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罗瑛花传-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8212;—;不分离。
叩!叩!叩!
魔咒破了。
娜妲伊丝连忙拿着袖子抹泪,是丹德罗冷静的出声,“是谁?”
“是我,贺拉克雷,有要事见陛下,”他的声音不小。
丹德罗回头看娜妲伊丝擦掉泪,并且确定她整理好仪容后,才走向门口开门。
贺拉克雷冲了进来,几乎是马上就朝她单膝点地。
“你知道我不喜欢有人跪我。”娜妲伊丝抢先开口。
但贺拉克雷还是跪着,而且还自顾自的说,“虽然我搞不清楚她是不是我生的,但她的名字是我取的,也归在我名下做女儿,我这个当父亲的有义务保护她,并在将来帮她找丈夫,或许不是最好的,但我会努力……”
丹德罗拍拍他的肩,“冷静,讲重点。”
“重点是……”他突然大吼,“王子殿下把我女儿抢走了,像土匪一样。”
娜妲伊丝非常讶异,“拿撒斯看上了你女儿?什么时候发生的?”她还以为自己是拿撒斯的最爱,没想到……呵,她该为他高兴,但终究有些不舍。
“在他失踪的这段日子。”贺拉克雷看起来很沮丧。
“一直跟你女儿在一起?”娜妲伊丝惊呼,看到贺拉克雷点头后,“那你女儿可真厉害,你应该高兴,有什么好担心的?”
贺拉克雷摇晃的站起来,“问题是王子殿下不知道她是女孩,一直以为她是男的。”
娜妲伊丝吓了一跳,却幸灾乐祸的笑了,“拿撒斯一定气坏了,他一向不喜欢有人骗他。”
“是呀,所以他就冲到我女儿家把她抢走了。”贺拉克雷苦恼的抓头,“我在宫里找过,但都找不到他们,王子殿下到底对我女儿怎么了?陛下,请你下令帮忙找,救救我女儿吧?”
娜妲伊丝摇头,“你这是自做自受,谁叫你玩女人,又教拿撒斯这种事,现在可好,他玩上了你女儿。”想到这种讽刺的情况,她笑了。
“这有什么好高兴,我女儿是无辜的呀!”
她敛住了笑。
是呀,没什么值得高兴,吃亏的是无辜的女人哪!
第十章
变局
沿着石阶缓缓步上塔顶,前头领路的丹德罗拿着闪动不停的火把照明,闪烁的火焰让他们三个映在墙上,地上的影子浮动不已。
“塔顶不会有什么的,根本不能藏人,我们找别的地方吧!”贺拉克雷不相信他们的判断。
“有的。”娜妲伊丝仍然拾级而上,“上头有十年前,你找不到我跟丹德罗的藏身处。后来,我有跟拿撒斯提过。”
“那就有可能。”贺拉克雷这才愿意往上。
终于到了塔顶,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踪。
“拿撒斯,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娜妲伊丝首先叫嚷。
“没人嘛!陛下,你是不是搞错了?”贺拉克雷建议,突然注意到天花板有声响,他抬头看,“老鼠?”接着恍然大悟,破口叫了起来,“把我女儿还来。”
那声响愈来愈大,似是有人在上头奋战。
贺拉克雷等不及了,瞪着丹德罗就问,“怎么上去?我要去救我女儿。”
突然“嘎”一声,天花板的木板被掀开一块,一个几乎全裸的女孩抱着她的衣服勇敢的往下跳,“咚”,漂亮的平安落地。
“纳兰佳?”贺拉克雷睁大眼,不大确定的询问。
那女孩狂乱的披着及肩长发,缓缓站起,缓缓抬头,满脸尽是愤慨和不驯,她咬牙,“父亲,你太慢了,我已经遇害。”
“她已经成了我的女人。”拿撒斯自天花板的洞口向下抛绳梯,然后慢慢的往下爬。
那女孩趁机奔至娜妲伊丝背后,藉着她的遮挡开始穿衣,并且小声说,“陛下,我拥护你一向英明,你就这样眼睁睁看那个男人犯下强暴的罪行吗?”
娜妲伊丝不满的瞪向一脸漫不在乎的拿撒斯,贺拉克雷更是付诸行动,不客气的推了他一把,“你欺负了我女儿,我不能这样就算了。”
“那你想怎么样?”拿撒斯一点都不怕。
“你要负责娶她。”贺拉克雷斩钉截铁。
拿撒斯耸肩,“看在她有幸有你这个父亲,我就勉为其难的娶她为妾妃。”
纳兰佳冒出怒声,“不用,我不嫁,”她从娜妲伊丝背后走了出来,“我真是看错了你,我以为你是个仁慈明理的好人,没想到你跟我父亲一样是个自大的猪!”
娜妲伊丝欣赏的笑了,和丹德罗交换有趣的眼光。贺拉克雷震惊的指着自己,“你怎么可以骂我?”
“因为她野嘛!”拿撒斯代为回答,然后自信满满的嘲笑,“很可惜,没有你选择的余地。”
“是吗?”纳兰佳咬牙干笑一声,突然往围栏冲出去,意欲跳楼自尽。
“不。”娜妲伊丝惊呼这骤变,好在丹德罗反应快,赶在纳兰佳跃上围栏前抓住她。
“放开我,这算什么?我连死都不能吗?这是什么国家?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逼迫我?”
“逼迫”两字说痛了娜妲伊丝心坎,当年她不也是被逼着成婚、被逼着当王、被逼着成为丹德罗的爱人,虽然后来的继续是自愿的……
但被逼迫的滋味她已经受够了,何必再看另一个女孩步上这后尘。
“够了。”她突然大叫,迎向脸色不佳的拿撒斯,“从今起,这女孩受我保护,除非她自愿,否则不许你接近她,更别说是娶她。”
纳兰佳因此而停下了抗议的手脚和嘴。
“但,母后……”他不服。
“住嘴,难道贺拉克雷没教你别用强的,让对方心甘情愿才高明吗?”她质问。
贺拉克雷拍了一下拿撒斯的肩膀,“我明明有教,你怎么忘了?”
“少罗嗦!”拿撒斯拨开贺拉克雷的手,“是这女人不对,是她先……”
“就算你再生气,也不能做这种事。”
“没错。”挣脱丹德罗的纳兰佳朝拿撒斯走去,“我是骗了你,让你以为我是个男的,可是你不也是骗了我,隐瞒你王子的身份,让我以为你只是个平民。”
拿撒斯无话可说。
啪!
接着是纳兰佳一记火辣辣的巴掌,“比起你对我做的事,这巴掌算什么?”
拿撒斯愤怒的咬着唇瓣,“很好,我会记住你的。”
第一个打他的女人是母后,就算了,毕竟是为他好。
但第二个打他的女人是纳兰佳,那岂能轻易作罢,自然是绝不轻易放过她。
* * *
由御医秘密熬好的药汁让丹德罗小心的捧着,他一步一步缓缓走着,满脸哀恸与不愿,脚像千斤重,却还是让理智逼着移动,祈祷永不到达目的地,却还是到了。
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还是勉强的举起手敲着。
门“嘎……嘎……嘎”慢慢打开,露出丝吉茵沈重的脸庞,红红的眼眶表示她曾伤心哭过,是为了她的主人吧!
“弄好了!”丝吉茵看到他手中的药杯,伸手接了过来,“你们确定这么做?不后悔吗!”
他又何尝愿意如此,只是没有选择余地,但还是沈重的点头—;—;认命了。
“那我也无话可说。你不用进来,陛下想独处。”
丹德罗机械式的点头。
门砰的在他面前合上。
他没离开,呆呆站着,就连急奔而近的脚步声也没唤起他平时的警觉性。
“那是什么药?”拿撒斯急急扳过他的肩,“说呀!你们不会这么快就动手了吧?”
丹德罗茫茫看着他,半晌没反应。
再也不用他回答,拿撒斯已经知道猜对了答案,“笨蛋。”他骂,深深吸一口气就往门板撞。
“你在干什么?”身穿侍从服作男装打扮的纳兰佳远远奔近想阻止,但太迟了。
拿撒斯冲进房,奔至床边,一手打翻娜妲伊丝含泪将要喝下的堕胎药。
匡!
陶制的药杯坠地破碎,散了一地残骸。
“拿撒斯?”娜妲伊丝愣愣地看他。
“为什么要这么做?母亲不是最爱她的小孩吗?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接着把愣在门口的丹德罗拉了进来,大力踢上门,“还有你,丹德罗,难道你不想要孩子吗?你不是没有胆子的人。”猛然把丹德罗往娜妲伊丝所在方向一推,“既然你们相爱,就把孩子生下,小孩是无辜的,你们不能扼杀他。”
娜妲伊丝垂泪凝视丹德罗,相对两无语。
拿撒斯看得没耐心,“我不会眼睁睁看着这种事发生,如果是纳兰佳,”伸手指向呆立在一旁的她,“不管她爱不爱我,如果有了我的孩子,她也不会狠心把小孩杀了。”他很有信心。
“不,我会杀。”
“什么?”拿撒斯一时愣住了。
“我会杀,这种小孩根本不该出生。”纳兰佳再次重申。
拿撒斯不敢相信,“你骗我,你绝对不会狠心杀了我们的孩子的!”
“我会,”纳兰佳肯定的点头,“因为生下来才更狠,你以为生下一个生命很神圣、很值得高兴吗?告诉你,我宁愿我没被生下来过,那就不用受轻视、受凌辱、受你欺负,更不用经历生老病死。”
“不,这不是真的,你明明说过努力……”
“我知道我说过什么,既然不幸被生了下来,不努力活着又能做什么。”纳兰佳将眼光移往娜妲伊丝,“如果陛下把孩子生了下来,你说会幸福吗?他不会被笑私生子、不会被你怀疑会谋夺王位、不会被人利用来赚钱得势、不会受苦、不会被暗杀吗?这样你还能说生下来好?”
拿撒斯咬牙,“照你这么说,全世界的女人根本就不该生孩子。”
纳兰佳点头,“没错。”
终究在拿撒斯的坚持下,他们的堕胎行动延迟了,也在拿撒斯的顶替之下,“水之祭”顺利的举行成功。
国家似乎是恢复了宁静,繁荣如往,安乐如往,只除了王家人心情都不好之外。
“是因为无法可想,我们才决定这么做。”娜妲伊丝收回留驻在蓝空中的目光转向身后的拿撒斯,“再拖又有何意义?”
但拿撒斯硬是不肯妥协,“反正再给我三个星期想办法,如果到时仍无法解决,我就不再干涉。”
娜妲伊丝叹气,“你真固执。”
“你们不也是。”
她微微扯高嘴角,“你长大了不少,我在想时候到了,该是把索罗兹亚国交还你的时候,我也跟右丞相及几位臣子们提过。”
“我猜,没人反对。”他对这点有信心,反正他又不是不能扶的暴君、昏君之类的。”
娜妲伊丝点头,“愿意吗?”
“让我再想想。”迟早的事,虽然避免不了,但要选个对每个人都有利的时机,何时?如何做?在那之前,他还想享受些许自由快乐一下,“母后,我们出城散心好不好?”
“去哪里?”她倒是不反对。
拿撒斯偏着头想了一下,然后灵光突现,“我们沿着特罗特河水流的方向,我想看一看书上说的海是如何蓝、如何辽阔。”
海?她曾听说且神往的无边无际蓝的世界,听起来似乎不错。
“好,顺便也可以巡视国土。拿撒斯,就由你来安排旅程可以吗?”
“遵命,儿臣非常乐意。”
几天之后,他们从雄伟壮观的宇良城出发了,一队浩荡的行列沿着特罗特河的流向往北前进,企图在它泛滥之前一览风光。
夏季的蓝空配上河面拂过的凉风,自然世界一片宽阔。
出来外面散心是对的。娜妲伊丝这么想。
但遗憾的是没办法畅怀的骑着马享受自由的气氛,在儿子拿撒斯和爱人丹德罗因为她身体状况的坚持下,落得和肥肥的爱狮“三脚”相同的命运,坐躺在马车上的被搬运。
这样坐,那样躺,怎么都找不到舒服的姿势,不习惯这样的方式,弄得全身酸痛,倒挺羡慕“三脚”在这样的颠簸中还能安然闭着眼睛睡大觉。
“你觉得怎么样?陛下。”丹德罗常常策马至马车边问候。
为免他过度担心,娜妲伊丝总是鼓起笑脸,“很好,风景不错,我看得很开心。”
拿撒斯也是时常关心的骑马蜇到她车旁,“母后,如果你觉得有任何不舒服,就要马上说哦!”
“我觉得好得很。”
娜妲伊丝对于他们的过度紧张感到好笑及不以为然,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失常是因为她初为孕妇,但这孩子终该失去的,若是因为不小心而失去或许会比她故意下毒心杀害来得好受,于是她在等待,等待神安排她如何失去这无辜的孩子。
第一天在河畔扎营。
营火炙烈,熊熊火光映在安逸的脸上,不管士兵、侍从或女官都安心的笑着,饮着美酒吃着烤肉,彼此间快乐的谈笑。
娜妲伊丝和丹德罗远远的望着,并不特别想加入他们,只是在热闹之外共享甜蜜的宁静。
“你看拿撒斯,”娜妲伊丝突然作出手势要丹德罗看—;—;拿撒斯正瞪着一双不悦的眼,默不作声的瞧看执意做男装打扮的纳兰佳正跟一群英俊的卫队士兵谈笑自如,“我敢说他其实很喜欢纳兰佳。”
“但纳兰佳却不见得喜欢他。”丹德罗直接点明。
“那是因为她还不够了解拿撒斯的好,他可是很优秀的,”嘴角露出微笑表现出得意。
“骄傲的母亲?嗯。”丹德罗也笑了,然后表情一转,担忧的蹲在她面前,“说真的,我不喜欢这次旅行,你现在情况特殊,我不要你为了这个孩子把身体搞糟了。”
“你太多心了,不会的。”娜妲伊丝不以为然的摇头。
“或许是,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