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你吻我一百次-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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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他垂眸,继续进食。
没事才怪。方言欢回想着自己说了什么,然后怔了一怔。
她想她知道原因了……
“我吓到你了对不对?”她哈哈一笑。“你以为我在暗示你娶我吗?抱歉了,我可没想要嫁人。”
他静默了片刻,没回应她的话,只说:“妳以后不用特地做好料理带过来,外面餐馆很多,妳不需要额外花那种时间和精力。”
淡漠的声音像是一桶冷水浇在身上,方言欢的心不由得一凉。她认得这种语气,每当他想拉开距离的时候,就会用这种方式说话。
他是想提醒她,他们只是床伴而非爱侣吧……
也对,像他们这种纯肉体的关系,为对方下厨是有点怪,她似乎越界了……
甩开胸口那阵没道理的刺痛,方言欢再度打起精神。
“先生,看来你好像误会了。”她做出讶异的表情,语调却是戏谑的。“水饺不是特地为你包的,因为我朋友想吃,所以我做了一大堆,今天既然正好要过来,我就顺便带了些。”这也不完全算谎话,她的确送了几包给小吕。
“那么多谢了,妳手艺不错。”
他既道谢又称赞,可是她听不出一丝诚意。
这样还不够吗?他就那么不愿意让她接近?
唉,她在想什么啊?她又没有想要他身体以外的东西,方言欢撇开脑中的胡思乱想。
'不谈感情、没有束缚,直到我们有一方腻了为止……'
那是他说过的话。她对他还没腻,可不想这么快就惹人嫌。
她扯出一抹笑,刻意看了看手表。“我得走了。”
他这时才扬眸,眼底掠过讶然。“妳还没吃饭。”
“我跟室友约了要去唱歌,现在不走会来不及,我到KTV再吃好了。”真要命,她好像对撒谎愈来愈拿手了。
“要我送妳吗?”
“不用了,掰。”只想尽快逃离那种令人窒息的气氛,方言欢拿起手提包便离开了。
祁东禹望着已空的门口,薄唇抿得紧紧的。
又是朋友又是室友,她的生活似乎过得比他还忙碌。
若是没有他的存在,她的日子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吧……
他怎么会想到那里去了?祁东禹拧起眉。
这种感觉跟当初听到她不介意把初夜给别人的时候很相似,完全地不理性。
真不知道自己在不高兴什么,他几时又在乎过这些与自身利益无关的琐事?
她对他的意义跟过去那些女人并没有差别,可以共度一些愉快的时光,却不该让她们太接近。
他的生活中不需要黏腻的女性柔情,更不需要有人为他扮演贤妻,情感上的牵绊只会对他的人生规划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祁东禹敛起心神,打算吃完饭后继续工作,但目光落在那盘漂亮的水饺时,眉头不自觉地聚拢。
原来,他不是她的“特地”,只是“顺便”……
筷子一举,重重地往一颗胖胖鼓鼓的饺子戳下去。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周均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女人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把玩手机,长腿架在茶几上,脚边放了一瓶指甲油,却像是完全没被开启过。
“今天不去祁先生那里啊?”他对那位男士仍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但已习惯称他作“祁先生”。
“不去,小红来报到了。”
“这样喔。”跟欢欢同住多年,周均岚对这些女性用语已经相当熟悉。
他看着好友落寞的神情,张口想说些什么,旋即又打消了念头。欢欢是他最好的朋友,但友谊仍是有底线的,无论他多么不赞同欢欢和那位祁先生只要性不要爱的关系,他必须尊重她的决定。
有些事,即使是最亲近的朋友,也不该干涉太多。
“烤箱里有千层面,你要是饿了就热来吃。”方言欢忽道。
“我跟几个同事在外面吃过了。”周均岚挂起外套,在欢欢身旁坐下,无言地开了电视看新闻。
“喔。”方言欢百无聊赖地结束手机上的游戏,把电话扔到一旁。
他不会打电话来的,她知道。
她也不会打电话过去。
他们会在一起纯粹是为了性爱,现在遇上她不方便的日子,他们就没了见面的理由。
原本她计划好下班之后要护肤、涂指甲油、打电话看宅在家里的小吕是否还活着,然后观赏自己一直想看的DVD……可是除了接听一通母亲叨念的电话之外,她一件事都没做,完全提不起一点劲。
她想见他,却没有借口。
说也奇怪,她跟他在一起,图的是肉体上的欢快,可是她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却不是连续几天都无法享受的那种肢体交缠的快感。
当然,她的性生活美满是无庸置疑的,然而占据她脑海的,却是他们在欢爱之后,两人相拥的时光。
那种时刻通常很短暂,完事后他总在床上待不到十分钟,有时候跟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有时候只是沈默地玩着她的头发,然后便离开床铺。
然而那短短的几分钟,却给她一种比身体结合更深刻的感觉。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平静,就如老朋友那般温馨,但又比朋友更贴近。
习惯果然像一种迅速蔓延的病,他们交往未满一个月,她甚至从未在他那里过夜,却已对这样一个小细节念念不忘。
不要再想了!
方言欢强迫自己抛开这些恼人的思绪,怎知另一件纠缠着她的事却浮现脑际。
她抬起手,张口对着掌心呵出一大口气,然后用鼻子闻了闻。
好像不会啊……秀眉皱了起来。
“欢欢,妳在做什么?”奇怪的举动引起了周均岚的注意。
“阿岚,你闻闻看,我有没有口臭?”她忽地凑上前,把周均岚吓得往后仰。
他哭笑不得。“没有吧……怎么突然问这个?”
方言欢恢复原来的坐姿,神情懊恼。“我到现在都没跟祁东禹接过吻,他好像不想吻我。”
“你们没接过吻?”周均岚也有些讶异。
“没有,我有好几次想吻他,结果都被他避开了。”
“会不会其实有口臭的是他?”周均岚偶发性的冷幽默又发作,方言欢听了却瞪眼。
“才没有!”他吻过她的脸颊、鼻尖、下巴等地方,他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可是我想不通,我们几乎什么都做过了,为什么就是没接吻?”
周均岚认真地思考好半晌,然后斟酌着用词道:“我听说过有些人认为接吻比做爱更亲密,做爱可以不含感情成分,接吻却要……”
方言欢发起怔来。
是这样吗?因为他对她没感情,所以不想吻她?
“欢欢,只是少数人这样想,说不定祁先生有别的理由,妳先别难过。”
难过?方言欢回过神,笑了出来。“我哪有什么好难过的?我跟他本来就说好不谈感情啊!”
感情的事有那么简单吗?周均岚忧虑地看着好友。
欢欢一定不知道,她刚才的表情,忧郁得教人心疼。
四天了。
他已经四天没接到她的电话。
平时她总会在下班后打电话到他家里,如果他在家就会来找他,若没人接听,她就知道他加班,但最近几天却完全没有她的消息。
她是已经厌倦了吗?还是在玩欲擒故纵的伎俩?
不,如果是前者,她一定会直接跟他说,不会避而不见;若是后者……不可能,她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否该打电话给她?
这个突然冒出的念头令祁东禹有些吃惊。他向来不主动打电话给女伴的,没理由为她破例。
说不定她跟她那些朋友出去玩了。
很有可能……
不过去哪里玩可以玩那么久,南极吗?
“……东禹,你不赞成我让资讯部的江经理接管海外事业部?”
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传入耳中,祁东禹陡地回神,登时背上冒起冷汗。
该死!他居然在跟董事长讨论要务时走神!
祁东禹忙集中精神,冷静道:“不,董事长,我认为以江经理的资历来说,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是吗?”郑信渊微笑,两眼却不减精明。“我看你皱着眉头,还以为你另外有想法,毕竟江经理在你当企划副总的时候经常反对你的提案。”
“各部门有自己的考量,开会的时候难免意见不合,但我想江经理的确有能力接下海外事业部。”
郑信渊满意地点头,正要说些什么,桌上的电话响了。
他按下内线。“什么事?”
“董事长,郑小姐来了。”秘书小姐道。
“喔?”郑信渊有些讶异,但还是说:“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一名亭亭玉立的年轻女子走进办公室。
她先是看了祁东禹一眼,才转向办公桌后的中年人。
“昕雅,怎么会突然过来?妳不是不喜欢来公司的吗?”郑信渊对宝贝女儿笑得和蔼可亲。多年前他就得知他的生育能力低,能得一女已是上天眷顾,所以对这个女儿格外疼宠。
“爸,人家只是怕你工作太累,所以过来看看你。”模样秀丽、纤柔的郑昕雅含笑。
“董事长,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祁东禹出声,不想打扰这对父女。
郑信渊未应声,郑昕雅却抢先道:“你是祁特助吧?我记得你上星期送过档案来我们家。”
“是的,郑小姐。”祁东禹微微颔首,又问上司:“董事长,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事了,你先走吧。”
祁东禹离开办公室,郑昕雅的目光却追随着那挺拔的背影。
原来如此……郑信渊精明的眼睛没错过女儿的一举一动。
门关上后,他说:“不错的年轻人。”
郑昕雅回过头,扭捏地咬了咬唇。
“唉,我还以为妳是特地来看我,没想到妳想看的另有其人……”郑信渊装模作样地叹气。“当然,我这老头子是没年轻帅哥好看。”
“爸!”郑昕雅脸红,不依地跺脚。“你怎么这样取笑人家!”
自从上星期在家里看见父亲的新特助,她就对他一见钟情。
他的气质特殊又神秘,人又高又俊挺,只要一眼就能让人难以忘怀,她今日来父亲公司,为的也就是能再遇见他。
郑信渊呵呵笑了一阵,然后正色问:“昕雅,妳真的喜欢他?”
虽然很难为情,郑昕雅仍是点点头。
郑信渊想了想。“妳喜欢的话,爸爸就帮妳得到他。”
※※※
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公司吧,真不知道她来这里干么……
方言欢在一栋高级大厦的入口前徘徊,只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
她刚下班,本来要直接回家的,可是想到祁东禹的公寓就在步行范围内,两脚就自动自发地走到这里来了。
她的月事总是持续整整一星期,今天是第六天,那表示她已经六天没跟祁东禹联络了,而他,如她所料,也没来电。
说不定他早就把她忘了。
“小姐,妳找十二楼的祁先生吗?”大厦的警卫走出来问。
“嗄?没有没有。”方言欢赶紧道。
“喔。”警卫奇怪地看她一眼,摸摸鼻子又走回警卫室。
至少警卫还认得她,方言欢自嘲。
她又站了片刻,决定离开。还是走吧,她根本不该来这里。
她索然地前后晃着手提包,正要转身,包包却打到了人。
“啊,对不起!”她忙道歉,抬头一看,呆住。
一身便装的祁东禹就站在她面前,手上提着某便利商店的袋子。
“你不用上班吗?”她脱口问。
“今天是星期日。”
对喔……她都忘了,画廊是星期一休馆,她周末得上班,一般上班族却不用。
没等她说话,他绕过她往大楼入口走,见他面无表情,方言欢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现在是怎样?她该留下还是该离开?
“妳要上来吗?”
那种冷冷的声音可不像是问句,倒像一个命令。
方言欢想了想,还是没用地跟上前。
然而从电梯一路到他公寓,他却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那种感觉愈来愈明显,有人心情欠佳。他不高兴她没先通知就跑来吗?
“抱歉,我该事先打个电话。”进门之后,方言欢决定打破沈默。
“方小姐这么忙,不敢期盼妳拨空打电话。”
咦?有怨气──
方言欢狐疑地看他,只见那张脸虽表面平静,却暗藏漩涡。他该不会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