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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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肌肤并不润滑,上面布满了疤痕,新旧交叠。这也很称他的身份。
家安慢慢地弯下腰,把手放在洛彦的胸口。他能感觉到洛彦有力的心跳,隔着温暖的肌肤,一下一下,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俯下身,用唇代替了手的位置,缓缓地在那微微起伏的胸膛上游移,就象进行某种仪式一样,仔细而轻柔。
忽然,他张口咬住了他的乳首,大力的吸允。
洛彦的呼吸渐渐急促而沉重,他伸臂抱住家安的头,挺起身子更紧密地贴近家安。
他领着家安的手来到自己另一侧乳首,家安如他所愿地按压抚弄已经硬挺的红珠,另一只手插入床和洛彦身体之间,热切而粗鲁地寻找着他背后的敏感地带。
洛彦曲腿,用膝盖划过家安的大腿内侧,引得他身体一震颤栗,于是家安用力的把洛彦从床上拉起来,双臂紧搂着他的肩背,洛彦也同样拥抱着家安,用几乎要吞噬掉他的方式吻他。
两人的唇舌紧密交缠,肌肤之间也没有一丝缝隙,怒张的肉刃相互触碰摩擦着,兴奋地微微发抖。
洛彦抽出手来,把两人的阳具一起拢住,挤压撸动着。
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家安只觉得电流一样的触觉从下身传来,未几,他射在了洛彦的手中,稍后,洛彦亦然。
清理了身上的痕迹之后,家安已经慢慢平复,但洛彦却依旧喘得厉害。他的身子还很虚。
“还好吗?”家安有点后悔。
“不碍事,睡吧。”洛彦笑道,“我没有那么不济。”
家安轻轻叹了口气,侧过了身,“疼吗?”他把手放在洛彦侧腹的纱布上问。
“还好。”洛彦好像很不习惯这样的关爱似的,有点无措地道。
他似乎比较习惯做完就散伙,以至于遇到一个不是那样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家安沉默了一下,身子更贴近了洛彦一点,搂着他的腰,在他疤痕斑驳的肩头吻了一吻道:“睡吧。”
怀中温暖而充实的触觉带给家安前所未有的平静而祥和的感觉,他确实身心疲惫,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
“方云飞,你这次演习成绩是‘不合格’!”
“为什么?曲Sir你这么做不公平!”
“不公平?你自己想想你错在哪里!”
当时是黄昏,夕阳桔黄色的光线透过窗子射进房间里来,方云飞站在窗边,倔强地扭着头,望向窗外,强光刺得他不得不眯着眼睛。
他不服气。
确实,他承认自己带队离开了指定位置。他所在的第三小组按照部署应该楼后埋伏以防“劫匪”从后门逃脱,但是,在埋伏的过程中,他却改了道。因为他维修过的无线通话耳麦接收到了“劫匪”之间的通话。
他知道他们将出现在楼顶停车场。
那个停车场是个死角,而让“劫匪”上了车再想制服就不那么容易,因为他们在路上极有可能撸劫人质。于是他选择了违令。
而他得到的成果就是五名俘虏和一个不及格!
古时候就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先例,他凭什么不能因时制宜?方云飞不服气,在指挥部高高坐镇的根本就不知道当时的情形,也未能及时做出调整,难道他能眼看着匪徒逃脱或者伤害无辜市民吗?
警察的使命不就是保护市民的人身财产安全吗?为什么那时教官希望他眼睁睁看着罪案发生而无所举动?!
他很不服气!
办公室内的气氛很僵。
云飞不说话,曲Sir更不会甩他。
这时,有人轻轻的扣了扣门。
他其实并没有等待房内人的许可,敲门不过是为了提示一下:我来了。
于是云飞猜到来的是个高级长官。
进门的是个老头,个子很高,很壮,但神情很和善。
“这个小伙子怎么了?”他问,微笑着看着云飞。这个笑容不是讥讽,他很随意,似乎在说:别在意,这种经历所有警校学员都经历过,没什么了不起。
“洪叔,演习中违令。”曲Sir忙笑着站起来。
“唔……自己给无线接收器加了两个频道的就是他?”胖老头又看了云飞一眼,眼神有点高深莫测,“哦,不合格。”这时他看到了云飞的成绩单。
“是因为我不小心摔坏了接收装置,不得已才自己维修。”云飞辩解道。靠,惨了,罪上加罪了。
“你丢了个金桔,捡到了个柚子,这是件好事,问题只是你没汇报。”老头轻描淡写地说,“让我看看……其他科目的成绩还不错……”
云飞偷偷撇了一下嘴,这老头一点也不糊涂。
“只是经常忘记警察是纪律部队。”曲Sir插嘴道,“我喜欢你的想法,小子,这样我会多出很多讲话的机会—;—;悼词。”他扭头对云飞道。
看,我知道他就会这么说。云飞耸了耸肩,摊了一下手,动作不大,但是被胖老头尽收眼底。
“这样,我跟他谈。”老头笑着说,“小伙子,哦,方云飞,你跟我来。”
“Yes Sir!”方云飞只好尾随他来到另一间办公室。
“说说你怎么看这件事?”老头一边在纸张上画着什么,一边挥了挥手让云飞坐下。
方云飞还没傻到在他面前全盘脱出自己的想法,他基本转述了曲教官的报告,然后稍微为自己辩解了一下。
“是这样吗?我没画错吧?”
云飞的叙述方结束,老头就把一只写画的纸张推了过来,是按照云飞所述现场情况的平面图。
“完全正确,长官。”他的空间想象能力相当好。这是云飞对他的第一印象。
“你在这个位置,然后通过这条楼梯,穿过这个大厅,来到顶楼停车场?”老头一边说,一边用红笔画箭头标注出云飞的路线。
“是的,长官。”
“那么……请看三点钟方向。”老头在三点钟方向的B组跟云飞的行进路线交点上画了一个大红叉,“你应该庆幸不是所有小组都象你一样……违令。不然两对互不相识的便衣将在这里交火。现在你能理解这个不及格了吗?”
云飞擦了擦汗,“是的,长官!……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他小心翼翼地问。
“……那要看你怎么跟曲教官沟通。”老头狡黠地眨了眨眼,“他面冷心热。”
“谢谢长官!”云飞匆忙地退到门口,他希望曲教官还没有离开。
“你会是个好警察。”老头坐在夕阳的余辉里,微笑着道,“但你得记住,在保护市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时,最大限度地保全自己。”
***
他一直都很崇拜这个人。
家安一直都是。
他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非常难过,比预料的程度要深。
家安不知道洛彦是否醒来了,他看起来已经摆脱了昨夜困扰着他的痛苦,安静的躺在家安手臂的禁锢之下,神情平静得几乎有点幸福的感觉。
能看到他这种神情多好。
好像是一种激动或者是难以遏制的冲动径直闯进家安心中,他欠起身,把双唇覆在洛彦的眉上,鼻梁上,最后,覆盖在他同样温润的双唇上。
洛彦被惊醒。就像往常一样,他依旧条件反射地睁开眼睛,然后才想起自己已经看不到。
现在他这双眼睛外观已经变得相当恐怖,他知道,所以他需要时时提醒自己闭眼。
立刻,他又再把眼睛闭上,回应着家安的吻,手却向家安更私人的地方挪过去。
家安握住他的手。“动作太大不可以,”他说,“伤口会开裂。”
“我不在乎。”洛彦轻笑道。
“可我在乎。”
“……”洛彦一愣,没有说话。
“我去弄点吃的。”家安拂弄开洛彦额头上的碎发,柔声道,“你在这里等一下,或者去洗把脸。”
洛彦又愣愣的躺了几分钟才坐起身,推开身上的被单,摸索着走进浴室。
此时家安已经穿戴整齐,拉开房门正要出去,忽然又转回来,指节叩了叩洗手间的门框。
“什么?”洛彦打开门问道。
“……”家安看了他半晌,“忘了问你想吃什么。”他改口说。原本他想嘱咐洛彦等他回来再洗澡,可他知道,这样的好意洛彦不会接受。
“随便。”洛彦一向都很好养活。
当家安拿着两碗鸡粥和一屉包子回到房间时,洛彦果然已经洗过了澡,坐在床头帮自己包扎伤口。他仍然分不清消炎、止血、止痛的三瓶药,正在那里犹豫。
家安把食物放在桌上,接下了洛彦手头的工作,而洛彦就顺手拿起身旁的大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两人似乎在同一屋檐下早已生活了十几年,而不是几十天。
“腿。”腹部的伤口包扎完毕,家安道,示意洛彦抬腿方便他处理腿上的枪伤。
洛彦乖乖地把腿抬到床上。
“……你能不能不这样?!”家安忽然把手中的纱布狠狠地扔在床上,怒道。
洛彦愕然地抬起头。
“你他妈的是不是痛觉神经失灵了?”家安恶狠狠地瞪着洛彦看起来既迷茫又无辜的脸道,眼角的余光落在被水泡的发白的枪伤上时,他的心抽搐着疼痛。
那伤是他留下的,没伤到洛彦的筋骨,但是由于洛彦一直没能好好修养—;—;他也没机会—;—;所以恢复的极其缓慢。
“好好养伤,别沾水,别过度劳累,行不行?”他矮下身,抱着一脸迷茫的洛彦,把下巴停在洛彦的肩膀上,“象其他病患一样行不行?啊?我们不能住在一起,跟着我找到你太容易了。你能不能别让我这么担心?啊?求你了。”他没能控制住自己,声音有些发颤。
“……好。”洛彦安抚地拍了拍家安的后背,“不用担心,我没事。”
操!家安懊恼极了,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更没底了。在洛彦心里,什么算有事啊?
然而除了郁闷地搬进元坚强的家里,又在治安相对良好的社区租了间房子送洛彦进去之外,家安也别无良策。
客厅,洗手间,厨房,还有一间卧室。房间里东西不多,不过对一个单身汉来讲,再多眼就花了。说不上多干净,但至少很利索,正是小元的特色。
家安不是第一次住小元家里,但却是头一次自己住在这里。
感觉就象是接受了一笔遗产似的,他心里不是很舒服。不是他觉得东西有什么不好,而是遗产意味着死人,这人愿意死后把东西送给他,交情当然不浅。
家安并不想小元死,但他无能为力。因为那天之后元坚强就再没露过面。家安多方打听,也只是扑风捉影的得知了一些他的小道消息:抽签之后的第三天他曾经在pub跟三联的人起过冲突,好像还吃了亏,之后就没了踪影。
这都是计划好的,家安知道,现在很好,接下来就等着小元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冲出来刺杀黑子了。如果黑子死了,三联势必落入龚家兄弟手中,到时候会应该不会有人找大君报仇。而且,进一步说,即便有人指大君,但大君也可以推托说:这本是元坚强自己跟三联之间的恩怨,他去报仇,并非受人指使。因为小元已经跟三联结下了梁子。
不过就是一个对自己的手下管教不严么,这样的罪名大君还能担当得起。他等着事情的发生。
洪爷对大君的计划不置可否。家安觉得他更希望这两边能拼得两败俱伤,然后警方再介入。记得大君和黑子第一次谈判时,两方人马在酒店外几乎火拼,而警方早得到了家安的消息,但却姗姗来迟,当时家安还很疑惑,现在他却不再觉得有什么奇怪。
现在,警方也正在等着事情的发生。
而与这些麻烦的事情相比较,洛彦更令他担心。
那个人就好像跟自己有仇一样。家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有时候夜深人静,躺在空荡荡的床上,家安会想起洛彦那晚痛苦的神情和抓紧被单的两手。这情景家安依稀见过,想了许久他才记起,自己骑车带洛彦打电话的那次,他的情绪就曾经失控过,两手绞紧了家安的T shirt的,那时他在给家安讲故事,老鼠妈妈,老鼠哥哥,和傻瓜老鼠弟弟。
直觉告诉家安:洛彦便是他口中的老鼠弟弟,他哥哥为他做了许多事,然而自己却没得到什么善终—;—;家安觉得他应该已经死了—;—;是他心中永远的痛。所以,他为此痛恨自己,仇视自己。
家安抱着枕头,把身体蜷缩起来。他帮不上洛彦的忙,他不知道怎么帮他,可看到他那种痛苦的难以自持的样子,家安很难过,洛彦平时多冷静。
他劝自己应该把洛彦暂时放一放,马上就要平地波澜,一眼错过了就不定生出什么乱子来。但他也只能劝一劝自己而已。
大君的生日会在迫近,家安每当想起这件事,就会紧张得手心冒汗。因为生日会过后就是地盘划分的日子,而大君是不会把该解决的事情拖到那个时候的。
元坚强正在某个看不到的角落霍霍磨刀。
第十九章
最令人恼火的事情就是在一夜辗转反侧极度缺乏睡眠的清晨被缺乏礼貌的敲门声惊醒,家安此刻的心情正是极度恼火。
“滚!”他大吼了一声,捡起掉在地上的枕头盖住了头。
“警察!开门!”外面有人不耐烦地叫道,声音很陌生。
“你妈的,我还是特首呢!”家安怒道,没打算相信这种拙劣的谎言。
“方家安,你再不开门我就告你妨碍执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