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男自有恶女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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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躲在这里干嘛?难怪我一直没见到你出现!」侯建廷嘴上埋怨着,好看的脸庞盈满笑意,西装笔挺的他瞧来一样帅气迷人。
「还不是因为我的女伴害羞得不敢见人。」季良夫勾着笑。
艳丽面具下的娇颜微僵,骨碌剔透的美眸迎上男人探究的眼睛,郑娴德认得这对眼睛的主人。
虽然十年未见,但她知道眼前这位好奇盯着她瞧的男人叫侯建廷,是季良夫的高中死党之一,也就是她今天晚上不想见到的人。
「呃,你好。」她还记得十年前在烤肉会上他那嘲弄的眼神……不由地,她垂眸避开他的视线。
但话说回来,她为什么感到心虚呢?今晚是季良夫有求于她,而不是如十年前般是她黏着他啊!
欸!他应该认不出她吧?
「你好……不知小姐芳名是?」侯建廷惊艳的瞳眸里有更多好奇。
「我……」下意识地,她垂于身侧的纤纤五指轻碰了一下季良夫修长的手指。
「我的女伴害羞,你就叫她神秘女郎好了。」虽然不太能明白她的反应,不过季良夫也没忽略她求救的暗示。
「神秘女郎?」侯建廷扬了扬眉。「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位小姐有种熟悉感?」俊容好奇地又逼近几分。
郑娴德背脊一挺,呼吸一窒,骨碌碌的水眸被他盯着眨都不敢眨一下。
她有些不知所措,像被盯上的小兔子般,而猎人的嘴脸就近在咫尺!
季良夫一对深黑如潭的黑眸掠过一抹光,那抹光叫不悦,他剑眉微拧了下,嘴角又勾起笑。
「别逗她了。走吧!带我去跟韦仁打个招呼。」长手长脚的他猿臂往好友身上一揽,轻易就分开那两张过度逼近的脸庞。
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临走前,他朝明显松了口气的她投以一眼。
没问题!神色微白的她回以一记虚弱的笑。
待两人走远,郑娴德眉一拧。
该死,都怪自己太大意!既然舞会的主办人是李韦仁,她早该想到同为死党之一的侯建廷也会出现的不是吗?
吼,她就知道她是昏了头才会答应季良夫!
她烦躁的低首咬起指甲来,明眸浮现算计的神色。
不知她现在开溜还来不来得及?
季良夫应该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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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气。
像郑娴德这种喜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最最不缺的就是这两个字,所以,她怎么可能做得出临阵脱逃这种事?
因此,整场舞会下来,她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和侯建廷玩躲猫猫。
不过那家伙真是不死心!一逮到机会就猛盯着她的脸瞧,瞧得她几乎快没耐性了,心想直接揍昏他会不会比较干脆一点?
就连方才音乐旋律一起,那家伙就迫不及待来邀舞,要不是她不会跳舞,连踩了他好几脚,他可能到现在还没放弃吧!
「欸!好像有点肿耶?」刚刚虽然踩人踩得痛快,但她的左脚踝也不小心轻微扭到。「真讨厌,这两条腿今年是和我犯冲是不?一下痛这,一下痛那……」
一分钟前才从会场溜出来的郑娴德,在花园里找了张石椅坐下。
她压了压脚踝,眉一蹙,先是拿下面具,跟着脱下高跟鞋。
「啧啧,瞧这高度。」郑娴德两眼充满敬畏地瞪着鞋跟。
她怀疑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能安然无恙,拿这么高的鞋子给她穿,季良夫根本是存心想摔断她颈子嘛!
「感谢主。」在胸前划个十字,郑娴德动动重获自由的十只脚趾头,仰望夜空,舒坦地吁了口长气。「呵!真舒服——」
「别动!」刻意压低的男声恶狠低喝着。
郑娴德美颜一僵,脸色发白地感觉到腰背后被某个尖锐的东西给抵住。
「慢慢站起来,别耍花样!」恶徒再喝。
「你……我身上没钱,如果……如果……」郑娴德小心翼翼起身,还真担心那把锐利的刀尖会不小心划破这件昂贵……哦!不,是她细嫩的肌肤。
她脸色发青,嘴角颤抖,两眼惊惶恐惧,俨然就像猎人网中那逃不掉的小猎物般。
「没钱?哼!走,到你车上去!」恶徒在她耳后喷着邪淫的气息。
车上?郑娴德一怔,柳眉微蹙。
那不就是要劫色?她微蹙着眉,拧成了座小山。
该死!是哪个家伙说这里的保全是万无一失的,简直是放屁!
呜~~为什么她那么倒楣?连这种狗屁倒灶的事都让她给碰上!
「你……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其实我前面那两团是挤出来的……」她试图让他打消念头。
「闭嘴!走!」
「欸!走也没用!我没车钥匙——」
「废话!快走!」
「啊,你别推我——」
「臭三八!」
「喂,别推我——」
「走!」
「王八蛋!我叫你别推我!」郑娴德提着高跟鞋的纤指一握,再也顾不得一切地跳起旋身朝恶徒咆哮。是可忍,孰不可忍!
傻眼!这是季良夫此刻的表情。
几分钟前,他在会场里找不到自己的女伴,就在他蹙眉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丢下时,花园传来的骚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季良夫还未赶到,半途就听见耳熟的咆哮声。
「王八蛋!混球!淫虫!大色鬼!狗娘养的……」
没错,是郑娴德的咆哮声!
他下颚紧绷,剑眉一拧,加快脚步。
「他妈的!你再推啊!再推啊!怎么不推了?」咆哮声不断。
季良夫排开众人,脚一顿,不觉也跟其他人一样,看傻了。
「孬种!你怎么不推了?」一句句粗话加上殴打声响彻整个花园,传进现场每位围观人士耳里。
「可恶!你不是很能推?来啊!再推!再推啊!我等你来推啊!想劫财劫色?
下辈子练好再来吧!王八蛋!你不知道我腿在痛吗?不知道吗……」
季良夫呆若木鸡。
眼前的一幕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说好了……
他的女伴像个西部牛仔跨坐在一名显然是恶徒的背上,艳丽的裙摆翻飞开来,如绽放的玫瑰花瓣般,而她的双手……
她的青葱玉指握着高跟鞋,挥拳如雨,使尽吃奶力气地朝恶徒身上拼命招呼苦,身下的恶徒只能抱头哀叫不停……
老天!
认识她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盛况」!
「啊!那那那……那不是郑娴德?」侯建廷赶到季良夫一旁,认出了那正在修理歹徒的女人。「老天……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欸!真替那恶徒掬一把同情之泪啊!
季良夫俊眸一闪。
「别认她,她很怕你认出她的。」他薄唇勾着笑,决定在闹出人命之前,赶紧上前。「可以了,交给警方吧!」
他一双大掌适时地阻止那一双打算再落下的猛拳,方才,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也被捶了一记般,而现在他的心正抨怦跳得飞快。
「季良夫?」郑娴德眨眨眼,张着水眸盯着他瞧,仿佛此刻才回到人间。
夜风轻送,徐徐拂动她凌乱的黑发,微卷的几络乌丝勾着她小巧耳际,发丝如缎,乌亮如黑玉,衬着嫩耳如玉似雪般……
她的脸颊粉扑扑,清灵澄澈的一对水眸犹有丝未完全退去的野蛮,她漂亮的朱唇猛烈地喘息着……
老天,她真像个战神!
一位漂亮又迷人的女战神。
季良夫一对深邃如海的黑眸瞧得专注,专注到郑娴德想不回神都难。
「呃!」她被瞧得脸红,「那个……这个人拿着刀子想劫财又劫色,所以我就……我就把他打到满头包!」
怎么办?他会不会被自己的野蛮行为给吓坏了?
完蛋!她从未打算过在他面前露出真面目的啊!
呜~~都是这恶徒害的啦!
突然,季良夫嘴角绽放的笑容令她胸口重重一震。
谁来告诉她那笑是什么意思?
蓦然,她被一股力量扯进一堵宽阔温暖又充满男性气息的胸怀里,跟着她被拦腰抱了起来。
「走吧!腿哪里痛?我找药帮你上。」
她在他怀里僵着。
方才先是对她笑得乱温柔一把的,现在又用那种宠溺的温柔语调跟她说话……郑娴德柳眉一蹙。
「说吧!你是哪里来的外星人伪装成季良夫的?」她用食指戳着他脸皮,粉扑扑的丽容看来煞是认真。
男性爽朗低沉的笑声再也忍不住笑开。
她真可爱!若不是众目睽睽的,他还真想给她用力亲下去呢!他叹息着。
怀里的她这下子水眸瞪得比铜钤还大。
惨了!他真的被吓傻了!
蓦然,人群中一双熟悉的眼和她不期然对个正着。
侯建廷!
郑娴德倒抽一口锐气,想起面具早被她弃于石椅上,当下的反应是赶忙以手遮脸。
结果,她忘了自己手上还抓着一双高跟鞋咧!
第六章
到底怎么回事?今天真的是她的灾难日吗?
「怎么样?还很痛吗?」驾驶座上的男人问着。
一旁,两手各握着两只冰袋敷着双眼的人哀怨闷哼一声。「好多了……欸!挂着这两个黑眼圈,我想就算没面具应该也没人能够认出我吧!」轻叹一声,郑娴德自我嘲弄着。
「为什么怕侯建廷他们认出你来?」季良夫很好奇。
低垂的嘴角迟疑着,她半晌才开口,「我当年老是追在你屁股后面跑,在你那票朋友眼中应该没什么好印象吧……我是这么想的。」
「你别想那么多,经过这十年,大家都成熟了不少。」他倒是没想过她会介意那么久以前的事。
是吗?那其中是不是也包括你呢?
略移开冰袋,郑娴德瞧见车窗倒映出微蹙起眉的自己。
无可否认的,回国后的季良夫在她眼中确实显得不一样。
当然,岁月会使人成长!但他或许不会再像当年一样,见她如见瘟神般逃之夭夭;可是他……他对她的举止是不是太过热情了?他甚至还帮她洗头!她作梦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没错啦!他是说他从未帮女孩做过这种事,不过天晓得那校花是不是也曾如此被对待过……
「呃,那个……你和王诗惠为什么会分手?」开了口,她才发现他回国好段时间了,她却未曾好好和他谈过话。
欸!都怪酒后发生的糗事令她躲他都来不及了,更别提好好说话了。
「这个嘛……个性不合就分了。」不想多谈,他简略道。
个性不合?玻璃窗上的柳眉蹙了蹙。
真是种不负责任的说法,当初两人出国时不是甜甜蜜蜜的?为什么那时就没有这样的困扰?
哼!总之,她最讨厌那些不把爱情当一回事的人了!
轻易得到爱情的人,又怎能了解那些为了追逐所爱却总是落空的人心中的苦涩?
他们……他根本一点也不了解!
「想什么?」季良夫瞥她一眼,随意搭在方向盘的那只手越了过去,顺手将她垂落耳际的发丝塞进耳后。
郑娴德的俏发微僵。
她放下冰袋,回过头来瞪着他不论从哪个角度看来都帅气逼人的侧脸。
「为什么那么做?」语气微绷。
「什么?」
「就……就是刚刚……刚刚你……」老天,她相信她那被碰触的左耳此刻一定红得像红烧猪耳!
「哦!那个啊……没啥,只是顺手替你塞回去……你介意吗?」她的发丝极细软,摸起来很舒服。
现在根本不是她介不介意的问题好吗?「好讨厌。」她用一对熊猫眼瞪他。
「为啥?」他有些吃惊。
「季良夫,你这个人真令人讨厌!」
「哦!」呵!原来是指他这个人啊?「为什么?」他还是那句话,紧抿的薄唇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你当然讨厌!一整晚都装着让人讨厌的事!」她懊恼地瞅着他。
「比如?」
「比如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人,比如用那种令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宠溺语气对着人说话,比如像你现在这种过分亲昵的举止!」她一口气说了出来。
「你不喜欢?」他扬了扬眉。
「我当然不喜欢!」可恶,他这样打乱她一池春水对他有啥好处?
「你为什么不喜欢?」还真不明白她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
那、还、用、说!
「因为你从未喜欢过我!所以你不该做出那种会令人误会的事来!」
这家伙只有这点跟以前一样,一样——混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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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那又怎样?」她还是瞪着他。
「表示有些想法不一样了。」他轻哼,笑容依旧。
「想法又怎样?」她只想撕下他嘴角的笑。
「不,应该说是……感觉不一样了。」他叹息的表示。
感觉?郑娴德气恼的杏眸一怔,心跳莫名狂跳起来。
「那又是什么意思?」不,不会是那个意思的……
「这个嘛……你知道吗?」季良夫又叹息了。
不不不,别问她!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爱情不需要刻意铺陈;原来,爱情就发生在心跳猛然加快的那一瞬!我想那就叫悸动吧?」
别再说了!一个晚上受太多刺激的话是会死人的啊!
「郑娴德。」在号志灯转成红灯的当头,他踩煞车,回过头来。
她愣了愣,目光不期然与他接触。虽不明白他要说什么,但他黑眸里的什么今她一刹那间血液逆流,心跳飞快。
「方才在花园里,你的模样虽然狼狈,却比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吸引人,那时我不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