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满地红-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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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不信,你去死好了,我干麼白白浪费眼泪替你难过,你……你坏死了。」呜……她再也不要理他了,讨厌鬼。
慕少槿一哭段立霆也著心慌意乱,不敢再逞英雄地连忙捉一把卫生纸按住伤口。
「好了,好了,妳别哭啦!我的血不流了,妳的眼泪也不准给我往下滑,我们讲和了好不好?」一碰上她,他什麼原则也没有。
连面子都可以包在卫生纸裡当垃圾丢掉。
「谁要……呜……跟你讲和,你是大坏蛋啦!」她用完好的手猛捶他胸口。
「好好好,我是大坏蛋,我是乌龟蛋,我是不会下蛋的万年石龟,是我不好惹槿儿难过,妳罚我做牛做马服恃妳一辈子好了。」只要她别再捶,他快得内伤了。
远丫头在报仇呀!这麼用力。
「你骗人。」慕少槿泪眼迷濛,哭泣的脸庞如沾了露水的蔷薇,美得脆弱。
「霆哥哥骗天骗地也不敢骗妳,妳是我这裡的宝贝,我怎麼捨得让妳伤心。」段立霆指著自己的心,指缝沁出的血在衣服描绘出心型。
其实心已软的慕少槿是相信他的,可是心裡还是难受得要命,不想轻易原谅他。
「发誓吧!不然谁会相信。」驀然出现的男音在一旁煽动。
「好,我发誓,今生今世做牛做马都甘愿,绝对不负妹妹,野花野草我一眼也不瞧。」反正他也没兴趣。
「多笼统的说法呀!毫无诚意,天下有多少漂亮的「美眉」,你怎麼负责得完。」
「而且有谁用一眼瞧野花野草,当然是两隻眼一起用才看得清楚。」
一说一合的两道声音说得咬牙切齿,好像他说得不清不楚要扁他一顿。没回头一瞧的段立霆忍住气重新起誓,他想君子报仇三年不晚,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员工」太无法无天了,他早晚要他们好看。
「算你们狠,我们重新再来。」他不信这次还有人挑得出毛病。
什麼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噁心话说了一大半,他把压箱底的绝活全搬了上来,一样不缺的说上十分鐘之久,中途完全没换气。
他在意的是心爱女子的反应,其他人有多远闪多远,别来妨碍他最好。
只是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逐渐扩大,彷彿有什麼惨绝人寰的事要发生,不然她的小槿儿不会取下眼镜慢慢擦拭,一副準备看好戏的模样,泪也不流了。
「段总,你似乎忘了最重要的一句话没讲。」非常亲切的女音不忘提点。「有吗?」奇怪,这声音好熟,听得他头皮发麻。
错觉,错觉,一定是错觉,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上天造人有祂的道理,声音雷同是巧合,他不会自己吓自己,没事。
「原来你心中没爱呀!难怪妹妹会怀疑你。」看戏的人都觉得太假了。
「谁说我不爱妹妹了,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只爱她一个。」感动吧!槿儿,快投向我的怀抱。
你喔!死到临头还耍宝。慕少槿将眼镜重新戴上,睁大眼睛看他的下场。
「妹妹是谁呀!又是哪个混蛋爱她?」另一道十分「温柔」的女声正打算大义灭亲。「什麼混蛋,妳会不会说话?当然是段立霆爱慕少槿,慕少槿爱段立霆,我们彼此相亲相爱生一群小恶魔……」
多美好的远景呀!
「你敢说我不会说话?你真是太令為娘的伤心了。」什麼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他老娘还没死。
「妈?!」
逃避现实的段立霆不敢回头,当自己没睡醒还在作梦,他不可能听见母亲大人的声音,她不是和老爸环游世界去了?
对,是梦,绝对不能醒。
「段爸,我好想扁他,希望你不要觉得太残忍。」竟敢趁他们没注意的时候偷走妹妹,罪无可恕。
什麼?!段家最狠的老薑也来了?
「我老了,眼睛花了,什麼也看不见。」手脚好久没动动了。
「算我一份,最近太閒懒,骨头都长刺了。」不要怪他不顾手足情义,是他不知羞耻的抢走大家的宝贝。
表情难看的段立霆转过身面对他的劫难,他有预感很难直得出去,不过试试无妨,人总是讲道理的万物之首,应该会体谅陷入爱河的男人。
但是身子一转尚未看清庞大阵容,鼻上已先传来一阵剧痛,痛得他眼一玻У奈孀”亲樱M潜鸲运目×诚率帧
耳边传来一句,「开扁。」
然后他发现一件可怕的事。
原来他老爸才是真正的狠角色,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一隻手就让他躺下了。
第九章
这一群恶魔吶!下手这麼狠,他们到底是报仇还是谋杀?手脚并用地欲置他於死地。
要不是他身子骨够结实,经常上健身房练练肌肉,他们你一拳、我一脚地不把他打成残废才怪,他怀疑自己的骨头是不是散了。
早预料到后果免不了一顿好打,但想像与现实也未免差得太多了吧!
本来他想大概会挨慕老大几拳,然后喝两杯慕伯母特製的杀人咖啡,再被伯父操上个几天,他的劫难终将过去,如愿地和他的小槿儿双宿双飞。谁知也热情的招待一家人出国旅游,还附旅游资金祝他们玩得痛快,可是他们却不能体会他的用心,硬指他是阴谋份子算计他们好独佔妹妹。
真的,他一点也不知道大哥和小弟对槿儿有非份之想,暗暗的佈局想赢得美人心,却被无心插柳的他捷足先登,以卑鄙的手段抢得先机,难怪他们要痛不欲生地给他死好挽回劣势。
幸好他及时醒悟心中住了一个她,不然等豺狼虎豹般的兄弟出手,他只能当那个在角落饮泣的失意人。
「真奇怪,你被打得一身是伤还笑得出来,我不知道该不该佩服你。」傻子的愚勇。
嘴角為之抽擂的段立霆没力气的一睨。「慕老大,你是来说风凉话还是落井下石的?槿儿呢?」
「她在你家。」他没什麼良心地一戳看来很痛的肿包。
「嘶!你……轻点,為什麼我在你家,而槿儿却在……我家……」天哪!痛死了,他需要医生。
「因為她受伤了。」意思是她是大家的宝贝,所以受眾星拱月的待遇接受关怀的呵宠。而如草芥的他只好自生自灭,皮粗肉厚的人不用太多关心,即使他伤重得爬不起来。
「她还好吧?有没有问出是谁伤了她?」段立霆一副要找人拚命似地欲起身,顾不得身上有伤。
结果慕云一根手指就让他乖乖的趴下。
「人要懂得安份,你若是不轻举妄动做了傻事,这会儿你就可以旁听了。」他的份量还不够发问。
嘖!风流一世却不知收敛,摘花摘过了墙成了卒子,也不想想他的辉煌纪录有多惊人,谁敢把女儿交到一个处处留情的男人手中。
揍他一顿算是便宜了他,人都快瘫了还想逞英雄,叫人好想再扁他几下,看他敢不敢再张狂。
「以多欺少不公平,我要上诉。」他有气无力的抗议著,声弱地让人几乎听不见。
「你说什麼?」他轻轻地弹了他发红鼻头一下,像在警告他祸从口出的严重性。
嘟嚷的段立霆受制於人,呻吟的呼痛。「你们有替我请医生吧?」
他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成了地府的枉死鬼。
「何必浪费那个钱,我来代劳即可。」袖子一挽,慕云煞有其事的扮起医生。
「不──」他吓得跳起来,但因太痛了呈现半曲的模样。
有看过拔罐的人都知道满佈淤青的身体有多可怕,赤著上半身的他起码有五、六十个大小不一的淤青,一只大大的鞋印覆在背上依稀可见编号。
三十七寸半。
外表看起来是非常严重,但大家下手还是有分寸,不会真的要他的命,仅是「教训」、「教训」而已,因此他的五臟六腑仍安全地待在原位并未搬家,得内伤的机率等於零。
段家和慕家的交情好得可以追溯到三代以前,世代交好不曾起争端,宛如同宗的一家人不分彼此,将对方的孩子当成亲生子看待,只差没打掉相连的墙共同居住,好得令人眼红。可是只要一提及两家人共同守护的宝贝,那就没有人情义理可讲,每个人都忘了理智长什麼样。
「能让你说不吗?千万别跟我客气呀!守望相肋是街坊邻居的义务,我会温柔的对待你。」倒出一碗公气味难闻的药酒,慕云邪恶的勾唇一笑。
能為段家老二服务是他的荣幸。
不,他肯定会让他脱一层皮。「不……不用了,我这点小伤不需要劳动慕老大的贵手,我躺两天就好了。」
真让他动手还有命活吗?踹得他腰挺不起的兇手就是他,要是以后不能给槿儿幸福美满的生活,他会是第一个罪人。
「不行,不行,我怎麼忍心见你苟延残喘的偷生呢!助你一臂之力是我应该做的事。」祝他早日登上极乐世界省得害人。
像连华企业的美人儿居然被他吓得面无血色,眼神呆滞的走出去,喃喃自语的说:好可怕,好可怕……可见他的杀伤力有多强,无人可挡。
绝不是他们优雅的「搔痒」吓跑了她,他们是高尚的人家拥有高尚的品格,所以掐隻小虫子是為了助其羽化成仙,并非少心少肝的要吓人。
「慕老大,你手下留情,啊!疼……疼呀!你别碰……」一张迷惑眾生的傻脸骤地一皱,扭曲成一团隔夜的酸菜。
呵……这项伟大的工作做起来多有成就感,非他莫属。「忍一忍,淤血不揉散你会更难受。」
敢碰慕家的宝贝,他死一千次犹不足惜,小小的疼痛不过是小意思,没有过人的忍耐力怎能当人上人呢?磨练要趁早。
何况他居然让大家疼宠的小公主落泪,此罪更是不可饶恕,不整治整治难消夺妹之恨。
「我……唔!你确定不是……加重我的伤。」闷哼几声,段立霆怀疑自己的身体是否禁得起二次折磨。
难说,如果那张脸让他看了刺眼。「你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
老二的份就由他代劳,免得他由马来西亚回来埋怨未善尽兄长之职。
慕云的脸上浮现恶魔式的笑容,沾满药酒的十指如剪刀手爱德华般残忍,专挑人体最软弱的痛点施压,反而跳过看来灾情惨重的部位。
被迫趴在床上的段立霆惨叫连连的接受酷刑,悔不当初不及早作好準备,如今落得任人屠宰的下场。
他不要当白老鼠了成不成?满身的药水味都快令人窒息了,他不确定能不能撑过惨无人道的拆腾,他敢用老妈的人头发誓,慕老大的贼笑绝对是幸灾乐祸,而且以身為刽子手為荣。眼皮渐渐沉重,痛得无力反抗的段立霆有片刻的离魂,咬牙硬撑的不让自己晕过去叫人看笑话,怎麼也要嬴得未来大舅子的尊敬。
但是他真的快没气了,浑身的知觉岂是一个痛字能形容,他觉得骨连著皮真是奇蹟,居然还活著。
仁慈的老天呀!快派个善良的仙子来解救他,他还不能死,他要当面向槿儿说一句「我爱妳」,否则他会死得不甘。
好爱她呀!长长久久的一辈子将与她渡过,他好想拥她入怀诉说爱语,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槿儿──爱……爱妳……槿……吾爱……爱……妹妹……」
浮沉的低喃著,段立霆毫无意识的唤著心爱女子的名字,任由疼痛感攫走他的知觉,昏昏沉沉的不知背上的力道忽然减轻了许多,像在爱抚。
隐约中听见男男女女的交谈声,似乎在起某种争执。
但他管不了也没力气管,只觉得天唬б话愕拿郎撬木刃牵袼扑陌男¢榷
槿儿,槿儿,他的宝贝,他的爱……
「听听,人都快掛了还惦著风花雪月,我看趁他没反应前先一刀了结他。」遗害万年精留不得。
「说得也是,这麼卑鄙的风流种留他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