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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夫求去-第4部分

小说: 夫求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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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徒也说过,司空聚饿了脾气就会不好,现下还是先填饱他的肚子要紧!
先消气,一切好谈!
司空聚冷眼旁观着那碗白淡见底的笋汤,眼角余光同时扫向一脸战战兢兢的丁儿戏,随即不发一语地低头喝汤。
丁儿戏暗吁口气,埋首继续捣药。司空聚还愿意吃她煮的东西,表示他应该没有他外表看来的「那么生气」,这让她稍稍安心了些——「别再捣那玩意儿,臭死了!」
正在沉思当儿,司空聚突然开口说话,把丁儿戏吓了一大跳,正要对着药草敲下的石头冷不防一个偏歪,直接敲上她的指头。
「啊!」她哀呼一声,疼痛的泪水自眼角沁了出来。
「你又在搞什么鬼?」
司空聚放下碗,凶巴巴地拉过她的手,皱眉察看着。小傻愿则抬起头,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只道:「小娘,你的手怎么了?」
丁儿戏倒抽着气,又痛又麻的手指头已渐红肿。「我……我没……事……」
「过来。」司空聚凝着脸,强拉她起身走向木屋后方。
「你要带小娘去哪儿?」小傻愿叫道,放下笋汤连忙就要跟上。
「不准跟来!」他回过头,对着「抓人不眨眼」的小跟屁虫吼道。
小傻愿怔住,询问的目光瞟向了儿戏,见小娘点头示意她听话,才嘟着嘴乖乖回去喝汤。
「聚哥哥,你别再生傻愿的气了,好吗?」
踉踉跄跄地被司空聚拖往河边,丁儿戏不忘借机为傻愿先前的「暴行」求情。
「她爹娘也是在当年的那场瘟病中去世,我收养她之后,便一直将她视为我和聚哥哥的孩子,所以……」
「我不需要孩子。」司空聚面无表情道,一在河岸边坐定,即立刻将她的手压入冰冷的河水中。
「要,你当然需要!」她拚命点头。「聚哥哥你以前不是说过,你的「工作」
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完成,你一定会需要人手帮你的,瞧,你不也收了阿徒吗?」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阿徒能帮你,我和傻愿一样能。」她坚持。
司空聚沉默地盯着她,深不见底的黑眸中不闪半点心思,半晌,才缓缓扯动嘴角,道:「瞧你说话中气十足的,应该是不疼了吧?」
语毕,他忽然将她的手拉出水面,邪恶地用力捏住她受伤的指头。
「哎哟,痛!」她哀叫,连忙抽回手。
「行了,那小鬼闯的祸,你算是替她还了。」
「嘎?」她的剧痛顷刻转为惊喜。「真的?你不生傻愿的气了?」
他耸耸肩,冷眼睇向她始终抱在另一只手里的那碗药草。「如果你可以把那臭玩意儿倒掉,我的气会消得更快。」
「不行,这是特地调给你的。」傻愿先前额头受伤,她也是摘这药草给她涂抹。
「我不需要。」
「要,你当然需要。」她固执地点头。他脸上一条条的血痕清晰可见,想必也是很疼的。
「这点小伤,死不了的。」他咕哝着起身,准备走回木屋。
丁儿戏一把拉住他。「不行,我答应过娘要好好照顾你的。」她踮起脚尖捧住他的双颊,认真地在他满布胡渣的脸上细细来回审视。「瞧,你的伤口还沁着血呢!」
二话不说,她立刻挖了一团已捣碎如泥的药草,住他脸上一抹——司空聚直觉偏头躲开她的「突袭」,却仍是被那臭死人不偿命的药草给侵占脸颊一方。
「你别动呀!!」丁儿戏叫道。「你这样动来动去,我的手……啊!」
看她强忍疼痛,一心一意用她受伤的手指头替他挖药敷伤口,司空聚心底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仿佛被什么东西猛然撞击似地,狠狠抽了一下。
为什么?
为什么在他毫不留情地拋下她离家多年之后,她仍能如此无怨无悔地对待他?
他根本不可能成为一个尽责的好丈夫,难道她还看不出来吗?
如果真听信一个来路不明的算命师所言,就此认定终身,那么,她是不是真的傻过了头呢?
面对眼前这位七岁即入他家门的小妻子,司空聚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他不想接受她对他的好,却又不忍拒绝。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了?
许是感受到被锁定的视线,正专心涂抹草药的丁儿戏蓦地停下动作,迎上他若有所思的深眸——四目交错。
丁儿戏傻楞楞地看着司空聚,被他如黑夜般难以捉摸的目光给深深吸引住。
怦怦、怦怦、怦怦怦……
她的心跳开始莫名地狂奏。
怦怦、怦怦、怦怦怦……
一股麻酥感更是从她体内炸了开来。
他的眼神好奇怪?这般慑人的视线,她几乎未曾见过……
她望着他,水盈盈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脸颊线条,落在他的嘴唇上。
他的唇,像极了山中甜美的甘泉,正散发出无比惊人的诱惑力,吸引着她去掬取。
她舔了舔突然略显干涩的双唇,忽地有股「想喝水」的冲动——丁儿戏不曾对男人有过如此逾矩的感受与想象!但,倘若能够触碰聚哥哥的嘴唇,倘若能够碰触到的话——「师父!」
阿徒的叫唤如魔咒般,猛地打破两个人各自放任的思绪。
丁儿戏低垂螓首,双颊火红,为自己的遐想感到无比羞愧。她刚才竟然……
想亲聚哥哥?
天,真是太不害躁了!
「师父,你的脸……你的脸……」从木屋方向跑来的阿徒,一见到脸上涂着「绿泥」的司空聚,不禁惊讶地结巴起来。
「闭上你的嘴,喝汤去!等会儿还有事让你做!」司空聚沉声命令,转过身拒绝再让丁儿戏抹药。
阿徒左瞧瞧司空聚,右看看丁儿戏,总觉得有事情不大对劲。
「喂,你对我师父做了什么?」
阿徒两手插腰,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师父会变成「大花脸」,不用想也知道是她们这对母女的杰作。
「聚哥哥受伤了,我正在替他上药……」丁儿戏一边说明,一边分心瞧见司空聚正举步过河,朝树林的另一端走去。「聚哥哥,你要去哪儿?」她急喊。
「师父上哪儿去,又关你什么事呀?」
阿徒口气颇不客气,想警告她少去打扰师父,却反而换来司空聚的一声粗吼。
「死徒儿,有空闲在那儿吆喝,还不快照我的话去做!」
火气又上来了!阿徒缩着脖子,噤若寒蝉。撇撇嘴,他识相地转身要走时,冷不防又被司空聚出声叫住。
「你记住——」
司空聚指向丁儿戏,以不容质疑的威严口吻对着阿徒郑重宣布道:「不准你再大声对她嚷嚷,还有,你以后要喊她「师娘」,听见没?」
「是……」
第三章
「你刚才叫我什么?」
「师娘。」
「再叫一次。」
「师娘。」
呵……真好听。
「再一次——」
「妳有病是不是?!」阿徒不耐的吼叫终于爆出。「妳到底要我喊几遍才够呀?!」这分明是存心耍人嘛!
「聚哥哥说过,你不能对我大声嚷嚷,你忘了?」丁儿戏捧着双颊,仍沉浸在晕陶陶的喜悦之中。
师娘……嗯,她喜欢这个称呼。
这让她深刻体验到自己真真正正是聚哥哥的妻子。呵……
「可不可以再喊我一次?」
「你……」阿徒咬牙切齿,忍气吞声,最后索性卯起来吼出那几乎惹毛他的两个字。「师娘、师娘、师娘、师娘……如何,这样够了吗?」
「乖。来,全给你吃。」丁儿戏眉开眼笑,将整锅笋汤全推到阿徒面前。
「全给我?」阿徒抚着早已饿得咕噜叫的肚子猛吞口水。「那……我就不客气了。」算她还有点「良心」;耍了他那么久,总算也有点「补偿」。
「不可以,小娘还没有吃呢!」
一旁的小傻愿很有意见地上前护住那锅汤,那是她和小娘煮的,当然不可以全给了抢她肉饼的坏哥哥。
「傻愿,别闹,你让徒哥哥吃饱了,他才能帮忙爹爹做事。」丁儿戏忙哄着小傻愿,要她放开那锅汤。
「那个人不是爹爹,他欺负小娘。」
丁儿戏两手插腰,正色道:「爹爹没有欺负小娘,而且以后傻愿再说他不是爹爹,小娘就要生气喽!」
「可……可你说过,找到爹爹之后,就会有好多好多肉饼可以吃……」小傻愿鼓着腮帮子嘟嘟囔囔。这个「爹」显然是买不起肉饼的!
闻言,阿徒忍不住义愤填膺地辩驳道:「哼,师父现在只不过是手头紧了点,我告诉你,只要这次位置判断正确,顺利从山洞里挖出师父要找的宝贝,不要说是肉饼了,到时候什么样的山珍海味,咱们都吃得起!」
为了找到师父长年苦寻的「传说中的珍宝」,他和师父已在这座山里勘察了整整一年,最后才锁定目前的这个位置进行挖掘。
这次,他绝对有信心!
当然啦,是「对师父」有信心!
微微颔首,丁儿戏当然知道司空聚寻找的是什么,当年,他正是为此而离家的。「瞧,阿徒都这么说了,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帮忙找到那个宝贝呢?」她哄劝道。
「可……那个「宝贝」是什么?」
「这个嘛……」被小傻愿突来的一问,阿徒顿住。「秘密,不能说。」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小傻愿偏着头,极为认真地想了又想,最后,终于想通什么似地乖乖将那锅汤「推」回阿徒面前。
「喏,全给你,你要快点帮忙找到宝贝唷,傻愿想吃肉饼。」
看着小傻愿天真又傻气的行为,阿徒突然被她的单纯给感动,连忙端出身为大哥哥的责任感,保证道:「放心,有我在,一定让你吃到肉饼。」
「真的?」
「当然。」
两人相视而笑,开心共享那锅几乎清淡无味的笋汤,很难想象先前还差点为了一块肉饼而大打出手。
而看着小傻愿和阿徒「握手言和」,丁儿戏备觉欣喜,他们都是一家人了,本来就该「相亲相爱」才对。
「好喝吗?」撑着脸颊,小傻愿笑眯眯地看着狼吞虎咽的阿徒。
「嗯。」阿徒嘴里塞满竹笋,用力点头。「同样的竹林,为什么我以前挖出来的竹笋活像是棺材板转世?咬都咬不动!」
「这是傻愿陪小娘一起去挖的,当然不一样。」小傻愿得意道。「而且小娘煮的东西最最好吃了。如果你喜欢,等一下傻愿再去挖多一点回来煮。」
「或者,我们还可以去河边钓鱼回来烤着吃。」丁儿戏提议道。
阿徒举双手赞成。「好好,只要是吃的都不嫌多。」
有个小师娘其实也不赖嘛!至少他可以不必再烦恼吃的了。
就在三个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下一顿餐的「菜色」时,司空聚高大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木屋后方的林子里。
「聚哥哥!」丁儿戏率先发现他,起身奔了过去。「你去哪儿了」
司空聚打着赤膊,全身上下尽是尘灰草屑。他径自走进木屋里,将手中以外衫里着的一大包东西直接放在安置牌位的木桌前。
「那……是什么?」丁儿戏追进屋里,疑惑地问道。阿徒和傻愿亦好奇地躲在门边探头探脑。
「这些钱足够你回洛阳去了。」
司空聚摊开布料,露出里头一锭锭闪亮亮的金元宝。
「哇——师父,你从哪弄来这么多银子?」阿徒惊呼着冲上前,双眼圆睁瞪着那些金银珠宝。
「不准动它们!」
司空聚冷声斥退阿徒准备摸上金元宝的兴奋双手。
要弄来这些银子,对他而言并非难事,他早就摸清楚在这座山里的几个特定位置,藏有大量前人埋藏的金银珠宝,只是他一直不屑去动它们罢了!
因为,这些东西都不是他始终找寻的「传说中的珍宝」。
「带着这些银子直接回洛阳去。」司空聚面无表情地将元宝塞进了儿戏怀里。
「不,我不回去!」丁儿戏大喊,坚决地又将钱推回去。
他皱起眉。「我已经决定了。」
她双眉皱得比他更紧。「我也已经决定了。」
司空聚深呼吸,在心里默数到三,才又开口道:「你还记得以前说过的话吗?
在这世上除了爹娘之外,你应该最听谁的?」
「当……当然是聚哥哥的。」她挺老实。
司空聚满意地点头。「那么,我要你现在就动身回洛阳老家去,你是不是该听话才对?」
「不,不对。」她摇头。「娘要我照顾你,我必须听她的;除非你和儿戏一起走,否则儿戏绝不单独回去。」
「娘已经去世了,你现在只能听我的。」司空聚将钱重新包裹好,放回她手里,态度转趋强硬。「带着钱,回洛阳去!」
「聚哥哥……」望着司空聚坚定的神情,丁儿戏泫然欲泣。她好不容易才和聚哥哥团聚,她不想就这么离开。「你别赶我走呀,我不想回洛阳……」
他不是才允阿徒喊她「师娘」吗?为什么现在要赶她走呢?
「是嘛!师父——」见丁儿戏宛如「弃妇」的可怜模样,达阿徒都心软了起来。「不如咱们将这些银子拿去买些吃的……」
「除了儿戏,谁都不准动这笔钱的主意。」司空聚郑重声明。
「可是……」阿徒抹了抹嘴角边垂涎欲滴的奢想——这些钱绝对足够他们吃香喝辣好一阵子了!惋惜哪……
「聚哥哥,你真的这么不喜欢儿戏,要赶儿戏走?」伤心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司空聚紧握拳头,道:「我要你回洛阳,和喜不喜欢你是两码子事儿。」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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