”她直觉地脱口而出。
“嗄?”别踩下去?他一愕。“为什么?”
凌狂潮的声音自二楼的办公室传下来。“那是陷阱。”
陷……陷阱?司机虽然感到纳闷不已,还是从善如流地跳过第八阶,然后才好奇地抬脚微微使力地试了一下,应声碎裂开来的第八阶让他骇了一大跳,直呼好险!
凌狂潮呆怔地站办公室门口,眼前彷佛出现三个忙碌的身影,穿著可笑的围裙在打扫办公室,但她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他们的长相。
在她眼前翻飞无数次的身影依然模糊难辨。
而眼泪就这么毫无预警地溢出眼眶,转眼间已爬满她的脸。
“小姐,你怎么了?”司机紧张兮兮地问,生怕凌狂潮会承受不祝凌狂潮没有听见似地直往三楼而去。
在她的记忆深处似乎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