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男自有恶女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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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会为自己的酒醉而懊悔?
季良夫眸底闪耀着戏谑光影。
不过,不管是什么,他都只是想想而已,不可能真的那么做。
那么,如果是作弄她呢?蓦然,季良夫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改天若以这件事来取笑她,她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嗯……就骗她说,是她酒醉强吻了他!呵!这笨蛋一定会信以为真!
季良夫坏坏的轻扯着嘴角,俯身朝诱人朱唇轻啄了下。
怎知,底下的醉鬼呓语一声,突然反手一扣,纤手穿过他后颈,将他按向自己!
「唔……」瞬间,季良夫的脑中一片空白。
柔软的唇瓣带着淡淡的酒味侵入他的唇齿间,有着一种成熟度不够、稍嫌生涩的技巧,在他唇内辗转吸吮着。
笨蛋的唇、笨蛋的吻、笨蛋柔软的娇躯、笨蛋绵细的缠吻……
茫然的俊容,剑眉微蹙起。
这笨蛋难不成醉昏了就会随便抱着人亲?他突然感到有些不满。
同时地,季良夫听见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以及郑父和郑母的交谈声。
他剑眉一拧,毅然离开那两片朱唇。
这晚,季良夫有了许多第一次的发现。
第一次,他发现笨蛋的睫毛很长。
第一次,他发现笨蛋的唇瓣很软。
第一次,他尝到了被女人强吻的滋味。
第一次……第一次他竟然为这笨蛋的吻而起了反应?
但是这又能代表什么?
他只能解释,自己不过是个正常的男人。
没错,就是这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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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宅白砖蓝瓦的雅致庭园别墅,与郑家平凡无奇的两层楼高水泥楼房,紧挨一起的两栋建筑物简直是气派与寒酸的对比。
而两栋屋子的主人,一是平易近人,一是热情好客,打从十年前成了邻居后,两家一直是相处融洽。
阳光穿透枝叶,在地面洒出一片灿亮。
成群麻雀飞跃于枝头,清脆唱着调皮的歌。
「唔……」一记呻吟由凌乱的床上响起。
几秒过去,一条人影徐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呵……
睡眼惺忪的人儿抓着一头乱发,频频打着呵欠,一副看来没睡饱的模样。
「唔,发生了什么事吗?」揉揉微感不适的额头,郑娴德高举着手臂伸展懒腰,呻吟低咕着。
啊——吼?
突然,她高举半空的双手一僵,下一秒,改而捧住她睡得暖烘烘的脸。
郑娴德两扇长长的眼睫毛扇了扇,一双睡意蒙胧的眼一瞬转为清明,瞪得又大又圆。
自己竟梦见自己和那讨厌鬼接、接吻了?
眼睫再一眨,郑娴德不由得甜甜地弯起嘴角。
哦!不,等等!
唇边的笑意马上又敛回。
郑娴德你这笨蛋!那没血没泪没人性的家伙,十年来没回来过一次,更不曾问候过你,你这笨蛋干嘛还梦见他?
她用力的甩甩头,决定去洗个澡让自己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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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T恤,一条短裤,郑娴德一身清爽的走进厨房。
「咦?妈,今天不用开店啊?」瞧见坐在长型餐桌旁的母亲,她拨着犹湿的短发,想也不想地问着。
「今天是第二个礼拜天,丫头。」拿刀处理花椰菜的郑母抬头看了女儿一眼。
「对喔!瞧我……」
每月的第二和第四个礼拜天是郑记小馆的公休日。
郑娴德敲了自己健忘的脑袋瓜一下,从冰箱里抓出一瓶鲜孔。
「爸呢?」顺手拿了个玻璃杯,她挨着母亲身旁坐下。
「他啊!被人家找去公园下棋了。」郑母轻哼!
「……欸!妈?」倒着鲜奶,郑娴德迟疑地咬了咬唇,然后禁不住嘴角往两旁拉。
「什么事?」郑母丢了朵花椰菜进篮子里,看了她那藏不住话,连心情也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女儿一眼。
「我说出来你别笑喔……嘿嘿,我竟然梦见我和季良夫接吻了。」她说得乱害羞一把。
「季良夫?你确实是在作梦,人家怎么可能吻你!」
她这粗鲁的笨丫头追了人家那么多年,若真要有什么也早擦出火花,干嘛还等到十年后的今天?
「妈!」眉飞色舞的娇颜微僵,发出抗议。
「你啊!既然决定死了这条心,就别再作那些没希望的梦。」就像她,她的幻想就在送良夫出国时就破灭了……唉!她无缘的女婿啊!
「不过,他昨晚抱你回房倒是真的。」
「谁?」郑娴德随口问着。
「还有谁,就是你口口声声说讨厌的季家俊小子……臭丫头,你要敢把鲜奶喷在我脸上!你就试试看!」郑母眯眼威胁。
「咳、咳咳、咳咳咳……妈,你……咳、咳咳,你在说笑吧?那、咳,那家伙不是还在美国?你是在跟我说笑吧?」天啊!那、那那那那……那不是真的!
被呛得脸红脖子粗的人发出干笑,犹做垂死前的挣扎,心忖老妈一定是在说笑。
「良夫前天就回来了。」郑母边洗菜边道。
「……」星期五!美眸瞪如铜铃大。
「我本来想告诉你的,一忙就忘了跟你提。」
「……」她怎能错过这么重大的讯息?芙容惨白。
「昨晚你喝得醉醺醺的,是他送你回家的。」猛药再下。
「……」啊!为什么偏是昨晚?表情扭曲变形。
「你这丫头也太不知节制了,听说还在路边吐得一塌糊涂?」郑母拉长脸指责。
「……」呜~~为什么连这么糗的事也被看见了?
「丫头,我在想,不如今晚我煮桌菜,请良夫过来吃顿——」
「绝、对、不、行!」受惊极大,呆若木鸡的人儿一瞬间像被点开了穴道般跳了起来。
郑娴德拍桌跳起,抱头尖叫。
「啊——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啦!」一路鼠窜而去。
郑母被吓得不轻,抚着胸。
「这丫头在做什么?」眉一蹙,郑母纳闷嘀咕着。
楼上——
老天!
完蛋了!
别做人了!
啊——是真的!不是梦!
原来她真真真真真真……真的把人家给强强强强强吻去了!
鼓起的棉被里,郑娴德羞恼地差点没拔光自己的头发!她长长的眼睫一眨。
怎么办?脸好烫!
捧着自己热呼呼的脸颊,她的心怦怦直跳着。
以后拿什么见人?
她嘴角一垂,呻吟地拿头撞起枕头来,恨不得有个洞可让自己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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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父亲之命,回国接任日升科技总经理一职的季良夫,一整个礼拜以来,几乎是天天在开会。
就连周末假日,他和几位经理级主管为了件新开发的案子,也加班到晚上十点才散会。
幽暗的夜空之下,高耸的建筑物发出生冷的光芒。
在这栋三十六层高的大楼中,日升科技就拥有二十八到顶楼八个楼层。
当!
一条挺俊的身形踩着稳徤的脚步踏出电梯外。
电梯内,两个女孩的眼兴奋地闪闪发亮,神情激动得像似看见国际巨星般。
「你看见了吗?我们这栋大楼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优的男人?」
「没见过……啊!会不会是楼上的?」
「楼上?你是说日升科技?」
「没错,听说他们公司人事大调动,从国外子公司调回一位重量级人物担任总经理一职……吼,没听说长得这么帅?」
「多金的帅哥……吼,好想跳槽喔……」
关起的电梯阻绝了年轻女孩压抑的尖叫声。
季良夫身穿深蓝色西装,一踏出电梯之后,便将浅灰色领带扯下,塞进裤袋里。
性感喉节下方,钮扣被开了两颗,几络黑发垂落在额际,随着从容不迫的脚步而微微飘动。
季良夫英姿飒爽的身形只有三字能形容——
帅、呆、了!
没发觉背后小小的骚动,优雅迷人又显得潇洒不羁的男人,才踏出电梯,手机便响起。
「喂,」他接起手机,低沉的声音略带佣懒。「对,刚结束会议,时间比我预估的久……我现在已经坐在驾驶座上……哪里……『冰火』?」
季良夫看了一下表。
「三十分钟?嗯,不必那么久。二十分钟后见。」
关上手机,银色车身俐落地驶出地下室,眨眼便已淹没在车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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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建廷与李韦仁是季良夫高中时期的死党,尽管毕业后各奔东西,但十年来还是常有联络。
「冰火」是间高级私人俱乐部,位于希尔饭店九楼,老板是李韦仁,他也是希尔饭店老板的独生子,目前担任饭店总经理一职。
很早他们就想为好友接风庆祝,但是彼此都忙,就连开了家软体公司的侯建廷,也是昨天才刚从香港回来。
富丽堂皇的装潢,超炫的酒吧,舒适宽敞的沙发,沙发后明净玻璃外是一大片霓红闪烁的迷人夜景。
「来,为我们能又聚在一起干杯!」
窝在最顶级包厢中的沙发里,李韦仁举杯朝好友致意,金色镜框下的双眼盛着笑意,他外型突出,身材高瘦,及肩的发束于脑后,亦是帅哥一枚。
斜倚着吧枱,姿态佣懒的季良夫盛情难却,仰头一口饮尽。
「来,这杯是为我们的情场浪子而干!」吧枱内的是侯建廷,他的外型没多大改变,还是一头时髦直竖的短发,笑容依旧如阳光般热力四射!他露出一口洁白牙齿,为好友再斟怀酒。
情场浪子?季良夫挑了挑眉。
「呵!建廷说得没错,你这家伙出国不到一年就把人家美丽的校花甩了,之后便金丝猫一个换过一个!你说,你不是情场浪子是什么?」李韦仁端着空酒杯回到吧枱前,附和调侃着。
据闻,季良夫之所以会和王诗惠分开,全是因为女方醋劲太大。
西方人天生热情,动不动就一个拥抱、一个亲吻,也许是男友长得太帅令人太没安全感,两人到美国不到半年,就常为这种事吵闹不休!
直到有次女方喝醉酒在派对晚会上大吵大闹,季良夫颜面扫地忍无可忍,终于再也受不了地提出分手。
「是男人又怎能抗拒投怀送抱的女人?尤其是妖娆妩媚的美女。」季良夫轻啜口酒,显然很不赞同好友的调侃。
「哈!所以说,打从学生时期我就嫉妒你那张总是吃得开的脸皮。」侯建廷将斟满的酒杯递到李韦仁面前,轻笑道。
「好说,你自己的情史也不少。」季良夫从杯缘轻哼,黑眸闪动促狭的光芒。
「我?哼!你旁边那家伙还胜我一筹哩!」
「喂,可别扯到我。」被点到名的李韦仁立刻为自己抱不平。
语毕,三人互望一眼,不约而同笑了开来。
学生时期的默契一刹那间又回来,益加拉近彼此的距离。
事后,他们聊东聊西,聊学生时代的趣事,聊彼此的成就,聊未来的远景。
几杯黄汤下肚,三个大男人不觉也微醺了,然而他们一点也不需担心,因为饭店就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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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暖暖映照着郑记小馆红底黑宇的招牌。
时间已近一点半,用餐尖锋时间已过,店内仅有少数几桌仍有客人在用餐,其中包括一对正认真谈着饺子经的两人。
「这个呢……」
侃侃而谈的男人叫詹昱升,是这一个月来追郑娴德追得十分勤的家伙,而说起两人的认识,还有段小故事呢!
话说一个月前,郑娴德把前来馆子吃饺子的詹昱升背影,误认为是劈腿前男友欲来求和;气愤难平的她,二话不说地快步上前,将人一扭,使劲挥出一拳。
把人揍得人仰马翻之后,才惊觉自己打错人了。
詹昱升平白无故挨了一拳,事后了解情况后,大慈大悲的表示不介意。
但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郑娴德还是释出让他免费在郑记小馆吃一个月的诚意。
谁知这位就职于某美商科技公司的工程师,像对她「一拳钟情」般,一个月来几乎天天来报到,只要一见到郑娴德,便抓着机会找她聊天,摆明就是想、追、她!
今天还费心地准备起饺子经来讨好佳人。
「说到饺子……距今已有一千七百多年的历史,在南北朝时就已是天下通食。」
「没错,我曾在一篇文章中看过,里头指出一九六八年时,大陆考古工作者在新疆吐鲁番发掘唐代墓葬时,就在一只出上的木碗中发现到饺子的实物!」语毕,郑娴德望着桌上盘中饺的眼神几近敬畏。
「嗯,而且这饺子的名目繁多,唐代称为『汤中牢丸』,宋称『角子』,元又称为『蒔萝角儿』……而『水饺』这个名称直到清代乾降年间的『调鼎集 西人面食』中才出现。」
「原来单就水饺就有这么多典故!」她语气崇拜的说。
「还不只呢!」
白瓷玉盘上盛着最后一颗饺,詹昱升拿着筷子像拿着手术刀一样,对着犹如解剖台上的鲜虾饺比晃了比晃。
「这南北方的叫法其实也不相同。好比北方饺较大,城市人叫水煮的是『水饺』,笼蒸的叫『蒸饺』;而乡下人呢!水煮的就叫『扁食』,笼蒸也叫『蒸饺』。」
「那么南方呢?」这家伙怎么对饺子了解这么多?不过是颗水饺耶!
啧,这人真是喜欢吃饺子,还是为了追她使出的招数啊?
欸!不知道他到底研究了多久喔?
郑娴德怀疑地微眯起眼。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