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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嫡子难为-第55部分

小说: 嫡子难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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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中他了?”凤景乾笑问。 
“我看中没用,得明淇喜欢才行。”明湛笑,“我单是喜欢陈大人的风度,胜而不骄,沉稳镇定。不过,阮探花并未尽全力。” 
凤景乾侧耳微倾,明湛笑吟吟的拈了颗葡萄喂凤景乾吃了,“骑马、弓箭,阮探花皆是前三之数,再看他年纪轻轻便已高中探花之位,可见之前的确是刻苦功读。他这样年轻,便有这样的本事,一是阮尚书逼肯的紧,二则阮探花想来必是个好强之人,凡事不做则罢,做必做到最好。他既敢报名,想必是有些把握的。所以,他的武功应该可以与弓马媲美,哪怕不及陈大人,也不会相差太多。” 
明湛的声音并不低,听到的人也不少,阮尚书面露尴尬,凤景乾哈哈大笑,指着明湛道,“你这小子,一会儿朕叫了阮卿来,你问个清楚如何。” 
“自然是好的。”明湛毫不客气,又引的凤景乾发笑,龙心大悦。 
凤景南瞪明湛一眼,就显的你聪明了,蠢货。自从明湛开了金口,就有变话痨的趋势,聒噪的很,还不如以前哑巴的时候清静呢。 
明湛却以为凤景南给他投来了赞赏的一眼,得意的挑起下巴,微微颌首。 
大庭广众之下,凤景南也不好教子,只好别开眼,不去看明湛那张自恋的臭脸。 
明湛的视线落在魏宁处,魏宁手肘撑着茶案,斜支身子,脑袋如小鸡啄米,一点一点的,在打嗑睡。 
魏宁今天穿的是正一品侯爵服,阳光晒得他半张脸微红,粉粉的,好看极了,让人只想过去摸上一摸才好呢。 
中午,凤景乾赐宴,魏宁在幸得一席之位,凤景乾问他,“睡得可好?” 
“春困秋乏夏打盹儿,实在是日头太好,臣一时失仪了。”魏宁毫无惧色,温声回道。 
“你这胆子愈发大了。” 
魏宁笑,“都是陛下宽仁之过,臣放诞了。” 
凤景乾笑,“照你这样说,还是朕的过错。” 
“臣恃宠而骄。” 
凤景乾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口吻,“子敏啊子敏,也只有你敢在朕跟前儿如此放肆。” 
魏宁笑着一揖。 
凤景乾指了一道百鱼羹赐给魏宁,“这个你素来爱吃。”亲呢如同子侄。 
诸臣皆羡慕魏宁深得帝宠,还有几人酸不溜啾的在心里暗暗呸了几声,倿臣,倿臣! 
魏宁笑领,心中却暗暗叹气,看来真是块儿极难啃的骨头让他去啃。 


88、夺亲 

皇帝宴请臣子,皇太后自然主持宴请皇妃命妇。 
因是明淇的大事,魏太后硬将明淇留在身边,问明淇,“看了这一晌午,可有中意的吗?” 
事实上,魏太后对明淇比武择婿一事颇有些微辞,宫里三公主也待嫁,还没这些排场呢。再加上,魏太后对卫王妃一直喜欢不起来,故此一问。 
明淇虽不喜欢与女孩儿在一起交际,不过卫王妃该教的也都教给了她,并且教导了一番,“女人有女人的优势,虽然不喜欢,我不希望你傻到放弃这种优势。虽然女人之间的交际,你不喜欢。不过做的好与差,跟喜欢与否并不相干。” 
所以,对于魏太后这种等级的为难与陷阱,明淇眉毛都没眨一下,冷静的答道,“婚姻,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孙女哪里知道好与不好呢?端看父母之意罢了。” 
如果明湛在此地时,肯定会大吃一惊,这位下颌低敛,垂眸安静的女孩儿真是他那霸王姐姐么? 
魏太后碰了个软钉子,笑道,“哀家倒是看到几个不错的。” 
明淇只管垂下眼睛看桌上的精致的赤金菜碟儿,并不言语。 
魏贵妃笑着圆场道,“帝都大半才俊都在了,妾身瞧着个顶个儿都是好的。眼睛都看花了呢。对了,好像还有阮姐姐娘家内侄儿吧?” 
阮贵妃浅笑,“那孩子不争气,早就给刷下去了。” 
“哀家看已经很不错了,年纪轻轻的就得中探花儿,才学出众。”魏太后赞了几句,问卫王妃,“你说呢?” 
卫王妃温声道,“探花郎的才学自然是错不了的。”却将重点放到了“才学”二字上。 
魏太后只作未觉,笑道,“你眼光素来高,难得能听到你赞一声,看来是真的不错。”魏太后如何不知儿子有意将阮家丫头指婚明湛之事,说到底,人到底是有私心的,魏太后自然不例外。不过,在魏太后看来,如果明湛真取了阮家女孩儿,那镇南王府与阮家的亲事就坐稳了。此结果,必然导致阮贵妃母子地位上升,进而威胁到前面三位皇子的地位。 
比武招亲前,皇帝都明言了,宁国郡主会在大婚后留驻云南。这种留驻是手握实权的留驻,一个女孩子,权利欲如此旺盛,明湛那小子也不是吃素的。在魏太后看来,日后宁国郡主与明湛争权已成必然,若是让阮家这小子尚了郡主,其一,阮探花儿必然要随宁国郡主远赴云南,朝中阮家已呈青黄不接之势;其二,阮家必遭世子明湛的忌讳,明湛虽然不讨魏太后的喜欢,不过这回魏太后却喜欢他的杀伤力。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朋友,自然也没有永恒的敌人。明湛名正言顺,又不缺手段,阮家白搭进一个探花儿郎,进而阮贵妃一系也讨不了好处。 
卫王妃只当听不懂魏太后话中之意,不急不徐的剥了颗龙眼,温声解释道,“倒不是臣妾眼光好,臣妾再也不懂那些官场文章,不过臣妾想着,既然点了探花儿,文章定是好的。”卫王妃向来周全,怎会让魏太后下不来台,转而将话头儿递给阮贵妃,“娘娘的兄弟们都是极出色的。” 
阮贵妃听到“兄弟们”这个词,心底颇有些不自在了,面儿上依旧周全的笑着,“是王妃谬赞了。”魏太后想的事她如何会想不到,只是阮贵妃对自己的兄弟很有自信,阮鸿雁向来出众,宁国郡主再强悍也是女人,日后夫妻二人琴瑟合鸣,焉能不需鸿雁相助呢?再者,联姻事若能成为事实,宁国郡主莫非就不要帝都相助了吗?那么,她的夫家阮家就是现成的臂力。日后,若是自己的儿子得以正中龙位,更可以助宁国郡主一举夺下镇南王府之权。 
心中各自盘算,却使得向来不对盘的魏阮两家人的意见达到了空前一致:搅散皇上指婚明湛与阮家女的婚事,再谋阮探花尚主。 
只是听卫王妃的语气,对鸿雁倒是无甚意思的。 
这个女人!阮贵妃垂眸,用帕子抿了抿唇角儿。 
卫王妃淡笑无语。 
直到比武结束,其实明淇真正也没看中谁。 
所以,排出前十名,凤景乾颁了赏赐,就没下文儿了。 
凤景南自然关心女儿的终身大事,明淇道,“我瞧着都差不多,父王替我做主吧。” 
凤景南道,“才貌上综合考虑,还是阮家三郎最好。” 
“少年得志,怕心气儿太高。”卫王妃温声道,“倒是那位胜出的陈大人,虽容貌一般,人瞧着却稳重。” 
明湛握着小玉盏,盯着手里的茶问,“明淇,你说呢?” 
凤景南指了明湛训斥,“明淇是你二姐,什么时候都敢直呼姐姐的名子了?无法无天的东西!” 
明湛嘴巴鼓了鼓,没说话。 
明菲在自己的房里轻咬着唇瓣,双手不自觉的扭扯着帕子,眉间有几分焦色。 
“姑娘,可是有什么事么?”遥水端来一盏杏仁儿茶,关切的问,“可是哪里不舒坦,今儿个太阳是有些大了。” 
明菲僵硬的笑了笑,垂头看向桌间的青花瓷、银羹匙,香气盈鼻的杏仁儿茶,“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在宫里没用好,好了,你先下去吧。” 
遥水恭敬的敛身退下。 
自明菲一到帝都,卫王妃便将身边的大丫环遥水派过来伺候。明菲心里极度厌恶,不过她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骄纵任性的小女孩儿。 
入乡随俗,既然到了这个年代,她便要遵守这个年代的游戏规则。 
卫王妃是她的嫡母,嫡母赏给她大丫头,她没有推辞的理由,何况明淇明雅都有的,尽管这里的含义别有不同,她更得欣然受之。 
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杏仁茶,明菲心不在焉。 
今日的比武,她也是去了的,可是她在卫王妃跟前儿向来平平,以前还指望着哥哥能得封世子,她的身份也能水涨船高,婚事定错不了的。 
今非昔比。 
明湛自一会说话,便被迅速的立为世子。母亲所受宠爱也不比往昔,更兼她曾大大得罪过明湛,卫王妃怎能对她有好感。 
可如今,她的终身却被卫王妃捏在手心儿。 
明菲想到此处,便会惴惴不安,心神不宁。 
她从未有一次猜对过卫王妃的想法,由此,她的未来必然会更加莫测难料。 
明义来的很快,他在京日久,自然有一些自己的办法。 
明菲亲自起身倒茶,递到哥哥手里,轻声问,“哥哥,怎么样了?” 
“明淇跟明湛父王都在母妃房里商量事儿呢,哪里打听的到。”明义喝了半盏茶,低声道,“我劝妹妹还是熄了那念头儿吧,若是明淇真看中了阮家老三,近几日皇上便会下旨赐婚。如今母亲不在,我们焉争得过母妃。”其实就算母亲在这里,怕也无济于事,父王一向极宠爱明淇,这场招亲又是特意为明淇准备的,自然以明淇的意见为主。明菲想下手夺夫,实在并非易事。 
明菲咬了咬唇,明淇一定会选阮探花儿么?不,即便明淇选的并不是阮探花儿,卫王妃也必不会让自己如愿的。 
卫王妃几次邀请阮夫人过府,对阮晨思也是关爱有加…… 


89、父子争锋(一) 

不论明淇婚事如何,凤景乾着魏宁为钦差,协二皇子、镇南王世子赴两淮彻查盐政的圣谕,已当朝明发。 
朝中大臣自然议论纷纷,相互交流,自有盘算。 
清风明月已经在给明湛收拾出差要用的东西。 
明湛仍在跟母亲商量适合明淇的男人,明淇已经摆明了姿态:你们定吧。 
卫王妃知道自己是指望不上凤景南的,这个男人另有盘算,并且偏心太过。 
卫王妃自己也很矛盾。 
做为母亲,明淇是亲生女儿,她自然是想为女儿选一个配得上女儿的夫婿。可是,这里有一个前提:得安全。 
男人对权势有一种天性中的渴求,这种欲望甚至超越了发情期的动物对于配偶的渴望,足可以让他们神魂颠倒,不顾一切。 
明湛的权利,可以适当的分出一小部分给明淇,并不是明淇的丈夫。 
卫王妃不喜欢阮鸿雁,当然,阮鸿雁没有半点儿不好的地方,他才学横溢,弓马出众,俊雅特秀,风度翩翩,年龄正当,出身显贵。 
这几乎是个完美的人选,可是卫王妃历经世事,这世上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完美存在,阮鸿雁的完美,只能让他装的太完美了。这样深藏不露的人,并不适合明淇。 
哪怕只是单纯的为明淇选婿,卫王妃也不会选阮鸿雁。 
明湛与卫王妃观点一致,凤景南却有些意动。 
卫王妃无法改变凤景南的想法,明湛却能。 
明湛这样回答凤景南,“父王先前对我讲,让我与阮家女孩儿联姻,如今又话音一转,又要让阮探花尚主。父王心里可有为我与明淇的感情想过,如果阮探花尚主,难道我还能再娶阮家女?一个是帝都权贵,一个是帝国藩王,莫非要学那些小户人家换亲不成?还有明淇,她是否愿意让阮探花儿尚主?” 
凤景南斟酌道,“你皇伯父倒是不置可否。” 
“皇伯父自然不会反对。对于皇帝而言,父王的举动已经相当于汉代诸子分封制。您有意让镇南王府一分为二,我与明淇感情好对帝都有什么益处吗?只要我们互相猜忌,帝都方有机可趁,削弱镇南王府的权势!”明湛冷声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父王让明淇掌一半军权,将我置于何地!日后镇南王府奉谁的王令!父王这样做,无异将镇南王的王玺一分为二!别说什么姐弟情深的屁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当年先帝十子,如今只有三子尚存,那些死了的,黄土之下掩埋的枯骨,哪个不是父王与皇上的血亲兄弟!我对明淇,现在下不了手,日后呢?年复一年的猜疑,日复一日的威胁,会让我做出什么来,我也不知道!当有人扼住父王的颈项,父王会怎么做?那么他日,我就会怎么做?父王若让明淇与阮家联姻,我必上书请废世子之位!自镇南王府设立第一日,有哪一位世子如我这般受尽侮辱!”明湛歇了一口气,话语更加冰冷,几个字仿佛自肺腑中挤出一般,带着一股子凌厉与怨恨,“军权可分,姻亲可夺!” 
凤景南左边眼皮一跳,手按在一卷书页上,平静的问,“你是这样想的?” 
“我不愿这样想,可父王做出的事,却不由人不这样想。”明湛寸步不让,“我自问没有任何失德之处,是父王不肯信我。” 
“你做过什么让我不能信你的事吗?”凤景南毕竟老辣,他这样问,却是让明湛无法回答,回答是,那就是失德;回答不是,凤景南会问,那你为何认为本王不肯信你呢?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说这些不得体的话。”明湛一瞬间的沉默,让凤景南不动声色的夺回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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